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易眼中閃過一道痛快的毒光,既然橫豎逃不過一死,他也不會讓他們過的痛快,這塵封已久的事情,該是從見天日的時候了。


    “因為你根本不是紫流雲的兒子,而是宗主親生的。”


    紫元夜驚呆了,這…不可能…他不相信。


    不僅紫元夜驚呆了,紫流雲等人也驚呆了,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忽然,紫色劍光一閃,刺入紫易身體中,宗主滿臉殺意的看著紫易眼睛,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冰冷的說道:“紫易,我隻怪自己當初一時心慈手軟沒殺了你。”


    紫易吐出一口鮮血,陰冷的笑道:“後悔吧!我還有更大的禮物送給宗主,宗主可要接好了。”


    說罷!他手掌朝空中一擲,一個水晶球在空中炸了開來,紫色煙霧拉開一個畫麵,紫易看到宗主巨變的臉,他嘴角陰毒的上揚,口中鮮血直往外流,好好重溫一次以前的荒唐事吧!我在陰間的路上會看著你們活在痛苦之中。


    紫易笑著睜大眼睛,忽然,他身子漸漸軟倒下去,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半空的畫麵……


    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拿著一壇酒,不停的往嘴裏灌,臉上痛苦一片:“絮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麽?你非要用嫁給紫易這種方法來懲罰我麽?”


    男子苦笑,又往嘴裏灌著酒,酒水從他嘴邊溢出流到衣襟中,他毫不在意,繼續豪飲。


    不知喝了多少壇酒,他將手中空了的酒壇丟到一旁,一拍桌子:“小兒,酒呢?給大爺拿酒來。”


    店小二見男子喝了滿桌的酒壇,心中不由的有些擔心,這公子看上去錦衣華服,若醉死在酒樓裏,他們可擔待不起啊!


    “公子,夜深了,小店要打烊了,公子要喝酒,還是明日再來吧!”店小二在男子身邊小心的說道。


    “打烊?不行,不行,本大爺還沒有喝好,你們再拿十壇酒來。”男子搖著頭,醉眼朦朧的說道。


    “公子,您明日再來喝吧!就是您不要睡覺,我們也要休息啊!”聽到他要十壇酒,店小二嚇了一跳,十壇酒下肚,萬一這公子醉死了怎麽辦?


    “我給你們一百兩銀子,給本大爺拿十壇酒來。”男子從懷中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當一百兩扔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睜大眼睛看到撲到他麵上銀票上的數字,心中一動,他眼睛一溜,十壇酒隻要十兩銀子,這位爺卻出手大方,一次性給了兩百兩,現在老板又不在,那這餘下的一百九十兩…還不進了他的口袋?


    “小的這就給公子拿酒。”店小二見錢眼開,笑眯眯的走去抱來十壇酒水。


    男子揭開酒壇上的封口,又飲下一壇:“醉生夢死也許我就能如願以償了。”


    說罷,他嗬嗬笑了,又繼續痛飲。


    不知喝了多久,門外急色匆匆走進來一個男人,這人正是紫易。


    “大哥,你怎麽還在這裏喝酒?族裏的人找你快找瘋了。”紫易說道。


    男子醉笑著說道:“找我做什麽?”


    “大哥,你醉糊塗了?今天流雲成親啊!你這做大哥的怎麽能不去?”


    “我去做什麽?紫流雲成親,又不是我成親,除非啊~那新娘子讓我娶了,我就去。”


    “大哥,你喝醉了,說胡話呢?那是流雲將要過門的媳婦兒,又不是大哥的媳婦兒。”


    “嗬嗬,是啊!我說胡話呢,她是他的,不是我的。”說罷,男子又往嘴裏灌起了酒,這一次,他比任何一次都要灌的猛。


    紫易見他如此喝酒,一把奪了他手中酒壇,扔在桌子上道:“大哥,你到底怎麽了?都喝成這樣了還在喝?”


    男子大約是喝多了,他忽然痛苦的笑了起來,眼角笑出淚來:“我怎麽了?我心愛的女人要嫁給紫易了,你還來問我怎麽了?你給我滾,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紫易震驚在原地,不過片刻,他回過神來,眼中瞬間劃過一道陰暗光。


    他走到紫天乙身邊,拿起一壇酒,對著紫天乙道:“既然今天大哥一定要在這裏喝酒,那我紫易陪大哥一起醉。”說罷!就往嘴裏灌酒。


    紫天乙看了一眼紫易,也拿著酒壇往嘴裏灌著酒水。


    一個時辰後。


    “大哥,我好為你心疼,你那麽愛著嫂子,她卻要嫁給紫易。”


    “是啊!我那麽愛著她,她卻要嫁給紫易,紫流雲比我好麽?他比我好麽?”紫天乙一個酒壇砸在地上,怒吼道。


    “紫流雲哪能跟大哥比?比相貌,他紫流雲不如大哥,比身份,他紫流雲不如大哥,比武功,他紫流雲也不如大哥。”紫易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大哥,兄弟為你感到不值。”


    紫天乙苦笑道:“不值又能怎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紫易把酒壇往桌上一跺,起身拉著紫天乙道:“大哥,我們去搶親,把嫂子搶回來。”


    紫天乙眸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即消失,他搖頭道:“絮兒性子倔強,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我去搶親,恐怕她也不會跟著我走。”


    “難道大哥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大嫂跟紫流雲成親?”紫易道。


    “我也不想這樣看著絮兒和紫流雲成親,可,還有什麽辦法能阻擋他們成親?”紫天乙眼神暗淡道


    紫易眼中劃過一道暗光,道:“方法是有,不知大哥敢不敢用。”


    “什麽方法?”紫天乙急忙問道。


    “留住一個女人的心,最好的方法是得到那個女人的身子,大哥若得到大嫂的身子,大嫂自然不會嫁給紫流雲。”紫易道。


    “得到絮兒的身子?”紫天乙喃喃自語道。


    “是啊!自古以來,女子最寶貴的就是第一次的身子,若大哥得到了,大嫂也沒臉再嫁給紫流雲了啊!”


