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答應父母和兒子,周末要回家,全家都在盼望著這個日子。沐良抱著兒子坐在車後座,盛銘湛雙手握著方向盤,開車將他們送回渝城。


    車子停在院外,盛銘湛並沒有進去,隻是將他們母子送回來。


    對於他的這份細心,沐良倍覺感動。盛銘湛總會在細節處為她著想,為兒子著想,甚至為他們全家著想。


    “外婆外公――”


    沐果果縱身跳下車,一路歡快的往裏跑。好久都沒看到外公外婆,他可是非常想念。


    伸手接過盛銘湛手裏的袋子,沐良柔聲叮囑他:“小心開車。”


    掌心輕落在她的肩頭,盛銘湛眼底含著笑意,“放心,後天我來接你們。”


    目送盛銘湛的車子離開,沐良提著東西往裏走,卻見門前一蹲一站兩道身影,兩個人麵麵相覷,神態好笑。


    沐毅嘴裏叼著一根煙,蹲在沐果果麵前。沐果果忽閃著大眼睛,盯著麵前的男人,小嘴巴不自覺張成o字形。


    “黑社會叔叔。”沐果果看了半天,終於給出結論。


    噗――


    沐良提著東西笑噴,兒子這觀察力太強悍了吧?!


    沐毅頹然的撇嘴,將叼在嘴裏的煙丟掉後,一把將沐果果扛起來丟在肩膀上,叫道:“果果,我是你舅舅。”


    沐果果倒掛在沐毅的肩上,下意識看向媽媽,等到沐良笑著點頭後,他才沒有掙紮,而是伸手揪住沐毅的衣服,任由他舉高!


    “哇!”


    沐果果平時就喜歡這樣玩,沐毅一出手就正中孩子下懷,立刻在沐果果心底有了非常好的感覺。


    “小毅,快把果果放下來。”蔡永芬看到把孩子舉那麽高就覺得害怕,不過看到外孫子開心,她也跟著開心。


    沐毅雙臂舉的很穩,沐果果坐在他的肩上毫無壓力,立刻拍馬屁,“舅舅好厲害!”


    “嘖嘖!”


    這聲舅舅聽的很舒服,沐毅笑著看向沐良,“姐,要不怎麽說果果跟咱姓的,就是跟咱家人親啊!”


    沐良將手裏的東西放下,看到那已經瘋鬧成一團的一大一小,笑著搖搖頭。


    “爸。”


    沐良換了鞋,看到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嘴角隱隱透著幾絲笑意,“您的腿怎麽樣?還疼的厲害嗎?”


    “好多了,你的藥很有效。”沐占年抬手摸摸女兒的頭,眼神疼惜,“良良,你最近瘦了,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吧。”


    “還好,”沐良拉過椅子坐在父親身邊,輕輕給他揉著膝蓋,“工作的事情順手很多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家裏的氣氛溫馨和諧,那邊廚房裏有母親切菜的聲音,這邊沙發裏沐良靠著父親聊天,不時的還有沐果果跟沐毅兩人的笑聲,這種畫麵,真是好久都沒有過的。


    晚飯很豐盛,沐果果撒嬌般坐在蔡永芬的懷裏,要她喂飯。


    “果果,你不是都自己吃嗎?”沐良語氣微沉,“喂你外婆就要餓肚子了。”


    沐果果搖頭,“我想要外婆喂。”


    “媽還不餓。”蔡永芬捧著飯碗,帶著花鏡,很仔細的摘掉魚刺。沐占年夾起一塊肉,分成小塊喂進沐果果的嘴裏。


    雖然平時沐果果基本不吃魚,但今天在外婆家,他難得給麵子吃了幾口。


    沐良看到父母寵溺的目光,不禁搖了搖頭。果然是隔輩疼,她小時候的好像都沒這待遇。


    “姐,你吃醋啊?”沐毅嬉笑著湊過來,主動將鹽水蝦遞給姐姐,道:“還是你弟弟對你好吧,整盤都給你。”


