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壞人,明明心裏有自個的想法,都裝聾作啞,不先說,非得我稀裏嘩啦說完,你們才一個一個的附和,真沒勁。”清影撇嘴,將頭扭向一邊。


    雪影道:“主子護著咱們,咱們更得護著主子;主子在乎王爺,咱們更得把王爺保護好,不讓他受到頂點傷害,知道嗎?”


    “那是自然。”


    淩無雙牽著傻王的手,走出小院,在通往前院的道上,對傻王道:“我下麵與你說的話,你可能有些聽不懂,但是,你隻要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誰都不可以讓你給他跪下,知道嗎?是誰都不可以!”淩無雙最後一句話,字音咬的極重。


    傻王眨了眨晶亮純淨的眸子,懵懂的“嗯”了聲。


    “按理說,作為兒子,你該對當今皇上行跪禮。可我不願看到你對他行這麽重的禮節,因為我覺得,他不配!”淩無雙止住腳步,一雙美眸定定的看著傻王,“以前你遭的罪,我因為中間出了點事,不記得。然,在我清醒後,第一次遇到你,看到你被人欺負,而你的同胞兄弟,竟冷眼旁觀,不出聲幫你斥責那什麽狗屁大公子,我當時下就氣憤的不行。加上我聽清影說的一些關於你的事,打心底對你的父皇沒生出什麽好感。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他隻不過是一隅的君上,竟因些不知名的原因,嫌棄於你,實是他不該。所以,跪他,你想都不用想!”


    “往後的日子裏,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麽都不用怕,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你就給我還回去,不管他是誰,即便你身上掛了彩,也不要當個窩囊廢,知道嗎?”


    “墨墨記住娘子說的話了。”傻王點頭。


    “你說說,我讓你都記住些什麽?”淩無雙好看的秀眉,微微一挑,問傻王。


    傻王抬手在頭上撓了撓,回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下跪。”說完這句話,傻王話語頓了頓,又道:“還回去!”


    淩無雙聽完傻王嘴裏的話,真想對傻王吐槽兩句。


    ‘我說了一大通,你個傻小子這麽會抓住精髓。往後誰再敢說你傻,就擼他的嘴巴子去!’


    看到淩無雙臉上的表情變換,傻王憨憨的問道:“娘子,墨墨說的不對嗎?”


    淩無雙正神,淡淡一笑,“你說的很對。就這麽辦!”


    被淩無雙這麽一誇,傻王有些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


    “奴才見過王妃,王爺。”昨個與淩無雙應話的矮個男仆,看到淩無雙牽著傻王的手走過來,忙放下手中的掃帚,躬身行禮。


    淩無雙“嗯”了聲,眸光朝前院各處一掃,發現正在忙活著的奴仆,依舊是她昨個見過的那幾個,心中一時間冷笑連連,道:“你去給府中所有的奴才,通傳本王妃的話,一盞茶的功夫,若是他們沒到前院集合,本王妃不介意教教他們‘死’字怎麽寫。“


    “是,王妃。”


    矮個男仆領命退下。


    不知是淩無雙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那些故意不把淩無雙這個新王妃放在眼裏的下人,想要看看淩無雙究竟有怎樣的能耐懲戒他們,反正在一盞茶的功夫內,他們所有人,一個不差的聚集到了前院。


    淩無雙瞧著眼前一個個精神渙散,似是沒睡醒一般的丫頭仆從,道:“這就是你們在內務府學的規矩嗎?”


