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是。”


    啪的一下,刺青男一巴掌打在了白衣女郎伸出的玉手上,因著是要進貢的美女,刺青男倒是拿捏了輕重,巴掌聲雖響,不過使了一分力道。


    饒是如此,也在紅衣女郎的纖纖玉手上,印下道深紅。


    “讓開,否則你會後悔的!”


    白衣女郎盯著刺青男,一字一頓,說得認真至極。


    “哈哈……”


    刺青男仰天狂笑,那邊的康熙等人亦是莞爾,刺青男笑罷,麵sè肅然,假作認真,亦一字一頓道:“小妞兒,你真得很可愛。”話音方落,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康熙,龐龍,你們別太過分,別忘了現在可是嚴打!”


    眼見白衣女郎受辱,紅衣女郎忍無可忍,退無可退,終於站出身來。


    一聞“嚴打”,哈哈狂笑的刺青男臉sè頓時一暗,募地想起這場對社會份子來說,最嚴苛的風暴,到底卷倒了多少梟雄人物,不說名聲震天的青幫,徹底瓦解,單是那貴胄公子,也倒了不少,若今天的事兒,真鬧開了,還真沒好果子吃。


    康熙,龐龍臉sè均是一寒,很明顯被紅衣女郎搬出的“嚴打”二字,給懾住了。


    的確,今時不比往ri,康熙自家事自己知,若非自家父親明辨天時,舵盤子轉得快,攀上了那位,並讓自己拜他作了幹爹,哪有他康某人眼下的威風。


    幹爹雖然靠著猛衝猛打。在市委的威風一往無前,可這當口真把欺男霸女的事兒鬧大。隻怕幹爹也按不住。


    一念至此,康熙就恨一邊的中山裝青年恨得牙癢癢,的確,東少造訪明珠,他得孝敬一二,好容易在“歌樂山”挑揀到這顆仙草,悄悄摸摸,循循善誘把事兒辦成了才是最好。偏生這張青仗著貼東少貼得緊,肆無忌憚,原本穩穩妥妥,滿是畫意詩情的勾引,非被這王八蛋弄成了搶壓寨夫人。


    張青掃見康熙瞪來的眼睛,壓根兒不為所動,冷笑道:“我聽東哥說。康總在明珠很吃得開,敢作敢為,是少見的英雄,俊傑,今ri一見,嗬嗬。應了那句老話,見麵不如聞名!”


    這話說得毒,刷的一下,康熙的白臉立時鐵青,若非張青背後靠著東少。他早讓這家夥見識見識什麽叫“敢作敢為”了。


    有氣出不得,再想事已至此。不用強也過不去了,而讓開路,放這四人走,東少那邊絕對交代不過去。


    心念一定,康熙掃了紅衣女郎三人一眼,眼現決然,“小龍,請你的老同學三位,到咱們那邊做做客,晚上,等楊書記,白區長,賈所長來接;鋼炮,你那邊也動作麻利點兒,教教那婊子怎麽服侍人,胭脂馬雖好,可太烈了不牢靠,惹得東少不快,可就得不償失。”


    “擎好了,熙哥,不瞞你說,我手早癢癢了。”


    龐龍應承一聲,緩步朝白斯文,賈勇逼去。


    康熙話說到這份兒上,紅衣女郎四人皆知今ri之事絕不能善了,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衝出門去,把事兒鬧大,要不然,真被姓康的捉走,必定又是一場吃虧的政治交換。


    不待龐龍逼過來,白斯文,賈勇一左一右,拔腿就跑,原以為,兵分兩路,龐龍定然顧此失彼。


    哪知道,兩人速度還沒加起來,龐龍晃身便到,雙手暴漲抽出,啪啪兩聲巨響後,白斯文,賈勇好似兩條破麻袋,一左一右朝牆邊飛去,半空裏,各自血雨飄蓬,落定時,嘴角各自血肉模糊,伏在地上,動也難動。


    龐龍這邊狠下辣手的當口,刺青男那邊也動作開了,惜乎,白衣女郎力雖不及,但頭腦聰明,知曉硬抗不得,早早就扯著紅衣女郎退開了。


    那刺青男沒有龐龍的伸手,三兩下抓拿,竟沒拿住人,兩位女郎正躲避得嬌喘籲籲,那邊的白斯文,賈勇便遭厄。


    瞧見白、賈兩人的慘狀,瞬間,紅衣女郎被激得失去了理智,竟掙脫白衣女郎的手掌,朝那刺青男撲去。


    白衣女郎xing雖溫婉,可這這溫婉中,卻又十分執拗,紅衣女郎一動,她竟也直直追了過去。


    砰,砰,


    紅衣女郎肚子上挨了一腳,翻倒在地,直吐酸水,白衣女郎被刺青男伸出的粗腿勾倒,直直摔在了門上。


    刺青男先前數下,沒抓住兩女,相對於龐龍的利落,簡直是蠢笨。


    他如今兄弟不在,事業消亡,純守著康熙過活,若讓人覺得他不過如此,又如何自抬身價,是以,此刻收拾兩女的手段,簡直含恨而發。


    若非記得那白衣女郎,得進獻東少,他早就直接朝臉上招呼去了。


    “熙哥,差不多了,盡早抽身為妙。”


    龐龍提起紅衣女郎,把在手中,對康熙規勸道。


    這幾位雖然無法無天,到底知曉輕重,嚴打當口,該縮頭時,還得縮頭。


    康熙點頭道:“小龍說得對,鋼炮,帶上人馬上走!”


