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你的手…手…。”鳳華容急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他的小師叔還在和一隻狼講道理?


    狼若有人性,那還是狼麽?


    夜殤被鳳瀟的言語震撼了,在這世上,從不會有人會把自己放在和獸相等的位置上,人,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主宰一切獸的命運,將它們剝皮,吃肉。


    也唯有這個心靈純淨的孩子,才會覺得任何一隻獸的生命都是和人平等的吧!


    噢!他怎麽忘了,這小娃兒本就是隻小幼狐。


    人的思想,哪裏有獸來的純潔幹淨?


    雪狼王舔了舔鳳瀟小手上的血液,香濃清甜的味道仿佛這世間最甘甜的露珠,又仿佛妖界百年前謠傳的聖水,隻覺得飲下一滴,它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如神仙般快活自在。


    小女娃清脆的聲音如妖界神聖的靈經,聽著,讓它有種趴伏在地上跪拜的錯覺,就仿佛這小女娃就是妖界最神秘的妖靈,所有妖獸魔獸最尊敬的妖靈。


    但…狼,狐界的妖靈在百年前就已經成為一個神話,這世間,又怎麽還可能出現一個讓妖魔兩界重現輝煌的妖靈呢?


    雪狼王有些黯然的垂下狼眼,咬住鳳瀟手的狼嘴也鬆開了。


    鳳瀟小心從雪狼王嘴裏抽出小手,還沒反應過來,懷中的某隻小粉團子就捧住她鮮血淋漓的小手,舔了起來,眼中含著心疼,動作卻像在舔舐美味的糕點。


    鳳瀟有這麽一瞬間愣神,若不是受傷的小手疼的厲害,她大概會呆呆的看一會兒小球球舔舐血液的可愛動作。


    小球球的舌尖好紅啊!像鮮血一樣,唔!貌似妖孽姐姐的舌頭也這麽鮮紅。


    鳳瀟眼神變的溫柔,齜牙咧嘴的說道:“小球球,你和妖孽姐姐好像呐!舌尖都是一模一樣的紅。”


    “…。”夜殤沒有鳥她。


    他本來就是她的妖孽姐姐好吧?呸,夜哥哥才對!


    鳳華容疾步走來,真想一劍殺了把鳳瀟咬傷的雪狼王,看到鳳瀟有意擋在雪狼王的身前,他在她小手上點了兩下,止住血,攔腰一抱,把鳳瀟抱到馬車上,小心翼翼的替鳳瀟受傷的小手用藥消毒,包紮。


    馬車離開,雪狼王站著未動,狼眼一直追隨著載著鳳瀟漸漸行遠的馬車,直到馬車在狼眼中消失,誰也不曾預料到的奇跡發生了。


    地上,一道鮮豔的紅光沿著地麵射出幾丈外,待紅光消失,所有屍首分家的雪狼全部原地複活,好似這裏從未發生任何意外。


    雪狼王眼中露出一片驚喜,看著它又活過來的“子民”,仰天長嘯。


    “什麽東西在叫?”沈千萩聽到古怪的嚎叫,心中一跳。


    “好像是雪狼。”車夫顫著聲音說道。


    “什麽?雪狼?”沈千萩害怕極了,父親曾說過,雪地裏若是遇到雪狼,就連武功高強的高手都是九死一生,若是平常的商隊遇到,那是十死無生。


    “我們該怎麽辦啊?”端木玲緊張不安的揪著衣擺,那張小臉已經失了顏色。


    沈千萩握住端木玲的手:“別怕,我們來鳳麟城修煉已有五年之久,對付這些雪狼不會有什麽問題。”這話是說給端木玲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小姐,我們要不要掉頭?等明天再走?”車夫提出建議。


    沈千萩心中閃過猶豫,可她若遲一天回府,恐怕來不急參加宮中的年宴了,淑妃姑母說了,這次年宴,皇上就會把她和太子成親的時日給定下來,這次年宴,她無論如何也要參加。


    沈千萩很快就堅定了心思,太子殿下本就因為鳳瀟那野丫頭對她有了偏見,這次又帶著那野丫頭回宮,恐生什麽變數,皇宮每一次宴會都是一場貴族的奢華宴會,她不可以缺席,為了能贏得太子殿下的青睞,她也要想辦法在宴會上大放異彩。


    “不用,太子殿下的馬車在前麵,想必這些雪狼也多半死的差不多了,無需擔心太多,繼續前進,說不定,我們還能趕上太子殿下的馬車。”


    緊張害怕的端木玲聽到太子殿下的馬車可能就在前麵,眼中浮出期待的神采,心中的害怕也消了幾分。


    “是,小姐。”馬夫道。


    大約一刻鍾後。


    “小…姐…我們…遇到麻煩了。”車夫顫抖的聲音像似被霜打的茄子,止不住的寒顫。


    “怎麽了?”沈千萩秀眉蹙起,莫不是遇到雪狼了?


    還真被沈千萩猜中了,當馬夫告訴她前麵被雪狼群攔路後,沈千萩臉色瞬間蒼白。


    該怎麽辦?


    她已經無力去思考…。


    端木玲差點被嚇的哭起來,她本開開心心的以為會遇到太子殿下,誰知道…會遇到雪狼群啊?


