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來身子一矮,反應迅速地從那巨大的紅色怪物身下滑了過去,順帶腳一勾勾倒了蔣不棄,不理會他刺耳的尖叫扯著他的褲腳丟了過去。.tw


    真是的,大男人叫得這麽難聽,至不至於啊。陶昕來內心腹誹,覺得就算蔣不棄頂著一張八九歲男童的臉也實在太丟人了些。


    阿圖本欲展開雙翼衝過去與那怪物決鬥,可是陶昕來喊了聲:“阿圖回來!”阿圖便忍耐住身體初始的變化,重新作為一隻大蜥蜴繞過海獸爬到了陶昕來的肩膀上。


    紅毛不是戰鬥型靈獸,這個時候自覺沒有用武之地,也不能站在外麵拖人後腿,於是反應迅速地鑽回了陶昕來的識海,在裏麵靜觀其變。


    蔣不棄死裏逃生,滿頭都是冷汗,這會兒也不叫了。


    這個時候,大家才看清楚那隻巨大的紅色怪物的全貌。


    此刻它正直立在水麵上,露出白色的肚皮。它喘著氣,眼神暴戾地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它呼哧呼哧喘著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撕咬獵物一樣。


    從外貌來看,它像是一隻鯨——如果忽略它那身上滿背詭異的紅色的話。而且,它看起來比鯨要更加凶狠暴躁。


    “它變異了。”小海獸磚頭在識海中急切地道,“當年不止是有海獸變異的,海鯨也受到了影響。這隻海鯨一定是變異了。而且,看起來它很強大……”小海獸往紅毛的方向靠了靠。如果是它單獨遇上這樣一隻變異海鯨。它覺得自己肯定會被對方撕裂了吞到肚子裏去的。


    磚頭這麽一說,陶昕來心裏有底了。看來這是一直被魔氣感染進而變異了的海鯨。


    蔣不棄道:“我知道了!這難道就是他們說的守護封印的凶殘海獸?隻要殺了這隻海獸,就能夠找到靈脈?”


    陶昕來皺皺眉。道:“這是海鯨,不是海獸。”她家小海獸可不會長得這麽恐怖,小磚頭還在她的識海中好好待著呢。


    與此同時,磚頭也自言自語道:“喂喂什麽凶殘海獸,我們最愛好和平的了,平日裏都不會打架的……”


    不過在蔣不棄的腦袋裏,海獸並不是一個種族的概念。而是一群種族的概念。它覺得隻要生長存活在海裏的都算作是海獸。所以無論是像磚頭這樣的海獸一族也好,還是像現在紅色怪物一樣的海鯨一族也好。在他眼裏那都是海裏的獸——海獸。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蔣不棄興奮地對陶昕來道:“你快想想辦法啊,隻要殺了它,我們就能夠找到南海靈脈了。機會難得啊!沒想到蔣家這麽大膽。居然把南海靈脈的封印藏在這個地方,難怪舉家搬遷過來,還要大費周章建個什麽莊子。我就說有問題,果然是有問題……啊——”


    變異海鯨大概也覺得蔣不棄太囉嗦了,於是低吼了一聲,喘著氣撲了過來,速度非常快。


    蔣不棄臉色一變,又開始尖叫起來。


    陶昕來不得不抓著他的肩膀往旁邊躲閃,忍無可忍道:“你不打就安靜點!”真是吵死人。把人耳朵都要震痛了。


    蔣不棄卻是忍不住淚流滿麵,道:“你是不是女人啊!太嚇人了!你看看那牙齒!怎麽能阻止我尖叫……”


    陶昕來眉頭一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巴掌拍暈了蔣不棄。然後丟給阿圖,道:“帶到一邊躲著。”人跟著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轉身避過猛衝過來的海鯨,一下子站在了它的頭上,同時把蔣不棄丟遠了。阿圖在千鈞一發時借力跳出去咬住了蔣不棄的衣服在半空中一滾,推著昏迷的蔣不棄躲進了海水裏。


    這個時候,海鯨正為頭上突然多了個人而暴躁不已。它在海中不斷地跳躍、翻轉。甚至急速來回衝刺,可是無論怎麽樣。陶昕來最後總是能控製好節奏穩穩當當地站在它頭上,哪怕過程有時候顯得驚險重重。


    這讓它十分煩躁。


    這該死的人類,怎麽站在那麽個地方,讓它怎麽才能咬到她?


