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一聽,麵露為難之色:“老板,您看我們這號人物,上哪去給您弄那種東西?”


    我一想也是,敲了敲腦袋,不禁想起了阿秋,用通俗的話講,阿秋算是東北虎的後勤主任了,往日裏東北虎下地的裝備都是她籌辦的,搞兩把槍也不在話下,可是如果我跟她張嘴,事情必定會傳到二叔的耳朵裏。


    這時西服男就道:“老板,我那裏倒是有兩把老土炮,不知道行不行?”


    我知道他說的那種老土炮,應該就是改造過的火銃,火銃的威力我見識過,想當初小刀用那東西一槍就轟掉了李老一個手下的腦袋,想那子母凶頂多也就是個詐屍的女屍,腦袋再硬也經不起火銃的鐵砂,於是點了點頭,就道:“既然那是個古墓,咱們就得按照倒鬥的規矩來了,你們之前買的家夥肯定是不行,這樣,我列個單子,你們去置辦。”


    李老漢滿口答應,我坐到辦公桌前,拿起筆來想了想,有了前幾次的下地經曆,我憑自身的感受覺得光源特別重要,在古墓裏如果沒有了光源,就等於死路一條。其次是水和食物,這個好辦,到當地就可以準備,然後就是下地的工具,洛陽鏟就不用了,本來我就不會用,免得到地方掉麵子,二來那個墓已經被他們挖開了,幾把工兵鏟就能搞定。想想除了這些,又加了點兒攀岩的吊索,雖然那個墓不深,但是繩子的用途很多,有備無患。


    我把單子一列,遞給了李老漢。李老漢也沒看,直接就裝進了公文包裏道:“老板,你看這樣,老土炮上不了火車,我跟大侄子隻能坐長途汽車,您先坐火車到長沙等咱們,三天後會合怎麽樣?”我就道沒問題,然後又跟他們閑聊幾句,就把他們送出了店子。


    下午我叫孔慶論給我買了一張到長沙的臥鋪,為了檢驗一下身體,特意去打了一個下午的籃球。


    其間我也想過,通過李老漢在古墓裏的經曆,可以想到這兩個人絕對是心狠手辣之輩,如果在古墓裏出了差錯,弄不好黑三兒就是我的下場,不過反過來一想,他們現在把我當成一根救命稻草,我要是有個閃失,他們也吃罪不起,肯定不會對我動邪念。相反我要是帶幫手,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戒備,畢竟古墓裏的情況隻是李老漢的一麵之詞,他肯定對其中的諸多細節了解的很多,他若是誤會我帶幫手的目的,萬一在古墓裏下黑手,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想想自己要跟這兩個陌生人下地,這一夜又是個無眠之夜。不論從性格和手段來講,這兩個人畢竟比二叔的人差得太遠了,看來下地之後,一切都得靠自己承擔。


    第二天我坐上通往長沙的火車,由於昨晚沒睡好,這一上車,隨著火車的馬達聲,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三天下午,終於到了長沙,按照事先的約定,我在火車站旁邊找了個旅館休息。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吃著長沙的小吃,心說如果不是去盜墓,這種日子還真是愜意。長沙是個很美的城市,有曆史,有文化,回來之後,我一定要好好逛逛,前提是那個古墓千萬別像之前我去過的地方那麽凶險。嗯,另外,如果我能回來,必須去看一場《快樂大本營》,嗬嗬。


    李老漢他們的動作也很快,第二天一早就趕了過來,時間緊迫,我們也沒過多停留,直接坐了大巴趕往武岡市本攻不是好惹的最新章節。李老漢說的那個墓,在湘西武岡市南麵的雲山深處,這武岡市是我們最後一個落腳點,所有裝備,都要在那裏籌備。


    一路無話,到武岡市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備齊裝備,三個人便打了個黑出租,行進了雲山。


    由於我們扮成遊客,所以走得皆是觀光路線,路況很好,視野俱佳。話說這雲山乃道家六十九福地,集名勝、古跡、森林於一體,所經之處,卻實名副其實。


    其實我們要去的地方,並非是真正的雲山,而是穿過雲山到達真正的湘西腹地,一個被群山環繞,地廣人稀的神秘世界。


    過了雲山景區,已經沒有了觀光路線,出租車司機把我們放在一個土家族的寨子裏,說什麽也不肯再往山裏去了。我們隻好作罷,於是在土家族村寨裏請了個向導,租了一輛牛車,進入了大山之中。


    走了差不多一個下午,終於連牛車也無路可走,我們這才打發向導回去。向導告訴我們那蛤蟆嶺還要翻過兩座大山才能到,勸我們最好在山裏找個落腳的村落,這裏是自然保護區,猛獸毒蟲多的很。我們再三相謝,隻好背著裝備,徒步開拔。


    我問李老漢這裏離那個苗寨還有多遠,李老漢說這根本不是去苗寨的路。我一聽,頓時心裏一震,忙提防起來。李老漢連忙解釋:“這不上次的事情太邪乎,我怕引起苗人的疑心,所以還是繞開那個苗寨比較好,免得不必要的麻煩。”


    李老漢說的雖然在理,但我還是提防起來了,這家夥改變路線,事先並沒跟我商量,可見他對我並不是完全的信任。眼下到了這裏,我也不能再計較什麽,隻好嗯了一聲,繼續趕路。


    山裏天黑比較早,很快就變得模糊一片,密林老樹形同張牙舞爪的鬼怪,伴著不知名的野獸飛鳥的叫聲,著實的瘮人。


    走了一會,前麵不遠處突然傳來“當”的一聲金屬敲擊聲,黑夜之中遠遠地傳了出去,嚇了我一跳。李老漢立即停了下來,說道:“大侄子,你聽聽是不是陰羅聲?”


    我暗說什麽“陰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兩個想搞什麽名堂?


    過了片刻,前麵又傳來一聲金屬敲擊的聲音,聽距離,似乎比之前遠了。這時西服男堅定地點了點頭:“不錯,是陰羅聲,前麵有人在趕屍!”


    “趕屍!”我心頭又是一震。湘西趕屍,我曾經聽人說起過,一直以為那是一種十分神秘而詭異的行當,可是西服男他們怎麽知道?


    李老漢一招手道:“既然有人趕屍,這附近必然有野店子,咱們跟著他們,去野店子過夜。”說著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我想阻止,畢竟趕屍這門子事情太邪乎了,跟著他們恐怕會惹麻煩,可是這當口我又不能表現出退縮,免得被李老漢看出破綻,不過我心裏卻也有這種好奇,想親眼看看趕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李老漢一邊走一邊向我解釋,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也跟西服男叔侄倆做過趕屍的行當,其實並沒有外人想的那麽邪乎。總體說來,與其說是趕屍,不如說是領屍,因為趕屍匠不是在後麵趕,而是在前麵敲擊銅鑼引領屍體走路。


    這趕屍其實並不是屍體自己走路,往往趕屍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事。趕屍通常都是幾個人一起合作,其中有一個人背著屍體走路,一個人在前麵引路,剩下的幾個人也裝扮成屍體跟在後麵,同背屍體的人輪流作業,外人不知道,隻當真是一個人在領著一隊屍體趕路。


    聽了這些,我這才輸了口長氣,但是心中也不免有些失望。那李老漢就奇怪,如今這年月,交通發達,而且百姓的生活也比過去強得多,他當年正是因為趕屍不能糊口才幹了“吃鮮”的,怎麽現在還有趕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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