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高手對戰中,就這一絲空檔,就已足夠了。


    馬縱橫雙眸迸射精光,手中鋼槍宛如飛龍騰空,驟起紮去,正向胡車兒的眉心。胡車兒眼看寒光紮來,心知必死,竟自暴自棄地閉上了雙眼。


    他本是一個孤兒,因為是胡人的關係,在流浪的期間裏受盡他人欺淩。後來,他實在餓得不行,昏倒在荒野,本以為自己將成為豺狼的晚餐。哪知道,天無絕人之路。他遇到一個風姿颯爽的少年,少年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如同天上的神明,少年隨意地丟給了他一些錢糧,便灑然而去。當他奮力爬起,去問少年的名字時,少年早已離去。後來他活了下來,憑著一身力氣,在一家善良的農家人裏做了長工。之後,他多番打探,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正是聞名北地的小張將軍。於是,他毅然投入張濟軍中,隻盼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自己的救人恩人,為他賣命。


    “小張將軍,來生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咻~~!破空驟響不斷逼近。胡車兒在心裏嘀咕最後一句,已做好準備迎接死亡。


    突兀,驟響截然而止。在四周掠陣的馬家將士,各個看得直瞪大了眼。隻見馬縱橫手中鋼槍就在那胡人少年眉心的毫厘之間,隻要再突進些許,胡人少年定然頭破腦裂。


    槍刃上的冰冷不斷傳來,胡車兒驀地睜大了眼,眼裏盡是屈辱、怨恨之色,扯聲喝道:“我已敗矣,為何不取我性命!!?”


    馬縱橫麵色冷酷,淩厲的眼神有一種駭人的迫力,猛然間倏地把槍一撥。此時胡車兒戰意已然喪失,也沒想到馬縱橫會忽然發作,槍掃過來時,已反應不及,驚呼一聲,被膂力驚人的馬縱橫一槍打落馬下。


    馬騰卻是與馬縱橫心有靈犀,在胡車兒落地前,早發號令,幾個將領領著數十兵士一擁而上,瞬間將胡車兒擒住。


    “馬家小賊~~!!!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胡車兒嘶聲大罵,馬縱橫卻毫不理會,拔馬灑然而去。


    與此同時,張濟卻是趁著胡車兒在馬家軍陣內搗亂時,趁機撤走,其麾下大部隊也如同退潮一般逃回了城中。


    馬騰如同勝者高姿一般,冷眼旁觀,舉起手中鏨金槍道:“張濟铩羽而歸,我等撤去吧!”


    馬騰此言一出,四周馬家將士無不振臂高呼,一時間喊聲震天動地。


    烈日當空,陽光耀人。一陣清風拂來,沙石‘噠噠’地打在了馬縱橫的鎧甲上,還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馬縱橫抬頭望著懸空烈日,呐呐道:“這不過是屬於我馬縱橫亂世的開端罷了,總有一日,我會爬上與日月爭輝的位置,傲視群雄!一定!”


    馬縱橫抓緊手中槍柄,眼裏神采愈加堅定。


    竟然來到這個號稱中國史上最為動蕩、混亂的時代,除了爭霸一途,別無他選。


    馬縱橫不會有迷茫,雖然這條路注定要堆滿屍骨,劫難無數,還有著許多未知的因素,稍有不測,便將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但馬縱橫並不懼怕,因為寧願傲然無悔的死去,也不願默默無聞的活著,一直是他的信條。


    就猶如流星一般,哪怕是刹那間的燦爛,但隻要能閃耀整個世間,就已足矣。


    馬縱橫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表麵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中卻是充滿了滔滔的激情、豪義!


    另一邊,在東門城頭之上,一臉橫肉的董卓麵色陰沉得可怕,雙眸如似有滔滔焰火,加上那龐大如熊般的身軀,看上去宛如一頭吞人的巨獸,在董卓周邊的將士,都隱約地退開一些,唯恐得罪了董卓。


    董卓性格暴虐,作風更是隨性而為,毫不顧慮世人的目光,但有時候卻又讓人難以捉摸。有一次,董卓出征在外,一個將領發現了一個細作,反被董卓大怒殺死,而那個被抓了的細作,董卓不但沒有下以死手,反而禮賢對待,與之屈膝相談,兄弟相稱。不久後,那細作因感激董卓的恩情,反而把自軍的情報全盤托出。得知敵軍情報後的董卓,立刻出奇兵襲擊敵營,最終取得了那場戰役的勝利。至此之後,董卓的喜怒無常,就傳遍了其麾下各個部隊。


    而往往在董卓欲要爆發、雷霆乍動,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時候,卻總有一人會以一臉篤定淡然的笑容出現在他的麵前。


    “嗬嗬,這對馬氏父子果不一般。若非這般,還真不值得主公你如此大費工夫的鏟除他們馬家。”


    隻見說話那人,身穿一身潔白雲錦儒裝,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相貌不但俊朗,更有幾分瀟灑之風,隻不過他那雙細長的眼眸,時不時會發出陣陣陰鷙的光芒,猶如毒蛇之瞳,若是對上,不禁會讓人心驚膽寒。


    此人,正是董卓的智囊—李儒。


    董卓聞言,雙眸一瞪,旋即臉上的惡色卻是漸漸褪去。驀然間,董卓竟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文優說得對。若是贏得太簡單,我倒嫌他悶咧!”


