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陡然喊聲變得大了起來,一陣接一陣的馬蹄聲接踵而來。同時許攸的麵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就在許攸準備發作的時候。逢紀忽地麵容一震,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喊道:“子遠兄說得對,那馬羲小兒已是強弩之末,兗州遲早不保,竟然他不肯信任我,也聽我的勸說。我何必為他一心賣命?反之曹公愛才如命,天下有名,日後你我聯手,必能在曹公麾下創下一番功業!!”


    “善哉!!”逢紀話音一落,許攸不由振奮起來,大聲喊道,同時立刻向他身邊的黑衣人吩咐起來。緊接著,逢紀上了一匹戰馬,便與許攸以及七、八個黑衣人先是離去。剩下的一幹黑衣人大約有十數個,紛紛轉往截殺那正往趕來的馬家軍人馬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見火光閃動之處,一彪人馬正飆飛而來,為首一將身穿銅甲,手提長槍,正乃張既是也。


    “張將軍快看,前麵有人!!而且數量不少!!”這時,張既身後一人喊了起來。張既也正好望到,雙眸一瞪,立刻縱馬猛衝過去。兔起鶴落之間,正見那些黑衣人紛紛射起飛矢,張既手提長槍,快掃急撥,一一打開後,迎上兩個策馬殺來的黑衣人。那兩個黑衣人刀法淩厲,左右招舞起來。張既卻也非泛泛之輩,怒喝一聲,提槍倏地撥動起來,將兩柄砍來的大刀,屢屢震開。電光火石之間,張既快槍一搠,立將一黑衣人挑翻落馬。就在人馬分過瞬間,倏地回槍一刺,正中其背,又把其中一人刺落馬下。剩下十多個黑衣人見張既如此驍勇,紛紛撲湧而上。張既奮然迎戰,其麾下部署亦紛紛趕往廝殺。雖然這些黑衣人都敢於拚命,但畢竟數量太少,不久後便被張既領兵殲滅,一個不留。隻不過一開始逃走的一小簇人馬,早已逃遠去了。張既眉頭緊皺遂命人探索四周,看看有沒有活口。不久後,張既發現了護送逢紀離去的一幹護衛,隻不過全都已經斃命,但惟獨卻不見逢紀的身影。


    “張將軍這莫非…”一個將士猶豫了一陣,張口呐呐而道。這將士意思十分明顯,就是懷疑逢紀和曹軍暗中私通,適才那夥人就是來接他的。此人會如此懷疑,卻也難怪,畢竟前不久逢紀才棄而離去。張既聞言,立刻眼珠子一瞪,冷聲喝道:“不得擅自猜奪,逢大人對主公忠心耿耿,豈會背叛主公!?這定是曹賊細作得知逢大人要離去,特在此設伏!!”


    張既口中雖是如此在說,但腦海裏不禁回想起不久前逢紀滿臉落寞之色的樣子。就在此時,忽然有人策馬奔趕而來,疾聲喊道:“張將軍你快看,這好像是逢大人的隨身玉佩!”


    張既聞言,投眼一望,正見那兵士手中拿著一個色澤光華的白色玉佩,玉佩呈吉祥之狀。張既見了,不由暗暗吃驚,他倒也知道這玉佩,因為平日裏逢紀對這玉佩十分的愛惜,據他所說,乃是他當年隨軍攻打冀州有功,馬縱橫為表率其功績,特意賞給他的。


    張既瞬間不由心頭一緊,連忙喝令麾下趕回營地。


    卻說張既回到營地時,已是四更時候。此時他與其一幹部署正在馬縱橫歇息的營帳外等候。


    “呼嚕嚕~~!!”“呼嚕嚕呼嚕嚕~~!!”


    正聽一陣接一陣的鼾聲傳了過來,猶如打雷一般,聽這聲勢就像是一頭龐然大物在打鼾一般,聽得讓人不由毛骨悚然。張既以及他的麾下卻好似見怪不怪,安靜地跪著等候。


    忽然,鼾聲徐徐地停了下來。緊接著便聽一道極具威嚴的喊聲響了起來:“是德容麽?”


    “回稟主公,正是末將。”張既神色一凝,對於馬縱橫這種超乎常人的敏銳力,也是習以為常。他追隨馬縱橫身邊多年,每每馬縱橫在歇息時,他無需稟報,在外等候一陣,馬縱橫往往很快就能醒來,並且每一次幾乎都能猜準是何人來見。


    少時,張既走進了馬縱橫的帳篷,正見馬縱橫一頭蓬鬆的亂發,雖然是睡眼朦朧,但時不時還會有駭人的精光從他的眼睛裏射出,猶如一頭被吵醒的雄獅。張既每一回見到馬縱橫睡醒的樣子,都會覺得尤為可怕,連忙跪下稟道:“還請主公恕罪!”


