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半,傅晉臣煩躁的睜開眼睛,掀開被子下床。他拿起床邊的睡袍披在身上,走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


    落地窗外麵的天還很黑,路燈一盞盞鱗次節比,勾勒出昏黃的暗影。


    男人頎長的身影倚在窗前,他單手撐在玻璃窗上,那雙幽暗的眸子輕眯,定定望著前方的某個點,眼神有些許的迷離。


    又是一夜睜眼未眠。


    傅晉臣煩躁的抬起手,揉著酸脹的眉頭,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這幾年,他經常失眠到天亮,看過很多醫生,吃過很多特效藥都不怎麽有效。


    走到酒櫃前,傅晉臣先倒了杯紅酒,再從邊上的小櫃裏拿出藥瓶,從裏麵倒出一粒白色藥片,捏在手裏。


    男人將藥片含在舌尖,舉起手裏的酒杯。混合著紅酒,一起吞下。


    額頭兩邊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傅晉臣灌下杯中的酒,邁步走到窗前。他掌心輕抬,推開落地窗的玻璃門,走到外麵的露天陽台。


    遠處的天空還籠罩在暗色中,傅晉臣長歎一口氣,俊臉的神情黯然。當年沐良離開前,他並沒有發覺任何不對勁,也沒有發現她有懷孕的跡象。


    難道,是他漏掉什麽嗎?


    盛夏天氣悶悶的,傅晉臣在陽台站了不久,就覺得氣悶。他沉著臉轉回身,關上陽台的門走進浴室。


    不多時候,傅晉臣推開浴室的門出來。他腰間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利落的短發還滴著水珠。洗過熱水澡,又吃過止疼藥,他頭痛的症狀才慢慢緩解。


    掃了眼時間,還不到五點。傅晉臣抿唇拿起邊上的手機,直接把電話撥過去。


    “喂?”電話鈴聲響了半天,那端的男人才接起來。


    “查到沒有?”傅晉臣黑眸凜冽,明顯語氣不耐煩。


    錢響哀嚎一聲,急忙捧著手機走到外間,小聲道:“四哥,你越來越過分了吧!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我的幸福生活。”


    “沒有消息,你信不信我讓你連性生活都沒有?!”傅晉臣語氣陰沉。


    錢響瞬間清醒過來,“嘿嘿,四哥你聽我說啊,不是我不查,是盛銘湛動了手腳,我要慢慢查起,給我一點時間哈!”


    “多久?”男人聲線緊繃。


    錢響撇撇嘴,不得不回答:“最晚明天。”


    啪――


    傅晉臣沉著臉掛斷電話。


    牆上的掛鍾,指針還不到五點,錢響黑著臉將手機丟到沙發裏,神色慍怒。昨晚傅晉臣睡不著,硬是打電話跟他聊天,等到說完都一點多了,這才睡三個多小時,還讓不讓人活了!


    氣哼哼推開臥室的門,錢響望著縮在被子裏,睡的無知無覺的某人,心底的怒火更大。這沒心沒肺的丫頭,她最好的朋友眼看就要倒黴了,她還睡的這麽香!


    “唔!”喬笛閉著眼睛嘀咕一聲,扭著腦袋往被子裏躲。


    錢響一把將她拉出來,控製在身下壓住。他盯著依舊睡的無知無覺的喬笛,猛然低下頭,張嘴咬在她的嘴角,“不許睡了!”


    喬笛瞬間睜開眼睛,眼神含怒:“有病啊!”


    她捂著嘴角,眉頭緊皺,“這一大早上的,你發什麽瘋?!”


    “發瘋?”錢響劍眉輕佻,不懷好意的笑道:“好啊,那爺就瘋一個給你看看!”


    “啊――”


    喬笛意識到不好,錢響把手伸進被子裏,再出來的時候手指間勾著她的睡衣。


    這種時候,喬笛不敢跟他硬碰硬,隻能軟著嗓子討好他。錢響低頭吻住她的唇,不想聽她喋喋不休的聲音。


    反正也沒的睡了,不讓睡覺還不讓運動,這日子真心沒法過了!