    見紫天乙沉思,紫易又道:“難道大哥怕族中家規的懲罰?”


    紫天乙搖頭道:“懲罰我是不怕,我怕這樣做會對不起紫流雲。”


    紫易手掌拍在紫天乙肩膀上,笑著道:“大哥盡管放心,紫流雲不會怪大哥的,說不定大哥把嫂子搶回來,紫流雲還會感謝大哥呢。”


    紫天乙不可思議道:“紫流雲他會感謝我?”


    紫易笑道:“是啊!大哥有所不知,紫流雲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因為要娶大嫂,所以,他沒敢把心愛的女人帶回來,大哥要是把大嫂搶回來,紫流雲便可把心中喜歡的女人接回來了。”


    紫天乙詫異:“紫流雲不是一直喜歡絮兒麽?他怎麽會在外麵有心愛的女人?”


    紫易歎了一口氣道:“男子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也就大哥你對嫂子一心一意。”


    聞言,紫天乙擔憂的心落了下來,被酒熏醉的眼睛光芒愈發堅定。


    畫麵一轉,大紅色的淚燭喜氣洋洋,新娘子一身大紅嫁衣坐在床上,新郎官穿著喜袍走了進來,兩人喝過交杯酒後,忽然一陣陰風吹滅了大紅喜燭。


    洞房花燭,喜燭要燒一夜,若是滅了定然不好。


    紫流雲皺著眉頭走過來,欲點亮喜燭,剛走到喜桌前,忽然身子被人點了穴道,隨即,他昏了過去。


    “流雲,蠟燭還未點好麽?”有雨的夜,陰沉的沒有一點月亮,房間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身邊坐了一個人,絮兒心中嚇了一跳,隨即想到房間裏除了紫流雲也沒有別人。


    “流雲,你怎麽去了沒點蠟燭?”她奇怪的問道。


    “紫流雲”沒有說話,而是開始解開她的喜袍。


    濃重的酒氣噴灑在絮兒臉上,她心中一亂,猛的推開把自己壓上床的男人:“你不是流雲,你到底是誰?”


    房間中的男人沒有回答她,他身子再次壓上床,把紫易給他的藥喂入絮兒嘴裏,不一會兒,絮兒真的“乖”了,開始自覺的脫衣服。


    紫天乙心中一喜,他下床點亮蠟燭,欣賞著女子脫的隻剩肚兜的樣子:“過來,幫我脫衣。”


    絮兒很乖的走了過去,幫紫天乙脫了衣服,親吻他的胸膛。


    一夜極盡纏綿。


    第二日,紫天乙先醒來,他看著床上的女子,心中嚇了一跳,回憶起昨晚的畫麵,他眼神複雜極了,該死的,他上了紫易的當,依著絮兒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對她做下這種事,恐怕會輕生。


    紫天乙重重的錘了一下自己的頭,心中急躁,又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紫流雲,一個主意浮上心頭,他把紫流雲身上衣服全部除了弄上床,又運起一道記憶封印點入絮兒太陽穴,最後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絮兒,狼狽的離開了他們的喜房。


    沒多久,絮兒的肚子就有了喜訊,紫天乙知道的當天,心中又驚又喜,獨自在房裏比紫流雲還興奮,他的孩子…出生了……


    空中畫麵到此,如煙雲般散去。


    紫元夜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真的是…宗主的兒子…不…是宗主強了他的娘,才會發生這樣的事,若不是宗主強了娘,他還是父親的兒子…。


    紫流雲看完後,身子搖晃的差點倒在地上,幸虧紫東陽及時的扶住了他。


    “難怪絮兒生下東陽不久後就服毒自殺了,難怪絮兒經常用那種難以啟齒的眼神看著我,難怪絮兒時常被噩夢嚇醒,原來是你,是你紫天乙對她做了這種畜生之事。”紫流雲忽然朝紫天乙看去,眼神中恨意滔天。


    紫天乙身子無力的靠在牆上,他苦笑著說道:“我對絮兒的愛不比你少,絮兒原本也是愛我的,當年,就因為我一時大意,中了百花娘子的春藥和百花娘子發生了關係,絮兒才不肯原諒我,才選擇了你。”


    紫流雲憤怒的說道:“既然絮兒選擇了我,你就不該再對她做出那種事來,那一晚,我一直不記得曾對絮兒做過什麽?但怕絮兒胡思亂想,我一直不敢和她說,卻沒想到,竟然是你這畜生。”


    紫流雲說著,嘴裏溢出一口血來,絮兒的死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想過很多可能性,唯獨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


    “父親。”紫東陽和紫元夜看到紫流雲吐血,同時叫道。


    “畜生,我要殺了你。”紫流雲忽然撿起地上死去之人的劍,朝紫天乙刺去。


    紫天乙躲也不躲,身子朝紫流雲的劍走去,從心髒刺破。


    紫元夜看到紫天乙被“父親”刺破心髒,手開始發顫,心中升出一種揪心的疼痛。


    從小,紫天乙對他的疼寵就大於父親,練劍,寫字,無一不是紫天乙淳淳誘導,長大後,他也年輕氣盛過,他也犯過錯,無一不是紫天乙護著他躲過那一次次的懲罰,包括後來,他愛上小雨的娘親,整個宗族中沒人支持,隻有紫天乙告訴他,既然愛了,就要大膽去愛,因為失去的代價,太痛。


    當時,他隻覺得宗主說的對,他大膽的愛了,卻不知,原來這男人愛的竟然是自己母親,還做了那麽荒唐的事…。


    紫流雲看著將劍刺入紫天乙心髒後,手拿著劍柄一直抖不停:“你…為什麽…不躲?”


    紫天乙苦笑著搖搖頭:“絮兒死了之後,我一直想隨她而去,若不是因為…。”他轉頭看向紫元夜,繼續道:“若不是因為元夜還那麽小…我舍不得丟下他,我也就隨絮兒去了。”


    紫元夜心中一痛,眼睛有些發酸,宗主對他的好,對他的恩曆曆在目,他怎麽也不可能從腦中揮掉,他如何,也恨不起來紫天乙…。


    紫天乙看著紫元夜,目光慈愛,嘴角扯出一道柔和的笑:“元夜,在我死之前,你能叫我一聲爹麽?”


