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派人開始清理戰場,將一些沒有受傷的戰馬送入馬場馬屍則送入城中做成肉糜,至於匈奴人的兵器,漢軍自然是看不上的,葉昭準備讓人回爐重造,就算不能做成兵器,也可以做成一些農具什麽的,上萬人的兵器,如果做成鋤頭的話,能做十萬把。


    去卑死了,劉豹在被騸了以後,精神明顯有些不正常,看起來像是被玩兒壞了,該得到的情報已經得了,留著也沒什麽用,葉昭讓人將劉豹還有那些匈奴人的屍體一起焚化,免得造成瘟疫。


    “雲長和子龍的部隊,此刻應該已經殺入河套境內,戰果如何暫時沒有消息。”葉昭將劉辯送回了王府之後,帶著眾將來到太尉府的議事廳道:“不過匈奴人這次既然敢對我們亮爪子,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今曹操、袁紹以及袁術都忙於中原之事,無暇顧及關中,我等正好趁此機會,將河套拿下。”


    看著眾人,葉昭沉聲道:“此戰徐榮為統帥,令三萬將士前往河套,與關羽、趙雲二將匯合,華雄、張遼隨軍出征。”


    “喏!”徐榮、華雄、張遼出列,躬身一禮道。


    “另外……”葉昭看向戲誌才和李儒道:“盡快擬出一份計劃,此戰我們打到哪裏,以何處為界,河套之地如何布防,盡快做出來。”


    “喏!”


    這對外擴張可不是達到哪算哪,哪裏比較容易防禦,可以抵禦敵軍侵襲,哪裏適合屯軍,哪裏適合百姓居住,這都有講究。


    之前蜀中好說,漢中那便陽平關一堵,外人想進來都不容易,之後關中也是,占據了弘農郡和河東兩郡之後,隻需將函穀關一封,關東諸侯想要攻進來也不容易,但這次要占據河套之地,就不像之前那般容易了。


    倒不是匈奴人如何厲害,而是若攻占了河套之後,就要麵對並州、鮮卑以及西涼乃至西域的壓力,而且河套地勢開闊,適合防守的地方並不多,為了能夠維持穩定,甚至可以放棄一些不適合防守的地方來保證河套的地位。


    像匈奴采取的就是以雞鹿寨、大城寨、五原寨以及美稷王庭四部主力聯防,無論哪一路兵馬攻進來,都必然會過其中一寨之地,匈奴人又是以騎兵為主,機動力很強,可以迅速相互進行支援。


    但漢軍卻是以步兵為主,匈奴人的防守方案並不完全適合漢軍,葉昭既然要拿下河套,並且進行開發,就必須考慮安穩的問題,若不能提供一個安穩的環境,如何讓百姓放心遷徙到河套之地?


    “主公,除此之外,還需方知那呼廚泉向西北逃遁,與北匈奴重新合兵!”李儒提醒道。


    葉昭點點頭,南北匈奴如果重新合並,影響很大,所以,必須派一支軍隊卡在這南匈奴逃遁的必經之路上麵。


    “這樣,我親自率領飛舟部隊空降雞鹿寨!”葉昭看著地圖的方向,沉聲道。


    “主公不可!”眾人聞言大驚,戲誌才躬身道:“主公,如今我關中、蜀中皆係於主公一身,而且如今我軍中飛舟雖然經過幾番改進,容量擴增了不少,但一艘飛舟最多也不過容納三五十人,便是有千艘飛舟,也不過三五千人之眾,一旦發生意外,這辛苦經營的基業,怕是要毀於一旦!”


    葉昭如今就是這關中和蜀地的定海神針,這兩處地盤都是葉昭親手打下來的,威望極重,葉昭在,沒有問題,但若葉昭出現什麽三長兩短,到時候就算葉昭已經有了繼承人,但最大的葉征也不過十一歲,不足以挑起這偌大基業的大梁,此時葉昭可不比當初剛出洛陽之時,家大業大,不容有半分損失。


    葉昭聞言,猶豫了片刻之後,也放棄了這個打算,眾人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作為關中、蜀中二州之主,葉昭如今的安危可不僅僅是個人安危那麽簡單。


    目光看向眾將,沉吟片刻之後道:“如此,便以紀靈、管亥為將,率領空軍直擊雞鹿寨,爾等要做的,是死守雞鹿寨,此行會為爾等配上三名專門研究城池規劃的大匠,一旦攻破雞鹿寨,你們要做的,是用盡一切手段,加固雞鹿寨防禦,一旦有敵人來攻,隻需死守待援,徐榮、關羽、趙雲聞訊之後,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支援,爾等隻需等到他們來援便可。”


    “喏!”紀靈、管亥聞言,躬身一禮,接過葉昭的令箭。


    “如今雲長和子龍估計剛剛開戰,匈奴人都未必做出反應,你二人即刻出發,直奔雞鹿寨,多備些火油,要以最小的代價將其攻破!”葉昭鄭重的看著兩人道。


    “主公放心,我二人定不負主公所托!”紀靈與管亥躬身一禮,告辭離去。


    安排已定,葉昭讓眾人各自離去,戲誌才卻沒有走,對著葉昭笑道:“還有一事欲說與主公。”


    “哦?何事?”葉昭笑問道。


    “近日在書院中發現一怪才!”戲誌才笑道。


    “怪才?”葉昭挑了挑眉道:“如何怪法?”


