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鬼神亂舞血龍,夏侯惇如見著一條血龍在自己麵前張牙舞爪,撲咬而來,急是強震精神,身後那麵由獬豸神獸所化的巨虎,立是大張虎嘴,朝著飛撲而來的血龍猛咬而去。


    這下正如龍爭虎鬥不肯休止,兩人殺得無比激烈,兩方人馬都看得驚呼連連。眼看轉眼間,兩人殺了數十回合,未分勝負。這時,忽聞喝聲兩道,正見左邊於禁,右邊樂進,一齊策馬左右奔殺而來。同時,一麵黑鷹相勢,一麵巨蟒相勢,分別又在左右升騰而起。


    “鬼神馬羲,嚐嚐我黑鷹箭法的厲害!!”於禁大喝一聲,猛拽寶弓,就在箭矢驟射而出的瞬間,黑鷹也張翼飛起,一衝飛去。


    正與馬縱橫廝殺的夏侯惇,就如心有靈犀一般,猛地一刀急刺,逼開馬縱橫後,斜刺裏縱馬飛過。


    “哼!!”馬縱橫冷哼一聲,反應極快,正要施出伏龍鬼神刀法中的龍回亢鬼,孰不知一陣破空震響緊逼而來。馬縱橫不由麵色一變,睜眼望去,正見一頭碩大的黑鷹撲了過來。


    “給我破!!”馬縱橫立是怒聲暴喝,揮刀猛劈,一招鬼舞神龍,其後鬼神怒舞血龍,瞬間便是擊潰了飛來的黑鷹相勢,並且龍刃也瞬間擊破了於禁的飛矢。


    “納命來~!”可就在這刹那,剛是策馬飛過的夏侯惇,急勒回了馬,遂是縱飛殺上,挺刀朝著馬縱橫後背便搠。


    “無恥小人!!”張既看得眼切,再也忍耐不住,立是飛馬挺槍殺出。陳到也不怠慢,速是策馬趕出。


    眼看戰況猝是變得緊張起來,一幹馬家將士都看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倒是在眾人之中,顯得無比顯眼的龐統,絲毫不關心,反而一直在打探四周,後來眼神直瞪瞪地盯住虎牢關上,眉頭皺緊道:“這虎牢關兩側,都有山林作為屏障,難以翻越。而虎牢雄壯,難以攻打。若彼軍刻意死守,短時間內,我軍恐怕難以攻破!”


    而就在龐統念頭一轉,猝然正見戰場之上,馬縱橫與飛一撥馬,赤烏驟飛如虹,猛地與夏侯惇相遇。馬縱橫來得甚急,夏侯惇嚇得不由麵色大變,又見那麵鬼神相勢愈來愈是清晰可怕,猶如降臨人世,馬縱橫更如與之化為一體,成為一尊煉獄鬼神,就連他手中龍刃,似也活了一般,成了一條血龍。


    “給我死來!!伏龍鬼神刀法—貪龍吞獄~!!”馬縱橫暴喝一聲,恰似舞著一條血龍襲來,並且血龍霍地大張血盆大口,便是來吞。生死關頭,夏侯惇不敢怠慢,急怒吼一聲,舉刀迎住。刹時,血龍撲落,夏侯惇嘶聲怒吼,雙臂戰袍霍地爆開,渾身肌肉不斷凸起,脖子上條條青筋猶如蚯蚓般清晰可見,麵容猙獰,死死地抵住。


    忽然,一陣怪響響起,正是由夏侯惇坐下的神黑飛電發出,見其四蹄猛地陷入在地,仿佛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另一邊,又見馬縱橫鬼神般的雙眸,盡是殺戮嗜血之色,不斷晃動著可怕的血色之光,好像要把夏侯惇活活吞下一般,持刀不斷下壓。


    眼看夏侯惇危在旦夕,這時樂進終於策馬來到,在後怒聲吼道:“鬼神馬羲,我和你拚了~~!!”