    爹?


    紫元夜朝紫流雲看去,他的爹…是養育了他多年的紫流雲,怎可…怎可……


    紫洛雨抱著小包子靠在蕭亦然懷中,她吸了吸鼻子,見蕭亦然低頭看她,她又眨了眨眼睛,兩滴淚水眨了下來。


    看到爸爸難過,她也好難過,雖說宗主當初犯了不了彌補的過錯,但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不管怎麽說宗主都是爸爸的親生父親,而且,宗主對爸爸的好,大家都看在眼裏,所以,她知道爸爸此刻複雜的心情,特別是看到宗主毫不猶豫的把身體送到劍口上,她的心也跟著提了好高,但這是宗主的選擇,宗主要為當初的事做個了斷,他一心求死,就算她出手救了,結果也是一樣的,宗主不會改變求死的心。


    就因為這樣,爸爸此刻的心才是最痛的…。


    蕭亦然朝她溫柔一笑,拇指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水,這小狐狸總是喜歡落淚,別到時生個女兒也如她一般動不動就落淚,一個哭起來他尚且能哄一哄,若這一大一小哭起來,他得煩的頭大了。


    “別傷心了,嶽父還有嶽母,他會慢慢好起來的。”蕭亦然在她耳邊說道。


    紫洛雨點了點頭,嗯,美男王爺說的沒錯,爸爸還有娘親……


    紫天乙見紫元夜並不叫他,而是看向紫流雲,他心中歎氣,眼神暗淡下去,絮兒服毒身亡,他死前連親生兒叫一聲爹的願望都實現不了,這就是老天對他過去荒唐之事的懲罰麽?


    罷了!罷了!


    人將死,還求那麽多作甚?


    紫天乙緩緩的閉上眼睛,手中聚了紫氣,準備自斷經脈,讓自己死的快些,早點做鬼,早些可以下去向絮兒賠罪,哪怕這罪的代價再大,他也受得。


    “爹,不要死。”紫元夜忽然抱住他手臂,阻止紫天乙自殺式的行為。


    紫天乙激動的睜開眼睛,無語倫次道:“你…元夜…叫我…什麽…你叫我什麽?”他的手,在顫抖,心中異常激動。


    “爹。”紫元夜大聲叫道。


    看到他自殺式的行為,紫元夜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尖銳的疼痛,那種痛就如同兒時知道母親服毒身亡的那一刻,那種失去親人的痛,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記憶憂新,他不想再失去這從小就疼愛他的宗主,不,他是他爹,親爹。


    “元夜終於肯認我這個爹了,嗬嗬…。”紫天乙激動的說道,一笑,胸口流出的血更多。


    “爹,你不要再笑了,流了好多血,我幫你把劍拔下來,小雨會煉丹藥,她的藥一定能醫好你的。”紫元夜看到他胸前大片的血往下流,心中焦急萬分。


    紫天乙笑著阻止了紫元夜,他搖頭道:“孩子,你能認我這個爹,爹已經很高興了,但現在爹不能繼續陪你了,因為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你娘在下麵寂寞了那麽久,爹要去陪她,這一次,爹一定不會在下麵犯任何錯誤,不會上任何女鬼的當,爹隻疼寵你娘一個,等來生,來生爹再給元夜一個美滿的家庭,元夜,爹對不起你和你娘。”


    紫元夜兩行清淚流臉頰,聲音哽咽:“爹。”


    紫天乙笑著點頭:“孩子,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照顧小雨和小包子,爹走了。”說罷,他手中聚集紫氣往天靈蓋打去。


    “爹。”紫元夜大喊,抱住紫天乙倒下的身體。


    忽然,紫流雲拔出紫天乙胸膛的劍,朝自己身上刺去,他這一舉動驚呆了所有人。


    “父親。”紫東陽大喊,急忙摟住紫流雲身體,不敢置信道:“為什麽?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


    紫流雲蒼老的臉笑出幾條皺紋:“傻孩子,那老東西下去搶你娘,父親自然也要跟著過去把你娘給搶回來。”


    紫流雲這番話簡直讓所有人苦笑不得,兩人爭著去死搶妻子?


    紫東陽有些哭笑不得:“父親,你怎麽這麽傻?人死不能複生啊!”


    紫流雲臉色一怒:“你才傻,父親這一生能娶到你娘,不知有多開心,可好景不長,終究是被那老東西破壞了,本來我是想著百年之後下去和你娘會和,卻沒想到那老東西居然到現在還對你娘存著那份心思,我去把你娘搶回來,下一輩子,我們一個家才能圓滿。”


    “…。”紫東陽徹底無語。


    “好了,東陽,父親死後,你也不要傷心,你應該高興才是。”紫流雲嘴角溢出血來,蒼老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反而向往。


    “父親,東陽現在是不是應該笑著送你離開?”紫東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遇到這麽一個逗比父親,他能說什麽?


    噗嗤~


    八大家族中沒死的幾個笑出了聲,這紫氏家族的宗主和長老一個個挺逗的,死的時候都這麽歡脫。


    紫流雲當真點點頭,對紫東陽說:“東陽,你附耳過來,父親有話對你說。”


    紫東陽看了一眼紫元夜,父親有什麽話不能當大哥麵說麽?難道是家裏有什麽寶貝?父親知道大哥不是他親生孩子後準備偷偷的告訴他一人?


