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我頓時心頭一震,獨眼張的話如同一把楔子一樣,讓我猛然想起很多回憶。我努力的去看他的眼神,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自然,如果他沒有給我編故事,那麽一切都聯係上了,長生不老,懼怕陽光,這一切都聯係上了。


    可是,我以前接觸到的那些因為長生不老而懼怕陽光的人,並不是因為吃了冰胎,而是喝了瓊漿玉露,難道瓊漿玉露是用冰胎釀製的?還是說,這冰胎形同嬰兒,吃它的人不敢說實話,所以改成了瓊漿玉露?


    這時,就聽哢哢聲響,胡子已經開始鑿冰了,獨眼張臉色一變,忙上去阻止。


    “幹啥?”胡子愣了一下:“你想長生不老,自己去鑿,這麽多怪胎,憑啥就搶我這個?”


    “不能鑿,會出大事。”獨眼張嚴肅道。


    胡子嘎嘎嘴:“這些怪胎不會真是你生的吧?”


    獨眼張皺了下眉:“這些東西還在發育之中,如果強行把它們從冰魄裏拿出來,很快就會變成比粽子還要可怕的東西,麵對那種東西,恐怕連我也自身難保。”


    他的身手我們見識過,雖然遜於小刀,但如果發起飆來,恐怕薑熔也難以近他的身,連他都害怕的東西,恐怕不是什麽善類。


    “比粽子還可怕的東西是什麽?”胡子不屑道:“三聚氰胺?”


    “是犼!”頂針兒湊了上來就道:“獨眼張講的一些東西,我在我爺爺的遺物裏,也看到過一些片段性的記載,這東西集盛陰於一身,如果強行打開冰魄,被陽氣一衝,怨氣無法消散,就會變成犼。”


    我跟胡子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冷顫,我想他也回憶起來了,當初在地下鬼城的屍王宮,我們就開出了一隻犼,傳說那犼是蚩尤的一股戾氣所化,是粽子中最厲害的一種,當時我們差點兒命喪它手,就連小刀降服它,都受了重傷。


    胡子撇著嘴,不甘心地看著那些冰胎,嘖嘖道:“既然不能破冰,那些想長生不老的人是怎麽吃到它的?”


    獨眼張搖了搖頭,表示這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麽樣,咱們都是倒鬥的。”胡子掂了掂錘子就道:“這寶貝就擺在眼前,總不能看一眼就走吧?又他娘的不是蟠桃,看一眼活三百歲,聞一聞活一千歲啥的,我倒有個主意,咱把冰連著怪胎一起敲下來,爺這手頭有分寸,保證不讓怪胎吸著陽氣怎麽樣?”


    頂針兒就道不行:“咱們這次來的目的,是喚醒關心腦子裏的識藏,不是倒鬥,你哪隻手敢節外生枝,我就廢了你哪隻手。”說著,已經捏出了一根銀閃閃的繡花針。


    胡子嘖地一聲,惆悵地看了我一眼:“真是遇人不淑,每次隻要帶著你,老子倒鬥保準賠本兒!”


    我暗自好笑,總算有人能降得住他了。不過可以聽出頂針兒的畫外音,喚醒我的識藏?嘿嘿,繞來繞去,小爺不問,你們自己說漏嘴了,但想想頂針兒不是這麽不小心的人,他既然敢說,就證明現在我們四個人裏,已經沒有外人了。


    “那現在怎麽整?”胡子就看向獨眼張。


    獨眼張又問了我一遍:“你看到這些冰胎,真的就沒有什麽感覺嗎?”


    我無奈地再次貼著冰麵仔細看了半天,點點頭:“有感覺了。”


    “什麽感覺?”三個人異口同聲,有些興奮。


    “想吐!”我做了個痛苦的表情:“想刺激我,你們大可拿一遝雞蛋,非得鑽這麽深的冰窖幹嘛?”


    胡子靠了好幾聲:“這小刀賣的什麽關子?關心明明看到這些怪胎沒感覺,幹嘛還讓他看?難道……”說著,突然看著我:“你別不好意思,咱們都多深的交情了?如果你跟小刀的私生子真在這些怪胎裏麵,說出來,爺肯定給你保密。”


    “那個。”我隨便指向其中一個冰胎:“小小刀。”


    胡子沒想到我竟然沒跟他抬杠,嘖地一下無趣地看了冰洞一眼:“這可就怪了,難道是鳳凰傳錯了口信?小刀壓根兒就沒那意思?”


    “鳳凰是小刀最得力的手下,不可能會搞錯。”頂針兒就道:“可能小刀也不知道什麽才能激發關心的識藏,隻能有病亂投醫,盡量找些有刺激性的東西讓關心看。”


    “我靠,那也不能把咱們當三孫子吧?”胡子憤憤道:“想給關心找刺激,紅燈區裏多得是,要是怕那裏成本高,買根鎬把趁關心不注意,背後給一悶棍,非得鑽這種鬼地方?”


    我臉一黑:“你丫也太夠意思了吧?”


    胡子歎了口氣:“說實話,聽了鳳凰忽悠,我本來是帶著八卦心態進來的,現在看看,狗仔確實不好當。”


    “我們出去吧。”獨眼張就道:“跟鳳凰照實說,看看小刀還有沒有什麽交代給她就的。”說著,就鑽回了冰洞。


    我們也鑽了進去,胡子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冰胎,還是不甘心。


    “怎麽地?”我嘿嘿道:“難不成你私生子也在裏麵?”


    胡子靠了一聲,不情願地鑽了進來。


    爬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已經對這種寒冷適應得差不多了,所以比進來時要輕鬆得多,但沒什麽新的發現,誰也沒有繼續吐槽。


    爬了半天,眼看就能站起來了,胡子突然咦了一聲,停了下來。


    我問他怎麽了,他想了半天,說感覺什麽地方有點兒奇怪,但是一時沒把握說出哪裏不對勁兒。


    前麵的獨眼張和頂針兒就一個勁兒催促,馬上爬出這段矮洞,有什麽話站起來再說。


    胡子的洞悉能力是非常強的,我回憶一下,並沒有感覺什麽異樣,但他說有,就絕對有,這一點,我始終非常相信和依賴他。


    等我們爬出矮洞,終於可以站起來了,胡子就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之前咱們爬進去的時候,曾跟一個封在冰裏打醬油的冰胎擦肩而過,怎麽咱們出來的時候,那夥計不見了?”


    他這一說,我也猛地反應過來,確實,印象中爬出來的過程中,確實沒有看到那具冰封的屍體。


    “奇怪,鳳凰他們怎麽也不見了?”頂針兒沒有接我們的話,而是拿著手電往我們進入冰洞的方向照。


    “對啊,咱們爬進去的時候,他們不是在這兒休息嗎?”我漸漸感覺事情有些不妙起來,但還是往好處想:“難道她們嫌這裏麵冷,出去了?”


    “不好!”獨眼張看著我們進來的方向,話音一落,迅速往外走。


    我們趕緊跟上,走了半天,獨眼張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沒有路了,冰洞被冰封住了,而且我們看到,冰裏,似乎還封著一個人的背影。我湊上去,拿手電往冰裏麵照了半天,一下子認出了那個背影是誰,瞬間吸了口冷氣:“是門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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