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是真的不知曉白卿就這麽失蹤之事,而她瞧見慕染蹙眉凝神思考的模樣,自己也不覺攏著眉頭,阿洛這才驚覺,白卿是真的消失了。


    而這一切,同惡人穀中慣常的惡作劇毫無關係,白卿自小生活在惡人穀之中,從未沾染江湖,隻是這回她無緣無故地失蹤,讓人很難不去不想,這是一樁陰謀。既然主意打到了惡人穀的身上,阿洛的嘴角反而泛起一絲淺淺的卻很是陰險的笑意,看起來,似乎有些人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隻不過這麽一來,阿洛倒是真的想起了一些過去很久的往事,正是他同白卿在揚州之時發生的事情。


    “我倒是許久沒來臨川了。”阿洛揚起嘴角,“臨川是個好地方。”那時阿洛才從縣太爺的追殺之中領著白卿逃脫出來,白卿擔驚受怕得要死,隻是白卿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說出了那樣得話來,而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要拉著白卿逛街了。


    白卿卻是嘴角抽抽。如今出了這等大事,他們早已經成了縣太爺通緝的對象,大街小巷皆是貼著捉拿他們的告示,她之前住了客棧,也是掩麵易容,小心翼翼。若是大張旗鼓地在街上逛著,隻怕是凶多吉少。白卿退後幾步,笑容訕訕。


    “怕什麽。”阿洛隻是別有意味地笑了笑,步至床前,毫不客氣地霸占了白卿的床鋪,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白卿睜大了眼睛,穀主大人。這誰的床呀!無奈,白卿隻能打了個地鋪,湊合了一夜。到了翌日。簡直是腰酸背痛,他還是被阿洛一腳踹醒的。簡直是不懂憐香惜玉。


    匆匆收拾了一番,等到阿洛領著他出門,也早已經日上三竿。白卿不忘帶上她自製的很是簡陋的麵具,出門在外,還是低調得好。


    卻不想有什麽自眼前掠過,“這麵具倒是精致。”阿洛說著已然摘下遮著白卿半張臉的泛著銀光的麵具。那一刻,白卿嬌俏的一張臉已然是暴露在了日光之中。媽呀這不擺明了要人來捉她麽!


    白卿倏地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這滿街的告示。他被捉拿簡直是分分鍾的事。“白卿。”阿洛卻忽然貼在白卿的耳邊,他清涼的氣息撲在耳際,時而溫熱時而冰冷。白卿不爭氣地紅了臉,恍恍惚惚隻聽得阿洛說道。“你這般模樣。看你的人,倒是更多了。”這麽一聽,聽者中了邪一般一下子放下了手。客棧之外的街市,人來人往,熱鬧得緊。


    而前一日還貼滿了大街小巷捉拿自己的告示此時竟然憑空消失,白卿微微張著嘴,四處環視,確實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也並未有人看著自己。一夜之間。又回到了他們初至臨川的第一日,風平浪靜。白卿似乎明白阿洛為什麽會是這惡人穀的穀主了。“阿洛。你好厲害呀!”白卿發自肺腑。


    “你不打算好好玩玩麽?”阿洛隻道,咧著嘴吧笑著,是一副很是自豪的模樣,正撲閃著眼睛興奮地看著白卿。


    的確,白卿早已是玩性大發。她早已看穿了阿洛的想法,如今既然跟著堂堂穀主,那又有什麽好怕的,如此想來,白卿是已然將先前所經曆的危險早已經拋之腦後。


    既然阿洛都不急,那他還急個屁呀!想到這裏,白卿已然咧著嘴,嘿嘿地笑著。她還不知道,這揚州的街市,竟有這麽多精致美味的小食,竟有這麽多令人愛不釋手的小玩意。她不亦樂乎,玩了一路,吃了一日,等終於摸著自個兒圓滾滾的肚子,癱坐在一處小食店的椅子上懶得待動之時,天色已然昏沉沉暗了下來。


    阿洛順勢坐在了她的身旁,折扇伴著微風,輕拂在白卿的麵上,真真愜意。


    “附近的月仙樓,有興趣麽?”阿洛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個名字聽著似乎很像是風月之所,白卿雖然從未去過,可是她聽許多穀中之人說過,說這種地方,都是個好地方,既然是好地方,有什麽不能去的,白卿愈發高興地點了點腦袋,心裏想著這回出來一趟,漲了見識,可真是來對了,等到回了惡人穀之中,指不定要同那些家夥們好好炫耀才行。


