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鍾繇說得頗是真切,神情激動,馬超暗暗看在眼裏,見他這般模樣,也難怪素來忠烈的自家父親與他一拍即合。


    “哼,此人看似不過是個愚忠之輩,倒不像是大哥和小妹所說,那般狡猾如狐。”馬超念頭一轉,遂請鍾繇入帳說話。鍾繇謝過,馬超旋即領著他入帳,又命左右上茶。少時,馬超與鍾繇坐定。馬超正覺口渴,舉著茶杯泯了一口後,遂是投眼望向鍾繇。鍾繇這時神容一定,震色道:“二公子,說來慚愧,我追隨在那曹賊身邊也有一段時間。深知此人,用兵如神,並且素有雷厲之風。你且別看,曹賊不久前在兗州敗撤而回,此下定是正在休養。如我所料無誤,曹賊恐怕早就派精銳前往來救,並且必將趕往弘農城調集兵馬,趕來營救曹仁。”


    鍾繇此言一出,馬超頓是神色大變,不過很快又露出疑色,卻是不信,喊道:“這不可能。據說曹賊與我大哥在長豐河的一戰,是這近數十年來,天下發生過最為慘烈的一戰。無論是曹賊亦或是我大哥都是損兵折將,大傷元氣。卻說曹賊倉促逃回洛陽,恐怕軍中正是人心潰散,要整合殘部恐怕就要煞費功夫,哪還有餘力調撥精銳?”


    “二公子所言差矣。曹賊治軍有道,其軍中上下更不乏具備統率才能的將才。其他人,鍾某不敢保證!但是曹賊,他一定有這個能力!!”鍾繇眼神猝是亮動起來,振聲喝道,擲地有聲。馬超不由眼睛一瞪,看他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也有些相信,但又不禁露出幾分疑色問道:“那鍾先生竟有如此預料,當速與我爹分說,為何卻偏偏來找馬某?”


    此言一出,鍾繇不由輕歎一聲,道:“此事卻與你的大哥馬羲有關。”


    “哦?”聽到自家大哥的名字,馬超下意識地心頭一緊,眼眸猝是眯緊起來。鍾繇暗暗看著馬超眼神的變化,神情忽地一震,旋即又道:“想必二公子也清楚,大將軍與你大哥馬羲已經斷絕父子關係。雖然大將軍對征北將軍尚存父子之情,但絕然拉不下麵子向征北將軍求援。”


    “什麽!?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去求我大哥出兵?”馬超聽話,神色一變,不由驚呼問道。


    鍾繇遂是重重地把頭一點,答道:“正如我所料,若是曹賊急派精銳趕往來援,那麽洛陽必定空虛。這時,隻要征北將軍率兵前來攻打,那麽曹賊便立刻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到時大將軍再與征北將軍父子聯手,要擊敗曹賊,自然是易如反掌!”


    鍾繇此言一出,馬超不由神色霍地大變,不過很快卻又陷入了沉思。鍾繇眯起了眼,兩道銳利的光芒刹地從他眼眸射出:“此番乃是讓大將軍和征北將軍冰釋前嫌的大好機會,此事關馬家興衰榮辱,我想二公子萬萬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有所猶豫的。”


    鍾繇話音一落,馬超頓是忿起,猛拍幾子,力度之勁,更把幾子瞬間拍裂。


    “鍾元常你這是什麽意思!!?”馬超雙眸圓瞪,忿忿不平的樣子,卻隱隱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態勢。鍾繇淡淡一笑,隨即站了起來。這時,在帳外守候的護衛連忙衝入。


    “二公子息怒。其中利害,鍾某已經與你說得很明白,到底該如何行事,就看二公子如何抉擇了。對了,正如我先前所說,未免曹賊的援兵趕來,圍攻洱城之事,務必在三日之內,能夠解決。否則事情一旦有所轉變,那麽我等費勁千辛萬苦做好的布局,便將會前功盡棄也!!”鍾繇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悠悠而道。


    “你!!”馬超聽話,雙眼一瞪,但見鍾繇轉身便走,一時不由氣結,但在心中又不禁暗暗腹誹道:“這鍾元常剛而不屈,並且為人忠烈,為了那已經殘破不堪的漢室朝廷,尚且願意拋頭顱灑熱血,如此人物,豈會如大哥和小妹所說那般奸詐的人物?”


    馬超念頭一轉,遂是冷靜下來。一幹護衛見狀,不敢攔截,眼看鍾繇走出。其中一人才是問道:“二公子,這…”


    “好了,你等都退下罷。”馬超一招手,一幹護衛見狀,也不怠慢,連忙答應,旋即退下。


    少時,馬超一人獨自在帳中,不由暗暗思慮起來:“大哥此番擊退曹賊,聲威更勝以往,若是再破洛陽,除去曹賊這一勁敵,不久將來,勢必成為天下第一人也!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要一輩子都要壓在大哥之下?”


    這念頭一起,馬超陡地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猝是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暗道:“馬孟起啊馬孟起!!你這到底是在想什麽!?怎會有如此齷蹉下賤的念想!?正如那鍾元常所言,茲事體大,更事關馬家的興衰榮辱,說來若無大哥的話,我馬家如何有如今盛勢?而且大哥自幼疼愛我,又是長兄,於公於私,我也理應助大哥一臂之力,豈能反而去計算大哥?”