    拉開衣櫃,傅晉臣掃了眼外麵的天氣,修長的手指滑過衣櫃中整排的襯衫,挑挑揀揀選出一件。他左手提著襯衫,右手挑選領帶,每天他要花在搭配上的時間都不少。


    看著比較滿意的這套西裝,傅晉臣動手開始往身上套。須臾,他站在鏡子前照了照,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拿起車鑰匙出門。


    從名海市開車到景城,差不多需要兩個小時。不過早上車流量少,所以傅晉臣開的比較快,一個小半小時後就已經到了。


    普通的小區裏,環境嘈雜。早上起來,有很多晨練的大爺大娘們出來運動,花園的健身器械上,都會看到不少兩鬢斑白的身影。


    傅晉臣將車熄火,停在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他坐在車裏,微微抬起頭,就可以看到對麵那棟樓的第三層窗口。


    那套房子,便是沐良目前居住的地方。


    六點半剛過,沐良走到窗前將窗簾打開,而後轉身推開陽台的門,將已經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曬在衣架上。


    衣架上的衣服多數都是孩子的,傅晉臣眼見她將濕衣服展開,掛在衣架上,然後踮起腳尖,掛在晾衣杆上。


    也許是因為剛起床,沐良身上穿著睡裙,長發隨意的披散著。她微微揚起的臉龐,恰好露出尖尖的下頜。


    晨起的陽光,灑在她的臉頰。傅晉臣眯起眼睛,她的模樣並沒有什麽變化,與她當年離開的時候基本無異,身材也還是那麽纖細,無論怎麽看,都無法看出來她已經生過孩子!


    陽台的那抹身影很快消失,傅晉臣單手扶著下顎,眼神沉下來。


    大約七點鍾,樓門口走出幾個人影。跑在最前麵的小男孩,留著齊劉海的蘑菇頭,一身帥氣的牛仔裝,笑著對身後的人招手:“媽媽,你走快點!”


    話落,他拉著邊上小女孩子的手,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前跑。


    “果果,慢點跑!”沐良蹙起眉,快步追過去,生怕兒子摔跤。


    車裏的男人抬手發動引擎,車速緩慢的跟在後麵。相隔不遠不近的距離,傅晉臣幾乎都能聽到孩子說話的撒嬌聲。


    站在幼兒園大門外,沐果果雙手緊緊摟著媽媽的脖子,叮囑她:“媽媽,你要早點來接我啊,我要第一個看到你。”


    “好的。”沐良低頭親了親兒子的臉蛋,牽過他的手往裏走。


    將車停在幼兒園外麵,傅晉臣雙手握著方向盤,薄唇逐漸抿起。


    很快的功夫,沐良將兒子送進教室,然後提著包離開幼兒園。從幼兒園到酒吧的距離不算遠,她坐幾站公交車就能到。


    酒吧街的後巷裏,沐良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手上戴著一副手套,正在搬酒箱。


    “老板娘,這種活兒讓我們做就好。”有男店員跑過來,幾個人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沐良笑了笑,把手套遞給他們,叮囑道:“小心安全。”


    “好嘞!”大家七手八腳的動手,很快就把酒都搬進倉庫。沐良手裏捧著本子,一邊清點,一邊記錄,生怕出錯。


    “今晚要用的酒都準備好了嗎?”沐良點算好,將本子收起。


    “我們都準備好了,”店員笑嘻嘻的玩笑,道:“老板娘放心就好。”


    這些人都是酒吧的老員工,沐良對他們都比較放心。她聽著大家的那聲稱呼,一直都想糾正過來,老板娘這三個字,她並不喜歡。


    不過開酒吧,總免不了這樣那樣的事情。後來考慮到這樣叫能免去不少麻煩,沐良也就默許下來。


    很快大家都離開,把酒吧後門關上繼續做事。


    傅晉臣推開車門下來,側身倚在車前。他抽出一根煙點上,深吸口氣吞吐出一長串的煙圈,彌漫在眼前。


    仰頭盯著酒吧上方,那塊以琴鍵為背景的牌匾,格外醒目。


    傅晉臣指間夾著煙,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那個‘沐’字,眼底的神情越來越凜冽。不多久,他抬手將煙蒂丟在腳下,狠狠撚滅。


    黑色路虎開出酒吧街,傅晉臣雙手握著方向盤,沿著大路駛向高速公路,開回傅氏總部。


    “四哥,你這一上午跑去哪裏?”