    紫東陽皺了皺眉頭,遞給紫元夜一個大哥你放心的表情,在他心中,紫元夜永遠是他大哥,父親留什麽寶貝給他,他都會分一份給大哥,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誼。


    紫東陽耳朵湊近紫流雲,聽著父親的話,他眉頭越蹙越深。


    聽完之後,父親成功的死去搶娘親了,紫東陽一臉古怪。


    “舅老爺,舅老爺,老太爺和你說了什麽悄悄話?”小煜好奇的問道。


    紫東陽對蕭煜招招手,某小包子歡快的跑了過去,耳朵湊到紫東陽嘴邊,聽他一陣耳語。


    “小包子,這話不要告訴別人知道麽?”說完,紫東陽叮囑,這話倒不是怕大哥知道,而是怕八大家族的人知道後聽笑話,父親那話實在是…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蕭煜重重的點頭:“舅老爺放心,小煜絕不把這話告訴別人。”


    “小包子,舅老爺對你說了什麽話?”紫洛雨見小叔叔和小包子說悄悄話,心中好奇,大聲問道。


    小包子立即大聲道:“舅老爺說,老太爺死的時候叫他多燒點金銀冥幣,和上古的紙劍給老太爺,說是到了地府裏有錢花,又有牛逼的武器,倒時就再也不怕另外一個老太爺去搶老太太了。”


    哈哈哈…。


    八大家族的幾個長老笑抽。


    噗嗤~


    紫洛雨也大笑不止,流雲爺爺太逗了,竟相信冥幣可以在冥界用?上古的紙劍哪裏去找?


    “小包子,你不是答應舅老爺不把這話告訴別人的麽?”紫東陽嘴角微抽,這話若穿出去,紫家絕對會成為八大家族的笑柄,這小包子怎麽說話不算話?


    “我是答應舅老爺不把這話告訴別人的啊!但娘親是別人嗎?”蕭煜童稚的一句話堵住了紫東陽的口。


    “…。”紫東陽無語。


    小包子,你贏了。


    該死的人,不該死的人都死了,現在蕭亦然的黑眸又對上尉遲清音。


    蕭亦然黑眸微沉,雖說他現在是尉遲清音,但他用的身子始終是雲初月的,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雲初月會不會出來。


    雲初月險些取了他的性命,又搶走他的雨兒,喂她吃下忘卻前塵,有此可見雲初月對雨兒是報了必得之心,若雲初月控製了尉遲清音的意識,很有可能舊戲重演,他不能冒這個險,也冒不起這個險。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蕭亦然手中夔龍寶刀朝尉遲清音劈去一道萬丈妖光,尉遲清音看著那劍光朝他壓來,他站著未動,也未還手。


    有些事,確實該做一個了結了…。


    紫洛雨和蕭煜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美男王爺出手太快了,快到她來不及反應。


    強大的劍光幾欲把尉遲清音壓跪在地上,他硬生生的受著,一劍,劈的他猛吐一口鮮血,他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鮮血,看到小煜跑來用小小的身體擋在他的前麵,尉遲清音眸中劃過一道溫暖,他很喜歡小煜這孩子,相處的這段時間也一直把他視作己出,因為每當看到小煜,他便會想到那隻調皮的小狐狸,他會以為陪在他身邊的是曾經那隻小狐狸。


    蕭亦然蹙著眉朝尉遲清音看去,暗自心驚,他這一劍下去八層功力,卻隻讓他五髒受了傷,並未能傷及他的本元,雲初月到底是修煉幾千年的神?


    他修長的手指捏緊,手中的夔龍寶刀散發著比方才更濃厚的妖光……


    紫洛雨拉住蕭亦然的手臂,對他搖頭道:“亦然,別殺他,就算為了小煜,不要殺他。”


    蕭亦然沉默不語,手中夔龍寶刀的妖氣也未散去,他看了紫洛雨半響,終究是見不得她祈求的眼神,薄唇輕啟:“雨兒,若雲初月再出來怎麽辦?若雲初月再對你用種卑鄙的手段怎辦?若雲初月再對為夫下殺招怎麽辦?這些…雨兒有沒有想過?雨兒,我們經曆那麽多,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為什麽要給別人破壞?尉遲清音沒有資格破壞,雲初月也沒有資格破壞,而且,現在雨兒肚子還懷有我的骨肉,本就經不起折騰,隻要有雲初月一天在,你讓為夫怎麽能心安?”


    紫洛雨一愣,她目光出現了茫然,這些…她都沒有想過,她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尉遲清音被傷害。


    紫洛雨朝尉遲清音看去,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早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娃娃。”他低聲喊道,這聲音隻有他一人能聽到,紫洛雨和蕭亦然看到的隻是他嘴唇動了動。


    紫洛雨不知道該怎麽辦,她討厭雲初月,恨不得將雲初月千刀萬剮,但她不恨尉遲清音,她不想尉遲清音出事,可雲初月和尉遲清音又是同一人,她到底…該怎麽辦?


    似乎看出紫洛雨的為難,尉遲清音對她一笑,說道:“蕭王爺擔心的不無道理,我也隻能壓製雲初月一時,而非一世,也許過斷時間,你們看到的這具身體,就是他在掌控。”


    尉遲清音未叫蕭亦然魔君,而是叫的蕭王爺,一個蕭亦然在東風國的王爺身份,而他,也隻想做回當初的西楚太子,若他們不來這片大陸,若還隻是當初…他或許就能一輩子都默默看著娃娃幸福的美滿的生活。


    可,現在有了雲初月,連他都屬於雲初月的一部分,他興許是不可能再看著娃娃美滿幸福的生活了。


    蕭亦然心中冷哼,算尉遲清音看的明白,他不是非殺尉遲清音不可,若沒有雲初月的存在,他可以放過尉遲清音,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卻無法不除去雲初月這個隨時會來的危險,哪怕用盡他的修為,他亦要與雲初月決一死戰。


    尉遲清音見蕭亦然對自己抱了必殺之心,心中幽幽的歎了口氣,道:“蕭王爺,雲初月早就算出他有此劫數,故而早些天,他就吞下護體金丹,如今就算蕭王爺打的我筋脈皆斷,也殺不了我,若是蕭王爺肯相信我,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紫洛雨見尉遲清音眼中真誠無比,她搖晃著身邊冷酷無情的男人手臂:“亦然,你就應了他吧!”