    同時,在左邊的於禁也朝著馬縱橫後背速發一箭。馬縱橫似乎也察覺危機,急是收刀。夏侯惇反應快速,立是持刀望馬縱橫砍去。馬縱橫快速閃開,正見獬豸寶刀在馬縱橫的鎧甲上霍地砍起了一道火光,然後一飛而過。兔起鶴落之間,馬縱橫卻又飛快地衝了起來。夏侯惇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正見一根飛矢以極快的速度,射將過來,嚇得心頭不由一揪,連忙挪身閃避。須臾飛矢在夏侯惇的耳旁一擦而過,已嚇得麵色大變的於禁看得眼切,見夏侯惇並無大礙,心有餘悸地連透大氣。


    這時,樂進飛快趕到夏侯惇身邊。夏侯惇還未回過神來,卻聽樂進大喊小心!


    夏侯惇聽話,急是回首望去,正見馬縱橫領著兩個將領一起衝殺過來。


    “他娘的!!”夏侯惇在心裏不由怒罵一聲,這時虎牢關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鳴金撤軍的號角聲。夏侯惇一下子反應過來,急是勒馬便是撤走。樂進徐徐而退,眼看馬縱橫、張既、陳到齊齊奔殺過來,竟無絲毫懼色,頗是勇敢。


    “哼!先擒了你這樂文謙!!”馬縱橫心裏暗暗欣喜,念頭一轉,忽地一拍赤烏,加速奔飛追去。樂進眼看馬縱橫忽地驟衝飛來,嚇得不由心頭一揪。這時,正聽連道弓弦暴響響起,斜刺裏正見一連數根飛矢朝著馬縱橫射了過去。馬縱橫急把赤烏勒住,飛刀快砍,一時竟被射住。張既、陳到見狀,奮而衝起,樂進忽然憤慨迎上,身上那條巨蟒刹時變得凶猛無比。張既和陳到都被樂進這拚死的姿態嚇了一跳,忽地被樂進殺住後,以二敵一,竟還被他殺了個手足無措。


    “文謙休要戀戰!!快走!!”於禁見馬縱橫準備又要策馬啟動,並且渾身氣勢變得更加的駭人可怕,急是大喊。樂進聽得心切,連忙轉馬便逃。


    “氣煞我也!!”陳到適才被打個措手不及,這下正覺大失顏麵,不肯就此罷休,急是策馬衝上。可於禁狡詐,在一邊早就伺機,猝發一箭。這時,陳到衝得正緊,看似來不及躲避,幸好張既快速趕到,將飛矢一qiang刺破。陳到受驚,下意識地一勒戰馬,回過神來,樂進、於禁以及夏侯惇都以逃撤遠去。


    須臾,騎著赤烏的馬縱橫猶如一陣風地衝趕過來,見人已逃去,不由把赤烏勒住,笑道:“獨眼夏侯不過如此,看來這些年來還是毫無長進!!”


    隻聽馬縱橫的辱罵聲在後響起,夏侯惇氣得鋼齒快要咬碎,但也沒有意氣用事。


    不過同時,馬縱橫卻也在暗暗腹誹道:“好個獨眼夏侯,武藝卻是精進不少,難怪深受曹賊器重!”


    馬縱橫念頭轉罷,似乎也無意再戰,遂喝令撤走,與陳到、張既一同撤了回去。


    而隨著夏侯惇領著樂進、於禁回去關中不久,馬家軍作勢叫囂一陣後,夏侯惇在賈詡的勸說之下死守不出,旋即便也撤去了。


    當日,馬縱橫引兵回到營中,遂與一幹文武在帳中商議起來。


    “虎牢不愧是天下第一雄關。今日見彼軍頗有死守之勢,我軍欲要速而強破,恐怕並非易事。”程昱沉聲而道。


    馬縱橫聽了,也微微頷首,頗是惋惜道:“隻可惜我傷勢未愈,否則今日若能擊敗那獨眼夏侯,將其擒下,或者還能趁曹軍大亂,一鼓作氣,攻下虎牢。”


