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圓、枯骨的帶領下,藍奇將舞方鬼門的藏、丹藥房、法寶庫、材料庫、錢庫都橫掃一空,收獲匪淺。這些地方都是舞方鬼門的重地,所以防禦設施堅固,沒有毀於戰爭。加上舞方鬼門沒想過自己會敗得如此突然,來不及轉移,白白便宜藍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舞方鬼門的門人和依附者的儲物袋都跟隨主人一起,在那場毀滅性爆炸中化為虛無,否則,藍奇還可以小發一筆。


    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做妖也是。藍奇寬慰自己。


    在玄圓、枯骨帶領下,藍奇率領藍奇軍百名士兵挖開一處廢墟,發現一處地下通道。


    “這是什麽地方?”藍奇看著黑乎乎的地下通道皺眉。


    “這原本是祭拜舞方鬼門曆代先輩的祭堂,暗藏一條通往舞方鬼門開山祖師--舞方墓地的通道。”玄圓一邊解釋,一邊帶頭向下走去。藍奇、彤,還有五名擅長戰鬥的太虛期狼化兵跟隨。


    來到通道盡頭,是一堵石門,上麵有一隻巨大的黑色蝙蝠,玄圓拿出一個骷髏玉印,念道:“修魔士隻會戰著死,絕不跪著活!”


    骷髏玉印上麵的骷髏雙眼發出兩道血光,射入蝙蝠的雙眼,石門轟隆打開,藍奇一眾走進去。


    “修魔士隻會戰著死,絕不跪著活?”藍奇重複玄圓的密語,搖頭輕笑。


    “覺得很可笑嗎?奇怪修魔士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真正的修魔士。”彤說。


    “真正的修魔士?舞方鬼門這些不是真正的修魔士?”藍奇疑惑。


    “他們沒有信仰,是不會被承認的,裏麵那位,才是真正的修魔士。”彤向前看去。


    “信仰?”藍奇更加疑惑的咀嚼這個詞,也跟著彤的目光向前看去。


    轟,藍奇大腦一震,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走路也會摔倒,這對於一名修士來說很不正常。


    原來,他剛誇進石門內,立即有一股千均重的壓力壓下,不是壓在他的身上,而是壓在他的心上。


    恍惚間,藍奇聞到了血腥的氣味,看到前麵堆積成山的屍體,那是英勇戰死的修士,生前都有著高深的法力。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傲立在屍山頂峰,手上的利劍還在滴血,他突然看向藍奇,藍奇渾身劇痛,像是被利劍分割四肢……


    “啊……”藍奇輕哼,從幻境中退出來,屍橫遍野的戰場不見了,那股殺意還在,是前麵一個身穿白色骨甲的戰士發出的。


    他不過正常男子的身高,體型普通,卻有一種唯我獨尊的威壓。從他身上,藍奇聞到濃濃的死氣,顯然已經隕落多時。即使如此,他身上依舊殘留著生前重如泰山的氣勢,血氣衝天,勢要殺盡蒼生,讓藍奇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他的全身被一套滿是劍痕的白骨戰甲覆蓋,看不清楚外貌。白骨戰甲式樣奇特,可以看到一根跟骨頭作為基本支架,頭盔、雙肩、手背、腰帶、膝蓋、戰靴都自然鑲嵌著白骨骷髏頭,戰甲胸前還有一個滴血的殺字。整副戰甲鬼氣森森,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恐怖。


    “他就是舞方祖師吧。”藍奇自語,玄圓曾經用舞方大陣召喚過舞方祖師,和前麵那個安靜坐著的身影一模一樣,藍奇也就能一眼認出。


    “嗨,你好!”藍奇雙手合什,對舞方祖師鞠躬,“很抱歉毀了你的舞方鬼門,那是你的後輩先招惹我的,讓我無從選擇。想開點吧,萬事萬物,都有興盛衰落,沒有什麽能不朽長存。”


    “這裏有什麽寶貝,不會是舞方祖師身上那套破爛戰甲吧?”藍奇問玄圓。


    “稟告尊主,就是這六塊傳法碑。”玄圓指著舞方祖師三丈外,以他為中心,均勻圍成一圈的石碑,它們高一米,寬半米,刻著蒼勁有力的古字。


    “傳法碑?什麽東西?”藍奇來到一塊石碑麵前,仔細打量,這塊石碑上寫有“玄陰地煞魔經”幾個大字,旁邊還有幾行相關小字。


    “高深道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一些前輩就會將自己的道法意境刻錄在傳法碑上,留給後輩弟子領悟……”玄圓解釋。


    “也就是玉簡一樣的東西,放進神識就可以觀看?”藍奇將自己的神識透進石碑中,果然如玉簡一樣進入。


    “尊主,不可……”


    玄圓想要阻止,然而遲了一步。藍奇原本隻是想放進去一部分神識,傳法碑卻傳來一股吸力,強行把他的所有神識拉進去。旁邊的人隻看到藍奇湊近傳法碑,就呆住不動,雙眼還保持原來睜開的樣子,隻是失去神采。


    “唉,大事不好了。”玄圓焦急萬分,卻束手無策。


    “又不會死,就是吃點苦頭而已,怕什麽?”彤卻毫不放在心上,自顧自地觀看六塊石碑。


    “這是哪裏?”藍奇眼前一花,發現自己來到另一個世界,陰沉沉的灰暗天空,地麵聳立著一座座劍刃一樣的山峰,整個山體都是一塊岩石,被風雨打磨得光滑如鏡。藍奇站在半空中,有些迷茫。