    就在董卓大笑之間,李儒暗暗靠近,低聲道:“而且,主公別忘了。皇普嵩那老匹夫才是我們當下最急於鏟除的擋路石。他一直龜縮在城,不肯出外的話,我們又哪有機會實施計策?”


    李儒的聲音很低,僅有董卓一個聽到。董卓聽罷,眼中頓起精光,猛地轉過巨熊一般的軀體,呐聲叫道:“快快備馬,我有緊要軍情與皇普將軍商議!!”


    少時,在陳倉府衙內。正堂之上,一莫約六十多歲的老將,身穿黃袍重鎧,雖已年邁,但渾身上下卻還隱約散發一股彪悍之風,此時正手執竹簡,觀看兵法。此人正是當今漢朝左將軍皇普嵩也。


    “報~~!!報~~!!”


    忽然,一個將領急急趕來,單膝跪下,看似頗為著急。皇普嵩卻是不動聲色,另一隻手輕輕一撥,示意有話直說。


    那將領也明白皇普嵩的意思,連忙一震神色,疾聲道:“今日馬賊率兵來攻,張濟不敵,折損七、八百人,麾下將領更折損過半!”


    “嗯?董豺虎麾下那個張濟竟然會敗得如此徹底?”此報一出,皇普嵩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驚色,緩緩放下手中竹簡,望向了堂下的那個將領。


    “回左將軍的話,聽說張濟之所以敗陣,全因馬賊之子,驍勇過人,連挫其軍將領,後來更搦戰張濟。張濟應戰,詐敗誘敵,哪知卻被馬壽元識破。賊子故逃過一劫,後來盛怒衝襲張濟之陣。張濟軍皆怯,最終敗走。”


    “伏波後人果非尋常之輩。馬氏父子不簡單呐。這般說來,董豺虎也快到了。”皇普嵩聽罷,麵色一凝。


    就在他話音剛落,外頭忽然便響起了一陣好似洪鍾震蕩般的慌促喊聲。


    “皇普將軍~~!!皇普將軍~~!!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隻見董卓一臉驚慌失措,捏著袍子,踮手踮腳地跑了進來,而且滿頭大汗,看樣子甚是滑稽。


    皇普嵩微微皺眉,向堂下那個將領投去一個眼色,那將領會意,遂拜禮退下。


    “仲穎,何事如此驚慌?”皇普嵩一震神色,凝聲問道。


    “回將軍的話,今日馬賊率兵來犯,馬賊之子威悍絕倫,連挫張濟麾下將領,最後那無能的張濟也不敵敗走,折損不少。如今提起馬賊之子,軍*士無不俱之。兼之賊軍勢大,已成圍城之勢,若不想計策應付,恐怕我軍士氣會愈加低落,一旦出現逃兵的情況,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呐!!”董卓越說越是激動,滿臉都是緊張急切之色。


    皇普嵩見董卓自亂陣腳,反卻在心中冷笑。董卓是什麽人物,他又豈會不知?


    他心如明鏡,知道這頭豺虎的慌亂,全是裝出來的,但也不拆穿,麵色一板,問道:“那依仲穎之見,當下該當若何?”


    董卓聞言,立刻抖數精神,雙眸爍爍發光,拱手答道:“我以為,要擊退賊軍,絕不可坐以待斃,否則就如甕中之鱉。如今軍中士氣萎靡,全因我軍守而不攻,以弱示之。皇普將軍乃朝中大將,何不率領城內部署,鼓舞士氣,賊軍初來,陣腳不穩,若有皇普將軍率領我等,定然能夠將賊軍一舉破之?”


    皇普嵩聽話,毫不猶豫地就拒絕道:“不可!陳倉城堅固無比,賊軍雖以眾而圍,但卻又缺乏於攻城利器。我軍雖然兵力不如賊軍,但卻有固城可據,隻要穩守數月,賊軍一旦糧盡,必然撤走。即時,我再率軍攻之,必勝無疑。倘若此時貿然進攻,無疑以其短攻其長也。”


    皇普嵩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回旋餘地。董卓臉龐一抽,暗暗痛恨,又說道:“兵家之事,素來千變萬化,皇普將軍又如何能保證這數月內不生變故?一旦如此,我軍卻早失時機,回天乏力。皇普將軍難道就不怕延誤軍機!?”


    董卓本就嗓音驚人,這下一吼,再加上他那一臉橫肉,倒像是在喝叱皇普嵩。皇普嵩卻也不發怒,笑道:“仲穎不必多心。老夫自有分寸。”


    皇普嵩表麵以笑容示人,但卻又態度強硬,董卓屢番相勸,皇普嵩依舊決意堅守城池,氣得董卓暴跳如雷,吼聲不斷,最後忿然離去。


    “該死的老不死,總有一日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出了府衙後,滿臉猙獰可怕的董卓回頭一望,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話說,皇普嵩乃大漢屏障,國之忠良,卻因為人嚴正不苟,樹敵極多。當初皇普嵩討伐黃巾賊時,途經鄴地,發現中常侍趙忠宅院過大,遠遠超過了規定,便上奏漢靈帝,予以沒收。


    另外,皇普嵩擊破以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為首的黃巾賊後,本是立下宏偉之功,仕途一片光明。但中常侍張讓卻想向他索要好處,皇普嵩斷然拒絕。於是趙忠和張讓聯起手來,劾奏皇甫嵩連戰無功,耗費錢糧。漢靈帝聽信讒言,召回皇甫嵩,收回他的左車騎將軍印綬,削奪封戶六千。改封都鄉侯,食邑二千戶,至此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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