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切交接完畢。馬騰臨走前,特召來馬縱橫獨自說話。


    “羲兒,眼下我馬家得了雍州,在西北幾乎無人能敵。再有兗州又是天下腹地,未免為引起諸侯忌憚。所謂盛極必衰,如今我馬家各處轄地的局勢也不安穩,你切莫不可輕舉妄動!”坐在正首大座的馬騰,意味深長地說道。馬縱橫聽了,微微變色,卻怕馬騰懷疑,很快頷首應道:“爹爹放心,孩兒自有分寸!”


    “哼!臭小子你莫要瞞我!!你是什麽為人,為父莫還不知道耶!?你素來把家人放在第一位,如今異兒和鳳兒倒是無事了,但你在兗州的那幾個妻子,怕是終日擔心受怕。我看你的心早就飛回兗州去了!!”馬騰此言一出,馬縱橫不由暗暗變色。馬騰見馬縱橫神色變化,不禁長歎了一口氣,瞪眼罵道:“果然如此!!你這臭小子就不怕把你老子我氣死耶!?”


    “爹!此中孩兒早已分析過利害,若爹不信,孩兒這便和你細說!”馬縱橫連忙跪下,正要把前番分析過的利害與馬騰一說。


    哪知馬騰一擺手,怒聲就道:“夠了!你知道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卻要問你,若你離開兗州,雍州誰來把守?”


    “徐公明足可擔當此任!”


    “徐公明!?”馬騰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道:“此人入仕不久,比起他,赤鬼兒不是合適多了?”


    “非也。徐公明智勇雙全,穩重善謀,赤鬼兒比起他,尚未可獨當一麵,還需磨礪一番,方可成就大器。”馬縱橫對於自己麾下將領實力如何,有著清晰地把握。


    馬騰聽了,沉吟一陣,忽然道:“我聽聞你日前離開扶風時,不肯讓你二弟隨你同往?可有此事?”


    “不瞞爹爹,確是如此!”


    “你這混賬東西!!對於外人就如此信任,還不惜悉心栽培,莫非你是怕你二弟有一日與你相爭耶!?”馬騰聞言大怒,扯聲罵道。


    馬縱橫倒有自己道理,連忙道:“爹爹卻是誤會了。二弟尚幼,且是心高易燥,此番不宜與我一同回去兗州。而且李催、閻行逃入了羌人境地,這兩人狡詐陰險,不知何時會卷土重來,若我不在西涼,能擋住這兩人的,就唯有二弟了!”


    馬騰一聽,遂是怒色一收,倒也覺得是理,頷首道:“哼,這算你還有幾分考量。你可記好,你是他們的兄長,你們流著都是我馬家的血脈,無論如何,都絕不可同脈相爭,否則為父絕不輕饒!!”


    馬騰說到最後,無比地激動,瞠目怒視,馬縱橫連忙應諾。馬騰這才一歎氣,默默地道:“竟是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一切小心。也不要勉強自己,中原英雄如同繁星,如今各個又視你為死敵,若是你堅持不住,就回來西涼,自有馬家為你撐腰!”馬騰話音一落,頓令馬縱橫倍感信心和安慰,雙眸閃閃發亮,拱手道:“孩兒定當謹記爹爹吩咐!!”


    “好,那我也該起程了。吾兒非池中之物,為父很期待看到你龍飛升天的那一日!”馬騰緩緩地站起了身子,目光赫赫地說道。


    於是,當日馬縱橫把馬騰送出城郭,拜別之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卻說兩日後,馬縱橫開始著手穩固雍州局勢,對於其麾下統將徐晃極為信任,讓他兼職雍州別駕,把一切大小事務幾乎都交給徐晃打理,又啟用不少有名望的學士輔佐。


    待又過了一段日子,馬縱橫倒做了甩手掌櫃,深居簡出。


    “哇~!哇~!”在一處院子裏,馬縱橫正抱著一個白白胖胖剛滿一歲的男娃,鬥得他哇哇大笑,小手還一抓一抓,可愛極了。


    “爹~!你給我抱抱嘛~!”馬煙雨在旁,看得一對大眼發亮,撒嬌地叫道。


    “不可,你還小,不知分寸,若是把你弟弟摔倒了,那可怎麽辦!”北宮鳳一瞪眼,便是一副嚴母的樣子叱道。


    “嗚嗚~!娘親最討厭了~!”馬煙雨從小被人捧在掌心來疼,這下被北宮鳳一喝叱,自是好不委屈。這時,王異還有另外一個莫約隻大王異一些,也是長得端莊好看的婦人剛剛來到,馬煙雨一看,立刻哭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喊道:“哇啊啊~~!!大娘~~!!我不要娘親了,我要大娘~~!!”


    “嗬嗬,煙雨乖,大娘陪你去逛集市好不好啊?”王異倒是疼極了馬煙雨,一把抱起馬煙雨後,連忙當是心肝寶貝地哄道。


    “好哇~!煙雨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馬煙雨一聽,立刻就停住了哭聲,雙眼發亮地拍掌叫了起來。


    這時,馬縱橫不由向王異投去個抱歉的眼神。王異會意,微微一笑。忽然,馬縱橫眉頭一皺,連忙一把將娃兒抱起,那娃兒立刻大哭了起來,小褲襠下,一大潑液體,一大潑液體噴出。


    “哎呀,你這不得了的小祖宗,噴老子一身尿了!”馬縱橫一臉窘相,看得王異還有北宮鳳不由莞爾笑起,馬煙雨更咯咯大笑,另一個婦人卻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接過男娃,驚恐就要跪下。不過馬縱橫手快,一把扶住,道:“哎!嫂嫂你這是要做甚!?”