    推開辦公室的門,錢響質問的聲音飄來。


    傅晉臣反手將車鑰匙的丟在桌上,冷著臉問他:“有事?”


    錢響沉著臉站起身,將手裏的資料夾放在他的麵前,怒聲道:“哇靠,沐毅故意跟咱們較勁是吧?西街歌劇院下個禮拜開放,結果沐毅在隔壁街弄了個大型酒吧,今天開業!”


    傅晉臣脫掉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他拉開椅子坐下,掃了眼桌上的資料夾,薄唇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你還笑的出來啊?”錢響瞥著嘴,罵道:“媽的,他就是存心惡心咱們!”


    “這幾年他混的不錯,”傅晉臣坐在轉椅裏,手指翻看著桌上的資料,笑道:“之前幾次投資,沐毅眼光都挺準的。”


    “哼!”


    錢響挑挑眉,道:“可是你不覺得,他發家發的太快了嗎?那家金融公司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對勁,可是那些大筆的資金流動,絕對有貓膩。”


    聞言,傅晉臣薄唇勾了勾,道:“不著急,慢慢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要怎麽樣!”


    “總裁!”


    辦公桌上的內線響起來,“有位舒雲歌小姐想要見您。”


    傅晉臣好看的劍眉輕蹙,錢響撇撇嘴,識相的想要開溜。


    “坐著。”傅晉臣抿唇,厲聲道:“還沒讓你走。”


    頓了下,他看著對講機,吩咐秘書:“讓她進來。”


    “是。”


    辦公室的門一開一合,走進來的女人穿著件黑色長裙,手裏提著袋子。


    “晉臣。”


    舒雲歌將手裏的袋子放在桌上,看到對麵的錢響,神色有些驚訝,“你也在啊。”


    “嗬嗬――”錢響幹笑了聲,心想他也不想在啊,可是四哥不讓他走。


    傅晉臣掃了眼進來的女人,問道:“有事嗎?”


    “我來給你送點吃的。”舒雲歌提起手裏的保溫桶,笑道。


    傅晉臣眉頭皺了皺。


    舒雲歌走到桌前,伸手將袋子裏的飯盒一個個取出來,擺放在桌上,“今天我去市場,買了很多菜,順手做了幾樣你愛吃的。”


    她眼底泛起笑,語氣柔和道:“西芹百合,香菇油菜,還有宮保雞丁,都是你喜歡吃的。”


    辦公室裏飄來一陣飯菜香,錢響站起身走過去,點頭道:“雲歌姐,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真香啊!”


    舒雲歌笑了笑,伸手把傅晉臣拽過來,把他按坐在椅子裏,“我看你最近臉色不太好,工作不要那麽辛苦,要注意身體。”


    傅晉臣躲了下,徑自拉開椅子坐下。麵前的飯菜看著確實不錯,可他半點食欲都沒有,壓根不想碰。


    “我不餓。”傅晉臣抿起唇,隨手把筷子遞給錢響,道:“你吃吧!”


    “啊?”錢響愣了下。


    拿起邊上的車鑰匙,傅晉臣臉色平靜,目光落在舒雲歌臉上,沉聲道:“以後有事你可以打電話,這裏是辦公室,不適合送飯!”


    話落,他沉著臉離開辦公室。


    望著他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舒雲歌嘴角的笑容霎時僵硬。


    錢響看看手裏的筷子,又看看舒雲歌尷尬的表情,急忙伸筷子夾菜,緩和道:“味道很好,好吃!”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舒雲歌盯著錢響夾菜的動作,勉強擠出一絲笑來。


    開車離開公司,傅晉臣把車開回家。他將車停在院子裏,低頭往裏走。


    “四少爺。”傭人看到他回來,急忙通知尤儲秀。


    “怎麽今天回來了?”看到兒子進門,尤儲秀覺得有些意外。


    傅晉臣聳聳肩,“怎麽,不想看到我?”


