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仁貴為曹氏集團武將之首,但在天下的名聲,卻不如軍中一幹悍將。譬如典韋、夏侯兄弟,甚至比起素來以火爆性格和不要命的作風著稱的曹洪,也略有不足。


    但這卻不代表曹仁的才能不如這些人,用曹操的話來說,那就是曹仁擁有著武人最為可貴的能力—統率的才能!


    話說曹仁不但治軍嚴明,且善於練兵布陣,其麾下部署盡是精銳之部。且曹仁凡事以身作則,賞罰分明,軍中jiang士無不敬之。曹操更把他視為如同韓信一般的人傑!


    而曹操素來重視麾下軍隊的戰力,故隻要是息戰期間,每個季度都會舉行練兵的比賽,也就是讓每個將領,統率各自的部署進行模擬進行攻守作戰。曹仁每每都是取得第一,不過說來,倒令曹操近年頗為驚喜的是,對於禁將才能力的發現。話說於禁近年隨著不斷地立下功績,漸漸地在曹軍麾下已有一席之地,後來參加了幾回練兵比賽,都是名列三甲。


    說起來最近一回,於禁更是一路過關斬將,進入了決賽,麵對的正是曹仁。當時於禁抽到守方,曹仁抽到了攻方。原本曹操還有一幹文武,都以為於禁畢竟還是經驗不足,而且在天賦上恐怕也難和擁有著韓信之才的曹仁比較,因此這將會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


    哪知於禁固守陣地,任由曹仁軍如何挑釁,就是不肯出戰,曹仁也幾番試探,見於禁軍並無破綻,也不敢輕易出兵,就是如此,就在眾人原本以為無需幾個時辰就能結束的比賽,竟然就這般過去了一日。眾人都覺是悶,有些人甚至開始諷刺於禁,唯獨曹操對於禁暗暗驚歎不已。


    到了第二日,曹仁陣勢剛是擺定,就先以騎部發起突擊。於禁以盾兵列於營前作為屏障,眼看騎部殺來,便教兩翼弓nu手射住。哪知曹仁軍的騎部忽然繞開,後方驀然殺聲大作,卻是曹仁連下調撥,以盾兵衝鋒,長槍兵在後接應。於禁反應卻也是快,立刻下令急撤。


    一幹將士見得於禁臨陣退縮,棄了陣地時,無不笑罵。曹操卻是看出於禁是故意撤兵,就是等曹仁那些發起衝鋒的部署,要急占他棄守的營地再發出其不意地發起撲殺。


    這時,曹仁的調令又落,鳴金聲一起,那些繞開的騎部立刻轉往追襲。原來,曹仁卻也是看出的於禁的計略,很快就有了對策。於禁見狀,不由一驚,忙分撥一部盾兵前往攔住,須臾便與曹仁的騎部混殺起來。而不久之後,曹仁的衝鋒部隊衝入營內,於禁果然率兵回撲,強搶營地。兩方開始鏖戰一起,戰況尤為激烈。眾將見狀,不由都詫異驚呼起來,卻也是第一回看到有人竟然令曹仁苦戰至此,隻不過後來曹仁的騎部成功突破,殺往於禁軍後搗亂。趁著於禁軍陣腳大亂時,曹仁迅疾引精銳發起奇襲,最終成功圍殺於禁,並且贏下了比賽。


    曹仁的勝利自然是實至名歸,但於禁出色的表現,也成功贏得了曹軍上下的尊重。比賽後,曹操更是大喜,遂將於禁調離出典韋的麾下,獨撥一部予他,並分予新兵,讓他先建立一支三千人的軍隊。


    由此可以看出,武人並非單憑武勇才能出人頭地,曆史以來能夠以少勝多,長勝不敗的曆史名將,多數都是具備著統率的才能。而曹操亦是極為地看重這點,而且從每回練兵比賽都是由曹仁得勝的結果來看,足以證明,有時候統率的才能比起一將之勇,來得是更為可貴!


    也正因曹操的重視,如今曹軍大小將士全都開始學習計略陣法,排兵布陣,以及如何治軍練兵。曹操對此也甚為欣慰,同時也相信,數年過後,他將擁有一支足以傲視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軍!


    而曹操很明白這一蛻變,曹仁有著不容忽視的功勞,因此也把他遷升為虎賁將軍,更給予他能夠調動曹氏集團任何一支軍隊的大權,地位之高,足以堪比曹操自己!


    外話也不多說了。卻說曹仁當下對荀彧、荀攸的話做下了總結。曹操笑謂道:“正如子孝所言,這馬羲倒能看清局勢,這一本領也是他能夠存活至今,並為馬家創下當今基業的原因之一。而對於我曹氏來說,卻也是百利而無一弊。適才滿伯寧所說計策,亦合我的心意,不過要成事,還是要等一人。”


    說到這曹操猝地笑了起來。眾人無不暗暗驚異,都在揣摩著曹操的心思。唯獨荀氏叔侄,默默一對眼色,似乎都已有了猜測。


    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快七、八日過去了。而馬羲回到兗州也快有一個月了。


    這日,曹操正與一眾文武商議政事以及軍務各項細節,而自從那日後,曹操再無談過與馬羲聯合之事,不少人都開始漸漸忘記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流星馬傳來密信一封。曹操不由神色一震,當即停下議席,命人左右取信過來。很快密信來到曹操手中,曹操甚是興奮,拆開便看,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陳公台不愧是‘謀王’!這回倒也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曹操此笑聲一起,眾人聽他談及呂布的軍師陳宮,無不暗暗變色,但一時間都是一頭霧水,沒有絲毫頭緒。


    這時,荀彧卻起身向曹操拱手一拜,笑道:“若臣下所猜無誤,這陳公台在信中定是先大肆地說明那馬羲的厲害,然後又以夏侯將軍之事相激,勸主公與呂布暗中聯合。但表麵上卻又答應與馬羲的聯盟。但到了兗州戰事關鍵時候,再在那馬羲的背後插上一刀,以助他的主子攻破兗州。到時兗州之地,便由曹、呂兩家平分就是。”


    曹操聽罷,卻也不禁露出了異色,驚呼道:“文若如何知得如此詳細?”


