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刺之後,蕭亦然留在府中的時辰縮短了一半,他每日很早出去,直到它快要打盹睡著的時候才回來。


    小狐狸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蕭亦然也什麽都不說,那張像被冰覆蓋住的臉,也不似平常那樣經常會出現暖色,小狐狸知道,他定是遇到了什麽難解決的事,才會這般。


    作為一隻小狐狸,它的情緒和生活狀態,就和蕭亦然截然相反,該玩的時候玩,該吃的時候吃,完全符合一個“獸”的角色。


    猶記得一句現代語:人生的舞台上。每個人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美男王爺在東風國的身份和地位,是注定當不了一個清閑王爺,他扮演的角色也就注定了他現在的生活狀態。


    忙,也實屬正常。


    白日裏,府中沒有了那些個打扮如花的各種侍妾,它的生活也算舒適寧靜,沒事兒,躺在樹上把它這身毛發曬曬,“皮草”時間長了不曬會發黴的…。


    偶聞月色小盆友嘮叨他那胸部越發上漲的事,小狐狸抖動著二郎腿,氣定神閑的張望著空中浮雲。


    忽視,忽視,表理他,天天嘮叨,他的胸就能消下去?他不嫌煩,狐狸都嫌他煩了…。


    受不了月色小盆友的小狐狸,一溜煙,趁他不備,溜出了王府。


    熟悉的小巷,某小狐狸循著偏僻的地方竄行,這樣的地方,就算遇到心懷不軌的人,它也有把握從他們手中逃走。


    當然,這把握也不是百分之一百,還有那麽百分之一的失敗率,毀在了某妖孽手中。


    不過,它還就不信了,每次都能遇到妖孽?


    果然,狐不可說大話,有些事,由不得你不信。


    比如現在…。


    一身妖嬈的緋色妖孽正雙手環胸,一雙勾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正瞅著它這隻狐狸。


    某小狐狸立馬掉頭,撒腿就想跑,腳還沒跑開步,一把冷意襲狐的劍刺在它的眼前。


    沒看黃曆,出門不利,某狐心中哀歎!


    妖孽邁著“貓步”,朝狐走來,桃花眼中的笑意更甚。


    “師兄,把劍收起來,別嚇著我的小狐狸。”


    危險的冷劍回了劍鞘,某小狐狸撲通亂跳的心髒才緩和下來,死妖孽,你嚇死狐了,下次不要狐命的時候,表這樣拿著劍指銀家…。


    她身體微微前傾,優美的蹲下身來,手指輕輕碰觸到它身上勝雪的毛發,如線條一般蜿蜒下滑。


    某小狐狸眨巴著眼睛,不閃不躲,不抵不抗,溫順有加,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狐狸是這桃夭美人的小寵。


    “今天怎麽如此聽話乖順?”緋衣淺笑依舊,比玉還美的手指在小狐狸毛發上肆意穿梭。


    銀家一直很乖順的說,某狐狸眼神無辜的瞅著妖孽美人。


    “狡詐如狐一點也不假,以為你這般模樣就能騙得我?哈哈…。”一串銀鈴之聲,妖魅惑人。


    銀家哪有狡詐?銀家是隻很老實的狐狸…。


    “我真好奇,上次你是如何逃走的?一個女娃兒豈能藏下你這麽大的小狐狸?”緋衣眼中盛著疑惑,事後,她特意把院子四處驗察了一遍,那方院子,根本無可能讓一隻小狐狸逃脫。


    無辜的狐狸眼繼續眨巴,什麽時候發生的事?銀家都不知道呢?


    透過這雙如孩童般天真的狐狸眼,她看到的除了無辜,還是無辜…。


    緋衣流轉的桃花眼中興味怏然,尖細的手指移到小狐狸腹下,掌心一托,它四肢爪子脫離地麵,


    “今日,我倒想看看,你再如何跑掉?”乖順的背後,恐怕不似表麵看的那麽簡單,尋找機會逃生?也得經過我的應允才是,緋衣盛著笑意的桃花眸中,蘊藏深沉。


    某小狐狸身體動了動,就在緋衣以為它會跑開的時候,小狐狸一頭紮進她的懷中,小腦袋朝她胸前兩個波拱去……


    潘安瞧見這色狐狸調戲他喜歡的女子,臉上冷氣四放,抽劍就想砍死那隻不知死活的色狐…。


    緋衣魅眼一轉,抬眸冷冷的視了一眼潘安,見到潘安收起劍,她唇邊勾起一朵驚豔百花的笑,秀麗的手指繞在小狐狸蓬鬆的大尾巴上一繞,稍微往前一勾,那隻色狐已成倒掛金鉤裝掛在她的食指上。