    “你這孩子,”尤儲秀拉著兒子的手,問他:“吃飯了嗎?”


    “還沒有。”


    將他帶進餐廳,尤儲秀立刻吩咐傭人準備午飯,她坐在邊上,親自伺候兒子。


    “晉臣,你最近瘦了。”尤儲秀給兒子夾菜,眼神疼惜。


    傅晉臣端著飯碗吃東西,應了句,“還是那麽帥就行。”


    聞言,尤儲秀勾唇笑了笑,語氣溫柔下來,“兒子啊,你跟愛瑜訂婚也好幾年了,打算什麽時候把婚事辦了?”


    傅晉臣放下飯碗,挑眉盯著母親,聲音冷下來,“媽,你也想讓我賣的徹底點?”


    尤儲秀霎時變臉。


    這個話題似乎成為禁忌,自從與宋愛瑜訂婚後,傅晉臣跟傅東亭的關係比原來還要緊張。這父子倆如今除了淡公事,在家裏見麵也幾乎不說話。


    偶爾傅東亭開口,那肯定是傅晉臣挨罵的時候!


    “兒子,你別這麽說。”尤儲秀歎了口氣,道:“愛瑜家世跟我們很般配,而且她又是未來宋氏的繼承人,你跟她的婚姻才是門當戶對。”


    “我吃飽了。”傅晉臣站起身,神情陰霾的往外走。


    “晉臣!”尤儲秀快步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媽――”


    傅晉臣轉過身,目光極冷的盯著母親的臉,道:“如果這個家裏,連你都不想讓我回來,那我以後就不回來了。”


    “兒子,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尤儲秀立刻軟了語氣。


    傅晉臣打斷她的話,煩躁的皺起眉,“行了,我下午還要開會,先回公司。”


    望著兒子走遠的背影,尤儲秀無奈的蹙起眉,神情失落。現在就連她說話,傅晉臣也聽不進去了,這孩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莫測。


    夜晚,皇宮酒店。


    這家六星級酒店,麵對繁華都市各色高級酒店的激烈競爭,依然獨樹一幟。除卻酒店絕佳的環境,本身的特色也是招攬顧客的重要條件。


    選擇這裏用餐的客人,多數都是商業往來。每當客人們置身在這樣宛如皇宮的大殿中,都會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應酬完這桌酒席,已經是晚上十點。宋愛瑜提著皮包,拉開包廂的門出來。


    “宋經理即年輕又漂亮,不愧是未來宋氏的接班人。”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緊緊握著宋愛瑜的手,硬是不肯撒開。


    宋愛瑜嘴角上揚,笑的恰到好處,“肖總您過獎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好不容易抽回手,宋愛瑜笑著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這些老總們,沒有一個是容易應付的,明知道她是傅晉臣的未婚妻,還敢動手動腳,真討厭!


    “合作愉快,一定愉快!”肖總眼神閃爍,眼神打量過宋愛瑜姣好的身材。


    不多時候,宋愛瑜吩咐助手將肖總送上車,眼見轎車開走,她臉頰的笑容瞬間變冷。反手將合同遞給助理,她吩咐道:“回去立刻把合同公證,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


    “是,總經理。”助理把合同接過去,立刻去辦事。


    外麵的夜風陣陣,能夠稍稍吹散一些酒氣。宋愛瑜獨自站在路邊,忍不住抬起雙手,揉了揉昏沉的額頭。


    這幾年為擴大宋氏的業務,她經常需要親自出麵。外麵的人看到宋愛瑜平時如何風光無限,可她受的委屈,又有誰能明白?!


    “毅哥!”


