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團代理董事長與總裁雙雙被抓,這則消息爆出後,立刻引發軒然大波。臨危之際,股東們一致推選傅世鈞出麵主持大局,這個決定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之前傅家這位二少爺一直深居簡出,鮮少露麵,大眾對他了解不多。股東們內部推舉的時候,大家都比較中意傅晉臣,可惜人家四少早已獨拉大旗,與傅氏並無瓜葛。所以此時情勢危急,大家無暇顧及這麽多,隻能讓雙腿殘疾的傅世鈞頂上這個位置。


    傅晉臣丟開手裏的報紙,蹙眉靠在轉椅裏。不久高森推門進來,神色間有些猶豫。


    “說吧。”


    高森走到他身邊,全盤托出,“我已經讓人去打探過了,傅培安挪用公款炒股確有其事,不過傅政應該並不知情,隻是被連累的。”


    傅晉臣點點頭,大哥早先年就開始炒股,之前他總是小打小鬧,這幾年開始他炒股的金額逐漸大起來。不過他也相信傅政事先不知情!


    “可是……”


    “什麽?”傅晉臣眉頭蹙起來。


    高森歎了口氣,道:“傅政大概是想要幫傅培安分擔罪名,承認挪用公款他也有份。”


    傅晉臣走到落地窗前,薄唇不自覺輕抿成一條直線。


    “不過這種事情口頭承認也沒用,警方會調查取證的,如果找不到關於傅政的證據,他會沒事的。”高森看到傅晉臣沉下來的臉色,急忙跟著解釋。


    心頭驀然揪了下,傅晉臣此刻心頭的滋味百般複雜。他不過比傅政大七歲,有時候說是叔侄,他們之間倒更像是兄弟!


    傅晉臣點了根煙,“去盯著,有什麽消息都告訴我。”


    “是。”高森應了聲,離開時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須臾,傅晉臣掐滅手裏的煙,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開車來到傅氏大廈。他的車還沒熄火,前方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大廈前麵。


    車子停下,司機小跑著下車打開後座的門,先把輪椅支好,然後小心翼翼把傅世鈞從車裏攙扶出來,讓他坐進輪椅裏後才把他推進去。


    周圍不少人,除了司機外,還有很多傅氏的高層也都在傅世鈞身邊,神色間頗為恭敬巴結,“二少,會議室已經準備好,您直接上電梯。”


    傅世鈞點點頭,身上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


    透過微微降下的車窗,傅晉臣銳利的目光落在傅世鈞的側臉上。他眼見眾人簇擁著傅世鈞走遠,才把手裏的煙蒂彈出車窗外。


    在他的記憶中,大哥比較嚴厲,不喜歡跟他玩。從小到大,都是二哥帶他到處跑。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惦記他。腦海中的畫麵,經常停留在他趴在傅世鈞的肩頭,好奇的問:“二哥,為什麽我們沒有翅膀,不能想天上的鳥兒一樣飛?”


    那時年少的傅世鈞總會輕聲笑他,“老四快快長,等你長大了,二哥帶你坐飛機去看天上的鳥兒。”


    “好啊好啊。”兒時的傅晉臣總記著他這句話,每每挨了傅東亭的打罵後,他都會委屈的拉著傅世鈞的衣角,讓他帶自己去坐飛機看鳥兒飛。


    前方的光線刺眼,傅晉臣黑眸輕眯,盯著已然消失的人群,黯然的勾了勾唇。時光荏苒,人心終究都會變的,隻是他還奢望,那個曾經給他溫暖的二哥,還能回到他的身邊!


    傍晚,司機將轎車開回別墅。曹婉馨領著女兒站在門前,司機下來將車門打開,同時將輪椅支開。


    “二少爺。”


    司機想要把人從車裏攙扶出來,卻被曹婉馨攔住。她撇撇嘴,笑道:“去把大少奶奶叫過來。”


    管家怔了下,立刻去喊人。稍後,姚琴穿著傭人服,快步跑出來,“怎麽了?”


