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離得越近錦繡就越感覺得到這些人的可怕,因為最後這波人的動作在錦繡看來實在非常隱蔽,換做是自己要不是之前在車上看到了,如果他們是跟在她身後的話,她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人的動向。


    滿臉的疑惑,這些人是怎麽做到的,走在枯草上居然連點聲音都沒有。錦繡忽然覺得背心一陣寒冷,如果這些人的目標是自己的話,百分百等這夥人摸到自己身後給自己脖子上來那麽一刀,自己都還沒發現呢。


    錦繡轉過頭,望向自己大哥,想問一下他比之這夥人如何?可是沒想到自家大哥正睜大了雙眼,眼珠子一轉不轉地盯著那夥人的身一絲動作,重心的調整,腳關節的移動,像是恨不等這些人每一絲動作都切碎了,揉爛了好好剖析清楚似的。


    在這個過程中錦繡甚至發現自家大哥的肌肉正在不由自主地動著,像是想辦法以最小的動作幅度去將這些人的動作複製下來。汗水已經布滿了他整張剛毅的臉,甚至汗珠流進了大哥的眼中,刺激得他眼珠泛紅都沒舍得動一下。


    錦繡更不敢動了,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生怕驚動了明顯已經沉浸在學習狀態中的大哥,她非常明白這種狀態的難得,也更知道這種機會的得之不易。而且之前的問題也不用問了,因為答案已經明擺在那裏了。


    由於錦繡他們所處的地方地理位置十分優越,雖然地勢並不算太高,但是隻高那分幾分就已經足以讓他們將下方的情況看得更為清楚,更別說那叢茂密的草給他們提供的方便了,對此,錦繡也有點暗暗的自得,嘿嘿!雖說危險,但是寶貴險中求,沒有她這次的冒險。大哥也不可能有此收獲不是嗎?


    正當錦繡在那自鳴得意的時候,最後那波人的包圍圈已經開始慢慢縮小了。


    “小蟲子,跟著老夫那麽久了,終於舍得有動作了嗎?”陰惻惻地聲音響起。陰森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音調,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而且這聲不大,但奇異地卻傳得很遠,就是錦繡這邊也能聽得個一清二楚,“嘿嘿,正好,老夫的小寶貝也餓了。”


    黑袍人說話的調門讓錦繡頓時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再聽那話裏的意思,咋怎麽那什麽的不對味兒啊!


    錦繡是有些精力過剩,正義感過濃。但是她並不笨,單隻這兩句話就足以讓她明白可能兩邊都不是什麽好料兒。望了望身邊的大哥,理智告訴她現在可不是她去逞能的時候,她可不認為自己的武力值可以比得過身邊的大哥了,就大哥現在表現出來的這樣子。想也知道這些人絕對的難纏,現在他們應該做的就是躲好點,可別真被扯進去了。


    隨著那黑袍男子的聲音響起,他頭也沒回,隻是站定在了那裏。輕風吹來黑袍輕揚,帶著一種壓言的壓力在向四邊輻射出來。


    “嘿嘿,被發現了嗎?真是麻煩啊!”縮小了包圍圈。正準備全力向前撲的幾個人停下了他們的動作,偷襲被發現說明對方早已經有了準備,這時還像原計劃那樣向前衝的話可就不是明智之舉了。


    錦繡看到為首的那個人再朝周圍的人晃了下個手勢,周圍的人一掃之前那種細如貓,狡如狐的動作,而是所有人頓了一下身形。接著腳跟踏實,從毫無存在感的靜寂轉為了如猛虎下山的強悍。武器在手,擺出自己最具威脅辦的攻擊姿勢,從他們的背影就要以看出他們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都已經被繃緊。戰鬥將一觸即發!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身著黑袍的人將身體轉了過來。黑色的兜帽將他整個臉全部擋住了,全身上下最醒目的東西隻有從他衣領處露出來的一根巨大的銀中帶黑的骷髏項鏈,唯一露在外麵的手遠遠看過去就像根枯枝,一手握著被包裹得嚴實的棍狀物,另一隻手在胸前像是捧著什麽東西,還一直徐徐地冒著白色的煙。那是什麽?因為離得有點遠,錦繡看不出來。但是她可以感覺到當這個人將身體轉過來後,與他對峙的那夥人的精神變得更加的緊繃了。


    連帶著錦繡的神經也變得緊繃起來。這樣的地點,這樣的人,這樣的對峙……,錦繡的第六感告訴她,她這回真的惹上了大麻煩,不由自主地,錦繡握緊了身旁歐陽刃的手,像是想從他那裏得到一點力量的支持。


