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手宋氏,沐良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很滿。從早上睜開眼睛,一直到晚上入睡,每一分每一秒都沒有多餘的空閑,幾乎都被利用。


    早上的例會前,沐良有十五分鍾的空檔。她坐在辦公室的鋼琴前,指尖輕鬆跳躍在黑白琴鍵上,神色染著幾分沉靜。


    她覺得累,或者壓力大的時候,彈琴能有效舒緩她的神經,讓她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


    沐良微微垂著臉,聆聽在她指尖下演奏出來的每一個音符,嘴角不自覺上翹。


    辦公室的大門開敞著,鋼琴低沉悠揚的聲音飄散很遠。宋愛瑜聽到傳來的音樂聲,俏臉霎時陰霾,“把門給我關上。”


    秘書立刻站起身,將門關上,而後又繼續捧著本子,記錄她的指示。


    宋愛瑜紅唇緊抿,握著簽字筆的五指收緊。那間辦公室是外公的,卻被沐良給霸占了!哼,外公,你果然很偏心,明明我才是你從小養大的孩子,可你卻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留給沐良?!


    通往會議室的走廊中,宋清華手裏拿著資料夾,怔在原地。傳來的音樂聲婉約舒暢,她輕輕合上眼睛,聽著那樂聲,漸漸與她兒時的記憶重合。


    原來爸爸說的很對,她彈琴的時候,真的跟媽媽很像。


    扣扣――


    “董事長,會議時間快到了。”助理進來提醒,沐良合上琴蓋,對著鏡子整理了下儀容,神色幹練的走進會議室。


    每月的例會,公司所有高層都會出席。沐良吩咐助理將資料都分發下去,道:“我們宋氏在南山的那塊地皮,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動過,如果隻是建一間鋼琴製造廠,我覺得太可惜了。”


    沐良打開幻燈片,指著投影儀,道:“我在景城看過一塊地,那裏的地理位置便利,地皮價格偏低,如果我們選擇在景城建廠,同時還能降低工資開銷,絕對可以縮減一筆巨大的開支。”


    “南山那塊地,是我外公早就選好要建廠的。”宋愛瑜冷冷開口,道:“你現在要去景城那種小地方另買地皮,這不是舍近求遠嗎?”


    “如果這個遠,舍的有價值有必要,那我們就要舍。”沐良挑了挑眉,抬手丟給宋愛瑜一份詳細的地皮分析書,“你自己看看,這是兩塊地皮未來五年的發展趨勢,現在景城的地皮也在直線上升,雖然那裏還是二線城市,但我相信未來五年,景城一定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你怎麽知道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宋愛瑜輕蔑的笑了笑。


    “因為我在那裏生活過。”沐良轉身坐進轉椅裏,沉聲道:“宋經理,請你在反駁別人的意見前,自己先去考察一下。”


    她微微抬起頭,道:“景城與名海同樣是沿海城市,同樣擁有便利的運輸條件。而且景城這幾年發展建設很快,但因為投資人並不算多,所以地皮目前的價格並不算高。可根據這半年的漲幅情況分析,已經有很多人看中景城的發展潛力,開始往景城建廠或者投資,按照這樣的趨勢,如果宋氏再沒有行動,肯定就沒有了先機。”


    “我同意董事長的說法。”林薔適時的開口,幫她補充,“我先前去過景城,五年前的景城幾乎都是漁村,可去年開始,高檔寫字樓已經占了景城百分之三的位置,按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用不了五年,景城必然發展起來。”


    宋清華喝了口咖啡,轉而問道:“如果在景城建廠,那我們南山那塊地,要怎麽辦?”


    林薔抿起唇,將目光落在沐良身上。


    拿出一組新的幻燈片,沐良打開投影儀,臉上的神情沉寂下來,“我想用南山那塊地,建一間鋼琴博物館,從宋氏出產的第一架鋼琴開始,隨著發展,一件件陳列出來。包括造琴的工藝與過程,全都可以展示出來。”


    “什麽?”宋愛瑜咻的站起身,怒聲道:“外公花高價買下的那塊地,你竟然要弄個什麽破博物館?”