    “把世鈞扶出來。”曹婉馨站在車前吩咐道。


    姚琴手裏還拿著掃把,她丟在邊上,往前一步伸手搭住傅晉臣的胳膊,想要把人攙扶出來。但是成年男子的體重,而且還是雙腿殘疾的男人,姚琴一下子根本攙扶不住。


    “啊!”


    她重心不穩,差點連帶著傅世鈞一起摔倒。傅橙剛要上前幫忙,便被曹婉馨給拉回來,“不許過去。”


    傅橙看看媽媽,害怕的低下頭。


    傭人們都不敢幫忙,全都垂首站在邊上。如今家裏的形勢逆轉,傅世鈞上位後,曹婉馨便在這個家裏發號施令,將姚琴踩在腳下。


    姚琴從前修剪整齊的頭發,此時就用一個黑色皮筋紮起來。她額前的碎發下淌著汗水,一張臉憋得通紅,終於費力的將傅世鈞攙扶進輪椅裏。


    對於這種常年不操持家務的女人來說,姚琴絕對應付不來這些工作。


    “起來!”


    伸手推開姚琴,曹婉馨推著輪椅進屋。姚琴天還沒亮就起來做事,這一整天都沒有休息,被曹婉馨推個趔趄,整個人險些跌倒在地。


    推著輪椅上到高台上,曹婉馨瞥見身後偷偷抹汗的姚琴,笑道:“大嫂,你別閑著啊,進來伺候我們吃飯!”


    姚琴臉色白了白,但想到傅政,不得不抬起沉重的腳步跟進去。


    餐桌前,曹婉馨含笑看向身邊的丈夫,問道:“世鈞,你想吃什麽?”


    傅世鈞笑了笑,示意妻子做主。他抱著傅橙,掌心輕輕落在女兒的頭頂。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每樣都撥一些放到二少爺跟前。”曹婉馨手指輕點,不斷吩咐姚琴做事。


    姚琴一手托著盤子,一手拿著筷子,將曹婉馨說的那些菜每樣都揀出一些,然後恭敬的放在傅世鈞麵前,“請用。”


    傅橙今年已經十歲,很多事情她雖然不懂,但已經能從大人間的神色分辨出什麽。她低著頭,小口咬著飯,顯然有些害怕。


    啪――


    油膩膩的菜灑在地上,有傭人急忙要上前收拾,卻被曹婉馨喝退,“不用你們。”


    “你來!”曹婉馨指著姚琴,臉色陰霾。


    自從傅培安跟傅政出事,姚琴已經忍氣吞聲很多天。現在曹婉馨讓她穿上傭人服,住在傭人間,每天跟傭人們同樣的待遇,這些她都咬牙忍下了。


    “喲,你不願意啊?”曹婉馨微微仰著頭,“不願意那就算了,你隨時都可以卷鋪蓋滾蛋!”


    聽到她的話,姚琴臉色更加難看。現在老公跟兒子出事,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能回去哪裏?回去娘家都沒人收留她!而且為了兒子,她也不能離開!


    “我擦。”姚琴拿起抹布,顫顫巍巍蹲下身,跪在餐桌前的地板上,將那些油漬一點點擦洗幹淨。


    “我吃飽了。”傅世鈞放下筷子,曹婉馨跟著他起身,她推著輪椅,眼角餘光瞥見姚琴跪在地板上,勤勤懇懇擦拭的動作,隻覺得心頭無限解氣。


    傅橙放下筷子,想要過去幫忙,但看到媽媽嚴肅的目光,又低著頭離開。


    連續十幾個小時的勞動,這種賣力強度是姚琴從未經曆過的。自從嫁進傅家,又生下傅政,她的生活一直有人伺候,這幾十年何曾吃過這種苦,又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臨近晚上十點,姚琴才從廚房出來。曹婉馨吩咐廚房,那些碗筷都留給姚琴收拾,別人不許幫忙。她做事動作很慢,等把東西都清洗好,便已經很晚了。