    蕭亦然視線轉到紫洛雨小臉上,嘴角微微一扯,冷然道:“若是今後雲初月在出現我麵前,雨兒休再替尉遲清音說半句話。”


    紫洛雨見他臉色冷到極點,卻還是鬆了口,心中一陣歡喜,連連點頭:“嗯,嗯,雲初月不會出現在你麵前的,我相信清音。”


    尉遲清音眼神黯然一片,心中一片苦澀,她的心裏,從頭到尾,隻有蕭亦然一人,始終沒有他一點位置,哪怕一點點都沒有。


    也罷,也罷,愛上她,是他的劫,亦是雲初月的劫,這劫數要付出的代價,雲初月不願承受,由他來受。


    紫洛雨回眸,正好看到尉遲清音眼中那片暗淡,想到今後也許都不會相見,她搖了搖蕭亦然的手臂:“亦然,我想和清音說幾句話。”


    蕭亦然看了她片刻,手指緊了鬆,鬆了緊,最後鬆開攬住她腰身的手,冷著臉背過身去。


    見他吃醋又冷酷的模樣,紫洛雨心中一喜,美男王爺同意了?


    “亦然,謝謝你。”她看著他玄色的後背真誠的說道。


    蕭亦然站著的身軀一怔,烏雲層層的眼中逐漸放晴,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朝後擺了兩下。


    紫洛雨見他雖不說話,這動作卻已說明了一切,她笑著點點頭,轉身朝尉遲清音走去。


    尉遲清音的目光落在紫洛雨嬌小的身影上,見她走來,他暗淡的眼神如點亮的明燈般璀璨耀眼。


    “娃娃,我想單獨的和你說幾句話,可以麽?”看著她走近的小臉,尉遲清音有種恍若做夢的感覺。


    自從蕭亦然回到她的身邊,無時無刻不把她看的死緊,他連一點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隨著蕭亦然武功變態的提高,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大,當他擁有了無上神力時,卻又發現,一切即將結束了,他根本連在她身邊看著她的機會都沒有。


    聞言,紫洛雨沒有立即答應尉遲清音,她不由自主的朝蕭亦然看去,見他玄色背影挺拔如鬆柏,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她朝尉遲清音點了點頭。


    尉遲清音朝蕭亦然背影投去感激一眼,心中愈發酸澀,蕭亦然真是一個懂得抓住雨兒心的男子,該霸道的時候極盡一切的霸道,該退步的時候,他哪怕心中不舒服,也會退步,如此一來,雨兒對他便會更加死心塌地。


    尉遲清音薄唇勾起一個苦澀笑容,牽起紫洛雨的小手,見她掙紮,他低聲道:“最後一次了,別抗拒,行麽?”


    紫洛雨聽出他聲音似有些發顫,咬著唇瓣跟他去了…。


    走到隻有他們兩人的地方,尉遲清音大掌一揮,四周所有的顏色變成黑白,漸漸褪去,不出一會兒,四周又仿佛油墨畫般重新上了新的顏色,不過這顏色基本是黑白,剛才還放晴的天,現在已經黑了下來,天上繁星如織,銀月高掛。


    紫洛雨看著四周熟悉的景物,驚詫道:“這裏是…。”


    尉遲清音牽著她的小手走到月下涼亭中,淺笑道:“娃娃還記得麽?我第一次以尉遲清音的身份出現在娃娃視線中,就是在這涼亭之中。”


    紫洛雨點頭:“記得,那一次,我還是小狐狸,險些被你投來的棋子射死。”


    尉遲清音笑著點頭,仿若陷入回憶:“我還記得,娃娃問我,是否隻要親親我的臉,便會把冰清玉蓮給你。”


    紫洛雨臉上一紅,道:“那還不是你用緋衣身份誆騙我的?”


    尉遲清音笑著點頭:“終究還是沒誆騙成,娃娃是個極聰明的,騙的清音心跳如雷,以為要親了,卻發現原來娃娃已久識破了清音。”


    紫洛雨揚唇笑著,她當然是極聰明的,否則豈不是要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錢?那時的他,很腹黑的說…。


    忽然,紫洛雨發現自己身體在縮水,仿佛要變小一般,她睜大眼睛:“清音,這…怎麽回事?”


    尉遲清音見她變成兒時大小,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見她要掙紮著要跳下去,他雙手圈住她的腰身,祈求的看著她琉璃一般的眼睛:“娃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安靜的陪我做一會兒,好麽?”


    看到他藏著痛苦的眼神,紫洛雨掙紮的身子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有些事情上麵對不起他,比如說她明明答應他和他做朋友,卻因為美男王爺,她食言了,他從陰險狡詐到蠻不講理的霸道,又從蠻不講理的霸道到她死了的改變,這一切,她都看著眼裏,到現在,他剩下的隻有成全,成全了她和美男王爺,甚至…。


    紫洛雨一驚,問心中的擔憂:“清音,你剛才說,你會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到底想要怎樣做?”


    尉遲清音看著她,隻是溫淺的笑,清華似月的眸子如溫柔的醉人心魂:“我怎麽做並不重要。”


    “怎麽會不重要?你知道我…。”


    “娃娃會擔心我麽?”他打斷她的話,問道。


    “嗯。”紫洛雨點頭,她雖然害怕雲初月會出來,但她也很擔心尉遲清音,她不希望他因為她,而去做什麽傻事。


    “若有一天,清音不在這世上了,娃娃會心痛麽?會為清音流一滴淚麽?”他淡淡的問道,仿佛隻是隨口一說。


    紫洛雨心中一緊,最怕發生的事卻被他說了出來。


    “清音,別那樣做,好麽?”她眼睛有些發酸,頭有些無力靠在他的懷中,若是沒有雲初月,是否一切將會不同?他還是尉遲清音,而她,也不會經曆那種生離死別的痛。


    “娃娃,清音還想問你最後一句話。”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嗯?”她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眸,那麽溫柔,溫柔的她幾欲深陷其中。


    “如果這世上沒有蕭亦然,你…是否會愛上我?”尉遲清音屏住呼吸,看著他朝思暮想的小臉,這是他這輩子最…期待的答案。


    紫洛雨不知為何鼻子一酸,喉嚨發緊道:“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如果?”


    尉遲清音的心瞬間塌陷下去,似乎找不到能落下的地方,他閉上眼睛,顫聲道:“就算這世上沒有蕭亦然,娃娃還是不會愛上…我麽?”


    他本以為,若不是蕭亦然,他們就能在一起,原來,從頭到尾,不過是他的一場癡戀罷了!