    想罷,馬超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念想一定。


    另一邊,卻說鍾繇離開不久,正有一員將士迎了過來。鍾繇見了,眼神一凝,遂是投了一個眼色。那將士會意,旋即與鍾繇一同離開。


    少時,鍾繇與那將士來到其帳篷之內。那將士一沉色,便是問道:“鍾大人,眼下曹將軍被困洱城,丞相又從兗州敗撤,我等該如何是好?”


    鍾繇聽話,卻是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答道:“如今我等身處敵營,作為奸細,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時機,在機會未來之前,絕不可輕易行動,否則不但招來殺身之禍,還會誤了大事。彥雲素來穩重,故受軍師所薦,前來協助我左右。今日怎就這般沉不住氣呢?”


    卻看此將名叫王淩乃是鼎鼎大名的前司徒王允的侄子。說來,王允為人忠義,一生為國,曹操當年更從受過他的恩惠。因此在王允死後,因其膝下無兒,加上王淩雖然年紀尚幼,但卻頗有本領,曹操遂把他調入軍中,並且加以重用。


    “若非事態危急,末將自不會貿然行動。不過看鍾先生這般模樣,想必已然有計策應付了。”王淩肅色而道。鍾繇聽了,哈哈笑了兩聲。


    說來這王淩在英雄輩出的三國史中,雖然並不算出名,但此人能耐可非一般。在史中,曾受拜為征東將軍,並與孫禮於芍破力戰,打敗了吳國名將全琮,以功進封南鄉侯,後更遷為車騎將軍!


    “嗬嗬。你說得對,我已有了一些頭緒。你且附耳來聽。”鍾繇燦然一笑,遂伸手示意王淩過來。王淩自是附耳去聽,但聽鍾繇教說如此如此,不由神容連變。


    聽罷,王淩滿臉敬佩之色,對鍾繇更如驚為天人一般,歎道:“實則虛之,虛之則實。鍾大人果然計略過人,略施小計就把馬氏父子玩弄於鼓掌之中,難怪丞相和軍師都對你如此信任有加!”


    另一邊,卻說在洱城之內,曹仁今日雖然取得大勝,但此下呂虔神色卻有些難看,頗為憂慮道:“我軍今日雖取下一勝,但似乎反而激怒了馬家賊眾。據細作打探,賊軍的人馬已經開始準備,明日恐怕就會有所調撥,圍住洱城!”


    曹仁聽話,神色一凝,道:“賊人想要困住我曹子孝,豈是這般容易?老韓你不必多慮,眼下隻顧守住城池便是。”


    “曹將軍容末將多問一句,鍾大人潛伏在馬家軍久矣,想必已贏取了那馬蠻子的信任,眼下見我軍陷入困境,為何遲遲卻沒有動靜呢?”呂虔不禁沉聲問道,卻是一直寄予希望在鍾繇的身上。曹仁聽了,眉頭一皺,遂肅色而道:“鍾大人乃是主公布置在馬蠻子身邊一顆極為重要的棋子,未免被敵人察覺,鍾大人自當小心行事,否則隻會因小失大,反而誤了大事!!更何況我曹子孝自有能力解決眼下困境!”


    “可是!!”呂虔聽了心頭一急,孰不知鮮有動怒的曹仁,猝是猛拍奏案,怒聲喝道:“老韓你這莫非是在置疑本將軍耶!?”


    呂虔聽了,不由神色一變,連忙跪下道:“末將不敢!!”


    “哼,如今我軍上下雖然兵力不多,但洱城軍民無不都對本將軍極有信心,相信本將軍一定能化解危機,你身為我心腹部將,反而不信我,老韓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曹仁冷哼一聲,疾言厲色而道。呂虔聽得慚愧不已,連忙領罪。


    於是,又是一夜過去。卻說,次日旭日一起,馬騰便是依照鍾繇的調撥,各發號令。馬超、馬岱領命,各領五千兵部分別前往西門、南門。


    另一邊,曹仁聽聞馬家軍已經開始調撥,卻無亂了陣腳,各分撥兵力到西門、南門把守。


    卻說,到了晌午時候,馬超領兵到了西門,眼看西門兵力空虛,僅有數百兵士把守,心想如此兵力,自己率兵攻打的話,須臾便可破之,遂派人到馬騰那請求出陣,以作試探。


    馬騰卻也認為,洱城兵力空虛,若是能早早攻破洱城,擒下曹仁,對戰事那是有利而無弊,心想大可一試,遂事下令分別命馬超、馬岱一齊攻打。自己卻也整頓兵部,向東門大舉壓往。


    不一陣後,正於東門的曹仁正見馬騰率兵壓上,忽然又有將士來報:“將軍不好了~~!!西門、南門亦有賊兵正往洱城逼來,這可如何是好?”


    曹仁聽話,神容一肅,震色道:“不要慌亂,傳我號令,先是穩住陣腳。再傳令兩門守將,但若彼軍來攻,便按照我先前吩咐那般,給予反擊便是!!”


    曹仁臨危不亂的態度,頓令那將士振作起來,連忙抖數精神,領命便去。


    少時,正見在洱城西門外,馬超率領數千兵眾群擁撲上,正把守在西門的呂虔,神情冷酷,眼看馬超引兵殺到城下,立令數百兵眾以矢石攔擊。隨著呂虔話音一落,刹時城上亂箭飛起,一個個兵士各搬動石塊,朝著城下砸落。馬超見敵軍在兵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之下,竟是陣腳不亂,並且還能如此迅疾地發起反擊,不由麵色一變。說時遲那時快,城上驀地喊聲大作,竟又有數百人湧了上來,竟都是平民百姓,有些甚至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家,各都搬起石塊,朝著城下砸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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