    刺青男應承一聲,伸手朝倒伏在門上的白衣女郎捉來,熟料,他剛抓住那白衣女郎的頭發,白衣女郎猛地一掙,身子猛地在那扇門上一磕。


    嘩啦一聲響,那大門猛地垮塌。


    原來,這扇門方才在康熙幾位暴力進入時,就剩了半扇合頁連接,早就失去了穩固。


    而白衣女郎被刺青男絆倒,身子就磕在了這半開不開的門上,雖撞得頭暈眼花,可身子的感觸卻極是靈敏,知道能否破門,將消息傳遞出去,在此一舉,遂集中身體的全部力量,用盡全力磕在門上,力量之大,以至於那刺青男雖伸手捉住餓了幾縷情絲,還是被那白衣女郎重重一擊,將門撞塌。


    哢!


    砰!


    厚重的大門落地,砸得大地似乎都顫抖了一下,白衣女郎的身體也重重摔在了門上,疼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心神俱疲,恍恍惚惚間,那白衣女郎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喊聲“小晚”,那喊聲是那樣的親切溫暖,包含慈愛,白衣女郎用力搖下頭,隻覺定是腦子裏出現了幻覺。


    緊接著,身體也有了感覺,一隻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巨大的力量傳來,她隻覺身子像燈草一般,被扶了起來,緊接著,身子便靠進了個溫暖懷抱。


    她緩緩睜開眼來,眼簾中映入一張英俊的瘦臉,霎那間,滿天烏雲都被這張充滿痛惜的臉蛋照散了。


    “大哥!”


    白衣女郎揉揉眼睛,終於驚叫出聲。


    話至此處,這白衣女郎的身份已然明了,正是小晚,而那被小晚喚作“大哥”的人,除了薛老三,自然再無旁人。


    前番為許子幹之事,薛向夜返薛家,離去時,在飛機上和小家夥通話,便聽小家夥說小晚離京實習去了。


    而這小晚實習結束後,便隨著同校好友楊麗華,四處遊走了一番,這ri遊到明珠,原本距離畢業答辯的時間不遠了,小晚準備返回京城,可明珠恰好是楊麗華的地頭,她非要招待小晚一番,這才有了今ri這番變故。


    而薛老三更是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自己的二妹妹,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會撞見自己的二妹被人欺負。


    眼前是怎樣的一張臉,額頭zhongyāng高高腫起,烏央一塊,左側眉間磕破,鮮血長流,右側嘴角也微微翹起,淒慘至極,哪裏還有半點原來明豔秀美。


    怔怔地瞧著眼前的這張臉蛋兒,薛老三隻覺空氣裏沒了氧氣,腔子使勁抽動,也不得呼吸,一顆心疼得快裂開了。


    薛老三有妹妹兩人,小晚因為年紀原因,讓薛老三不得像小家夥那般親近,可心裏頭對這個二妹妹的疼惜,從不曾少了半點兒。


    更有甚者,因為他魂穿之前,終ri胡鬧,是這個二妹妹默默承擔著繁重的家務,替他這個兄長支撐著這個家,就為這個,薛老三對這個二妹妹疼愛之餘,更多了三分愧疚。


    偏偏這個二妹妹乖巧至極,不僅學業優秀,而且溫婉懂事,從不曾讓他這個兄長cāo半點心,也正因此,薛老三便是想關愛,也沒多少機會。


    如今,這個讓他既疼愛且愧疚又愧疚的二妹妹,當著他的麵兒,被人傷成這樣,薛老三差點兒沒瘋掉。


    “還真有他媽的敢攪合的,找死啊,快把小婊子放下。”


    刺青男扔掉手裏的一縷青絲,高聲怒罵。


    “別別別,炮哥息怒,炮哥息怒,純是路過,路過……”


    負責給薛向幾人帶路的崔胖子,躥上前來,慌忙打著圓場,不住衝薛向使眼sè。


    薛向的身份,崔胖子清楚,督查室主任,位高權重,可刺青男幾人的大名,崔胖子更是如雷貫耳,尤其是裏麵那位藍西服青年,雖是頭一遭來“第一鮮”,可崔胖子還是從旁的食客中問出了這位的名號。


    康熙,康總,康大帝,康滅門,幹殿下,一人五名兒,足見雄偉。


    督查室主任雖然不凡,但決計不是明珠市正印丁市長幹兒子的敵手。


    崔胖子對薛老三觀感不錯,不願這位他有可能攀上關係的市委要員,折翼此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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