    “小蟲子們,你們是誰放出來的?”陰惻惻的聲音變得有點尖銳,看似提出疑問,卻又像自言而語似地接著道,“不過那也沒關係,汙穢而強壯的靈魂啊,真是適合拿來訓養我的小寶貝們。”


    像是被這人的氣勢壓製住了,然後又變得有些惱羞成怒,那首領的話音也有些變了味:“喂小寶貝?是嗎,或許是用你的血來喂我的小寶貝吧!”說著那人意有所指地抬起了手,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手中的散發著寒光的刀。


    話音才落,同和個人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向中間的黑袍人衝了過去。非常默契地同時出手,寒光閃過處,已經將黑袍人周身所有的位置封死,一看就是常年合作的結果。


    錦繡心一心,那人死定了!


    “哼哼哼!”怪異的笑聲響起,像是對這種攻擊的不屑,他的手隻是輕輕一抬,捧在他手中的那個疑是香爐似的東西忽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響聲,空氣中泛起了一層層肉眼看不到的波動,但是這波動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因為它將圍攻上來的眾人一下了全部甩了出去。


    那些聲被這尖銳的聲浪衝飛,卻隻是在空中不慌不忙地一調姿勢,然後全部穩穩地落了地。


    他們這些人沒事,但是在遠處的錦繡卻受了了波及,這聲音一入耳,錦繡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被打了一棒,“嗡”地一下,兩眼發黑差點昏了過去。急忙將手扶住了地麵,穩定下自己的身體,這時的錦繡臉色已經變得一片蒼白,下意識地就想退開遠一點。


    還沒等錦繡挪動自己的身體,她就被歐陽刃伸出的大掌按住了,錦繡抬起頭,看到雖然自大家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顯然剛才那一下他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但是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示意錦繡別動。


    作為同是常年行走於死亡邊緣的人,歐陽刃非常明白,別看前麵那夥子人打得熱鬧看似管不上其它,其實這種時候他們反而是最為危險的。因為戰鬥中精神高度集中,隻要是一絲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他們極大的反應,如果他們現在離開的話,周圍氣息就會產生變化,他們的位置也會在同時暴露無疑。


    不是他不夠自信,歐陽刃覺得自己更重要的是人要貴有自知之明,他這兩下子在“正常人”中算是出類拔萃,在是在這些“非正常人”眼中那還是不夠看的,一旦他們所在位置暴露,那麽等待他們兄妹二人的絕對不是什麽好結局。真要這樣的話還不如搏一搏,以不變應萬變,賭一賭運氣。


    “嗬嗬,大名鼎鼎的邪巫就這本事嗎?果然沒錯巫師就是下水道的老鼠,隻能躲在陰影裏用下作的手段,一旦攤在陽光就跟隻小蟲一樣弱了,那麽,你的命,我們就收了!”伴著話音落下,幾個人一展手中武器再次衝了上去。


    “小蟲子?”陰森的聲音從黑袍下傳出,“幾年沒出來,看來世人已經忘了我邪巫的可怕,就連你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家夥也敢在我邪巫麵前叫囂了。”陰冷的哼聲讓周圍的氣溫瞬間就下降了好幾度,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也從黑袍人身上冒了出來,錦繡忍不住揉了一下手臂,望向天空中火辣的太陽,想看它是不是忘記將自己的光與熱灑向自己腳邊的這塊土地。


    黑色越來越濃鬱,那些叫囂著的歐陽刃口中的“黑暗傭兵”也變得有些不安起來,別看他們嘴上說的硬氣,其實心裏也不是很有底,雖然已經多年蟄伏,但是邪巫在“暗世界”裏的名聲可絲毫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在“暗世界”裏有關邪巫實力的傳聞其實並不多,但是有一樣是廣為人知的,那就是敢找邪巫麻煩的人,最後都消失了。


    是的,就是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體。要不是這回的報酬實在太過誘人,特別是支票上那一串讓人眼花的“零”,這樣的任務他們實在不想接。不過既然現在接了下來,那他們們能做的就是——完成它!然後帶著那寫滿“零”的支票好好地放鬆放鬆。


    至於任務失敗可能麵臨的死亡,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或者說“暗世界”裏的人,特別是裏麵最血腥的一群“黑暗傭兵”,死亡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不是別人死就是他們死。而且他們有自信,這回死的絕對不是他們,畢竟他們可是準備了“針對性武器”才來接這單生意的。


    憑著他們的配合,再加上手中的武器,舔了舔嘴唇,眼中散放出噬人的光芒,染上了瘋狂,那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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