    “嗬嗬,統卻不是如此認為。今日據探子來報,虎牢關上除了獨眼夏侯外,還有那賈文和坐鎮其中。此人智謀多端,並且冷酷狠辣,就算今日主公擒下夏侯,有他在關上調撥,以及虎牢的堅固,我軍恐怕也難以奇襲得手!”龐統出言還是一如既往地毫無顧忌,直言快語。


    馬縱橫聽了不由麵色一變,帶著幾分惱色道:“那眼下該如何是好?”


    這時,龐統忽地神容一沉,卻不做聲。馬縱橫見了,暗暗有些詫異,與程昱暗對眼色。程昱會意,忽地笑起:“我看諸位將士今日一番奔波也是疲乏,不如先都散去歇息,勞逸結合,以備戰事。”


    不少將士聽了,不由都是麵露急色,畢竟大軍被虎牢擋住去路,難以前行,而眼下似乎並無好的計策,也難免讓人會有所憂慮。這時,陳到忽然先是起身,拱手答應:“那末將等便先是退下。還請主公莫要過於操勞,注意傷勢。”


    “好!”馬縱橫聽話,頷首快答。眾將士見狀,也紛紛站起,遂是接連離開營帳。


    少時,營帳中就剩下馬縱橫以及程昱、龐統三人。龐統這才神色一鬆,正色道:“不知征北將軍可曾派人前往超公子那警示?”


    馬縱橫聞言,麵色一凝,頷首應道:“我已按照你的吩咐,昨夜專門挑了幾個精細的將士,各領隊伍前往送信。”


    龐統聽罷,麵色才稍稍轉好。程昱見狀,皺眉道:“比起眼下困局,士元似乎可擔心弘農的戰事,你莫非弘農會有異變?”


    龐統聽罷,輕歎一聲道:“是也!畢竟大將軍身邊有內鬼存在,恰好這內鬼又深得大將軍信任,這對於曹賊來說,勝於千軍萬馬,隻要在合適的機會,裏應外合,必能一舉力挽狂瀾,顛轉乾坤!!”


    馬縱橫一聽,頓是神容大變,驚呼而道:“竟是如此,那豈能再有怠慢,今夜我便立即點齊精銳前往救援!!”


    馬縱橫此言一出,可把程昱嚇得當場色變,急起喝道:“萬萬不可!!主公乃三軍之主,並且傷勢尚未痊愈,絕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冒險,否則隻怕會令三軍將士失望,兗、冀兩州百姓失望啊!!”


    “嗯!程大人說得對極,畢竟兗州危機剛是化解不久,征北將軍不可任性而為,否則但有錯失,必使兗、冀兩州大亂。而征北將軍卻也別忘了,在兗、冀之側還有劉、呂之輩啊!”龐統神色一肅,疾言厲色地喊道。


    馬縱橫聽了,神色不禁變得難看起來,暗暗咬牙,道:“可我父如今身處險境,卻尚不知曉,而且深信奸人,但有萬一,我如何配為人子!?”


    “嗬嗬,征北將軍莫非忘了當初長豐河上,那力挽狂瀾,挽救大局,震懾曹軍上下的趙子龍耶!?”龐統忽地一笑,旋即向馬縱橫笑盈盈地問道。


    馬縱橫一聽,不由一拍額頭,震色喊道:“說得對!!子龍能於百萬曹軍之中,來去如風,視如無物,更成功救下阿鬥,勇膽無雙,天下又有何難事能難倒他!!”


    馬縱橫這下一激動,甚至把古史中的事跡也說了出來。程昱聽話不由一怔。倒是龐統聽了,麵色一緊,眼神猝地暴射兩道精光,緊緊地盯著馬縱橫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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