    頭朝下的狐狸腦袋前後晃動,那雙無辜的狐狸眼有些暈眩。


    作死啊!快把你的賤手從狐尾巴上拿開,小狐狸齜牙咧嘴對緋衣做凶惡狀。


    “稍一試探,你就原形畢露,瞧,多凶的小狐狸,又怎麽會像表麵那般乖順?你可真是一隻會騙人的小狐狸。”自那日在蕭王府中上了它一回當,緋衣又豈會再次上當?它片刻的溫順不過是為了尋找機會逃脫而已。


    眼見小狐狸眼睛開始成星星裝擴放,差不多時,她才把它放平緩了,小狐狸剛落下身體,齜著牙趁她不備,一口咬上她的手指。


    緋衣桃花眼中閃過冷意,一滴鮮紅的血珠淌出指尖,妖魅的聲音響起:“若再深半分,我不介意將你那尖銳的犬齒去除。”


    臥槽!威脅狐?好吧!你贏了。


    某小狐狸吐出她的手指,病懨懨的縮著身體,腦袋枕在前爪上,心裏哀嚎:妖孽啊!你為毛陰魂不散啊!上輩子,我是強了你呢?還是爆了你菊?你丫的今生非要死“纏”著狐不放啊…。


    手指上僅是破皮,沒有牙印,這一口算是咬的的非常輕了,她彈去指尖上的血珠,手指摸上它絲滑的毛發,唇邊勾著笑說道:“這樣才乖。”


    某小狐狸懶的理她,狐在你手,不乖又能怎樣?


    “放開你手中的那隻狐狸。”天空降下英雄一枚,這聲音忒友好了…。


    某小狐狸興奮的抬起頭,朝那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英雄望去,帶著笑的狐狸嘴僵在了狐臉上。


    尼瑪!原來是月色小盆友…。


    “如我不放呢?”緋衣唇邊哂笑,桃花眼有意無意朝月色看去。


    月色別開眼,不與她對視,抵在手心的劍很快抽出,他一劍朝緋衣刺去,不知為何心有不舍,卻也不會再次遭妖孽迷惑。


    “你敢。”潘安手中的劍一挑,擋住月色手中之劍,有他在,誰都休想傷害緋衣。


    緋衣的手指像似戀上了小狐狸的毛發,孜孜不倦的遊走在它身體各處,打鬥之聲未曾引起她的任何關注。


    小狐狸就不淡定了,瞅著妖孽一點也不把月色小盆友當回事,它就知道月色不是妖孽的對手,它還真怕月色小盆友被妖孽捉住,作為一隻狐狸,隻要妖孽沒有殺它之心,它都有機會逃走,可月色小盆友…。


    它的頭朝緋衣懷中拱了幾分,一雙靈動的狐狸眼露出諂媚的笑,大尾巴左右搖擺,某小狐狸開始非常不樂意的討好某妖孽。


    “想讓我放了他?”緋衣是何等人也,它的一個眼神,便能猜破其中意思。


    某小狐狸猛點頭,係啊!係啊!


    “放了他後,好順便讓你也逃跑掉?”這狐狸的心思,當她不知?


    某小狐狸猛搖頭,不係,不係!


    垂下眼瞼,某小狐狸把臉貼在她的手心,蹭了蹭,幽幽桃花之香,沁人沁脾,某小狐狸告訴妖孽,它會乖乖的…。


    “嗬嗬,看來,那個男人在你心中可不一般啊!”緋衣的桃花眼朝月色飄去,沒想到這小子倒能獲得小狐狸這般維護。


    她懷中抱著小狐狸,腳步輕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她移至月色麵前,玉手扣住月色咽喉,她眼梢微瞥一眼潘安。


    潘安收起劍,俊臉浮起紅潮,他的武功比起緋衣來,真是天壤之別。


    “小狐狸可想他死?”桃花眼中魅惑散去,餘留下一片讓人寒顫的冷意。


    搖頭需謹慎,它此時猜不透妖孽為什麽要這樣做?


    “要殺就殺,何必那麽多廢話?”月色麵色不改,對死亡,他沒有任何畏懼。


    扣住他咽喉的手又緊了幾分,呼吸淺薄的臉開始有些不正常的紫紅。


    “小狐狸既然不管他的死活,那你便去死吧!”同樣妖媚入骨的聲音,此時聽入耳中,讓人毛孔悚然。


    “吱吱。”別啊!