    這隻海鯨的修為大約在四階,也就是相當於人類修士元嬰期的修為。不過,由於變異的緣故,所以它所表現出的戰鬥力比它的修為還要高。陶昕來站在它的大腦袋上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這裏根本就是南海,沒有什麽異次元空間的可能。


    所以說,蔣家人在自己莊子裏設下這麽個金剛陣,在陣中又設下套陣一陣套著一陣下來,最後的目的地竟然是南海?而且這片南海中正好就有這麽一隻變異的海鯨?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蔣家真的知道南海靈脈的所在,如果這隻變異海鯨就是找到南海靈脈的關鍵,那麽之前為什麽又要讓李慕遠帶著蔣方到南海中探索那個什麽廢殿呢?據蔣方所說,他的兄弟本就見過廢殿中的泥塑,而且還有過接觸,那麽,他們從廢殿的泥塑處得到了怎樣的好處?或者是提示?


    陶昕來一腦門兒的都是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一個還沒想明白,又接著來了第二個問題,第三個問題……不過她沒想明白不要緊,要緊的是問題多了,她就本能地覺察出不對來。


    海鯨反反複複折騰了半天也沒能擺脫陶昕來,這回一頭紮進大海裏,也不兩邊晃了。它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樣直衝下海底,在海底尋找著礁石。


    海鯨的速度太快,加上水的阻力的作用,陶昕來的處境變得艱難起來。不過她也不是非要站在海鯨的頭上。她想了想,取出靈筆,將火靈力灌注在靈筆之上,然後不緊不慢地在海鯨的腦門上寫下了一個“困”字。


    光在那裏拿魚練手是不行的。這隻四階的變異海鯨成為她練手的最佳獵物。如果不是擔心時間拖得久了,遲則生變的話,她還真是想在這裏與這隻暴躁的大海鯨一直糾纏下去。


    字寫下去,海鯨隻覺得神智像是突然要出竅了一般,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火焰在它的意識中蔓延開來,就像是重重鎖鏈,又像是根根荊棘,一層又一層裹住了它的神智,灼燒著它的身體和神智,讓它稍微掙紮就覺得痛,覺得難受,覺得危險。


    它的速度慢下來。


    可是它覺得不應該這樣。它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神智,讓自己擺擺頭,或者是擺擺尾巴,它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它隻覺得自己如果不動一動的話,很可能就要被這個人類殺死了!


    陶昕來則在觀察這隻海鯨的反應。從海鯨的反應來看,她的字攻是發揮了作用的。隻是對付這樣一隻龐大的四階變異海鯨,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能用一個“困”字就讓它停下來,讓它被牢牢困住而失去戰鬥力。


    不過,海鯨的遲鈍給她創造了機會。她想要在這個時候殺了海鯨並不困難。這個時候,她手中的靈筆變成了最尖銳的錐刀,她隻要將手中的“錐刀”釘下去,劃開海鯨的腦袋,這隻海鯨就會沒命了。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識海中傳來一個痛苦的聲音——別殺我。


    陶昕來下意識地看向海鯨,發現它看著前方的眼睛裏竟然有一種悲傷的情緒。


    她猶豫了。就是這麽一秒鍾的猶豫裏,海鯨一頭撞在了一塊巨大的礁石之上,它動作迅速地翻轉著身子將陶昕來甩向礁石,並用龐大的身軀去頂撞,似乎想要將陶昕來撞死在礁石上。


    陶昕來連忙錯過身子躲開海鯨,不經意一眼看到了礁石旁的白骨。


    是真的白骨,而且看年頭很可能還是最近的。


    海鯨擺脫了陶昕來,再次攻擊過來。它要用尖銳的牙齒撕碎陶昕來,為它剛才遭到的羞辱報仇!


    不過,陶昕來在它腦門上寫下的字持續發揮著作用,那火焰的炙燙讓它驚懼,而那個“困”給它帶來的後果比它想象的要難對付得多。


    它驚恐地發現,它的反抗開始力不從心了。


    陶昕來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她之所以慢吞吞地用火靈力灌注到靈筆之上寫下這個“困”字,自然不是鬧著好玩兒的。雖然是初次試水,她也是計算過的。她並不期望一開始就讓字攻發揮最大的作用,她喜歡這種持續生效的結果。


    不過,還不夠,她還需要借助別的力量。字攻對於他來說,修煉得還遠遠不夠。


    她的腦海裏又閃現出方才這隻藍鯨的眼神。以及自己識海之中那聲“別殺我”。


    突然之間,陶昕來想到哪裏不對了。


    一直都是蔣不棄在講,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呢?


    殺了這隻海鯨就能看到南海靈脈?真的是這樣嗎?那麽為什麽,這礁石旁邊有堆堆白骨?為什麽蔣不棄就恰好在那裏,恰好指出了傳導陣的位置?


    這隻海鯨……


    “老實點!”陶昕來聽到了阿圖的聲音。阿圖正兩隻爪子抓著蔣不棄的肩膀一路遊了過來。


    蔣不棄形容狼狽,不甘心地大叫道:“我什麽都沒做!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海鯨不為所動地瘋狂攻擊著陶昕來,陶昕來怎麽看怎麽覺得,這隻海鯨並非自願的,它似乎被控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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