    “此人是被舉薦入長安書院,書院所定的考核輕鬆通過。”戲誌才笑道。


    “倒是不錯,不過書院定下的考核標準對於大多數書院學子來說,本就不難,隻能說明此人有書院學子的水平,他多大?”葉昭對此不以為意,書院的考核是以篩選有潛力的少年所定,能夠通過考核,哪怕是輕易通過,恐怕也難當怪才之名。


    “二十有四!”戲誌才微笑道。


    “二十四,也不小了。”葉昭看著戲誌才笑道:“能讓誌才如此鄭重向我舉薦,應當不止如此吧。”


    “主公慧眼。”戲誌才點頭笑道:“此子極傲,入書院第二日,本該上課,他卻將書院中儒學、法學、兵法各科教習輪番辯了一遍,書院諸位教習盡皆敗北,此子眼光、才學、機辯皆屬上品。”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通過書院考核入仕,何必舉薦?”葉昭奇道,自蔡邕過世之後,書院中的教習頂尖水平不算太高,教學尚可,但若與真正的有識之士比起來,就差了不少。


    “之前已經說了,此子極傲,不願如尋常學子那般按部就班,他揚言要讓主公知道他名,親自相請。”戲誌才搖頭笑道。


    “有幾分本事,不過這口氣也有些過了。”葉昭搖頭笑道:“誌才願意前來舉薦,想來此人本事,能得誌才認可。”


    “不錯。”戲誌才點頭道:“臣已經與其遍過,此人許多言論,與主公理念相合,如兵法,自己未曾領過兵,是以直言戰場之事自己無法揣度,不予評價,所言者,皆是兵書上之言,此外善擊劍,曾在李傕麾下做過縣令,對地方政務以及律法方麵,卻有驚人見解。”


    “也就是說,誌才認為,我該去見見此人?”葉昭笑道:“自抬身價,誌才恐怕說漏了一點,此人若是經商,也會是一把好手!”


    “如此人才,若去經商,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戲誌才搖頭笑道。


    “也罷,近日無事,我便親自去一趟書院,看看此人有何本事能得誌才如此推崇。”葉昭點頭笑道。


    “主公不問其姓名?”戲誌才詫異的看著葉昭道。


    “若真是金子,我相信逃不過我的眼睛。”葉昭搖了搖頭道:“若真有本事,我定會發現。”


    “有些地方,臣覺得此人與主公倒是有幾分相像。”戲誌才起身道。


    “我可沒有這麽大的兒子。”葉昭聞言不禁笑道。


    “非是樣貌,此人同樣少有才學,與主公一樣心有傲氣,不過相比於主公,此子卻是少了幾分內斂,更像個年輕人一些。”戲誌才搖了搖頭道。


    “激揚文字,本就是年輕人該做的事情,我跟他們不一樣的。”葉昭笑道。


    戲誌才點了點頭,的確,葉昭早年經曆坎坷,那份內斂應該不是本就如此,而是被環境給逼得。


    葉昭倒是不知道戲誌才此刻心中已經誤會了他,他說的不一樣,是指自己乃是穿越而來,不過就經曆來說,卻也沒錯。


    “不過自嶽父過世之後,這長安書院的號召力大不如前呐!”葉昭跟戲誌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蔡翁乃當世大儒,名滿海內,而且還教導出主公這般人物,自然頗得大家推崇,如今沒了蔡翁,號召力大減是必然的,不過主公也無需為此擔心,主公的教學理念隻要能夠繼續貫徹下去,臣相信無論是成.都書院還是長安書院,未來都會培養出大量優秀人才,用不了幾年,天下仍然會有大量英才源源不絕的加入書院。”戲誌才點頭道:“不過若主公真想令書院盡快恢複號召力的話,可再請一位名望不弱於蔡翁之人便可。”


    “談何容易?”葉昭搖了搖頭,蔡邕已經算是碩果僅存的大儒,除他之外,恐怕也就隻有鄭玄了,隻是鄭玄遠在青州,而且也已經老邁,就算能請動,恐怕等鄭玄過來,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讓老人家奔波,而且沒了頂尖大儒也不錯,雖然頂尖大儒有足夠的號召力,但也會令書院中其他各門學術被儒學擠壓,這本就不是葉昭希望看到的事情,當下搖頭道:“算了,慢慢發展吧,我們不急。”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戲誌才對著葉昭躬身道:“主公切莫再送,臣告退。”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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