    小狐狸前爪快速搭在她手臂上,狐狸眼中蒙上一層薄霧,漸漸聚成一團水汽,掛在眼眶邊緣,幾欲落下。


    眼淚快要落下的時候,它抬起前爪倔強的擦掉,眼眶紅紅,繼續用那祈求的眼神看著緋衣。


    她嘴角輕扯,有那麽一瞬間的鬆動,繼而臉色如常,唇輕啟:“師兄,把他關押起來。”


    潘安在月色穴道上一點,手心捏緊了月色後背的衣服,腳騰空而起,月色被橫拎在空中。


    月色消失之前,對它動了動唇,無聲的說:別管我,快走。


    小狐狸還來不及“吱吱”兩聲,就被一隻玉手勾起了狐狸下巴。


    “他的命,生或死,要看你否能讓我滿意。”桃花眼鎖住它微紅的眼眶,她唇邊淺笑不減。


    它能否讓她滿意?它何德何能?不過是隻狐狸,又如何能讓她滿意?


    小狐狸恍惚間,一身玄袍的男子寒著臉出現在了它的視野中。


    緋衣淺笑依舊,手指在它雪白的毛發上肆意撫摸,說道:“真巧啊!剛遇小狐狸,又遇攝政王。”


    “放開它。”如冰的男子回縮的黑眸緊盯著撫摸在小狐狸身上的手。


    “這狐兒告訴我,攝政王對它不好,所以它改投與我懷中,看來,攝政王還不知此事吧?”


    編吧!造謠吧?美男王爺要是能信你,那才奇了怪了……


    “放開它。”蕭亦然手心中漸聚齊真氣,冰寒的臉已經快要上凍。


    “如攝政王不舍這見異思遷的狐狸,緋衣倒是可以把它還你,不過,攝政王要拿一樣東西來換。”見蕭亦然動怒,緋衣臉上的笑更甚,動怒代表在乎。


    “什麽東西?”果然如此,她的目的又豈會簡單?蕭亦然瞳孔變得幽深。


    “三軍兵符。”桃花眼中,妖魅不在,流轉不在,惑人不在,她想要的便是東風國的三軍兵符。


    蕭亦然薄唇劃出一抹冷笑,譏嘲道:“緋衣莫不是認為本王真會因為一隻小狐狸,而交出三軍兵符?動搖東風國的龍脈?”


    “如是這樣呢?”她懷中一鬆,讓它整個身體失去重力,玉手扣住它的咽喉,讓它在蕭亦然麵前掙紮,踢爪。


    蕭亦然冷峻的臉無波無動,深潭處一片冰寒,薄唇啟動:“不過一隻小狐狸,怎可與東風國的江山相比?緋衣拿它來威脅本王,不覺有些可笑?”


    “真的不在乎嗎?”她左手拿出一把滲人的匕首,在小狐狸眼前閃著寒光。


    紫洛雨很奇怪的看著妖孽,這種情況下按照道理來說,它本不該覺得奇怪,它應該害怕才是。


    但,它脖子上的這隻手並不像別人看到的那樣想要置它於死地,它呼吸順暢,脖上無痛,除了妖孽說話比較毒之外,它幾乎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所以,那把匕首在它眼前晃蕩的時候,它就有種煙霧彈的趕腳,它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麽肯定,妖孽不會弄死它…。


    緋衣見蕭亦然冰冷的臉上無動於衷,微微擰起眉頭,匕首也抵上了小狐狸的腦門,狠毒的話放了出來。


    “緋衣給王爺表演一場肝腦塗地如何?”


    “本王無興趣,緋衣若想看,自己看罷!”蕭亦然轉身即離,無人看到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俊臉忽然變得蒼白,黑眸之中的疼色幾乎將他湮滅。


    “嘖嘖,小狐狸,看吧!你這條狐命在蕭王爺麵前什麽也不是呢!”見蕭亦然轉身,她妖魅的笑著,桃花眼饒有興味的瞅著平靜異常的小狐狸。


    它本來就什麽都不是,你才知道?小狐狸給了緋衣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


    就在緋衣詫異一隻狐狸會用眼神罵人的時候,她的右臂一疼,震的她右手發麻,那隻小狐狸自然也從她手中掉了下來。


    紫洛雨還沒搞清楚狀況,身體就被蕭亦然抱入了懷中,腦袋一沉,美男王爺的下巴抵在了它腦袋上,就在它快要窒息的時候,美男王爺移開了下巴,它對上一雙無限自責的黑眸中。


    就在這一刻,某小狐狸心裏一頓嗚呼哀哉,美男王爺啊!既然做戲,就要將戲演完,你這樣做,這簡直就是在…。作死…。別忘了月色小盆友還在妖孽手中…。


    “哈哈…精彩,真精彩,沒想到,無心無情的蕭亦然果真對這隻小狐狸上了心,為了救它,可謂演了一場精彩的戲給緋衣看啊!”她拔出手臂上的箭頭,鮮紅的血沾濕大片緋色衣服,妖孽的臉上沒有一絲疼痛,反而笑的更歡。


