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們三個當時驚呆的表情,隻覺得世界似乎突然靜止了,周圍一片死寂,靜得隻能聽到自己急速的心跳。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腰部劇痛,同時聽到他倆一陣驚呼,眼前忽然閃過於蘇的身影,我看到她手裏拿著帶血的匕首,在我背包上一劃,接住木盒就跑,胡子忙上來把我扶住,我一摸自己的腰,就看到手指縫有血流了出來,頓時反應過來,肯定是於蘇插了我一刀。


    胡子一看我受傷,大罵一聲也向於蘇追去,忽然聽到雷子一聲慘叫,我忙抬頭去看,發現雷子已經倒在地上,於蘇手裏的匕首插進了雷子的肚子,來不及拔出,撒手就跑。


    胡子大叫著就要舉槍射擊,卻看到於蘇左一閃,右一跳,速度非常之快,那身手簡直比剛才楚楚可憐時牛逼一百倍,我不禁心裏暗罵:“這娘們兒也太他媽狠了!”胡子開了幾槍沒有打中,於蘇已經消失在黑暗的甬道裏。


    我忙把胡子叫回來,讓他去看看雷子。


    雷子這次可傷的夠嗆,這一刀雖然沒插中要害,卻深得要命,疼得雷子一陣陣的嚎叫。


    胡子大罵:“別你媽跟殺豬似的,看你那點出息,你一叫傷口就冒血,再叫幾聲不死也死了。”


    雷子還真聽話,立即就不叫了。


    我捂住傷口走到雷子麵前,看到插在他肚子上的匕首就剩下刀柄露在外麵,不由暗暗心驚。


    胡子摁住雷子的肚子就道:“不行,必須把匕首拔出來,這樣一直插著不但你不能動,更沒辦法包紮。”


    雷子疼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問:“拔出來會不會疼?”


    我一聽這話,心裏就不是滋味,拔刀哪有不疼的?雷子肯定是疼傻了。


    胡子就安慰道:“沒事,胡爺我手快,就一下子,肯定不疼。”雷子努力點著頭,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胡子給我使了個眼神,我點點頭就壓住了雷子的肩膀,同時胡子騎在雷子大腿上,將他大腿也緊緊壓住,雙手活動一下,慢慢抓住了刀柄。


    我看胡子肌肉一緊,知道他要拔刀了,急忙把眼睛閉上。這時雷子突然冒出一句:“等等,你們幹嘛壓著我,胡子你不是說不疼嗎?”


    胡子罵了一聲,突然雙手發力,嗤的一聲把匕首拔了出來。同時我感到雷子奮盡全力想弓起身子,差點把我拱飛出去,然後就聽雷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仔細一聽他竟然在叫“騷娘們兒!”


    最後一個“們兒”字在這個空間裏回蕩許久,我想如果於蘇能聽到,不知道心裏會是什麽滋味?


    雷子吼完這三個字,立即吸了一口氣。胡子忙把自己的上衣撕成一條條的纏在雷子的肚子上,繃帶係得特別近,但還是有少血鮮血流出來。


    我看著心疼,忙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下來交給胡子,胡子幫雷子包紮完後,把剩下的繃帶全部係在我的腰上。還好於蘇**的那一刀不深,不然插到腎髒,老子說什麽也得娶了她,讓她守一輩子活寡。


    休息了半天,雷子恢複了些力氣,就在那開罵:“這騷娘們兒是不是讓人洗腦了,怎麽因為個木匣子都六親不認的,她老爸不會也是她自己弄死的吧。”


    我搖頭:“估計不是,於蘇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為了得到那個木匣子付出了太多,連他老爸都搭進去了,看來她對那個木匣子誌在必得,沒幹掉咱們算是很給麵子了。”


    雷子一撇嘴道:“狗日的,老子都這德行了,你丫的還替那娘們兒說話。”


    我剛要解釋,卻看到雷子瞪眼看著我身後,表情特別複雜。我忙回頭,就看到眼鏡這時已經蘇醒,正摸著腦袋搖晃的站起來,一看到雷子,立即眼放凶光。


    雷子一個哆嗦,想動彈卻一下牽動傷口,疼的呲牙咧嘴,忙對胡子大叫:“護駕,快護駕。”


    胡子看了我一眼,我忙擋在雷子麵前,舉起了槍。胡子上前一步就道:“朋友,現在火拚可不明智。”


    眼鏡冷冷看了胡子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向我就道:“小子,把木盒給我,我保證不找你們麻煩。”


    我一聽就笑了,抖了抖自己的背包道:“這個恐怕你跟我說不著,木盒被於蘇搶走了。”


    眼鏡目光一寒,我知道他不信,隻好攤了攤手:“你不信也沒辦法,我跟雷子就是被那丫頭弄傷的,不信你可以搜身。”眼鏡哼了一聲問:“她去哪了?”


    雷子往甬道一指:“那騷娘們兒跑了,你現在去追,可能還來得及。”胡子看眼鏡還是麵帶疑慮,忙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看人都這德行了,騙你還有必要嗎?”


    雷子連連點頭,對對,隨即反應過來胡子的意思,頓時白眼一翻,躺在那不動了。


    眼鏡冷哼一聲,二話不說,來到雷子身邊,在他肚子上就猛踩一腳,然後迅速向甬道裏跑去。這一下可完全出乎我們預料,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就看雷子躬起腰慘叫一聲,臉都綠了,嚎叫著破口大罵:“四眼鬼我日你奶奶,老子都死了你也不放!”隨即衝我們大叫:“你們丫的想什麽呢?反映也太慢了吧!”


    胡子一攤手,很無奈道:“這不賴我們吧,誰讓你裝死裝的不像。”


    經過於蘇這個小插曲,把我們折騰得幾乎筋疲力盡,我頹然坐到平台上,突然想起屍體上的那個刺青,忙打起精神仔細去看,越看感覺跟老爹的刺青越像。


    雷子咬牙挪到平台上就道:“關心,這家夥不會是你老祖宗吧?”


    胡子忙一捂嘴道:“不能吧,關心,我剛才還罵這屍體來著,不知者不怪是吧?”


    我臉一紅,心說我還罵了呢,這家夥可別真是我老祖宗什麽的,那我豈不是欺師滅祖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老爹玩命似地跑到這個古墓裏,難道是為了找老祖宗?想想我就感覺沒這麽簡單,落葉歸根這麽光榮的事,老爹沒必要瞞著我,這具屍體跟我們家應該是有關係得,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爹究竟去哪裏了!


    想到這,我忙走到吊橋邊上,往下一看,發現下麵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深。


    雷子一看我跑到吊橋邊上,忙在我後麵大叫:“哎哎哎,兄弟,對不住,你可千萬別輕生,大不了我再跟胡子把金縷玉衣給你老祖宗穿上。”


    胡子就道:“要穿你穿,老子隻會脫,不會穿。”雷子哈哈一笑:“那敢情你是入錯行了,你應該去混娛樂圈兒。”


    我在包裏拿出一顆冷火焰,搓亮了就丟了下去,整個空間頓時一亮,下麵的確很深,而且底部白蒙蒙一片,地麵好像不是平的,竟然跟波浪似地還一蕩一蕩的,就在冷火焰剛要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地麵突然向外翻開,刹那間出現一個地洞,就像大口一樣頓時把冷火焰吞了下去,然後大口一閉,下麵馬上一片漆黑。


    我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下麵住著一個史前巨獸,正等待上麵掉下去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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