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三個人陪著那個巨型透明的怪物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怪物倒是越玩兒越嗨,我們三個卻已經滿頭大汗體力不支了。


    我暗罵這他娘的根本不是我們在耍怪物,而是像貓科動物在進食之前玩兒我們一樣。


    我和胡子畢竟都當過兵,耐力還是有的,阿邦就不同了,小混混出身,估計平時生活也比較腐敗,時間一長,體力的差距一下子顯現出來,那怪物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對阿邦的攻擊遠遠要比對我們認真。


    跑著跑著我被掀起的浪頭拍在了石壁上,背上的氧氣瓶被撞得砰地一聲。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奶奶的,我們身上這兩個鋼瓶起碼有小二十公斤,怪不得跑起來這麽費勁。眼下也顧不得潛水時用不用得上了,小命要緊,想著,我立即解下水肺丟在一邊,身上一下子輕快了許多。


    那邊阿邦還在瘋狂地跑著,我趕緊大喊讓他也把氧氣瓶卸下來,也不知道阿邦是累傻了還是怎麽,我的話竟然沒聽到,更要命的是我一喊話,他以為我要接替他引開獵物,立即就委頓在地,與此同時,我看到他的後麵的水汽一下子翻騰了起來,心說糟糕,忙大叫阿邦快跑。


    幾乎就在我話音一落的十分之一秒,就聽嘭地一聲,阿邦背上的氧氣瓶突然炸了,雖然鋼瓶的壓力已經很低了,但阿邦還是被炸飛出去,直接甩到了對麵的石壁下麵。


    我心裏一寒,估計是怪物一巴掌拍在了鋼瓶上,這一下的力道肯定夠阿邦受的,加上那鋼瓶在他背上再一爆炸,豈不要弄死他?


    鋼瓶瀉壓之後,就像氣球一樣嗖地一下飛了出去,當的一下撞了在另一邊石壁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怪物顯然亂了分寸,水花一路炸散,掉頭向鋼瓶撞擊的方向追去。


    我和胡子趁機連滾帶爬地去救阿邦,就看他趴在地上,後背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一動不動,不過還在喘著粗氣。


    這時水花又是一路炸散朝我們衝了過來,我大罵這怪物真你媽難纏,同時胡子推了我一下大叫:“快進去!”我直愣愣地抬頭一看:“去哪?”立即就看到石壁下麵,有一條半人高的裂縫,連忙拚命和胡子一起拖著阿邦鑽了進去,等我把腳也收進去的刹那,石壁轟地震了一下,大塊的碎石緊跟著掉落下來,幾乎把石縫都給堵住了。


    這個石縫不是很深,隻有兩米左右,估計是因為這裏連著地下河,地基下沉,而上麵的石壁結構又比較穩定所形成的裂縫。


    我和胡子拉著阿邦縮在最裏側,怪物在外麵瘋狂地捶擊著石壁,不過總算石縫不是很高,估計累死它暫時也鑽不進來。


    我們有默契地選擇性失明,就當外麵有一群老大媽在跳廣場舞,趕緊把精力都放在阿邦身上。


    胡子把阿邦的衣服撕掉,就發現他後背隻是破了點兒皮,估計是爆出的氣壓造成的,並沒有致命傷,現在隻能祈禱沒有傷到他的內髒。


    阿邦應該是被炸懵了,瞪著眼睛一個勁兒傻笑,胡子掄了他十幾個大嘴巴子才清醒過來。


    “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我一看他清醒,忙湊過去問。


    想不到阿邦竟然哇的一下子哭了:“我哪兒都不舒服,老板,你那錢我不要了,我想回家,盜墓不好玩兒……”


    我歎了口氣,搖頭無語,心說誰不想回家,阿邦到底還是個誤入歧途的不良少年,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孔慶論,心想這小子攤上我這樣的老板,比阿邦運氣好。


    胡子雖然對阿邦嚴厲,但此時也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能同情一個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怪物還在外麵瘋狂地砸著石壁,就連我們這裏也瑟瑟地開始掉石塊了,胡子一下子緊張起來:“狗日的,它要是把這裏砸塌了,咱哥幾個不被吃了也給活埋了。”


    正說著,我們後麵的石牆突然鬆動了一下,嚇得三個人趕緊往外挪了一點兒,緊接著,一塊大石應聲脫落,竟然露出了一個小洞,一股奇怪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更奇怪的是,還伴著一陣陣涼風。


    我貼著小洞聽了一下,那是轟隆隆的水聲,我忙把手電探到裏麵去照,發現這個小洞特別長,裏麵黑洞洞的,不過既然有水聲和風,就證明小洞另一端也連著地下河。


    “有門!”我道:“快點兒爬過去!”


    胡子丈量了一下洞口就吐了吐舌頭,然後比劃一下道:“有點兒細,胡爺我這種口徑的爬過去估計夠嗆啊!”


    這時外麵又傳來幾聲劇烈的撞擊聲,縫隙的入口已經被掰開了一大截,胡子立即咬了咬牙:“媽的,夠嗆也得試試了。”說著,扶起阿邦就把他塞了進去。


    阿邦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瘦的,隻擦破了衣服就輕鬆的爬了過去。


    接下來胡子讓我來,我道還是你先,你比較魁梧,萬一卡住了我還能在後麵推你一把。胡子說那不行,萬一他卡住了直接也把我給堵在了外麵,豈不更加苦逼。


    後來胡子還是沒扭過我,鑽進去試了一下不行,幹脆脫得赤條條的,拚命的拱了進去,要命的是到一半兒的時候還真給卡住了。


    我趕緊在後麵用力推,可是怎麽推也推不進去分毫,急得滿頭大汗。又是嘩啦一聲,外麵的石縫已經被怪物徹底弄塌了,我急得一陣大叫,說不得,隻好抬起腳對準胡子的屁股就是一頓猛踹,踹得胡子嗷嗷大罵:“狗日的你這叫推啊……”


    最後胡子終於以兩個肩膀子掉了一層皮的代價爬了過去,氣喘籲籲地蹲在地下河邊上大口喘氣,簡直如同虛脫了一樣。


    阿邦看著胡子身上一條條的血印子就嘖嘖道:“爺,敢請您這是又從娘胎裏爬出來一次。”


    胡子吐了口帶血的唾液就道:“狗日的,老子的娘胎要全是石頭棱子,打死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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