    姚琴肚子裏咕嚕嚕叫,她早上隻吃過一碗粥,再無其他東西。廚房裏東西都收拾的幹淨,她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吃的東西,心想肯定又是曹婉馨吩咐的。


    兩條腿又疼又腫,姚琴走路都要摔倒的感覺。她扶著牆走到門庭下,勉強坐在石階上休息一下。胃裏沒有東西,空的要命,她就是想睡都睡不著。


    抬起頭,看著夜空中皎潔的夜色,姚琴眼眶驀然發酸。都已經過去幾天,傅培安跟傅政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他們父子怎麽樣。


    “大伯母。”


    忽然間,門庭的盆栽後麵鑽出來一張小臉,傅橙穿著睡衣拖鞋,輕輕跑到姚琴身邊,將她藏在懷裏的碗拿出來,“今晚有你愛吃的雞腿,這是橙橙給你留的。”


    姚琴怔了怔,看看麵前這張小臉,又看看傅橙手裏捧著的熱騰騰的雞腿,“橙橙,你自己吃吧,大伯母不餓。”


    “不,”傅橙笑著搖搖頭,“橙橙已經吃飽了,這是我讓人給你留的。”


    姚琴顫顫巍巍伸手接過去,伸手將傅橙拉到麵前。她紅著眼睛,輕聲道:“橙橙,大伯母之前對你不好,你不生我的氣嗎?”


    “橙橙不生氣。”傅橙回答的肯定。


    姚琴緊咬著唇,心底的滋味酸澀。自從傅橙出生後,她一直都把這個孩子視作眼中釘,從沒真心疼愛過她。


    “媽媽好像有些生氣,”傅橙撇撇嘴,神色有些低落。不過她很快想到什麽,又笑道:“下周橙橙就要參加鋼琴比賽了,等我得到第一名,媽媽就會開心了,到時候我就要媽媽不要生大伯母的氣了,好不好?”


    姚琴低著頭,輕輕將傅橙摟在懷裏,眼角有淚水滾落出來。


    “橙橙!”


    曹婉馨突然響起的聲音,驚的傅橙往後推開一步,將姚琴手中的碗碰到地上。瓷碗摔碎後,碗裏的雞腿也順著台階滾落到下麵草地裏。


    傅橙咬著唇,低頭站在邊上。


    “帶小姐進去睡覺。”曹婉馨吩咐傭人將女兒帶走。傅橙慢吞吞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著姚琴笑了笑。


    眼見傅橙離開後,曹婉馨緊蹙的眉頭才鬆開。她走到姚琴麵前蹲下,眼神落在她蒼白憔悴的臉頰,笑道:“大嫂,原來你不保養也會老啊。”


    “嘖嘖!這才幾天,看看你的臉,還有你的手,真是可憐!”


    姚琴看著自己斷裂的指甲,抿起唇,道:“婉馨,請你們看在培安跟世鈞都是一個母親所生的份上,不要做的這麽絕!”


    “我們做的絕?”曹婉馨嘲弄的勾起嘴角,眼角的厲色漸起,“如果我的那個孩子還能活著,現在也有果果這麽大了。”


    姚琴眼神驀然動了動。


    “還有世鈞的腿!”曹婉馨抬手捏著姚琴的下巴,厲聲質問,“當年那輛車的刹車是故意被人動過手腳的,難道跟傅培安沒關係嗎?”


    姚琴臉色瞬間發白,她伸手拉住曹婉馨的手腕,急聲道:“這些事情跟我兒子都無關,如果你們想要報複,不要對小政小手!”


    一把推開她的胳膊,曹婉馨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笑道:“他們自己做過的事,當然要自己負責。”


    話落,曹婉馨不帶一絲感情的離開。姚琴想要追上去,但眼前一陣眩暈,整個人靠在牆角,根本沒力氣走路。


    原本以為,她能夠養尊處優一輩子。可現在她卻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如果說這都是她自己惹來的後果,那她也就認了,可是傅政年紀輕輕,他是無辜的!