    “傷害本王的狐兒?今日本王就取了你的性命。”蕭亦然抬起冰寒的眸,一道淩厲掌風打了過去。


    “蕭亦然,你想取我性命?嗬嗬,恐怕沒那麽容易。”緋衣身體一個旋轉,緋色衣袂飄飛之間,她已躲過那道掌風。


    幾個回合下來,蕭亦然和緋衣,誰也沒占到誰的上風,正如緋衣所說,想取她的性命,沒那麽容易。


    “蕭亦然,你處處維護這小狐狸又有什麽用?它不是你的,注定不是你的。”緋衣一招一式應對蕭亦然,秋波暗送,對象是那隻窩在蕭亦然懷中的小狐狸。


    “胡扯。”本王的小狐狸又豈會不是他的?


    “你若不信,一試便知。”緋衣迎上蕭亦然寒氣四溢的眼睛,不畏不懼,不驚不怕,淺笑依舊,又道:“莫非蕭王爺不敢?或是怕這隻狐狸傷了你的心?”


    紫洛雨聽到妖孽這話,就如被天空一道驚雷劈到腦門,真是,想掐死妖孽的心都有了。


    某狐狸千祈禱,萬禱告,希望美男王爺別聽妖孽瞎掰,可惜,天不如狐願。


    “小狐狸,到我身邊來。”緋衣桃花眼中魅惑如斯,精美的手指朝它伸著。


    蕭亦然的黑眸注視著懷中的小狐狸,薄唇緊抿,眸光幽深,他不信它會因為緋衣背棄他。


    紫洛雨仰頭與美男王爺相視,它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月色的處境,又或許,美男王爺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去救,剛才他們打鬥之中,它就已經看出,從妖孽手上救人,似乎不是件簡單的事。


    “小狐狸,你真的打算不讓我滿意?”


    她威脅的意味再也明顯不過,思及剛才她掐月色的一幕,它若稍有片刻遲疑沒搭上她的手臂,現在的月色恐怕會是一具屍體。


    小狐狸對蕭亦然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腦袋一轉,從他手上竄了下去。


    蕭亦然雙手維持著抱小狐狸的動作,未動一下,他黑如墨汁的眸閃過痛意,狐兒啊!狐兒,你可知這一去,便會要了本王的半條命?


    緋衣抱起地上的小狐狸,摸著它的腦袋,桃花眼轉向蕭亦然道:“王爺,你的這狐兒,似乎喜歡我多一些,你說是也不是?”


    見蕭亦然不說話,她又道:“緋衣知曉王爺疼惜這隻狐狸,隻要王爺舍得付出,這隻狐狸便無人與你搶得。”


    她明確的告訴蕭亦然,隻要他肯拿出三軍兵符,她才會放過這隻小狐狸。


    蕭亦然冷哼一聲,冷峻的臉上八分不動,說道:“緋衣若是喜歡,這隻吃裏扒外的狐兒送你便是。”


    語畢,他冷著臉頭也不回的走了。


    緋衣把小狐狸抱入眼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調侃的說道:“原來你是一隻吃裏扒外的小狐狸?”


    前爪朝緋衣漂亮的臉撓去,都是你丫害的,還來打趣姐?


    緋衣慌忙的把它扔在地上,撫摸上她絕美的容顏,沒有摸到傷痕,她才鬆吐一口氣,垂眼對地上的小狐狸說道:“若毀壞的容顏半分,我便剁了你這一對爪子。”


    小狐狸撇撇嘴,果然是同性相斥,比起蕭亦然來,這妖孽對它差多了…。


    想到美男王爺,它隻能低頭懺悔,美男王爺,等狐救出月色後,狐會立馬飛到你的身邊。


    不過,美男王爺大概恨死它了吧?他對它那麽好,它卻給他添了難處,說它吃裏扒外,一點也不過分,它腫麽有種自己是小白眼狼的趕腳…。


    “低著頭做什麽?還不跟上?”妖孽叱道。


    果然,妖孽素壞蛋…。


    某小狐狸跟在妖孽後頭,垂著腦袋一步一步的走,它再也享受不到美男王爺抱著它時,那舒適的趕腳了。


    緋衣回頭垂眼看了一眼地上耷拉著腦袋走路的小狐狸,她看了看被血染紅的緋色衣袖,蹲下身去,單手抱起耷拉著腦袋的小狐狸。


    “等處理好了臂傷,你要如何抱你都可,別在這幅表情了。”她朝它說道,絕美的臉上含著笑意。


    小狐狸仰起腦袋,對上她桃夭一般的眼睛,不舒適的用爪子摸了摸鼻子,好重的血腥味,她都不覺得痛嗎?


