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斯內普的話,哈利的身體明天頓了頓,但最後他還是順從的被斯內普牽到門口。


    “這裏隻是我們的大腦世界,”斯內普停在了門口,表情很凝重,沒有一絲含糊,“這裏不是一個真正可以改變的世界,但這些記憶卻是真實的,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斯內普的話很拗口,但哈利確定自己聽懂了,“……我們無法改變這裏,這些事情的確曾經發生過。”


    而斯內普是想讓他知道……


    “可以控製的是我們的大腦。”斯內普低下頭,在哈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又移到唇瓣上點了點,“這是一個很好的發泄渠道,對於你和我都是。”


    “隻是不能沉迷其中。”哈利喃喃的說道。


    “你抓住了重點。”


    “但是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我媽媽會在裏麵。”


    斯內普抿了抿唇,聲音很低,“她來勸我放下,似乎是你曾經拜托她看著我,不要做錯事,但那時候的她已經無法阻止我,而我……也沒有真的關心她。”魔藥教授的聲音裏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哈利雙手反摟上斯內普的脖子,輕輕的給了他一個吻,也是一個最好的答案。


    哈利不敢麵對當年的事情,斯內普又如何真的能麵對,。


    哈利牽上了斯內普的手,而斯內普反手將哈利的手握緊,兩人一起推開了門。


    一陣酒氣與發黴混合著的難聞味道撲麵而來,陰暗的空間裏像是最為壓抑的牢籠,還是這個地方,曾經這裏滿地是紅豔豔得血液,盡管已經被清理了,但恍惚間,哈利依舊看見了那些鮮血淋漓與玻璃陶瓷碎片的場麵。


    地麵上有幾個空了的酒罐子,一些近乎幹涸的液體落在地麵上正散發著陣陣刺鼻的酒氣,似乎在告訴他們,這些酒的酒精含量究竟有多高。


    “那隻是你的錯覺,這裏隻有一個喝醉酒了的斯內普,還有……”斯內普低頭在哈利的耳邊說。(..tw棉花糖小說網)


    “梅林,你們……”一個悅耳如泉水緩緩流淌而過的女聲從兩人的背後響起,“西弗勒斯,你酒醒了嗎?還有……哈利?你怎麽會在這裏。”


    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哈利,這是斯內普特別為他們製造的場景,但盡管如此,哈利卻依舊不能自已的回了頭,


    這不是一個有視覺衝擊力的場景,在他沒有死亡以前,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碰麵,現在卻讓他動彈不得,他的身體僵硬,嘴唇發顫,心跳如擂鼓,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怕……”


    “你酒醒了嗎?”莉莉疑惑的看著斯內普,又看了看哈利,終於恍然大悟道:“你找到他了!可是……哈利,你這是喝了減齡劑嗎?”


    哈利抿著唇,努力的忍著自己眼眶裏迅速積聚的透明液體。


    “或者,我們應該試著把一切都告訴她。”斯內普抓緊了哈利的手,帶著鼓勵的說道。


    ——可是……


    ——這是一個我們都認識的莉莉,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她,這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當我們把這一切告訴她的時候,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又或者說是,我們心底深處,會希望她給我們一個怎樣的答案。


    這是一個很妙的事情,斯內普與哈利的認知裏,莉莉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所以斯內普知道,如果他們對這樣一個莉莉說出真相,她會用最大的包容來對待哈利,並且以循循善誘來讓哈利走出陰霾,擺脫當年的苦痛。


    “或許你們該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莉莉也不是傻子,麵前的一切都不符合情理,明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更別說這個年紀看起來小了一輪的哈利,臉上的那樣蒼白的表情。.tw[棉花糖小說網]


    “哈利,我們都在這裏……”斯內普繼續說道。


    “媽媽——”哈利不顧一切的上前抱著莉莉,眼淚也在瞬間決堤。


    莉莉明顯怔住了,表情也有點尷尬,但她沒有推開哈利,反而拍了拍比她高半個頭的哈利的背脊,“你在說什麽?哈利,我的兒子正在家裏,詹姆斯正在帶著他。”


    莉莉對這次情況完全一頭霧水,而哈利的眼淚卻一直沒停下來,他整個人看起來糟糕透頂。斯內普知道這時候的哈利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這不是一個玩笑,莉莉。”斯內普輕聲說道。“哈利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的未來而來,他是你的兒子。”


    “等一下,”莉莉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西弗勒斯,你真的沒有喝醉嗎?什麽另一個世界的未來,什麽兒子……”