    “對!”沐良肯定的點點頭,“而且我們的博物館是免費開放的。”


    “你瘋了啊!”


    宋愛瑜徹底炸毛,“你知道那塊地價值多少錢嗎?”


    這個提議,不要說宋愛瑜驚訝,在座的所有公司高層都覺得不可思議。南山那麽好的地皮,就算不建廠,也不能造個博物館,還是免費的。


    “如果隻是想要賺錢,那塊地早就建廠了。”沐良偏過頭,盯著幻燈片中那座鋼琴博物館的設計圖,眼神莫名暗了暗。


    外公,你留著這塊地沒有動,是不是想要讓更多人能看到宋氏的琴?!


    “不行!”


    宋愛瑜氣哼哼的坐下來,吼道:“這麽可笑的事情,我不能同意!”


    “愛瑜,”林薔蹙了蹙眉,語氣微沉,“老董事長以前在世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說過,他想要把宋氏琴行永遠流傳下去,讓他的子孫們不要忘本!”


    忘本?


    宋愛瑜霎時眯起眼睛,臉色陰霾,“林副總,你這是說我忘本?”


    “好了――”


    宋清華忽然開口,“現在還是討論,用得著爭的臉紅脖子粗嗎?”


    “媽媽,這個提議太可笑了!”


    宋愛瑜立刻把矛頭指向宋清華,雖然沐良跟林薔一個鼻孔出氣,但宋清華才是宋儒風的女兒,她在宋氏的話,永遠都有不能被任何人取代的分量。


    “建博物館,是你的想法?”宋清華微微側目,第一次直麵跟沐良說話。


    沐良關掉投影儀,道:“是的。”


    眼見被宋清華無視,宋愛瑜怒火中燒,臉色氣的煞白。


    “可以把那份設計圖紙給我看看嗎?”宋清華再次開口。


    沐良將資料夾推給她,語氣公式化,“宋總,現在各大集團都很重視自己集團的品牌文化,我希望宋氏在發展的同時,也不要忘記我們的根本。”


    根本這兩個字,深深觸動到宋清華。她將設計圖收起來,起身道:“今天的談論先到這裏,散會吧。”


    隨後她拿著設計圖離開,眾人看到宋清華不算明朗的態度,紛紛私底下議論。宋愛瑜沉著臉出去,經過沐良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薔笑著走過來,站在沐良身邊,“良良,董事長看到博物館的設計圖,一定會很開心。”


    “林阿姨,”沐良眼神動了動,道:“我也希望爺爺能開心。”


    “一定會!”林薔拍拍她的肩膀,從心底裏覺得開心。董事長您看到了嗎?良良果然沒有讓您失望,她一定會守護好宋氏。


    中午休息時間,沐良跟喬笛約好一起吃飯。現在她們都在名海市,卻還是忙的顧不上見麵。這快節奏的生活,總是有太多壓力。


    點好餐,沐良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她拿起手機,把電話撥到盛銘湛的辦公室。不過電話沒人接,她又轉到外線。


    “沐小姐,盛總還在開會。”


    沐良目光閃了閃,問道:“他下午有空閑時間嗎?”


    秘書似乎正在翻看日程表,查清楚後回答沐良,“對不起沐小姐,盛總未來三天行程都很滿,沒有空餘時間。”


    忙成這樣?沐良撇撇嘴,語氣失落,道:“好吧,那你叮囑他吃飯,還有要按時吃藥。”


    “好的。”秘書應了聲,隨後將電話掛斷。


    喬笛洗完手回來,看到沐良單手托著下顎,神色莫名。


    “怎麽了?”拉開椅子坐下,喬笛問她:“你家盛總有新歡了嗎?”


    “去!”


    沐良狠狠瞪了她眼,道:“銘湛不是那樣的人。”


    “哎喲!”喬笛眨了眨眼,壞笑道:“親愛的,這是你太自信呢?還是太自信呢?”