    最近傅家這邊事情不斷,沐良都沒回宋家。她已經查過宋愛瑜的線索,也沒什麽必要再繼續住在那裏。隻是先前有些東西還留在那裏,她哪天抽時間去取回來就行。


    “晚飯吃什麽?”沐良接回兒子,笑著問身邊的人。


    傅晉臣顯然正在走神,驚詫的問她:“你剛剛說什麽?”


    沐良掌心落在他的肩頭,道:“你在擔心傅政和你大哥?”


    男人好看的劍眉蹙了蹙,並沒有反駁。沐良轉身在他身邊坐下,很能理解他此時的感覺。要說生氣吧,心底絕對存著失望,但畢竟是親兄弟,傅晉臣終究沒有那麽狠心。


    就好比沐良對沐毅,雖然她那天說了狠話,可她心裏始終都在惦記著弟弟。


    “我們能幫什麽?”


    傅晉臣伸手將沐良擁在懷裏,他眼睛落在正在客廳裏品玩具的兒子身上,語氣深沉,“目前還無從下手。”


    傅政的脾氣,沐良多少了解一些。她眼神暗了暗,伸手圈住傅晉臣的腰,道:“晉臣,如果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放手去做,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傅晉臣看著懷裏的人,嘴角牽起的弧度溫柔。他笑著低下頭,將吻落在沐良的額頭。


    天還沒亮,傅世鈞就被車接到傅氏大廈。高層會議室裏,股東們盡數到齊,包括集團所有高層也都連夜都召回。


    “出了什麽事情?”傅世鈞沉著臉,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先前擁戴他的趙董蹙著眉,道:“先前工地塌陷中受傷的傷患家屬,因為沒有收到撫恤金,昨晚有兩個人喝農藥自殺,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


    “自殺?”傅世鈞驚愕,同時臉色沉到穀底。這件事剛剛平息,如果如此再有巨大的失誤鬧出來,傅氏鐵定再也難逃幹係。


    果不其然,第二天報紙新聞的頭版頭條都是關於傅氏的欺詐新聞。因為拖欠傷患員工的撫恤金,致使家屬服農藥自殺,這樣的爆炸性新聞一出,傅氏立刻被淹沒一片罵聲中。


    短短兩個小時,傅氏的股價一路飆低,已然跌破曆史最低點。股東們與高層們整晚都沒有離開會議室,大家盯著股市的慘狀,俱都有種大勢已去的絕望。


    “二少爺,咱們要怎麽辦?”大家麵麵相覷,紛紛把目光投向傅世鈞。他雙手緊握輪椅扶手,臉色緊繃。


    明明早先他出麵安撫傷患家屬頗具成效,可如今又鬧出這樣的新聞,傅世鈞就算在出麵也沒人會相信他,而且事件如今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麵,有關部門都已經介入調查。


    先前的重擊還沒挺過去,傅氏再次遭創傷。眼看傅氏這座大旗,即將坍塌。傅世鈞一人根本難以擺平此事,股東們見風使舵,集團內部逐漸開始鬧翻。


    危機局麵一觸即發。


    傅晉臣昨晚收到消息也沒睡,連夜趕往醫院。不過服毒自殺的家屬還在搶救,他無法見到人,也找不到什麽線索。


    開車回到公司,傅晉臣剛進辦公室,高森後麵就跟進來,“四少,查到了。”


    傅晉臣拉開椅子坐下,眼神示意高森可以說了。高森辦事能力很強,不過幾個小時就查到準確消息,“先前撫恤金拖延,傅氏裏已經有人去跟傷患家屬們溝通過,他們也都答應可以暫緩幾天。但是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發生服毒自殺的事情,並且明顯有人刻意炒作,將事情擴散的速度很快,波及麵很廣!”


    傅晉臣深邃的雙眸動了動,他也覺得這件事蹊蹺。不過是暫緩兩天拿到錢,那些人也犯不著不要命了!