    這小狐狸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呐~


    “就連一句假話,也不願給清音麽?”淚水順著他的濃密如孔雀翎般的睫毛流淌下來。


    紫洛雨咬著唇瓣,小手替他拭去臉上淚水:“清音,對不起。”


    尉遲清音搖搖頭,睜開濕潤的眼睛,把她放了下去,紫洛雨的身體在下地的那一刻恢複如初,他起身,走到月下,雙手負在身後,抬頭看著夜空中孤清的冷月,背影孑然一身,孤寂的讓人心疼。


    “娃娃你走吧!從今以後尉遲清音再也不想看到你,永遠都不想看到你。”他的負在身後的手指掐入肉中,拳頭緊握。


    紫洛雨看了他背影片刻,抹掉眼中氤氳的淚水,說了句:“保重。”頭也不會的走了。


    直到紫洛雨走出幻境,尉遲清音的緊握的手才鬆開,鮮血落到地上,他的手竟在顫顫的抖。


    娃娃,為什麽一定要對清音這麽殘忍?


    閉上眼睛,他頭疼欲裂,薄唇緊咬,好不甘心呐~為什麽沒有蕭亦然,她還是不會愛上他?為什麽?


    尉遲清音猛的睜開眼睛,他不信娃娃對他沒有一點情意,他不信。


    他掐指翻飛,瘋了似的卜算,從他們初識卜算起。


    沒有情動…沒有情動…沒有情動…為什麽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快要卜算到最後一刻時,尉遲清音手指停頓了下來,心中撲通跳動的心髒漸漸冷卻下來,他手指微微的顫抖著,若是最後一刻都沒有,那他…那他……


    尉遲清音薄唇咬出血來,手指僵硬著,不算,他不甘心,若算,又怕失望心寒……


    算還是不算?


    尉遲清音眸中忽然閃過一道堅決,若是算不出她的情動,那他…就去誅仙台灰飛煙滅,永不輪回。


    ——分割線——


    一個月後。


    蕭府


    “娘親,娘親,那天清音叔叔對你說了什麽啊?娘親可以偷偷的告訴小煜麽?”某小包子抱住紫洛雨的手臂,和蕭亦然八分相似小臉笑嘻嘻的看著自個娘親。


    紫洛雨從盤子裏撚起一塊糕點,塞進小包子嘴巴裏,瞅著他道:“又是你爹爹讓你來套娘親話的?”


    某小包子點頭如搗碎,邊吃邊說:“娘親又不是不知道爹爹小肚雞腸,自從清音叔叔和娘親說完悄悄話後,爹爹整日裏威逼利誘讓我幫他套話,我都被爹爹煩死了。”


    噗嗤~


    “你理他幹嘛?下次那貨若再問你這種無聊的問題,你不要鳥他。”紫洛雨撚起一塊糕點塞進自己嘴裏,津津有味吃著。


    小包子吃完,伸手又拿一塊,往嘴裏塞:“我也不想鳥爹爹,可那貨忒煩人了,我快受不了了,娘親,我要申請去煉丹學院玩玩。”


    紫洛雨撣掉手上的糕點屑,心中好奇,挑眉道:“小包子怎麽會想到去煉丹學院玩玩?”


    小包子嘿嘿一笑,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木質小匕首。


    “這是什麽?”紫洛雨拿過來瞅了兩眼,愣是沒瞅明白這木質小匕首有什麽作用。


    小包子雙指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咒,點在木質匕首上,瞬間,木質匕首銀光一閃,褪去表皮那層木質變成一把銀光閃閃的鋒利匕首。


    “長。”小包子低喝一聲,那匕首尖端如能拉長一般,變成一把長劍,劍身寒芒四射,可見威力不凡。


    紫洛雨徹底震驚了,方才小包子拿出來的時候,她隻當一個小玩意兒,卻不知這小玩意兒竟是一把上好的神劍。


    “這是…。”她問道。


    小包子神秘兮兮道:“這是煉丹學院那老頭子院長賄賂我的,說是隻要我去他們學院一年,他就把另一把女孩子用的靈木劍送給小煜,妹妹就快要出生了,小煜想拿到靈木劍給妹妹當做出生禮物,靈木劍有劍靈,萬一有壞人想要對妹妹不利,妹妹可以拿靈木劍打跑壞人。”


    紫洛雨心中微動,她伸手摸摸蕭煜小腦袋,這孩子幾次被抓,雖然有驚無險,卻都心有餘悸,所以,他就擔心起還未出生的妹妹。


    “小包子,你怎知娘親肚子裏的是妹妹不是弟弟?”她笑著問道,這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這小包子如何那般肯定是女娃兒。


    小包子笑著把小手放到娘親肚子上:“我能感覺到,娘親肚子裏的是妹妹,不是弟弟。”


    紫洛雨笑噴:“小包子這小手比醫院裏b超還靈?”


    “娘親,醫院是什麽啊?b超是什麽啊?”


    “醫院是病人尋找大夫看病的地方,b超是一個儀器,能看到肚子裏胎兒的心跳和形狀,還能看出性別。”


    “娘親,儀器是什麽?性別是什麽?”


    “儀器…呃…是一種高科技,性別就是男女的區別。”


    “娘親什麽是高科技?”


    “……。”介個,太複雜了,她也解釋不清楚……


    門外,走進來一個玄袍男人,俊美無雙的臉上貌似不太愉快,他冷幽幽的看了一眼小包子,薄唇輕啟:“方才我在魔界處理公務時,連打幾個噴嚏,小包子,是不是你幹的?”


    這小東西,不是第一次在背後說他壞話,每次這小東西說完,他就像被下了詛咒似的連打幾個噴嚏。


    蕭煜小腦袋轉動,眼神無辜道:“魔界離我們家這麽遠,我能對爹爹幹什麽?我剛才和娘親在說關於b超的事兒。”


    蕭亦然黑眸中出現疑惑,好奇的問道:“什麽是閉朝?”


