魏延此話一出,呂布邪目猝地射出兩道精光。←小,..o這時,高順卻忽然喊道:“且慢!”


    高順話音一落,眾人不由紛紛都把目光轉移過去。高順遂一沉色,謂道:“那趙子龍卻也不會單槍匹馬前往作戰,但若見時勢不妙,其麾下人馬必來救援。趙子龍武藝卓絕,若不能速將他擊敗,他須臾便能逃脫。以我之見,不如明日,且如此如此…”


    正聽高順疾言厲色,這下道出了一條妙計,眾將士聽了不由紛紛叫好。魏延以及一直鮮有出聲的鞠義都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這時,高順忽地轉頭望向了鞠義,拱手而道:“先登軍(鞠義後來在呂布重金資助之下,專門挑了兩千精銳,花費數年操練,重新又打造而出)名揚天下,此番能否成事,恐怕還要依仗鞠將軍的先登軍了。”


    鞠義聞言,眼睛微微一眯,遂是露出了笑容,嗬嗬道:“高將軍謬讚了,比起先登軍,陷陣營的威名才是如雷貫耳。隻可惜的是,高將軍無意再建,實在令人惋惜!”


    鞠義此言一出,帳內的氣氛不由變得沉寂壓抑起來。原來當年呂布曾不止一次要求高順重建陷陣營,但高順卻都婉言拒絕,有一回甚至令呂布大發雷霆,但高順態度堅定,至此之後呂布便再無提起此事。不過一些追隨呂布多年的老將士,卻都猜到,高順當年對於陷陣營一幹弟兄戰死過半,死傷慘烈的一事,還是存有心結。高順乃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或者正因如此,他不想再一次經曆當年的慘劇。


    “天下隻有一支陷陣營,重建不得。”忽然,高順淡淡地喊道。呂布一聽,邪目頓射兩道精光,不由發出一聲冷哼。刹時,氣氛又是變得壓抑起來。魏延見狀,忙是打起了圓場,道:“如此實在可惜了。否則若有幸再見陷陣之威,實乃不枉此生啊!”


    “好了,眾人也是倦了,都退下吧!明日且依伯義之計布置便是!”呂布此言一出,眾將士連忙紛紛震色領命,遂是紛紛退下。一陣後,正見帳中隻剩下呂布和高順兩人。


    呂布忽然低歎了一聲,向高順謂道:“伯義,莫非你還是記恨當年我拋棄爾等離去之事?”


    “主公所言差矣,當時卻是某與一幹陷陣弟兄決意要為主公斷後,這豈能用拋棄兩字?”高順聞言,立刻一震神容,沉聲謂道。呂布聽了,又歎一聲,目光凜凜發亮,看著高順又問:“那為何你卻屢屢拒絕重建陷陣營一事?”


    “誒…主公,陷陣隻有一支,當中的弟兄都是多年共同並肩作戰的同袍,他們每一個都親如弟兄。常言道,將乃軍中之魂。但在陷陣之中,兵士才是這支軍隊的靈魂。因此,單單僅有我的話,這陷陣根本重建不得。”高順吟吟說罷,那張剛毅的麵容裏,甚至不禁鮮有地露出幾分惆悵之色。說實話,他未嚐不想重建陷陣營,但每每想到,這新建的陷陣營中,再也不是昔日的弟兄,空掛其名,隻不過有損陷陣之威,竟是如此,還不如不重建。


    眼看高順臉上那幾分惆悵,呂布不由心頭一揪,不禁搖了搖頭,呐呐道:“罷了罷了。陷陣已失,不得複返。往事已去,追悔莫及啊!”


    高順聽呂布此言,心頭也頓生幾分悲傷。忽然,高順似乎想起某事,不由一震色,向呂布謂道:“對了,主公!有一事,還請主公務必多加謹慎。”


    “哦?伯義有何要事,盡管說來!”呂布還明白,若說軍中上下誰對他最是忠心,那一定是高順無疑,因此對高順也是絕對的信任。


    “我適才發覺,不少將士似乎對於與馬家軍一戰,並未存有太大的信心,有些神情裏更流露幾分不安之色。因此,主公還得提防軍中生變!”高順此言一出,呂布不由邪目霍地瞪大,並帶著幾分怒色喝道:“誰敢反叛我呂布,莫他不怕死耶~!?”


    “主公息怒,畢竟我軍有不少將士,都是原徐州部署,他們之所以投靠主公,一是時勢所迫,二是隻為了攀龍附鳳,這些人多是為了自身利益,因此有缺忠義也是難怪。”


    “哼,此事我自有分寸,明日尚且還有戰事,伯義你先退下歇息吧!”呂布麵色刹地變得陰沉起來,扯聲喊道。高順聞言,默默地看了呂布一眼後,遂是拱手答應。


    於是一夜過去,次日一早,剛到晌午時分,正是烈日當頭。這時,莫將關外,又聽擂鼓大震,正見一彪人馬奔趕而來,為首一將赫然正是魏延。


    “趙子龍,快快下來受死!!”正見魏延快速策馬而出,手挺狻猊大刀,嘶聲喝道。在關上的趙雲聽了,麒麟目微微一眯,正欲轉身而去。這時,忽有一道倩影攔住,正是馬雲祿也。


    “趙哥哥,我也要隨你出戰!”卻見馬雲祿雙眸光芒閃動,也是決意非凡。哪知趙雲卻視而不見,大聲喝道:“裴元紹把攔住她,今日絕不能讓她胡鬧!!否則就把她給我捆了!!”