    就在這時,藍奇看到前麵站著一名身穿白骨戰甲的修士,他扛著一麵黑色魔幡,正是舞方鬼門通用的魂幡,隻不過眼前這一麵是藍奇見過最為可怕而強大的魂幡,散發著陰森、磅礴鬼氣,將骨甲修士100丈範圍空間,都籠罩在朦朧的黑暗中。


    “《玄陰地煞魔經?惡鬼蕩世波》!”骨甲修士抬起右手,魂幡以右手為軸,旋轉,幡麵帶出一個淡黑色的圓形虛影,攪動周圍鬼氣一起旋轉,形成黑色旋風。


    一把捉住旗杆,骨甲修士向前橫揮而過,一道弧形黑色衝擊波向前湧去,讓凡人難以撼動的高大石山,在轟隆聲中一座座倒下,足有數百座。這僅僅是五息時間,而且黑色衝擊波沒有停下的跡象,一直向萬丈之外擴散,掃過的扇形區域,群山崩滅,威勢驚天地……


    “啊……”藍奇慘叫一聲,一股毀滅一切的強大波動散逸,掃中旁邊觀看的他,盡管不是針對他,還是將他轟得四分五裂。


    “噗,咳咳咳……”藍奇吐出一口鮮血,回過神來,腦袋暈暈乎乎,還伴隨陣痛,他很快明白自己的神識受到重創,影響到身體。


    “這是什麽?”藍奇看著傳法碑,目光驚恐,遠遠避開。


    “被前人意誌加身,滋味如何,領悟到他的意了嗎?”彤在一邊問道。


    “領悟?直接被殺了。”藍奇沒好氣的說。


    “原來如此,看來你承受不住,一招也沒學到。這也正常,除非是那些天才,否則一般的修士在金丹境界,就強行接觸意境層次的功法,簡直就是在找死。”


    彤輕笑著瞥了藍奇一眼,眼中輕視的意味不言而喻。對此,藍奇隻能當做看不見。


    “嗯?”彤突然麵色一沉,轉頭看去。藍奇驚疑,也跟著轉頭。


    沒有多出什麽呀。就在藍奇疑惑之際,藍奇猛然覺察到不對勁,本來坐著的舞方祖師,現在居然直挺挺的站著,麵向他們。


    詐屍?藍奇惡寒,右手拿出利劍,左手拿出一把金槍,對準舞方祖師。同時,命令部下護在自己前麵。


    舞方祖師抬起雙手,護在藍奇前麵的玄圓和枯骨身不由己,被吸了過去,被舞方祖師扣住喉嚨,懸在半空。藍奇有點琢磨不透,沒有阻止,靜觀其變。


    “時光飛逝,傳到你們這一代,居然連信仰都丟失了。到底是我的後輩,就給你們留一些修魔士的尊嚴,盡管你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修魔士。”舞方祖師感慨,聲音低沉而平靜。


    “砰。”兩聲悶響,玄圓和枯骨軀體一下炸碎,鮮血飛濺,濺了舞方祖師一身,讓那件白骨戰甲更加恐怖懾人。


    “祖師,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玄圓和枯骨的靈魂在在血水中冒出,對著舞方祖師悲泣,老淚縱橫。


    “技不如人,敗了也就敗了,莫要再丟人現眼。快入輪回,祝你們可以在黑暗中得到新生,成為真正的修魔士。”舞方祖師揮手道。


    “可是我們不甘,非弟子力所不及,而是藍奇詭計多端,仰仗外物……”玄圓嘶吼。


    “莫要多言,發生之事,吾已全部知曉。如何去做,吾隻有主張,你等退下吧。”舞方祖師有些不耐的說。


    玄圓、枯骨還想再說,但看祖師語氣冰冷而堅定,隻好恭敬的行了大禮,魂體逐漸變淡,消失。


    送走玄圓、枯骨,舞方祖師目光一轉,看向藍奇。一股龐大威壓隨之降臨在藍奇身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神,都像是背著一座大山那樣沉重,壓得藍奇喘不過氣。


    措手不及之下,藍奇身體向下軟倒,向舞方祖師跪下。就在膝蓋就要觸地的那一刻,藍奇不知從哪裏湧來一股力量,硬是伸出雙手撐地,保持將跪不跪的姿勢不動。


    “呼吸,呼吸……”藍奇艱難的喘息,身上、臉上全被汗水浸濕。他抬起頭,看著舞方祖師,心髒在劇烈悸動。舞方祖師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太強,藍奇很想抬起左手給舞方祖師一槍,可是身上的壓力太大了,他已經竭盡全力止住下跪,再也騰不出一絲力氣做別的動作。


    而藍奇帶來的部下,更為不濟,已經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隻有彤若無其事,定定的看著舞方祖師,沒有幫助藍奇的意思。


    舞方祖師將目光聚焦在彤的身上,左眼亮起幽綠光芒,右眼亮起血紅光芒。同一時間,彤身上亮起淡金色光芒,阻擋舞方祖師的觀察。


    “一縷殘念而已,不要太猖狂。”彤不滿的說。


    舞方祖師收回目光,疑惑自語:“體修?古怪……”


    目光一轉,舞方祖師的眼睛與藍奇的眼睛相互對視。藍奇眉頭一皺,舞方祖師幽綠的左眼傳來一股吸力,仿佛要吸走他的靈魂;血紅的右眼則傳來一股血淋淋的殺意,要將他千刀萬剮,化為膿血。無論是哪一隻眼睛,都讓藍奇神魂動蕩,難受得要死。


    這周第二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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