    “沒文化,真可怕,爹爹居然連b超是什麽都不知道。”某小包子鄙視道。


    蕭亦然冷哼一聲,道:“誰說我不知道?”想了想道:“閉朝就是闔閉宮門上朝。”


    噗嗤~


    紫洛雨和小包子同時笑的東倒西歪,某小包子更過分,他笑著拍桌子,小嘴裏還說道:“盡扯淡。”


    蕭亦然一臉黑線,這小狐狸和這小小狐狸整天膩歪在一起,說些亂七八糟的言語,這小包子現在盡學他娘親說話,不僅背著他叫他那貨,還時常拿一些他不明白的東西來取笑他,簡直就是沒大沒小。


    “小混蛋,你給老子過來。”蕭亦然冷著臉對小包子,心道,今兒定要給這小混蛋一點教訓。


    某小包子嘴巴一撅,赤黑的眼睛浮起兩串眼淚泡泡,可憐兮兮的對紫洛雨道:“娘親,爹爹罵小煜小混蛋,還要打小煜。”


    紫洛雨起身把小包子摟在懷中,瞪了蕭亦然一眼:“你對小包子凶什麽凶?把孩子嚇壞怎麽辦?”


    蕭亦然見某小包子躲到他娘子懷中尋求庇護,又見某女護小包子的緊,他瞪了小包子一眼,壓下怒氣,薄唇扯出一個笑來,走到紫洛雨身邊摟著她肩膀道:“雨兒,這小東西太過分了,如今整日裏在你耳邊說我壞話不說,竟沒大沒小的說我扯淡,娘子,你知道的,為夫從來不扯淡。”


    某小包子見他老爹又開始笑著哄他娘親開心,他抬起小腦袋,趁紫洛雨沒看他之際,對蕭亦然做了一個鄙視他的鬼臉。


    蕭亦然一看,怒火往腦門直竄,他揚起手就想在某小包子頭上敲一記,卻被紫洛雨一把抓住。


    “亦然,你怎同一個孩子計較?”她不悅的推開他的身體,牽著小包子朝門外走去:“小包子不怕,娘親帶你出去買好吃的。”


    某小包子一聽到買好吃的,立馬眉開眼笑,走到門檻時,他忽然回頭,對蕭亦然做了一拜拜的手勢,外加一個飛吻。


    這可不就是明顯的在氣某個從魔界剛處理完事務回來的老爹麽?


    蕭亦然黑著臉扶額,他到底生了一個怎樣不貼心的兒子?


    “雨兒,等等我,為夫也去。”蕭亦然急忙提腳跟上,他早早的辦完魔界的事兒,回來亦是想要和雨兒多相處些時辰,這會兒小包子把他娘子霸了去,他怎甘心?


    蕭亦然一邊大步向前,一邊心裏琢磨著給小包子找點事兒做做,這小東西若再這樣霸著雨兒,他豈不是和雨兒相處的時辰愈發少了?如此想著,蕭亦然心中有了主意。


    繁華的街道上。


    一大一小兩個吃貨買了好多零食,某美男王爺自然成了拎打包小包的奴隸,大的把東西往他手裏塞不說,這小的也是個不自覺的東西,也把吃的零食往他懷裏塞。


    蕭亦然兩手拎滿,某小的又拿著東西要往他手裏塞,某美男王爺冷著臉道:“你娘親懷孕了拎不得東西,你也懷孕了?拎不得東西?”


    某小東西理直氣壯道:“爹爹,尊老愛幼你懂不懂?你看我現在是幼兒,拎不動東西很正常的,你那麽強壯,拎這點小東西還要唧唧歪歪麽?”


    “……”蕭亦然冷冷的瞪著他,這小東西愈來愈無法無天了,竟敢說他唧唧歪歪,這話又是他娘子教的吧?


    蕭亦然心中歎了口氣,他娘子怎就喜歡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說給小包子聽呢?他搖搖發疼的頭,小東西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娘子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蕭亦然視線又落到紫洛雨肚裏上,心道,不知這次生下來的小小狐狸是不是要能讓他省心點,若再生個和他對著幹的,他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一直到他雙手捧滿了零食,這一大一小買了東西後實在是沒地方放了,這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某小的手中領個小零食,不知道是嫌累還是故意惡整他,指著他耳朵對紫洛雨道:“娘親,娘親,爹爹耳朵上還可以拎兩個小包包,小煜把這包東西掛在爹爹耳朵上好不好?”


    某美男王爺聽了,心中一怒,給了某小包子一腳,丫的太不像話了……


    某小包子果斷在地上哭了起來,賴在地上直蹬腿兒:“哇…娘親,娘親,爹爹欺負我。”


    紫洛雨心疼的把小包子摟在懷中,狠狠的瞪了一眼蕭亦然,怒道:“你多大的人了?孩子不過玩笑話,你就用腳踹他,有你這麽做爹的麽?”


    蕭亦然冷著臉,他多想把手中的東西一拋,也學某小包子坐在地上蹬腿兒,這小東西就和他娘親一樣,兒時就會耍無耐博取大人同情。


    “小包子乖,不哭不哭,哪裏摔疼了?娘親幫你揉揉。”


    某小包子把小臉埋在紫洛雨懷中,哭的好不可憐:“娘親,小煜今晚要和娘親困覺,嗚嗚…。”


    蕭亦然冷著的臉色一變,這小混蛋白天霸著他娘子,晚上還想霸著他娘子?