    “嗯?我竟把軍中要務都交予你和文師,對你倆二人信任自是無需多說。德容快起,有話直說就是。”馬縱橫金刀跨馬的坐在床榻上,眼中神采漸漸集中起來,赫赫發光。張既不敢隱瞞,惶恐答道:“不瞞主公,早前末將見逢大人神色有些詭異,遂在他離開時,未與主公稟報,便領著一隊人馬在後暗中跟隨。孰不!”


    張既話未說完,馬縱橫鬼神一般的眼眸陡是赫然瞪大,怒聲喝道:“放肆!!”


    隻聽馬縱橫吼聲猶如霹靂炸開,張既聞言,心頭一揪,連忙認罪。馬縱橫麵帶怒色,猝地站了起來,冷聲喝道:“元圖雖曾為袁氏效力,但自從他效力我麾下後,素來都是兢兢業業,你這般監視,豈不讓元圖對我多生誤會!?”


    張既聞之,好不慚愧。馬縱橫罵了一陣後,見張既也已認識錯誤,遂令其退下。哪知張既卻一動不動。馬縱橫麵色一寒,道:“怎麽?莫非你還不服?”


    “非也。有一物還請主公務必過目。”張既說罷,遂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出來。馬縱橫下意識地定眼一看,不由神色大變,驚呼道:“這玉佩不正是我贈予元圖的玉佩耶?為何在你手上!?”


    馬縱橫似乎有些激動,陡地邁前一步,整個地麵好像都瞬間搖晃了一下。張既暗暗心驚不已,忙道:“還請主公息怒,卻說末將隨後跟隨,忽然聞覺殺聲,遂是急忙帶人前往看望,還未趕到,卻遭到了一夥來曆不明的人截殺。末將旋即引部署與之混戰起來,待廝殺完畢,卻見另一夥人馬已然逃去了。末將看追擊不及,遂命弟兄們搜索四周,卻發現除了逢大人外,其餘護送逢大人的一幹護衛全都被殺了,並且在現場我等還發現這塊玉佩。”


    “什麽!?”馬縱橫驚呼一聲,連忙從張既手中奪過玉佩,其出手之快,簡直猶如迅雷一般,張既還未反應過來,定眼望時,卻發現玉佩已在馬縱橫手上了。


    卻看馬縱橫拿著玉佩仔細地端詳起來,看了一陣後,麵色微微有所變化,更有一道厲色從其眼眸一閃而過。馬縱橫麵色一寒,冷聲道:“逢元圖特意遺棄這塊玉佩,怕是要與我斷絕關係。見利忘義的小人,你不義,卻別怪我不仁了!!傳我號令,立即通報三軍,就說逢元圖倒戈叛敵,罪不可赦,日後但若在戰場見之,殺無赦~!!”


    正聽馬縱橫喝聲響亮,更是充滿了濃濃的殺氣。張既一聽,麵色陡變,連忙道:“主公,這其中恐怕有所誤會,或者逢大人是被曹賊的細作挾持,也或者是他不慎遺落這塊玉佩。眼下狀況未明,主公就宣告三軍,恐怕會影響三軍士氣,使人心惶惶之餘,恐怕還會令逢大人心寒啊!這未免有些太過!”


    張既話到一半,馬縱橫驀地眼神冷冽起來,冷冷地盯著張既。張既心頭一揪,遂是不敢再說。馬縱橫寒色道:“嗯?你是想說我草率麽!?”


    “末將不敢!”張既惶恐,忙是答道。馬縱橫忽地麵色一怒,扯聲便就喝叱起來:“那你還不快滾出去!!”


    “偌!”眼看馬縱橫發怒,張既連忙答應,遂是退出營帳。在帳外等候的一幹人等,聽得裏麵的動靜,知道馬縱橫發怒,這下見張既走出,各個都投來關切的目光。張既一擺手,肅色道:“諸位兄弟放心,我無大礙,時候也不早了,諸位快回歇息,說不定明日還有戰事呢。”


    張既素來愛惜麾下,因此頗受將士們的敬愛,眾人聽了,麵麵相覷,一對眼色後,遂向張既紛紛作禮告退。就在此時,忽然有一人走了過來,眾人見了連忙拜禮。那人正是張既的好友,如今亦是把握著軍中重權的蘇則。


    蘇則為人和善,與張既的部署亦是熟悉,與眾人說了幾句後,便讓眾人離去,然後趕到張既身旁,把他拉到一旁說話。


    “張大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蘇則麵色沉重,卻是發覺張既神色難看,心知事況不妙。張既聞言,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後,遂把來龍去脈與蘇則一說。蘇則聽罷,神色勃然大變,驚呼道:“主公如此快把逢大人定罪,確是有些草率。這樣一來,豈不更是把逢大人逼向曹賊那邊?”


    “誒,主公素來對麾下文武都是信任有加,正因如此,我軍鮮少有人會倒戈背叛。如今主公脾性大變,恐怕是近來的局勢愈加惡劣,主公一時不能冷靜,才會如此妄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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