    喝了口果汁,沐良盯著喬笛滿目的懷疑,紅唇輕抿,“嬌滴滴,你不了解我跟盛銘湛的感情。這五年來,我所有的狼狽與落魄他都見到了,可他還是選擇我。你覺得,這樣的盛銘湛還需要找新歡嗎?他要是需要新歡,早就有了!”


    喬笛被她問的說不出話來,哼哼唧唧沒法反駁。


    沐良眯起眼睛,盯著她,問:“是不是錢響有新歡了,所以你才受刺激。”


    “切!”


    喬笛低斥了聲,“他有新歡更好,那我就自由了。”


    “吹牛。”沐良笑她,手指點在她的額頭,道:“你有那麽大方嗎?”


    “怎麽沒有?”喬笛不服氣的回嘴。


    其實喬笛是怎樣的人,沐良最清楚。她不想跟好友爭辯這種話題,而且她也完全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服務員將餐點端上來,有好吃的東西喬笛立刻閉嘴。午飯吃的很開心,飯後沐良又點了份馬卡龍,極度滿足了喬笛的胃。


    不多時候,沐良去前台結賬,喬笛去車場取車。沐良結賬後提著包出來,站在餐廳門外等著喬笛開車過來。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有道身影閃過。沐良下意識看過去,那道身影已經坐進車裏,她恍惚間隻看到一個輪廓。


    不過即使是輪廓,依然是她熟悉的。


    銘湛?


    黑色轎車發動起來,沐良提著包往前跟了兩步,車子滑入車道開走。車牌號不會錯,沐良確定是盛銘湛的車。


    可她剛剛打電話,秘書不是說盛銘湛正在開會嗎?怎麽他人又在這裏?!


    滴――


    喬笛將車開過來,看著正在發呆的人叫道:“良良,上車了。”


    沐良回過神,坐進喬笛的車裏。


    午飯過後,花園裏的知了聲炸響。尤儲秀睡不著,在花房裏將她那些寶貝們伺候好,抬腳又往二樓去。


    先去傅歡顏的畫室收拾一番,這孩子平時用過的東西總是隨手亂丟。可她又不讓傭人們碰,每次隻有她親自進來收拾。


    二樓右邊第一間是傅東亭的書房,尤儲秀推門進去,隻覺得一陣納涼。書房外麵的牆壁,爬山虎滿布,這間書房的朝向好,即使不開空調都很涼爽。


    桌麵收拾的很幹淨,尤儲秀伸手摸了摸,纖塵不染。傅東亭喜歡整潔,傭人們打掃書房格外用心,她掃了眼書架,有幾本書沒有放好,她就順手給規整一下。


    書架的中間那排,最靠近書桌的那個位置,整齊碼放著一排攝影集錦。尤儲秀眼神動了動,隨手抽出一本翻開,影集的冊頁上有一行蠅頭小楷,字體娟秀。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啪――


    尤儲秀沉著臉合上影集,動作生硬的放回去。隨後轉身離開書房,從二樓下來。


    “太太。”


    管家快步走過來,道:“四少爺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


    聽到他的話,尤儲秀臉色更加難看。管家見她臉色不悅,識相的退開。


    尤儲秀回到花房,坐在藤椅裏剝蓮子。新鮮的蓮子是她早上從玉湖采摘回來的,她將蓮子外皮剝掉,又把裏麵的蓮子心去掉,隻剩下潔白無瑕的蓮子。


    傅氏集團,頂層的電梯門打開。錢響把辦公室外的秘書支開,才把身後的人帶進去。


    “四哥。”錢響推門進來,傅晉臣看到他帶來的人,起身走到沙發坐下。


    傅晉臣談事情都開門見山,他把手裏的袋子推過去,直言道:“我要一個很大的新聞。”


    那人解開袋子看到裏麵的照片,微有驚訝,“這不是宋小姐嗎?她可是是您未婚妻啊!”


    “這個不用你管,”錢響側身倚著沙發,道:“你隻要辦事就好。”


    須臾,那人將照片收起來,點了點頭,“沒問題,一定讓您滿意。”


    傅晉臣點點頭,錢響將人帶出去。


    “四哥!”