    她眨眨眼睛,興奮地點著腦袋。白卿嘰嘰喳喳,二人很快就站在了月仙樓的麵前。


    這還是白卿第一次親身接觸這等地方,所以等到老媽子領著一群胭脂俗粉的女人圍了過來的時候,他被推搡著,聽著圍繞在耳邊的尖聲尖氣,一時之間很不適應。


    “聽聞楚姑娘今日掛牌?”還是阿洛老道,語氣成熟,很有經驗之談。“慕染……”隻是那老媽子卻是麵有難色。想來這楚姑娘定是頭牌,高冷得緊,白卿表示很明白。


    “媽媽好生收著。”阿洛不動聲色,隻往那老媽子手裏塞了什麽。“慕染可就等著公子呢!”不過片刻,老媽媽立馬改了口,一臉諂媚地笑著,宛如一朵燦爛的霸王花。


    慕染姑娘……白卿忽然很想悄悄,那楚慕染究竟何許人也。隻因著她還是第一次瞧見,此刻阿洛一片漆黑瞳仁深處,如此嚴峻認真的神色。


    白卿隻見了那位慕染姑娘一眼,就明白阿洛如何指名道姓地要她了。煙籠寒沙月籠沙,嫋嫋青煙之間,一片朦朧之下,白卿的眼睛被那一幅恍若畫卷一般的美景吸引過去,是再也移不開了。


    那女子著一身粉色長衫,長發及腰,縱然輕紗遮住麵容,眉角朱砂痣卻是逼人的眼。


    廣繡留仙,衣袂輕翩。一顰一笑,直醉人的眼,白卿簡直看癡了。她微微側身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阿洛,負手而立。眼裏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


    白卿突然覺得心裏說不出是何滋味。而阿洛似乎並不想怎麽理會自己,月仙樓的高台之上,待慕染姑娘一曲霓裳舞盡。他自然跟著她步入屋室之中。


    就這麽拋下了可憐的白卿。白卿瞬間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天曉得,她白卿一直以來便在惡人穀這等苦寒之地過活,還是第一次來了這般風月之地,一點兒經驗都沒有的,阿洛這個沒義氣的,重色輕友的這麽明顯,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不管了不管了。白卿朝著周圍打量過去。觥籌交錯,紙醉金迷,一個個姑娘們濃妝重抹。鼻尖是厚厚的胭脂味。似乎皆不怎麽合自己的口味。白卿的眉頭擰巴在了一起,看起來,這地方也沒有像外麵謠傳得那麽好嘛!


    還是去外邊透透氣吧,的確。這裏邊的味道甚是俗氣。她覺得有些刺鼻了。隻是她並未出了月仙樓,而是摸摸索索,不知覺竟步入後院之中,偌大的院子,月黑風高,並不見半分人影。獨留月下清冷的氣息,白卿卻覺得甚是舒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想還是聽見了來自周遭隱隱約約的調/戲聲。重要的是。那樣帶著隱忍的聲音並非來自月仙樓內,而就是這院落之中。某個陰暗的角落。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白卿縱然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卻也被惡人穀的風氣耳濡目染過,她自然知曉這是什麽情況,因著不想被人當做變態,拔腿就要走。卻在轉身之時又聽見一聲刺耳的杯盞破碎之音。如同一聲尖叫,幾乎刺穿了她的耳膜。然後便是粗獷的叫罵聲,一聽這聲音,白卿就知曉定是個大腹便便、油光滿麵的大漢。


    她循聲望去,果不其然。一身青衣的女子瑟縮在牆角,黑夜遮住了她的麵容,卻也瞧得出,是哭得梨花帶雨。而那大漢已然高高舉起他的手,氣急敗壞的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來。那女子早已花容失色,閉了眼,半分不敢與之想抵。


    “不好好給你點顏色瞧瞧,看來你是忘了自己什麽身份!”說話之間,淩厲的掌風劈了下來。不想,卻是有什麽忽然接住了他的手,大漢手一軟,一下失了力。白卿不知何時落在了他的眼前,那樣嬉皮笑臉的模樣很是惹人生厭,五大三粗的男子很是生氣,“哪來的混小子,竟敢管老子的事情!”