    “小姐莫怕,屬下誓死保護小姐安全。”馬車外的侍衛是沈千萩父親派來護送她和端木玲回府的,這些侍衛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護住沈千萩和端木玲逃生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沈千萩心中稍安,撩開車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雪狼群,剛安靜的不久的心髒又提到了嗓子眼。


    雪狼群,百獸之中,最可怕最凶殘的動物,就連身經百戰的大漢見了都為之腿軟。


    侍衛和雪狼廝殺一片,場麵殘忍而血腥,殘肢斷臂,血肉模糊,有些侍衛連驚恐的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咬斷了脖子。


    當侍衛死傷一大半,幾隻雪狼把沈千萩的馬車圍住,那車夫嚇的屁滾尿流,臉色慘白。


    端木玲已經被嚇的雙手捂住小臉嚶嚶哭泣。


    沈千萩也被嚇的夠嗆,靈劍緊緊的抓在手中,看著車窗外幾隻朝她走來的雪狼。


    就在幾隻雪狼欲將她撕成碎片的時候,嗷的一聲狼叫,那幾隻雪狼往後退去,主動往兩邊分開,站出一個迎接領導的姿態,底下狼頭,以示尊敬。


    沈千萩嚇的一身冷汗,本來粉紅的唇已經失了血色,仔細看,能看出她才唇瓣在打顫。


    一隻抬著高傲頭顱的雪狼走進她的眸內,又漸漸消失她的眸內,就在她還分不清狀況的時候,馬車尾部忽然一陣晃動,什麽東西入了馬車內。


    “啊!狼啊!”端木玲嚇的尖叫起來,震天徹底的響。


    沈千萩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地上,她拚命的穩住身形,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不要害怕。


    她手中的靈劍開始顫抖…。


    本準備生死一搏,但下一刻,她傻眼了。


    那隻雪狼乖順的躺在她的腳邊,似乎並沒有打斷攻擊她。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分割線——


    皇宮。


    “這裏就是皇宮麽?哇!好氣派哦!”馬車停下,鳳瀟驚喜又好奇的四處張望。


    這裏的宮殿真是和鳳麟城上玉砌的宮殿不一樣呢,這裏都是金色的琉璃,還有那窗欞上,貼著各種雕刻而成的紙花,漂亮極了。


    鳳瀟懷中的小獸抬起頭懶懶的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不屑,這有什麽氣派的?還沒有他的宮殿十分之一氣派。


    鳳華容每年也隻有過年才有機會回宮,故而,愛子心切的皇後早已披著遮風擋寒的裘衣在等候。


    看到馬車裏蹦出來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娃,她凝著笑的嘴角僵了一下,畫著淡金色的眼影的眼睛閃過一道疑問,朝護送太子回宮的禦林軍首領看去。


    “皇後娘娘,這位是鳳麟城掌門師尊的徒兒,鳳瀟小姐。”禦林軍首領恭敬的說道。


    聽到鳳瀟是鳳麟城掌門師尊的徒兒,皇後眼中閃過驚訝,也就那麽一瞬間就恢複了一國皇後該有的沉穩和尊貴,她笑著朝鳳瀟走去。


    “瞧你這孩子,穿這麽一點就下馬車,也不怕著涼?”皇後拿過身後跟來的宮女手中平托著的白色小裘衣,蹲下尊貴的身體,親手給鳳瀟穿上,慈祥的握住鳳瀟有些冰涼的小手,護在手中暖著。


    “這…小手怎麽了?”皇後看到鳳瀟包紮的傷口,顰眉問道。


    “沒事,沒事。”鳳瀟嗬嗬笑著,被大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呢!她又歪著腦袋問道:“你是皇後娘娘?”


    鳳瀟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位好溫柔的女人,這麽一瞬間,小手被溫暖了,心也被溫暖了。


    太監和宮女們心道這小女娃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麽和皇後娘娘說話,轉念一想這小女娃的身份,心道,這世上也隻有這娃兒敢如此和皇後娘娘說話了。


    鳳麟城掌門師尊唯一的徒兒,她本就有著特殊的光環,這小女娃也不知道祖上積了多少福澤,才會被鳳麟城的掌門師尊收為徒兒。


    太監宮女們心中一陣羨慕嫉妒。


    “小師叔,這是我的母後,如假包換的皇後娘娘。”鳳華容從車上瀟灑的下來,英俊不凡的臉上揚著笑容。


    皇後視線落到鳳華容臉上,心中幾味交雜,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有娘親看到孩兒的心酸,一時間,她臉上又是歡笑,又是落淚。


    “母後,孩兒回來您不高興麽?怎麽哭了?”鳳華容扶起皇後,拿著衣袖替她拭去眼淚。


    “沒有,隻是風雪迷了眼睛,母後高興,高興。”皇後嘴邊扯開一抹笑,接過宮女遞來的裘衣,親手幫鳳華容披上:“天寒風冷,你這孩子還是這麽不會照顧自己,母後不是說過,冬天裏出門要穿裘衣麽?怎麽不聽?”


    鳳瀟清靈的眼睛瞅著皇後娘娘對鳳華容的關心,小手輕輕的撫摸著懷中小球球的腦袋,心中感慨,有娘親好好哦!鳳華容小師侄好幸福哦!


    忽然,鳳瀟視線落在小球球身上,那種憐憫的眼神。


    小球球,你也好可憐哦!這麽小就沒有母親了,若不是我撿到你,這麽冷的天,你該怎麽辦呢?


    “……”傻丫頭,你真是夠了哦!本尊的臉和身子都被你輕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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