    錢響轉身回來,神色有些擔憂,“你要是把事情鬧大了,伯父會不會……”


    “隨便他。”傅晉臣薄唇抿起的弧度凜冽。


    錢響沒有再開口。


    終於盼到沐良接兒子的日子,她下班前特別約盛銘湛一起去,可秘書說他很忙,又在開會。甚至連她電話都沒有接。


    忙忙忙!


    最近盛銘湛給她的隻有這一個字。吃飯沒時間,約會沒時間,現在連接果果都沒時間!


    “搞什麽鬼!”沐良生氣的掛斷電話,獨自一個人開車來幼兒園接兒子。


    沐果果看到媽媽特別開心,遠遠跑過來。兒子的笑臉,霎時軟化沐良的心,她開車帶著沐果果先去超市買了些東西,然後回到家。


    “媽媽,我們晚上吃蛋炒飯吧。”沐果果邊吃零食,邊要求道。


    蛋炒飯?


    沐良蹲在兒子麵前,問他:“你喜歡吃蛋炒飯?”


    “嗯,”沐果果點點頭,很得意的告訴她,“大叔做的蛋炒飯很好吃哦。”


    聽著兒子的話,沐良不悅的撇撇嘴,站起身走進廚房。這麽簡單的東西,兒子就覺得好吃了嗎?!


    吃過晚飯,沐果果坐在沙發裏看電視,沐良在廚房裏收拾東西。


    客廳的電話響起來,沐果果看到號碼,開心的接聽,“超人爸爸。”


    沐良隱約聽見沐果果正在講電話,她迅速將手裏的碗筷清洗幹淨,快步走過來,“果果,不要掛電話,給媽媽聽。”


    沐良的話音剛落,沐果果瞥著嘴抬起頭,道:“掛了耶。”


    沐良拿起聽筒,果然隻有嘟嘟聲。


    “媽媽,超人爸爸是不是生病了?他一直都在咳嗽。”沐良抱著兒子去洗澡,卻聽沐果果擔憂的問。


    還在咳嗽?


    沐良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


    周一早上,沐良把兒子送去幼兒園,沒有去上班,而是直接開車來到盛氏。她一路坐電梯上來,秘書見到她出現,立刻將桌上的信封蓋住,“沐小姐,您來了。”


    “銘湛呢?”沐良掃了眼被蓋住的東西,秘書快步過來,跟在她身後,“盛總出去了,還沒回來。”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轉椅裏並沒有他的身影,沐良左右看了看,眉頭緊鎖,“他去了哪裏?”


    “這個……”秘書欲言又止,道:“我也不清楚。”


    沐良看到她躲閃的目光,俏臉的神色變了變。


    “你不肯告訴我?”


    “不是。”


    秘書慌張的擺擺手,“沐小姐,我真的不知道盛總去哪裏。”


    “那好吧。”沐良忽然緩和語氣,道:“等他回來,你告訴我。”


    “好的。”秘書如釋重負的應了聲。


    望著沐良轉身朝著電梯走去,秘書暗暗鬆了口氣。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秘書接聽後,急忙拿起一份文件送去會議室。


    走廊的轉角,沐良折身回來,拿起剛才秘書掩藏起來的袋子。她打開看到裏麵是寫著盛銘湛名字的病例,其中一張x光片引起她的注意。


    不過對於這些東西,沐良壓根看不懂。她打開皮包,將光片放進去,快步離開。


    半個小時後,沐良開車來到市醫院,將帶來的光片拿給醫生看。


    “肺部有陰影。”醫生看過片子。


    “陰影?”沐良臉色瞬間發白,“醫生,這是什麽陰影?”


    “病人來了嗎?”醫生挑了挑眉,問她。


    沐良搖搖頭。


    醫生將片子還給她,叮囑道:“盡快帶病人過來,需要進一步檢查。”


    進一步檢查?