    “這還差不多!”沐良順了口氣,毫不客氣的接過去。


    沐毅見她動真格的,咬著筷子蹙眉。望著他那副表情,沐良心頭柔軟下來,似乎他們姐弟又回到當初單純的日子裏。


    “諾,一人一半。”沐良不會吃獨食,從小就是這樣,每次有好吃的,她都會分給弟弟一起吃。


    沐毅勾起唇,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容陽光燦爛。這一刻,沐良多麽希望他還是當初的那個沐毅,積極上進,單純善良。


    剛剛吃飽,沐果果就跳下椅子,拽著還沒吃完飯的沐毅,催促道:“舅舅,我們去玩車,快點啦!”


    沐毅無可奈何,隻能放下筷子,陪著孩子去玩。他知道今天外甥回來,帶回來很多玩具,都是進口的。沐果果看到玩具,任何抵抗力都沒有。


    難得看到兒子如此開心,沐良並沒多說什麽。她幫著媽媽把碗筷收好,貼心的跟媽媽聊天,這份親密表露的自然。


    端著水果出來,沐良喊了幾遍,但在院子裏玩賽車的那舅甥兩個,誰都沒有進來。


    沐良撇撇嘴,捏起一串葡萄走到院子裏,遠遠就聽兒子喊:“舅舅,我又是第一,你沒我開的快!”


    仿真版的賽車,發動引擎時,嗡嗡聲同樣震耳欲聾,效果與真車相差無幾!


    “果果,”沐毅揉了揉孩子的小腦袋,笑著蹲在他麵前,問:“你長大後想做什麽?”


    “我要開賽車!”沐果果回答的毫不猶豫。


    聽到他的話,沐毅笑著豎起大拇指,保證道:“等你長大,舅舅一定送你一輛最頂級的跑車,全世界隻有一輛的。”


    “哇――”


    沐果果雖然還不怎麽懂,但也覺得那肯定非常厲害。


    這一大一小,說的津津樂道。沐良忍不住勾起唇,眼角眉梢的笑容溫和。沒想到兒子這麽喜歡沐毅,不過剛見麵就好的連她這個媽媽都忘記。


    晚上九點鍾,沐良準時帶著兒子去洗澡,然後讓他上床睡覺。跟沐毅玩的太瘋,倒在床上沒幾分鍾,沐果果小朋友就進入夢鄉。


    伺候好兒子,沐良自己才去洗漱。父母年紀大了,體力也有限,他們也早早睡下。


    換好睡衣,沐良邊擦頭發邊往外走,眼角一閃就看到坐在院子裏的弟弟。


    “還沒休息?”


    沐良拉過一把藤椅坐下,沐毅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把手裏的煙掐滅。


    沐毅笑了笑,道:“習慣夜生活了,太早睡不著。”


    輕輕歎了口氣,沐良蹙眉叮囑他,“不要抽這麽多煙,對身體不好。”


    沐毅點點頭,“果果睡了嗎?”


    “早睡著了。”


    腳邊還放著剛才玩過的遙控賽車,沐毅眼神微動,“果果很像你。”


    “那當然,”所有看到兒子的人幾乎都這麽說,這是最讓沐良驕傲開心的事情,“我的兒子,當然像我。”


    “姐,你變了。”望著沐良眼底閃亮的眸色,沐毅輕聲道。


    變了嗎?


    沐良聳聳肩,仰頭盯著院裏那株葡萄藤,語氣沉下來,“我都已經是一個四歲孩子的母親,怎麽能不變呢?!”