    白卿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月仙樓哪裏是尋常女子能近來得地方,為了能夠混入其中,她還是乖乖地聽從了阿洛的話,換上了一身男裝,果然是輕而易舉地混入了其中,也就是這個時候,麵前醉酒的大漢,是真的已經將自己當做了男子般看待,這麽一來,事情仿佛是更容易了許多。


    果然,那大漢說著這話,麵上氣勢洶洶,實則心中很是沒底,身子發軟,是站都站不穩了。


    知曉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局勢,大漢不多說,生氣地離開。白卿卻在心裏笑,小樣,中了我的迷神釘,哪裏還有你使勁的份,回家躺個三天吧!


    “多謝……公子!”反而那女子哭哭啼啼,是愈發的厲害了。方才怕得不敢出聲,這會兒放了鬆發泄出來,白卿表示很理解。眼前的女子似乎不到二八年華,麵容清秀,粉黛微施,白卿倒是覺得她比外邊的那些胭脂俗粉好看許多了,就是……年紀小了點。


    白卿歎了口氣,從懷裏摸出銀子給她,“丫頭,你小小年紀,就別在這樣的地方了。”她本來是想問小姑娘父母呢,不過想了想,什麽樣的父母會讓自己的親閨女淪落到這般地步,想想還是不問了罷。


    “公子……”那姑娘也不哭,傻了。白卿心想她定是沒見過這麽大塊的銀子,其實她也沒見過,這還是從阿洛身上搜刮來的。


    常年隔絕於是的生活使得白卿完全沒有影子的概念,她根本就不知曉什麽是多,什麽是少。“你收著吧,好好保護自己,等你大些,找個好人家嫁了,找個人好好護著你!”話音剛落,那姑娘卻是笑了。


    “玉兒多謝公子。”她施施然道。


    “叫玉兒的姑娘就是漂亮。”白卿眨了眨眼睛,想起惡人穀之中也有一位名喚古玉的姑娘。正是惡人穀的四大長老之一,生的一副嬌俏的容顏,那媚態一顰一笑簡直渾然天成。隻不過卻是個蛇蠍美人罷了。


    “怎麽能呢,再漂亮也沒有這兒的慕染姑娘好看。”不知是否是錯覺,白卿隻覺眼前的這丫頭此時並未露出絲毫害怕的神色,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比星星還要閃。“對對對!”白卿點頭,“叫我白卿罷。”老是公子公子,文縐縐的,白卿很是不習慣。


    “噗。白卿哥哥。”小丫頭聲音脆脆的,“白卿哥哥長得也很是好看呢”


    白卿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好看的。顯然是因為之前那些惡人老是捉弄自己,要不就是嘲諷自己,她聽得多了,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好的。


    “我哪裏有慕染姑娘好看呢。”白卿愣愣地說道。嘴角泛著別有深意。她想起了楚慕染的身姿,不知何時又想起了那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卻是沒有來由地忽然之間心頭顫顫,那樣一雙讓人心潮澎湃卻看不清究竟是什麽神情的眼睛,白卿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覺得十分可怕,雖然她這麽想著,卻沒有瞧見眼前玉兒這個丫頭眼裏狡黠的模樣。


    而那玉兒也沒有同白卿多說什麽。畢竟如今天色已晚,在知曉了這玉兒並非是月仙樓之中的尋常姑娘之後。白卿也趕著她早些回家了,一個小丫頭,這麽晚了都沒有回去,畢竟父母是要擔心的,雖然玉兒似乎很不以為意,也忘記了之前被那個大官欺負的事情。


    等到目送玉兒自後門離開了這仙樂樓,白卿離開院落,回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之間,失魂落魄。她隻覺心中空落落,說不清是何滋味,直到阿洛出現在眼前,一時間,也並未反應過來。


    “可真是愛上這地方?”阿洛眼裏不知是何意味。


    白卿撇過腦袋並不看他,隻是低語一句,“這真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地方呢。”誰知阿洛聽了白卿這般說來,並未生氣,嘴角的笑意倒是愈發的深了,“慕染姑娘掛牌,並非常年有的,你不想瞧瞧他麽?”“我總覺得這個慕染姑娘很是不同尋常,不是她的容貌,是她整個人,好像藏著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白卿鼓著腮幫子,瞪大眼睛看著阿洛。