    “主公恕罪,我家這賤兒年幼無知,不知方寸,我我!”


    “你別急。薑大哥是我的兄弟,他為護我扶風而死,他的恩情,我無以為報。隻盼能照顧你倆母子,以慰他在天之靈。還有我竟然收了維兒做義子,就肯定會待他如同親身骨肉,嫂嫂大可不必拘束。”馬縱橫笑容燦然地謂道。那婦人聽了,再也忍受不住,又是感激又是激動,泫然淚下,隻知連連拜謝。北宮鳳和王異見了連忙過來安慰。


    馬縱橫平生最怕就是女人哭,這下正是一個頭兩大大,卻見那小祖宗竟不哭了,咯咯地在笑,不由怒一瞪眼,嚇唬一下他。哪知小祖宗倒是頑皮,忽地一動身子,馬縱橫怕他會滑落連忙抱緊,就在此時,小祖宗一手抓住了馬縱橫的鼻頭,捏得馬縱橫一陣鬼叫,這一下自又引得一陣笑聲。


    “你看你渾身都是尿味,快回去換身衣服吧。”王異笑了一陣,倒也會顧馬縱橫的麵皮,遂是給了個機會他趁機溜走。馬縱橫倒不領情,邪邪地一笑:“我的好妻子你幫我來換!”


    王異沒想到馬縱橫會冷不丁地來這一句,雖為人妻,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下子臉就紅了起來,自是一陣嬌豔,看得馬縱橫恨不得就要撲過去,抱起回房間去了。


    “死相,淨想些壞事!”北宮鳳見馬縱橫那副色相,不禁就想罵上幾句,哪知這倒把馬縱橫惹惱了,一把就抱起了北宮鳳。北宮鳳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反應過來時,早被馬縱橫抱著在跑了。


    可哪知就在馬縱橫回到寢室,準備好好大戰一番,又想著會不會冷落了大妻子王異,正是猶豫之時,忽然外頭竟傳來徐晃不適時宜的聲音。


    “主公,末將有事來報!不知可否方便?”


    馬縱橫不喜被人監視的感覺,所以門外少有設立護衛,當然這又因他對自己的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而類似徐晃、龐德這些心腹要將,平日裏都不需通報就能直接來見。當然,一般到了夜晚,眾人也知避諱,不會過來打擾。這下徐晃倒也不知馬縱橫大清早就想要行房事。


    這下再又看著北宮鳳極為幽怨的眼神,馬縱橫更是恨極了徐晃。不過馬縱橫倒也不會急於一時的快樂,而疏忽正事,笑盈盈地胡亂抓了一把,害得北宮鳳不敢出聲,隻能任由馬縱橫放肆。


    “哈哈哈哈~~!!公明,你等我一回,我這就來了~!”放肆完後,馬縱橫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轉身便是離去,惱得北宮鳳在後嗔怒不已,卻又羞於被人發現,不敢發作。


    很快,馬縱橫就打開了房門,正見徐晃在外等候。徐晃急是一拜,馬縱橫扶起,道:“不必多禮,直入正題吧。”


    “稟主公,前往兗州的事宜,我已依照你的吩咐準備完畢,隨時都可以出發了。”徐晃震色而道。馬縱橫不由眼神一亮,說來自從兗州出事後,他就無比掛念王鶯還有橋氏姐妹以及他兒子馬易的狀況。若非時勢所迫,馬縱橫早就奔馬趕回去了。


    “好!那我準備準備,今夜便就出發!”馬縱橫燦然笑道。


    徐晃聞言,沉了沉色,忽然問道:“前往兗州之行,險難難料,主公當真要把家小都一並帶上?”


    “誒,我虧欠她們太多了。由其異兒,她對我的情義,恐怕我一輩子都還不清。這回我絕不會再拋下她們了。”馬縱橫沉聲而道,正如他所言,王異被閻行所擒的那段日子,所遭到的屈辱,一直是馬縱橫心中的痛,而至此之後,王異就時刻有意地與他保持距離,此番勸她隨自己一齊回去兗州,馬縱橫可費了一番苦勁。


    徐晃聽了,也知其中細節,歎了一口氣道:“好,那末將就先下去吩咐,務必今夜之前安排妥當。”


    “勞煩你了。”馬縱橫微微一笑。徐晃領命後,遂是退下。


    於是到了夜裏初更,一行偽裝成數百人的商隊,開始望河東方向進發。


    說來,河東雖被曹操攻破,但馬縱橫在河東的勢力根深蒂固,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盡數鏟除的,由其飛羽細作在河東的據點,幾乎毫無所損,在馬縱橫出發前,早教飛羽暗中接應。有了飛羽的接應,馬縱橫這支商隊,專挑防守薄弱的關口進發,又因馬縱橫出手闊綽,因此這一連數日,都是有驚無險。


    再有,如今曹操因要重整朝綱,未免各地諸侯趁機發作,不得不從河東調回了五千兵馬,進駐洛陽,以震懾諸侯。


    又因自河東落入曹操手後,河東出奇地平靜。駐守在河東的夏侯淵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和慌亂,倒是讓其麾下收斂行事。


    卻說這日馬縱橫一行人卻以遊山玩水的心態,來到了河東的腹地,正往河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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