    說罷,趙雲邁步就走。馬雲祿沒想到趙雲竟會如此無情對自己,不由嬌嗔起來,正欲追去時,裴元紹連忙領著一幹兵士堵住馬雲祿的去路。裴元紹一副為難的樣子,呐呐喊道:“小姐你不必再煞費苦心了,我我!”


    “你他娘的給老娘閉嘴!!”孰不知裴元紹話未說完,馬雲祿忽然大喝喊道,這可把裴元紹嚇了一跳。轉即,正見馬雲祿一屁股坐了下來,咬牙切齒,口中囔囔不知罵著什麽。原來,在昨夜趙雲已經嚴厲地向馬雲祿說明不可繼續胡鬧,沒他的號令,更不可輕易隨他作戰,但若輕犯,便要捆了。當時馬雲祿見趙雲動了真怒,又是一副若是不答應,便要趕她走的樣子。馬雲祿那時又想趙雲口上雖是如此在說,但肯定狠不下心來,哪知眼下趙雲竟是說到。


    不一陣,卻見趙雲領著數十騎衝出了關外。魏延見趙雲衝來,立刻嗤聲怒罵幾句。趙雲冷哼一聲,並不答話,縱馬挺槍,便是殺奔而去。


    “趙子龍,今日老子定要你嚐試一下敗北的機會!!”眼看趙雲殺來,魏延刹時氣勢驟起,口中怒聲罵道。


    電光火石之間,正見兩人霍地交馬。趙雲手提龍膽槍,飛搠驟刺,一來便是連招迅猛攻勢,恍然間還如見到一頭怒麒麟在與魏延廝殺。


    “嗷嗷嗷!!休要小覷我啊~~!!”魏延似乎也不甘一直被壓製,猝是怒吼一聲,渾身氣勢猛綻而起,刹時一麵狻猊凶獸顯現而出,旋即擰刀一起,便向趙雲發起反攻。眼看兩人你來我往,不一陣就鬥到了數十回合。眼看魏延竟能擋住趙雲這般久,趙雲的部署都是嚇了一跳,關上的一幹馬家軍將士也是看得緊張起來,不由發出連聲驚呼。


    “哎呀,這到底戰況如何,誰來給老子說說哇~!”正是看管著馬雲祿的裴元紹,聽得旁邊的將士喊得正歡,自己也心動不已,可又不敢擅離職守。這時,卻見馬雲祿一對眼珠子溜溜在轉,眼看自己身邊的人愈發被吸引去主意力,不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就在此時,馬雲祿忽地痛喝一聲,大喊肚子疼,裴元紹嚇了一跳,可還未反應過來,竟被馬雲祿一腳扳倒在地。緊接著馬雲祿快手一把抽出裴元紹的腰間大刀,作勢舞起,那些急是趕上的兵士,頓被嚇得紛紛後退。馬雲祿看有空隙連忙一竄衝過,待那些兵士反應過來時,馬雲祿已經飛快地逃開而去。


    與此同時,正見魏延虛晃一刀,詐過趙雲後,急是撥馬就逃。趙雲眼神冷厲,一見魏延要逃,立刻飛馬追上,挺槍便朝魏延後背就搠。魏延反應卻也是快,連忙一閃躲過,急聲喊道:“這趙子龍端的厲害得緊,快來接應我!!”


    孰不知魏延話音一落,其麾下人馬見趙雲殺來,全都膽怯而撤,如鳥獸散之,無一人理會魏延。魏延氣得怒聲大罵連連,一張黑臉這下漲得通紅。


    “彼軍士氣盡喪,此時正好一鼓作氣,殺他個片甲不留,以震我軍軍威!!”趙雲麒麟目光芒射動,念頭一轉,立刻大聲喝道:“眾人聽令,快隨我掩殺敵部~!!”


    隨著趙雲話音一落,其麾下那數十從騎立刻奮而衝起,各替兵器縱馬狂奔。魏延見狀,嚇得連忙加鞭急逃,須臾就衝入已經混亂的人叢之內。


    趙雲見魏延如此狼狽,更不懷疑,立是馳馬倏地衝了起來。不一陣,正見趙雲騎著夜照玉獅子宛若一道飛虹般撞進了人叢之內,一杆龍膽槍,快挑驟搠,殺得敵人人仰馬翻,慘叫不絕。緊接著趙雲那數十從騎也隨即殺到,各個威武神勇,殺得魏延的部署毫無招架之力,潰散而逃。


    說時遲那時快,卻說馬雲祿這下剛衝出關外,見得趙雲帶著數十從騎追著敵人掩殺而去,不禁麵色一變:“大哥常說戰場之上,最忌諱就是輕敵,趙哥哥這連日得勝,難免會有傲心,這下若是呂布暗中在後設下埋伏,趙哥哥並無預料,豈不危也!?”


    馬雲祿念頭一轉,不由嬌容失色,這時裴元紹帶著一幹人等急是追了出來。馬雲祿急是一震神色,見了裴元紹時,眼裏更是露出幾分炙熱之色。


    “完了,完了!看看這小眼神,看來小姐已經愛我愛得不可自拔,這該如何是好!”裴元紹看得正是眼切,不由心頭一緊,一張老臉,竟還羞紅起來,看得馬雲祿不由起了一肚子的無明火:“你這蠢貨又再胡思亂想什麽!!?快給姑奶奶聚集人馬,趙哥哥恐怕中了敵人的奸計了!!”


    此言一出,裴元紹刹地回過神來,頓是神容大變。


    與此同時,卻說趙雲正一路飆飛,緊追在魏延身後。這時,趙雲眼看魏延竟開始反而緩緩地放慢速度,好像唯恐自己放棄追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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