    某美男王爺剛想發作,紫洛雨開口了:“好,好,今晚小包子和娘親困覺。”


    此言一出,蕭亦然臉色很臭,見月寒過來,他把手上的東西往月寒手中一塞,冷著臉道:“本王魔界還有事務未處理好,今夜不回來睡了。”


    說罷,大步流星的走了。


    紫洛雨見美男王爺跟兒子吃醋,醋跑了,笑著搖搖頭,手指點了一下某小包子腦門:“別裝哭了,你爹被你氣跑了。”


    某小包子嘻嘻一笑,擦掉臉上眼淚:“還是娘親疼小煜,知道小煜氣爹爹,娘親還幫著小煜。”


    紫洛雨笑著說道:“小煜就要去煉丹學院一年,你爹爹天天在娘親身邊,娘親自然要多疼小煜一點。”


    月寒瞅著這一大一小,心中歎氣,王爺碰到這一大一小兩個活祖宗也真是拿他們沒有辦法,被氣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回到蕭府,月寒放下手中打包小包出門的時候,紫洛雨拿起兩個大包放到月寒手上。


    “主子,這是…。”月寒看著手中的兩個打包不解的問道。


    紫洛雨對月寒投去一個出去說的眼神,月寒立即明白,什麽話都沒有說,跟著紫洛雨走了出去,小包子一個人在房中捧著零食吃的正歡,瞅了眼出去的娘親和月寒叔叔,又把眼睛落到零食上。


    門外。


    “這些是給小雅的,她受了那麽多苦,你可要好好照顧她,有什麽需要就和我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小雅嫁給月寒當天就發生那樣的事情,這雙腿雖然她能幫小雅治好,卻始終無法治愈小雅心中的陰影,自從小雅受盡折磨回來,她整個人變的容易驚嚇,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如受驚的兔子一般。


    “謝謝主子。”月寒麵無表情的說道。


    紫洛雨看了一眼月寒,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為何不能試著接受小雅?”


    幾次小雅受到驚嚇,她去房間看她,都看到小雅用期盼的眼神偷偷的看月寒,那時的小雅很需要人的保護,她的眼神是多麽期望能投入月寒的懷中,可月寒卻站著不動,臉上一點關心的表情都沒有,紫洛雨將這些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多希望小雅能夠幸福,月寒能夠幸福。


    月寒冷酷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淡淡的說道:“主子能試著接受我麽?”


    紫洛雨心中一驚,沒料到月寒會這麽問,她知道月寒對她…。但她已經和美男王爺成親了……


    “這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月寒打斷她,說完,轉身就走。


    “可她已經嫁給你了。”紫洛雨朝他背影大聲說道。


    月寒腳步一頓,頭未回,淡聲說道:“小雅嫁給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主子還記得麽?”


    紫洛雨被堵,啞口無言,不知還能說些什麽?月寒娶小雅之前已經明確的表達出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小雅卻以為能夠融化月寒這顆冰冷的心,這感情的傷,小雅自己選擇的。


    “月寒,我一直有句話想要問你。”她說道。


    “什麽話?”他道。


    “當初,你究竟為何會娶小雅,是不是亦然他強迫你的?”她一直懷疑這事是美男王爺幹的。


    “是我自願的。”確實是他自願的,如此一來,給王爺一個定心丸,給他自己一個永遠在主子身邊的機會,有什麽不好?


    紫洛雨見他嘴巴跟蚌蚌殼似的牢固,心裏明白也問不出什麽來:“月寒,小雅比較是一心愛你的女子,對她好點。”


    “知道了。”他應道,說完,便抬腳走了。


    ——分割線——


    次日


    一大早,蕭亦然黑著臉回到蕭府,昨夜,他在魔界一個晚上未能闔上眼,身邊沒有雨兒的溫度他極不習慣,想到某小混蛋夜裏霸著他娘子困覺,他心中煩躁加鬱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終於熬到天明,他迫不及待的回來了。


    小聲的推開房門,床上東倒西歪的睡著一大一小,某小混蛋還窩在他娘子懷中,那小臉揚著幸福美滿的笑容,蕭亦然臉又黑了一層,小包子是幸福美滿了,那他呢?他一夜未睡,誰來讓他幸福美滿一下?


    他輕手輕腳的把小包子放在他娘子腰間的小手拿下去,又輕輕的把小包子抱起來,某小包子睜開朦朧的睡眼,剛想叫:“爹爹。”


    蕭亦然單指點在蕭煜小嘴上,做了一個噓的唇形。


    蕭煜明白爹爹的意思,點了點頭,窩在蕭亦然懷中如小豬般拱了兩下,又閉著眼睛繼續睡了。


    蕭亦然看到某小包子的動作,心中一片柔軟,又瞅了瞅他的小臉,這小混蛋雖然長得像他,好些習慣都不像他,更像床上那隻熟睡的小狐狸。


    他把蕭煜抱到另一個房間,將懷中的小包子放到床上,走時在某小包子屁股上輕輕抽了一下,叫你這小混蛋霸占我娘子整整一夜。


    蕭亦然手中動作雖然輕,蕭煜到底是個古靈精怪的,他眼睛兒一睜,嘟著小嘴道:“爹爹,你打我小屁屁。”


    蕭亦然點點頭,一副老子就是打你了,怎麽樣?


    蕭煜眼睛裏掛起兩串眼淚泡泡,哇的一聲,大哭。


    蕭亦然一陣頭疼,這娃兒以前沒這麽好哭的,怎這一個月以來,愈發好哭?定是受了那小狐狸的影響。


    “爹爹打我,嗚嗚嗚…。”某小包子見蕭亦然不鳥他,繼續放聲大哭。


    蕭亦然被他哭的心情煩躁,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抱進懷中,皺著眉頭說道:“小小男子漢,哭什麽哭?”


    小包子抬起同爹爹八分像的小臉,黑眸委屈的說道:“爹爹打小煜,疼……”


    蕭亦然蹙著眉頭,方才他隻是輕輕打了一下,能有多疼?心裏雖然這麽想著,到底還是輕輕拍了拍蕭煜的小小的後背:“好了,乖兒子,不哭了。”


    某小包子把小臉埋進蕭亦然懷中,眼睛雪亮,嘴角偷著笑,娘親說的沒錯,爹爹就是一個麵冷心熱的貨。


    ------題外話------


    哎~五天,擼的字少了點,後五天字數會增多,下一章小狐狸和男主的【女兒:蕭瀟】就要出生了,這小狐狸又會給大家帶來怎樣的精彩呢?盡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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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人遇她不退避鋒芒?那個見她不跪拜臣服?漫天至強於她眼中不過蜉蝣塵埃!


    權勢是毒,無數人前赴後繼;名利是毒,無數人利欲熏心;力量是毒,無數人飲鴆止渴……


    毒,是**的毒。


    既然這個世界遍布毒素,她便霸盡天下一切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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