    緋衣對它妖嬈一笑,無所謂的聳聳肩:“一點小傷,無大礙。”


    小狐狸嘴角抽動,都流了半臂的血了,還一點小傷?難道血流人亡才叫大上?


    逍遙閣


    潘安端來清水,傷藥,清俊的眸中全是疼色,見到緋衣在解衣裳,他忙走去說:“師兄幫你上藥。”


    緋衣芊白的手頓住,她抬眸掃了潘安一眼,說道:“不勞煩師兄,還請出門時幫緋衣把門帶上。”


    潘安又怎麽聽不出緋衣這是在趕他走?他對她現在真的沒有非分之想,隻是想幫她處理好傷口,這麽長時間了,她就不明白他的心意?


    “師兄,還不走?嗯?”緋衣臉上漸漸不悅,說話也不似先前的客氣。


    潘安眼神一暗,她始終對他無心,再等等吧!也許她還未通曉情愛之事。


    “師兄先走了,緋衣上藥吧!”


    出門以後,他把念念不舍的關上房門,那抹驚魂攝魄的美麗容顏也從他眼前慢慢消失。


    小狐狸瞅著那怨男師兄極不情願的被妖孽趕出房門,它暗罵活該,誰叫他丫的聽妖孽鬼話,把月色小盆友關起來的?


    繼續把頭擱在爪子上,它瞅著妖孽脫衣服換藥。


    “小狐狸,把頭轉過去。”她頭微側,眼角掃到小狐狸真瞅著她脫衣服的小眼神。


    切~誰稀罕看你?某小狐狸身體一轉,屁股對著妖孽。


    緋衣莞爾一笑,脫下身上緋色的衣裳,用水清洗整個手臂後,把藥倒在已經不流血的傷口處,紗布纏好,她拎起一旁幹淨的衣裳穿在身上。


    看到小狐狸一直豎著不落的尾巴,她手指在上麵繞了一圈,順道把它抱入懷中。


    “是不是再怪我剛才沒有給你偷看身子?”


    某小狐狸恨不得一腳踹死她,它有偷看嗎?自作多情…。


    “給你看便是了,莫要生氣。”緋衣朝它妖魅一笑,單手拉下披在身上的衣裳。


    臥槽!妖孽的意思是,它生氣是應為沒看到她的身體?扯淡啊?


    衣裳滑到她的腰部,一大片雪肌暴露在小狐狸麵前,圓潤雪白的肩頭,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再往下看,尼瑪!裹胸包著兩個“小波”為毛不釋放出來供觀賞一下?


    緋衣像小妖姬似的笑的勾魂,抱著它滾上了紅色的床單。


    某小狐狸雙爪護住胸,眼睛怯怯的瞅著妖孽,後腿朝後退去:乃想幹嘛?


    緋衣對著它的狐狸臉吹了一口氣,勾起它的狐狸下巴,媚笑道:“小狐狸,我可漂亮?”


    狐狸嘴動了動,暗想:再漂亮也是個母的…。


    “嗬嗬…。”嬌魅蝕骨的笑聲,她的芊手在它眼前劃過,又道:“小狐狸,告訴緋衣,我可漂亮?”


    小狐狸靈動的雙眼逐漸迷離,腦中一直想著她說的那句話,不受控製的點著頭。


    “可有見過比緋衣還美的人兒?”妖魅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看入它的瞳孔深處。


    小狐狸呆呆的搖搖頭,木有,木有。


    緋衣滿意的笑了,俯身在它耳邊出氣如蘭:“睡。”


    小狐狸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媚術對它尚且有用。”緋衣喃喃自語完畢,起身穿起了衣服,卸去魅惑,桃花眼變得深不見底。


    當緋衣走出房門之後,床上本該“睡”著的小狐狸蹦躂起來,狐狸眼中清明一片,哪有被迷惑的樣子?


    傻叉!某小狐狸心裏暗罵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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