    有幾個稍有眼力見的,聽到淩無雙略帶些譏諷的話語,身形立時站好。


    但,沒長眼的大有人在。


    “本王妃發現好像還差了一人。你們幾個,去把王管家給本王妃從那間房裏抬出來。”淩無雙手指昨天抬王管家從靖安侯府的那幾名下人道。


    王管家昨個被抬回魯王府,起先下人們將他在門口大廳一隅放著,待淩無雙回來,嫌其影響她的眼觀,直接命令下人,將肥豬似得王管家,丟到了前院一處破敗的廂房裏。


    請大夫醫治什麽的,想都不用想。


    平時與王管家關係比較好的幾個下人,聽到淩無雙說抬出王管家幾個字後,神色間微微一頓,轉瞬又像個沒事人一樣。


    “王妃,俺家男人,他咋啦?”王管家的婆娘,在大廚房當差,她隻知道昨晚王管家沒有回院裏睡覺,還以為自家男人手癢,去了賭坊。所以也沒多想。


    因為在這魯王府,她家男人說一,沒人敢說二,就是魯王那個傻王爺也懼怕她家男人得緊。


    可這會是什麽狀況?


    新王妃是什麽個意思?她家男人,難道昨個栽在了那似笑非笑的新王妃手裏?王管家的婆娘擰著眉邊想邊用眼角餘光往淩無雙身上瞄。


    陡然間,王管家的婆娘渾身打了個激靈,隻因她撲捉到淩無雙似秋水般的翦瞳正看著她,明明是眸中含笑,可落入她的眼中,卻滿是冷然,說冷的冰心徹骨,都不為過。


    到底昨個傻王娶親時,發生了何事?怎麽也沒個人事告知於她一聲。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她怎麽就泛起困,致使她昨個一天都在床上窩著。


    王管家被下人抬到淩無雙麵前時,人雖清醒,但卻說不出話來。


    “掌櫃的,掌櫃的,你怎麽就成了這樣?”看到王管家被人抬到院裏,王管家的婆娘慌忙收回思緒,不顧淩無雙和傻王這兩個主子在場,伸手豁開堵在她前麵的丫頭仆婦,衝到王管家肥豬似得身子前。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淩無雙掃了眼王管家婆娘那肥墩墩的矮胖身材,道:“本王妃有傳你出列應話嗎?”


    王管家婆娘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著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自家男人,冷不丁聽到淩無雙的話,當即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淩無雙,怒視道:“沒想到你這女人年紀輕輕,竟這麽惡毒!我家男人怎麽你了,讓你把他傷成這樣?”


    “你這樣失了規矩,手指本王妃說話,就不怕本王妃懲戒你嗎?”淩無雙看著王管家婆娘,語聲輕淺的說道。


    懲戒?哼!她沈婆子會怕嗎?王管家的婆娘強橫慣了,再加上想到她和她家男人背後的強硬靠山,心中雖是對淩無雙剛才生出了那麽點驚懼,但她料想淩無雙不敢拿她怎樣。


    於是,她的氣焰變得更為囂張來。


    道:“你少嚇唬我!若是我家男人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讓……”未待王管家婆娘嘴裏的話說完,她就覺自個的身子,虛空懸浮起,“你挺張狂的嘛!”淩無雙手上輕輕運氣,使得懸浮在空中的王管家婆娘,哪裏還能顧得上回話。


    “妖女,你快放我下來!我和我家男人可是皇後派到魯王府的人,你要是敢把我怎麽樣,皇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淩無雙唇角一挑,掌心中的真氣,又往上提了幾分,“你們不是夫妻嗎?本王妃現在就成全你!”


    淩無雙掌心一個翻轉,王管家婆娘懸浮在空中的身子,“啪”一聲如同重物般的墜落到了地上。


    傻王一直站在淩無雙身後,眨著晶亮純淨的眸子,平平淡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實則,他隱在袖中的雙拳,早就緊握在了一起。


    死奴才,竟敢對他軒轅墨的女人不敬,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淩無雙閑適淡然的出手懲戒王管家婆娘時,傻王緊攥在一起的拳頭,才鬆了開。


    見過淩無雙昨個做派的奴才,臉上表情倒還好。而昨個聽到淩無雙通傳,未按照淩無雙安排行事的,此時個個嚇得臉色發白,個別膽子小的,隻見他們站著的地上,有一大灘水漬呈現了出。


    “你們幾個可還想呆在王府?”淩無雙眸光清冷,瞥了眼地上七竅血流不止的王管家婆娘,對昨個還算聽話的那幾名下人,道:“本王妃要的是赤膽忠心,誓死效忠魯王府的下人,你們若有一絲半點的不願意,本王妃不會勉強你們。”