    哈利慢慢的放開了莉莉,他的眼淚止住了,此刻鼻尖與眼眶都紅彤彤的,“外公和外婆都曾經說過,我們像一家人,他們雖然是麻瓜,卻有著敏銳的直覺……我是你的兒子,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而我來到這裏,是想改變我們的命運。”雖然最終他們還是做不到。


    莉莉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內普,“或許你們可以從頭說起。”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哈利抽了抽鼻子,沒有再抽噎,開始將他的故事娓娓道來。


    莉莉是一個很好的聽眾,雖然偶有發問,卻從來沒有質疑或者打斷哈利與斯內普。


    哈利從一開始的結結巴巴,再到流利的將整個故事說出來,而斯內普則偶爾會補充細節,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相當默契。


    ——就好像,莉莉是真的在傾聽他們的經曆。


    “等一下,你們說哈利死了?”莉莉瞪大了眼睛,西弗勒斯與哈利靈魂綁定在了一塊,那哈利怎麽會死?


    “我沒有死,隻是進入了這個世界另外一個我的身體裏麵,進入了沉睡狀態,”哈利的口發幹,斯內普很快的遞上了一杯茶,“直到五年級西弗勒斯把我喚醒。”他抿了一口茶。


    “因為哈利來自與另外一個世界,遭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斥,所以他不可能改變這裏的曆史,但當他重生後,他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所以我們殺掉了伏地魔,殺死了小矮星彼得,把這個世界的曆史重新改寫。”沒有更多他們熟悉的人犧牲。


    故事很曲折,但不意外的,莉莉也消化的很快(畢竟是在兩人的大腦裏)。


    “這麽說……我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死去,”莉莉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那麽現在我看到的,是我已經長大了的孩子?這種感覺很奇怪。”


    莉莉的關注點其實也很奇特,超出了哈利與斯內普的理解範圍。


    她關注的不是那些讓兩人無比內疚的經曆,而是自家兒子長大後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是的,因為她不可能看見她兒子的成長,現在卻能讓她以這種方式看見,也算是一種補償。


    莉莉的手撫摸著哈利的臉蛋,她的手指纖細卻溫柔,這時候的莉莉,臉上帶著一種天生的母性光輝,“我希望能記住你的模樣,現在的你,原來這就是你長大了的樣子,真高興,你能好好的活下來,這樣的你,會讓我和詹姆斯驕傲的,因為你做到了我們從未做到的事情。”


    “我……”哈利發覺自己的眼淚又有點忍不住了。


    其實他並沒有做到,至少他沒有做到莉莉所說的,好好的活下去,沒有做到放下沉重的包袱,沒有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實。


    “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你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這是一種美好可貴的品質。”莉莉說道,“不需要感到愧疚,因為你盡力了,我們是你的父母,無論你做了什麽樣的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這樣的支持是無條件的,因為我們知道,你不是在走一條……錯誤得道路。”


    “媽媽……”


    “現在小哈利還不會叫媽媽呢。”莉莉眼睛裏也閃著晶瑩的淚花,“或許以後我再也不會聽到有人喊我媽媽……”


    事實上,這也是哈利第一次與麵對麵喊莉莉媽媽。


    “謝謝你,西弗勒斯。”莉莉抱著哈利,對著西弗勒斯說道,“謝謝你帶著他一起走出困境,謝謝你有這樣的決心與勇氣。”


    斯內普也愣了愣,他直視著莉莉那雙與哈利相似卻更為深邃的眼睛,“你……不怪我?”


    “換做是詹姆斯,可能會不高興你拐了他的兒子……”莉莉笑著說道,“不過我不同,”她對斯內普擠了擠眼,“我知道你們走了一條怎麽樣的道路。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愛他,我曾經誤會過你,後來我發現你愛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就算你走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哈利耳尖泛紅,他微微退開了些,表情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麽當初哈利總是以為西弗勒斯喜歡的是我……”莉莉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囧,“那時候他還對我說,隻有我可以改變斯內普。”


    “媽媽——”


    “我原諒你們了。”莉莉表情一邊,鄭重的說道,“無論你們做了任何的事情,事情已經有了一個結果,現在你們麵前的路上的障礙已經清楚了,那麽你們要做的,難道不是為自己創建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嗎?”


    哈利與斯內普對望了一樣,又同時看著莉莉。


    莉莉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一個如天使一般甜美的笑容,溫暖而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其實是一個假設的場景,假設他們有機會告訴莉莉,莉莉會怎麽回複他們,但曆史卻永遠不會改變,改變的隻有心態。


    謝謝影小軟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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