    是啊,這幾年發生太多事情,他們的變化都太大了。


    沐毅挽起的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沐良看到他臂間隱約可見的刺青,眼神頓時發暗,“小毅,無論世事怎麽變,姐姐都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姐……”沐毅動了動嘴,眼神有片刻的失落。


    輕輕握住他的手,沐良語重心長,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會在我們受傷後,才能看得更清,理解的更透徹。無論是苦還是甜,既然曾經是我們的選擇,那就隻能坦然接受。小毅,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為那些傷你的人,不值得這麽做。”


    今晚的月亮皎潔明亮,沐毅定定望著天邊那顆最亮的星星,薄唇緩緩輕抿,“我小時候,夢想著可以當宇航員,可以飛上月球去看看到底星星長什麽樣子。去年我真的飛去月球,我看到了星星。”


    “姐,原來有錢真能實現很多夢想。”沐毅內斂的雙眸眯了眯,打量著這處他從小長大的院落,道:“以前我們全家人住在一起,我覺得有爸媽有姐姐就很高興。可我現在住的一間臥室,比這裏都要大幾倍,我不可能再回到這樣的生活了。”


    沐良抿起唇,“可你這條路選的很危險。”


    “姐,”沐毅挑眉笑了笑,“你如今也是宋氏的董事長,肯定應該明白高風險才有高回報的道理吧。”


    暗暗歎了口氣,沐良並不認同他的話。


    “而且……”沐毅銳利的眸子輕眯,薄唇緊繃起來,“很多事早就超出我控製的範圍,我沒有退路隻能往前!”


    沐良心尖一陣揪緊,這才是她最害怕的。


    看到她神色變化,沐毅重又揚起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別胡思亂想。總之你弟弟現在很罩得住,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沐良心口悶悶的,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回到臥室,她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著兒子趴在枕頭上,睡的口水直流。


    每次他玩的累了,都會這麽沒有睡相。低頭親了親兒子的臉蛋,沐良溫柔的將他抱起來,讓他躺好,給他掖好被子。


    床頭櫃上的手機有閃爍,沐良滑開屏幕,看到的是盛銘湛的問候短信。每晚臨睡前,他都會發來這樣的信息。


    沐良笑著編輯好短信,給他回複過去。對方沒有再發來,估計是知道果果睡了,不想吵醒孩子。


    關掉床頭燈,外麵的月光隱隱綽綽照射進來。沐良走到窗邊,微微拉開一道縫,還能看到沐毅依舊坐在那裏,仰著頭吸煙,神色幽暗。


    不過五年的時間,沐良已經徹底不了解這個弟弟。他心思變的深沉,行事變的狠厲,雖然她極力想要找回當初他們姐弟的那種親密,但始終有什麽是改變了。


    皇宮酒店的包廂裏,眾人喝的七七八八,不少人歪倒在椅子裏,趴在桌上起不來。


    “喂!”


    傅晉臣手裏攥著酒瓶,口對口的灌,“你們他媽的也太不禁灌了吧,這才多少就醉死了?”


    大家哀嚎一聲,心想您那是高度白酒好吧,不是白開水!


    “我跟你喝。”眼見眾人都頂不住,項北同樣端起酒瓶,跟他對著幹。


    要說這裏有人的酒量能跟傅晉臣對抗的,那也就項北了。仰頭悶掉一大口,項北挑眉盯著傅晉臣,調侃道:“怎麽,今天不去當你的好爸爸,不要看兒子嗎?”


    傅晉臣抬起一腳,朝著項北狠狠踹過去,幸好他躲閃及時。


    “哎喲!”


    項北端著酒瓶,笑著倚過去,繼續逗弄他,“當初離婚的時候,是哪位爺說過,從此後要過他的單身貴族生活,沒人敢管?”


    傅晉臣眼睛盯著屋頂,不動聲色,“誰說的?”


    “四爺,您玩失憶嗎?”項北嗤笑。


    傅晉臣銳利的眸子眯了眯,冷聲道:“爺愛玩什麽就玩什麽,我樂意!”


    好吧,跟他矯情,項北也說不過!


    “給你看樣東西。”項北拿出手機,還不忘敲詐,“不過你欠我一頓飯啊。”


    “操!”


    傅晉臣變臉,罵道:“你缺飯吃嗎?”