    “奴才誓死跟隨王爺,王妃!”矮個男仆,雙膝跪地,叩頭對淩無雙道。


    “嗯,你起來吧!從今往後,你就是這王府的管家。”


    “謝王妃!”矮個男仆從地上爬起,躬身謝道。


    淩無雙將矮個男仆的行為舉止,盡收眼底,她滿意點頭,道:“將你的名姓說於本王妃。”


    “奴才姓張,單字一個遠。”聽到淩無雙的問話,叫張遠的男仆恭謹應道。


    說起來,淩無雙不僅知道這張遠的名姓,就是這整個魯王府的下人名姓,及他們每個人之間的瓜葛,淩無雙都知道的。


    那日皇後召見,她與清影送傻王回魯王府後,便著清影暗中將魯王府內的下人身份,摸了個一清二楚。


    她沒想到,整個魯王府的下人,十之**都是皇後從內務府挑揀,撥到魯王府之中的。怪不得一個個奴才秧子,敢不把傻王放在眼裏。


    而這個張遠,淩無雙隻所以會一語定下他為王府新管家,一是他與皇後沒有幹係;二則是此人性子穩重,言語少,且孤身一人。由他當王府新管家,再好不過。


    至於其他人,她打算一個不留,全都遣回到內務府去。


    被王孫貴族遣回內務府的奴才,京城之中的權貴人家,多半是不會有人要的。原因嘛,很是簡單,能被主家不要的,肯定是犯了事,這樣的奴才,誰還敢接手?


    先前與張遠一起抬王管家的幾名奴才,見張遠被淩無雙器重,並做了王府管家,遲疑片刻後,皆跪地對淩無雙道:“奴才……”可惜的是,他們的話剛開了個頭,便被淩無雙出聲製止,“你們幾個,還是和他們一起出府吧!”


    跪在地上的這幾人,及侍立在院中的其他奴才,在淩無雙話一出口,臉色由剛才王管家婆子一事,受驚嚇導致的慘白,變得更為死寂一片。


    “王妃,奴才知錯了……”除過張遠,院裏所有的奴才,都顫抖著身子,跪在了地上。


    張遠在跪地的丫頭媽子們中間看了眼,跪地道:“求王妃留下丫頭春子。”


    淩無雙掃了眼張遠,道:“她是你什麽人?”清影打聽到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那麽張遠為何要為一個丫頭出頭?淩無雙心有不解,一雙清冷無波的眸子,就那麽看著張遠,等他的回話。


    “回王妃,春子與奴才無甚關係。是奴才看春子是個老實孩子,還有就是,就是昨個她有一起打掃的。”張遠垂著頭,跪趴在地上,對淩無雙回道。


    淩無雙在腦中搜索了下清影對丫頭春子的描述,道:“讓她留下吧。”


    “謝王妃!”張遠謝完淩無雙,扭頭朝跪在地上的一幹下人看了過去,“春子,還不過來謝王妃!”


    春子是魯王府中的一個粗使丫頭,因模樣長得蠢笨了些,時常被魯王府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丫頭媽子欺負,粗活,重活都是她幹。對此,春子從來沒有一句怨言,隻顧著埋頭幹自己的活。


    然,她的悶不做聲,讓欺負她的丫頭媽子們更為囂張,使得她時常因幹活誤了吃飯的時辰,喝冷水,吃饅頭填肚子。


    “奴,奴婢謝謝王妃!”春子起身,越過跪地眾人,到淩無雙麵前跪下,拜謝道。


    “好了,你和張管家先站在一邊去。”淩無雙言語清淡的對春子說道。


    “是。”


    “王妃,奴才知錯了,求您不要趕奴才出府!”


    淩無雙冷眼看著向她磕頭的眾奴才,尤其是當她的目光,觸到那幾個與張遠本是一起入她眼的奴才,心中冷笑連連,他們可知道是他們自己瞬間做出的遲疑動作,讓他們落到與那些不長眼的奴才,一樣的處境嗎?