    沐良忽然覺得心髒的位置跳動很快,她咬著唇,問道:“醫生,這種陰影會不會就是……”


    醫生臉色沉了沉,並沒有回答她。


    走出醫院大樓,沐良心底的滋味複雜。盛銘湛,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瞞著我?!難怪最近這段時間他都不肯見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


    盛銘湛,你這個笨蛋!


    午後,盛銘湛開車回到公司。他將車停下,低著頭往裏走。


    “盛銘湛!”


    盛銘湛回頭看過去,隻見沐良推開車門,怒氣衝衝朝他走過來。


    冷著臉走到他麵前,沐良舉著那張x光片,質問他:“你是因為這個不理我?”


    男人內斂的目光沉了沉,眉頭輕蹙,“你怎麽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沐良俏臉生怒,道:“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疏遠我,不理我?”


    盛氏大廈的旋轉門前,辛歆提著公文包,試探的喊道:“傅總?”


    “你先去車上等我。”傅晉臣雙手插在口袋裏,語氣陰沉。


    前方那兩個人,辛歆也看到了。她望著傅晉臣緊蹙的眉頭,無奈轉身上車。


    頭頂的陽光刺眼,盛銘湛眼神動了動。


    “良良。”


    盛銘湛歎了口氣,語氣低沉,“我們分手吧。”


    “分手?”沐良杏目圓瞪,“盛銘湛,你要跟我分手?!”


    “嗯。”


    盛銘湛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車鑰匙,“我很認真的想過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盛、銘、湛!”沐良心底的怒火高漲。


    “對不起――”


    盛銘湛緩緩抬起頭,神色黯然,“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我們就此結束吧。”


    話落,盛銘湛拉開車門進去。


    “喂!”


    沐良神色大驚,眼見他坐進車裏,想也沒想的追上去。


    “沐良!”


    眼見她追車,傅晉臣眼神霎時收緊,下意識也抬腳追去。可惜他的聲音,淹沒在車流聲中。


    那麽快的車速都敢追,沐良,你不要命了!


    “盛銘湛!”


    沐良來不及多想,脫掉高跟鞋,赤腳往前追上去,“盛銘湛,你停車,停車!”


    透過後視鏡,盛銘湛能夠看到沐良光著腳,拚命的追趕。


    嘎吱――


    開出幾十米後,黑色轎車瞬間熄火,盛銘湛將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走下來。


    “你……”


    沐良伸手揪住他的衣領,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良良,不要追了。”


    盛銘湛薄唇輕抿,道:“你回去吧。”


    “閉嘴!”


    沐良氣的臉色發白,抬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盛銘湛,你怎麽能如此看輕我?難道我們這些年的了解與相處,都是騙人的嗎?在你心裏,沐良是那種沒情沒義的人嗎?”


    “良良……”


    “你聽我說!”


    沐良不肯給他開口的機會,她眼眶微微發紅,哽咽道:“銘湛,這五年來,每次在我需要的時候,你都會在我身邊,在我們母子身邊!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麽珍貴嗎?雖然我沒有對你許諾過什麽,可你在我心裏擁有的那個位置,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在一起,可你卻要把我推開嗎?”沐良咬著唇,眼眶濕潤的問他:“就因為你可能得上絕症,不想連累我們?”


    沐良光著腳,腳心有些地方已經磨破皮。她一步步走到盛銘湛的麵前,語氣堅定的問他,“盛銘湛,我隻問你一次,你要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跟我分手嗎?”


    她眼底的神情真摯而坦然,盛銘湛心口熱熱的。他伸手圈住沐良的腰,將她緊緊擁入懷裏,回答的異常堅定,“我錯了。”


    盛銘湛俊臉微垂,與沐良額頭相抵,道:“沐良,我不要跟你分開!”


    沐良鼻尖一陣酸澀,她輕輕環住盛銘湛的腰,鬆了口氣。


    路邊的樹下,傅晉臣望著他們相擁的畫麵,瞬間覺得呼吸困難。半響,他艱難的轉過身,俊臉的神色徹底失去光彩。


    曾經,他以為自己是會七十二變的孫悟空。可惜,那是還沒遇見能困住他的五指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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