    肯定是不缺,但吃他傅老四的飯,就是很有意思!項北輕哼了聲,將手機丟給他,道:“德行,自己看。”


    傅晉臣不耐的拿起手機,看到那裏麵角度拍攝恰到好處的照片後,銳利的眸子瞬間眯起,“宋愛瑜?”


    “是啊,”項北努努嘴,不禁笑出聲,“你是沒看到那晚的現場版,過癮著呢!”


    “這麽難得的照片,還不能換頓飯嗎?”項北笑問,傅晉臣將照片都瀏覽一遍,轉而發送到自己的手機上。


    “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什麽嗎?”傅晉臣將手機還給他,好像並不領情。


    項北早已習慣他這副桀驁的模樣,並沒跟他計較。聽到傅晉臣問,項北無奈的撇撇嘴,道:“沐家跟宋家我都查過了,這兩家看起來好像沒有絲毫關聯。可是如果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話,宋老爺子能把董事長的位置留給沐良嗎?”


    傅晉臣也想不透,他以前從沒聽沐良提起過任何關於宋家的事情,唯一知道的就是宋儒風很喜歡她,可究竟為什麽喜歡沐良到如此程度,甚至都超越過宋愛瑜,這點他很費解!


    “不過……”項北頓了頓,銳利的眼眸輕眯,“晉臣,你覺不覺得奇怪?”


    果然是多年的好友,項北想到的,傅晉臣也想到了。兩個男人彼此對了個眼神,項北讚同的點點頭,“如果有疑點,那就必然會有線索,可是我跟你都查不到,那就隻能說明,是有人早就把線索抹掉,不讓我們查到!”


    這也是傅晉臣心底的猜測,他神色凝重,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是周末,但沐良帶著果果回家,盛銘湛覺得無聊,隻好來公司打發時間。既然他出現,所有加班的員工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總裁。”老板來公司,助理也別想休息,“您上次讓我選的婚紗店,我初步選定五家,你看看比較傾向哪家?”


    盛銘湛伸手托起來,很認真的看過後,第一眼就選中,“這家。”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畫冊上,薄唇微勾,“我要獨一無二的婚紗。”


    “是,總裁。”助理將東西接過去,“我會按照您的吩咐讓婚紗店設計,有初樣後立刻給您過目。”


    盛銘湛輕輕應了聲,助理立刻去安排。


    “咳咳――”


    盛銘湛手背抵著唇,一陣咳嗽。他喝了些水,才覺得好轉,但沒過多久又開始咳嗽。


    長長的歎了口氣,其實盛銘湛並不喜歡醫院,可是最近總是這樣,沐良看到又會擔心,他便拿起車鑰匙,開車往醫院去。


    來到醫院,一係列檢查下來也沒發現不妥,最後醫生讓盛銘湛去拍了x光,卻發現肺部有一塊陰影。


    醫生看盛銘湛衣著不凡,立刻建議他再去其他醫院查查。


    不多時候,盛銘湛驅車來到一家私立醫院。他以前的大學校友henry,恰好是這裏的外科醫生,看到他帶來的片子,立刻又重新安排他做了個。


    拿到片子後,henry帶著盛銘湛來到醫生辦公室,問道:“王主任,您看看問題大嗎?”


    王主任是這方麵的專家,很多人都說他的眼睛比x光還厲害。他將片子舉起來看了看,又盯著盛銘湛端詳半天,道:“我先給你開一個星期的消炎藥,吃過後你再來拍一次。”


    盛銘湛劍眉緊蹙,這到底什麽意思?