    她問他們幾個及張遠可還想呆在魯王府,唯有張遠二話不說,跪地起誓,甘願留下。反觀他們幾個,則是身形遲疑了下,聽到她任命張遠做了王府管家,個個眸光閃爍,像這種不安分,主意太多的奴才,她要來何用?


    “不用多說,本王妃主意已定。”淩無雙冷冷說道:“下去收拾你們的包裹,抬上王管家夫婦,準備出府吧。”


    她真的是他的福星,有她在身邊,王府裏的釘子,全部被拔除了掉。傻王長而卷翹的眼睫毛,輕輕眨了下,一縷精芒很快消匿於眸底。


    “張遠,等會帶著他們直接到內務府門口,等本王妃和王爺過去,知道嗎?”


    “是,王妃。”


    張遠躬身道。


    “走,咱們去宮裏逛逛。”交代好一切,淩無雙牽起傻王的大手,朝王府大門口走去,“剛才沒嚇到你吧?”淩無雙扭頭看向傻王問道。


    傻王搖搖頭,皺著眉頭,回淩無雙,“他們壞,不聽娘子話,還欺負墨墨。”


    “嗯,你明白就好。”淩無雙彎起唇角,朝傻王笑了笑。


    齊王府中,淩語嫣早起洗漱過後,穿了身正妃才能穿的大紅宮裝,獨自用罷飯菜,在鈴蘭和紅蓮攙扶下,出沁園,到正堂受軒轅擎後院女人們的禮。


    行到正堂門口,淩語嫣望著站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各色女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粗略估算,不下八個美人。淩語嫣知道這些女人是因要向她這個正妃見禮,才會聚集於此。


    老早就知道齊王身邊的女人,不在少數,可淩語嫣沒想到,真讓她看到這些鶯鶯燕燕,她心裏不是滋味的同時,恨不得一刀將她們全部了解掉。


    “卑妾蔣氏(崔氏)見過王妃。”


    “奴婢見過王妃。”


    跨進正堂大門,淩語嫣在鈴蘭和紅蓮攙扶下,坐到主位上後,才若有若無對軒轅擎後院裏的眾女人,應了聲。


    蔣秀荷和崔媚兒,及林惋惜三人,是軒轅擎後院女人中,僅有名分傍身的女主子。


    一早來到正堂,蔣,崔,二人東找西找,都沒找到林惋惜。不由得湊在一起,小聲嘀咕了一陣。


    至於蔣秀荷與崔媚兒嘀咕的焦點,不外乎是淩語嫣這個正妃。


    軒轅擎沒有和淩語嫣拜堂,整個齊王府,無一人不知。她們二人及林惋惜昨個都樂了好一陣子,後來在晚間聽丫頭到沁園門口打探來的消息,她們更是樂上加樂。


    她們以為淩語嫣與淩無雙一樣,沒有被軒轅擎在新婚之夜寵幸,僅是打了個照麵,便轉身離開。


    所以,等著今一早看淩語嫣的笑話,熟料,淩語嫣這個不得寵的,剛才眼皮子都不抬,姿態高傲的應了聲她們的問禮,想著都來氣。


    丫頭端著托盤到了蔣秀荷,崔媚兒麵前,各施一禮,道:“請蔣主子,崔主子給王妃敬茶。”


    蔣秀荷將手中帕子遞給自己貼身丫頭,從托盤中端起一杯熱茶,行到淩語嫣近前軟墊上跪下,“卑妾蔣氏,請王妃用茶!”


    淩語嫣端詳了一會蔣秀荷,方才接過她雙手奉上的茶盞,輕抿一口,然後遞給鈴蘭,對蔣秀荷道:“妹妹請起。”


    “謝王妃!”蔣秀荷起身,對淩語嫣謝道。


    崔媚兒在蔣秀荷退下後,手捧茶盞,在蔣秀荷剛才跪過的軟墊上跪下,道:“卑妾崔氏,請王妃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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