    荀彧聽了,微微一笑,向旁邊的荀攸投去眼色,笑道:“有關此事,我與我家侄兒早就商議了好幾日,這也是我和他幾日下來得出的結果。”


    荀彧此言一出,曹氏麾下一幹文武不由都對荀氏叔侄露出欽佩之色,甚至有些人已把這對料事如神的叔侄,視為天人。


    “原來如此,那看來兗州之戰是勢在必行了。”兩道亮光從曹操的細目裏猝是迸射而出。荀彧聞言卻是麵容一緊,道:“這倒不一定。”


    曹操聽話,立刻細目一眯,道:“此話怎說?”


    “主公卻別忘了,如今那鬼才郭嘉已經回到了馬羲的麾下,此人高深莫測,才智之高,實屬罕見。更何況有他為馬羲出謀劃策,那馬羲就能全心全意地把精力投在戰場之上,如此的馬羲也是可怕極了。”


    “你是說,兗州之戰呂布毫無機會?”曹操立刻神色一緊,眼神旋即變得淩厲起來,與荀彧的眼神交接一起。荀彧遂一沉色,道:“兵家戰事,我倒也說不準。不過眼下我認為最好還是靜觀其變。但若有機會,我等便將計就計,襲擊兗州,但若沒有,不如也賣個人情給那馬羲,緩解兩家的恩怨。”


    曹操聽話,不由長歎一聲,雖然荀彧沒有直接挑明,但他已經聽出荀彧對於馬、呂兩方的勝者,更為傾向的是馬羲。


    於是曹操依從了荀彧的建議,先是靜觀其變,對馬、呂兩方提出的聯合,都是答應。


    旋即又過了半月,一直虎踞汝陰的呂布終於向兗州出兵了。話說,正如荀氏叔侄所料,袁術給予了呂布極大的支持,不但給予了呂布近數千擔糧食,以作軍用,還調撥了上萬的兵馬給呂布率領。呂布加上在汝陰招攬的新兵以及舊部,兵力亦有數千眾,加上袁術撥予的大軍,共一萬數千餘眾,聲勢浩蕩地殺往兗州的梁郡邊境。


    另一邊,馬縱橫卻是早有準備,他聽從郭嘉的主意,早就在梁郡


    睢陽屯據兵力,加強防備。也正因如此,對於呂布的忽然來襲,馬家軍非但沒有顯得陣腳大亂,反而是準備充足。


    隨即一連七、八日過去,話說呂布親率先鋒軍,一路火速突進,很快就闖入了兗州的邊境,往梁郡腹地深入殺進。而馬縱橫未免呂布把怒火涉於百姓身上,早就令梁郡邊境一帶的百姓各往避難。不過馬縱橫倒是想多了,呂布雖是對馬縱橫痛恨極了,但他一心隻想盡快救出貂蟬,根本無心傷害百姓。至於分別由陳宮、高順率領的後續大軍,也一路秋毫無犯。


    原來這卻是陳宮一開始就特別吩咐好各部將領,畢竟此番攻打兗州,想必呂布若不能取回其妻,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因此此番戰役,無需置疑,一定是場你死我活的激戰。而作為軍師的陳宮,自然不想呂布損耗了大量的兵力、輜重,卻僅僅是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呂布在軍中的聲威也是不好。而一旦贏下此戰,那正好可以把兗州作為根據地,就算與曹軍平分,也好過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而當下,呂布卻已率大軍逼近了睢陽城數十裏外,而就在他準備紮據下營時,驀然風沙大起之處,一部騎眾飛奔而來,為首一將,身穿黃麟日月重鎧,手提龍炎偃月刀,又被人稱為‘龍炎鋸’,身騎一匹通體赤紅如炎一般的神駿寶馬,渾身散發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肅殺之氣,宛如一尊戰場上的鬼神,赫然正是馬縱橫!


    另一邊,卻看一人,身穿西川百花戰袍,黑镔龍鱗甲,胸上更有一尊邪神頭像,手提一杆方天畫戟,坐下赤兔寶馬,眼如火焰,望向奔來的馬縱橫,連打響鼻,生猛極了,而坐下它身上的那個男人,霍然正是天下武家至尊—呂奉先是也!


    “強搶人妻的馬匪~~!!!”這下呂布一見來人正是馬縱橫,不由暴怒,瞪目怒喝,一拍赤兔,挺起畫戟便往殺出。


    呂布麾下一幹將領都未回過神來,見得呂布猝然奔殺過去,全都嚇了一跳,連忙紛紛策馬追上。


    眼見呂布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換了其他人或者早就心驚膽怯,逃之夭夭了。但馬縱橫卻絲毫不懼,一拍赤烏策動同時,口中更是大吼怒道:“趁人之危的呂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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