    酒店的玻璃門轉起來,走出來的男人單手插在口袋裏,前呼後擁被包圍在中間。


    宋愛瑜挑眉看過去,視線瞬間定格。沐毅穿著一件黑色短袖襯衫,隨意解開三顆鈕扣,他微微垂著臉,右耳上閃耀的鑽石耳釘,讓人眩目。


    沐毅的容貌似乎並沒有太大改變,隻是看起來,比原來黑一些。可是他身邊擁著的女伴,卻深深刺痛宋愛瑜的眼睛。


    沐毅回來了。


    宋愛瑜提著包追上去,但人還沒靠近,立刻被周圍那些保鏢攔住。


    “我認識他。”宋愛瑜勾起唇,可那些人壓根不搭理她,一把將她推到邊上。


    “喂!”


    宋愛瑜沉下臉,吼道:“你們敢動我?”


    “哎喲,我們可不會憐香惜玉!”那些男人調笑道:“這位小姐,每天想要接近我們毅哥的女人太多了,你還是省省吧!”


    宋愛瑜氣的臉色大變。


    眼見沐毅走到路邊的車前,宋愛瑜皺眉,使勁往前跑了兩步,扯著嗓子喊道:“沐毅!”


    前方背對她站的男人,神情看不出絲毫變化。他抿唇打開車門,擁著身邊的女人坐進車裏,反手將門關上。


    哄――


    一輛白色蘭博基尼,囂張的開走。宋愛瑜咬牙往前追,但她腳下穿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沒跑幾步就絆倒在地。


    “唔!”


    宋愛瑜咬著唇,低頭看著磨破的膝蓋,痛的皺起眉。等她再次抬頭,前方的白色車身,早已消失不見。


    接到錢響的電話,傅晉臣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辦公室。


    “拿來。”


    錢響歎了口氣,將剛剛查到的出生證明遞過去。


    男人黑亮的眸子滑過那張表格中的出生日期,臉色霎時陰霾,等他又看到孩子父親那欄的名字後,整張臉徹底震怒。


    “我的兒子,為什麽寫著盛銘湛的名字?”傅晉臣薄唇緊抿。


    錢響抬手摸了摸鼻子,心想這種事情,您應該問別人吧?


    男人冷笑了聲,修長的五指一根根收緊。他蹭的站起身,此時眼底的神情盡數被寒意覆蓋。


    傅晉臣抬腳往外走,想到什麽後,忽然轉過身,冷冷瞪著身後正在拿手機的錢響,道:“錢響,如果你敢通風報信,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錢響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了。


    “四哥,你想要怎麽樣?”看到他平靜的神色,錢響隻覺得心慌。


    傅晉臣勾了勾唇,握著鑰匙的手背青筋緊繃。他迅速轉過身,一路大步離開。


    “四哥――”


    錢響不敢阻攔,臉色跟著黯然。壞了,不會鬧出人命吧?!


    半夜睡的正沉,沐良忽然驚醒。她做了個噩夢,睜開眼睛時已然滿頭冷汗。轉頭看著睡顏沉沉的兒子,她還沒喘過那口氣,房門就被人敲響。


    深更半夜有這種動靜,絕對讓人害怕。


    沐良急忙掀開被子下地,伸手把屋裏的燈打開。她站在門前,就聽到外麵的人喊,“沐良,把門打開。”


    這聲音……


    沐良瞬間變臉。


    遲疑幾秒鍾後,外麵的男人顯然失去耐心。沐良隻聽房門一陣響動,緊接著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


    “你們?”


    開鎖師站在外麵,傅晉臣邁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


    “把孩子帶走!”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沐良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個男人已經走進臥室,把還在睡夢中的沐果果抱出來,直接往樓下走。


    “果果!”


    沐良臉色煞白,抬腳要去拉人,卻被傅晉臣一把拽到懷裏。


    “傅晉臣――”


    沐良心頭大駭,盯著他的臉吼道:“你放開我兒子!”


    “你兒子?”


    傅晉臣俯下臉,在沐良心驚的目光中,緩緩勾起唇。他反手圈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扛在肩上,轉身往下樓:“沐良,我倒是很想跟你討論一下,他究竟是誰的兒子?!”


    ------題外話------


    每次咽口水嗓子都好痛,碼字好慢好慢。難道真是虐男主,親媽就生病嗎?嗷嗚,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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