    “能查到背後的人嗎?”傅晉臣薄唇緊抿。


    高森搖搖頭,“目前還沒查到,不過我會繼續讓人去查。”


    “要快!”傅晉臣眉頭緊鎖,他將前後發生的事情都聯係在一起,越來越覺得這中間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有雙無形的黑手,早已在傅氏身後盯著,隻等機會出現便將傅氏徹底吞掉!


    早間例會時,宋清華幾次失神。散會後,她低著頭快步離開會議室。沐良瞥見她不太正常的臉色,眉頭蹙了蹙。


    第一批琴已經平安到達索非亞公司,對方檢驗後,全部鋼琴都符合標準。這樣良好的質量,為宋氏的貨期成功延長十天,沐良緊提著的心,終於落下大半。


    雖然得到貨期延長,但他們的工作還是不能放鬆。沐良依舊每天往返在公司與工廠之間,態度不敢懈怠。


    如果有些空閑時間,沐良都會去醫院看林薔。醫生說林薔恢複的不錯,現在隻能血塊散去,人就能清醒過來。


    關上辦公室的門,宋清華心神不寧的坐在轉椅裏,顯然在等待什麽結果。半響,有人推門進來,將一個深棕色檔案袋放在她的麵前。


    抬起的手指不禁顫了顫,宋清華深吸口氣,還是把袋子打開。調查來的資料比較詳細,她一頁頁翻看著,精致的五官逐漸扭曲,臉色蒼白如紙。


    不多久,宋清華開車回到家。她提著包往裏走,煙姨笑著迎過來,“太太,您今天回來的很早,要不要準備晚飯?”


    宋清華腳步頓了頓,道:“你們都下去吧。”


    煙姨愣了愣,卻見宋清華沉著臉,怒聲道:“沒聽到我的話嗎?”


    見她動怒,煙姨立刻吩咐眾人都離開,不要在她眼前晃動。


    提著包走上樓,宋清華經過左手邊的第一個房間時,不禁推開門走進去。這是宋儒風的臥室,因為沐良前段時間住過,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


    桌上擺放著不少沐良的東西,宋清華走到桌前拿起她的擺在桌上的相框,眼角瞬間發酸。不大的白色相框,裏麵的照片是一張全家福。前麵坐著沐家夫妻兩人,他們的身後分別站著沐良跟沐毅。


    握著相框的手指緊了緊,宋清華含著眼淚將相框放下。她說不清此時心底是什麽感覺,隻覺得翻江倒海,所有感情都洶湧而來。


    “爸爸!”


    宋清華走到桌前,看著宋儒風含笑的臉龐,緊緊咬著唇,哽咽道:“我錯了!”


    喉間一陣艱澀,宋清華哽咽著,眼淚悄悄滑落。


    被宋清華的電話叫回來,宋愛瑜停好車,興高采烈走進客廳,“媽媽,我回來了。”


    客廳的沙發裏,宋清華背對著她,宋愛瑜看不到她的神色。她丟開手裏的包,笑嘻嘻跑過來,道:“你怎麽不理我?”


    宋清華緩緩抬起頭,眼底染著的那抹寒意,隻讓宋愛瑜倒吸口氣。


    “媽媽……”


    “不要叫我媽媽!”


    宋清華冷冷的勾起唇,盯著宋愛瑜的眼睛問,“宋愛瑜,你是誰的女兒?”


    聞言,宋愛瑜嘴角的笑容霎時僵硬住。她按耐住碰碰亂跳的心,勉強鎮定道:“我當然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


    宋清華失笑了聲,拿起茶幾上的袋子朝著宋愛瑜狠狠丟過去,“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我?!”


    迎麵有東西劈頭砸過來,宋愛瑜本能的後退一步。袋子啪一聲掉在地上,宋愛瑜臉色發白,不得不硬著頭皮撿起來。


    她打開袋子,抽出裏麵的東西看過後,霎時驚呆住,“媽媽,你聽我解釋……”


    “嗬嗬――”


    宋清華慢慢站起身,銳利的雙眸落在宋愛瑜的臉上,恨聲道:“我親手養大的,竟然是桑瑜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宋愛瑜倒吸口氣,整顆心徹底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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