    這種陰影對每一個病人來說,都是巨大的心理壓力。醫生雖然可以依據多年的經驗判斷,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小心些總是好的!


    henry挑了挑眉,又問道:“王主任,銘湛是我以前的校友,我們一個學校的,您可以把他當作自己人。”


    聞言,王主任笑了笑,道:“根據我的經驗,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下周最好再來拍個片子。”


    盛銘湛劍眉緊蹙,先去開了藥,henry將他送到大門外。


    “銘湛!”


    henry拍了拍盛銘湛的肩膀,沉聲道:“你不要擔心,既然我們王主任說問題不大,那就應該沒事,你下周記得過來拍片子就行。”


    盛銘湛點點頭,道了謝離開,他提著藥回到車裏,還沒發動引擎,沐良的電話就打過來,“銘湛,你明天不用來接我們了,沐毅送我們回去。”


    “良良……”盛銘湛握著手機,盯著麵前的藥袋,喉結不自覺輕滾。


    “怎麽了?”沐良夾著手機,正在給兒子穿衣服。今天這小家夥睡懶覺,日上三竿才肯起來。


    暗暗吐了口氣,盛銘湛猶豫了下,並沒有告訴她,“明天見。”


    “嗯,明天見。”沐良掛斷電話,忙著照顧兒子。


    良久,盛銘湛開車離開醫院,直接回家。


    宿醉後頭疼是必然的結果,傅晉臣還沒睜開眼睛,已經感覺到那股頭疼欲裂。他皺著眉頭掀開被子,穿鞋下地走進浴室。


    站在鏡前,傅晉臣看著自己發白的臉色,不禁歎了口氣。好幾年都沒這樣喝過酒了,酒量都跟著消退了嗎?


    嘩――


    擰開水龍頭,傅晉臣掬起一把冷水狠狠澆在臉上,整個人都跟著清醒過來。他走出衛生間,就聽到茶幾上的手機一直再響。


    電話號碼很陌生,傅晉臣語氣不耐,“喂?”


    “四少。”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傅晉臣仔細聽了聽,才反應過來,“林副總?”


    林薔捧著手機笑出聲,“難得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


    “有事?”傅晉臣滿腹狐疑,他跟她並不熟悉。


    對方忽然相約,傅晉臣倍感意外。稍後,他動作麻利的整理好,開車趕往市郊的一個度假村。這個地方,傅晉臣不算陌生,當初宋儒風曾經約他來過。


    “來了。”林薔坐在遮陽傘下,身邊擺著兩杆魚竿,似乎與當年的畫麵一模一樣。


    “這幾年,我喜歡上釣魚了。”林薔笑道,伸手指了指邊上的位置,道:“過來吧,我們比比看,誰的魚先上鉤。”


    傅晉臣劍眉緊蹙,心想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這些年與林薔並沒什麽往來,隻能算是泛泛之交,她為什麽請自己釣魚?


    不過傅晉臣還是耐著性子坐下,神情看不出明顯的起伏。


    瞥見他的表情,林薔勾起唇,伸手將她麵前的魚鉤甩出去,“當年董事長請你來這裏釣魚,你還記得嗎?”


    “記得。”傅晉臣斂下眉,這件事情他怎麽可能忘記?


    那就好!


    林薔偷笑,她盯著傅晉臣緊蹙的眉頭,問他:“四少,你跟愛瑜已經訂婚多年,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男人瞬間沉下臉,“你什麽意思?”


    “五年前,董事長要你跟愛瑜訂婚,”林薔握著釣竿,語氣漸漸沉寂下去,“五年後的今天,你有沒有找到答案,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聽到她的話,傅晉臣神色怔了怔,心頭竟然掠過一絲慌張。


    平靜的水麵忽然泛起一圈漣漪,林薔快速收起魚線,果然看到上鉤的魚兒很大。她鬆手解開魚鉤,重新又把魚兒放回水裏。


    傅晉臣盯著她的動作,菲薄的唇瓣抿起,“想跟我說什麽?”


    “你想知道,沐良跟宋家的關係嗎?”林薔微微側目,笑著開口。


    男人深邃的黑眸眯起,林薔神色淡然,在他銳利的目光中,語出驚人:“沐良才是宋家的公主,她是清華的親生女兒。”


    啪――


    傅晉臣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心髒的位置揪緊。他手裏握著的魚竿倏然斷裂,眼見已經上鉤的魚兒,轉瞬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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