    就算是再怎麽美若天仙,她總是給人一種似有若無的疏離的意思。這樣的冷漠反而令她感到害怕,難以親近。


    “是啊,確實難以親近,不過我就喜歡她身上這樣滿是秘密的感覺”阿洛忽的湊過來,貼著白卿的脖頸,耳鬢廝磨。白卿騰地紅了臉,慌忙往旁邊挪了幾步。


    “人多就是不好,呼吸都不暢快了!”她用手扇著風,隻訕訕地笑。


    阿洛愈發別有深意。然後白卿還是跟著阿洛,去瞧一瞧那位傳說中的慕染姑娘,說實話,她似乎並未近距離瞧過,心裏還是蠻好奇的。而她更好奇的,還是想要知曉,阿洛同那位慕染姑娘相比,究竟哪個更美。


    別說他沒注意,方才阿洛往廳堂裏一站,不僅是這兒的姑娘,就是一些糙老爺們,都忍不住偷看他阿洛的。隻是當白卿瞧見了慕染姑娘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的美,能夠如此別具一格,甚至是令人如此害怕。


    若是慕染的美,如同清冽月光,隻適合月下獨酌的話……而慕染身旁男子的美,卻如同自骨子裏透出來一般,神色的眼影,殷紅的雙唇,半靠在坐榻之上,微微滑落的衣間,露出分明鎖骨,桃花眼微微眯起,慵懶之間如同青丘狐王,堪堪絕色。白卿倒吸一口涼氣,他果真未見過這般男子。隻怕女子見了他,都要自行慚穢。“阿洛。”他瞧著阿洛,眼眸深處露出複雜的神色。


    叫得白卿可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們家白卿,倒是想見你的緊。”阿洛順勢坐了下來,酌酒一杯,卻是遞與了白卿。白卿接過酒杯來,撇了撇嘴,明明你想見就見,何必脫了她下水?!


    “嗯?”楚慕染細長的眸子掃了一眼白卿便落在了阿洛的身上,唇角帶著涼涼的笑意,說話的卻是她身旁慵懶的男子,“可是位俊俏的公子。”“嗬。”阿洛笑。白卿心裏簡直要炸了,尤其是在阿洛這一聲笑之後。……她怎麽覺得,阿洛這一笑,準沒有什麽好事呢。


    “白湛,八王爺回去,你也該回去了。”是對那位女人公子說的。他這麽一說,白卿回神。


    竟然同八王爺有關……白卿心頭顫顫,看來似乎是一場好戲,她之前看過許多戲折子,想來這個時候,總是會牽扯著許許多多有趣又隱蔽的秘密。


    她拿著酒杯的手都有些抖了。而窗外枝頭上的月光,帶著泠泠的寒意,似乎注定了這是個無眠之夜。揚州的夜,仍然是空空蕩蕩,一片淒冷。


    於是那般稚嫩的歌謠之聲愈發清脆,也愈發詭異,在空曠的街頭巷尾飄蕩著。著一身單薄青衣的小姑娘在街角蹦蹦跳跳,頭上的馬尾晃呀,晃呀。正是白卿遇見的那丫頭。


    “哈,找到你了!”她忽然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來,隨之停下腳步,站在一處幽暗巷弄的盡頭,他的眼睛裏,便是站著那位彪形大漢。


    “小姑娘,怎麽?!”那大漢一路昏昏沉沉出了月仙樓,在了這巷子裏解手之後,並未想過一出巷子便是瞧見了那個小姑娘。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


    “大哥哥,我找了你很久呢!”誰知這小丫頭麵上並未露出絲毫害怕的神色,稚嫩的臉龐甚至帶著刺眼的血色、那樣的神情,很是可怖。“揚州刺史若是遇害,在這個小地方應該會是天大的消息吧!”少女嘟著嘴,嘻嘻地笑著。“你……”


    雖說對麵隻是個丫頭,隻是那樣恐怖的神情,確實令人不寒而栗。


    “其實我更喜歡大人之前那般惡心的樣子呢!”少女仍舊笑著,步步逼近,手心點點星光,“畢竟我這麽可愛,您怎麽能怕我呢?!”血色緩緩蔓延開來,似乎沾染了天邊的月光。


    寒光之下,這當然不會是尋常的夜晚。


    然而這一切,仍舊沉浸在阿洛三人對話之中的白卿卻是全然不覺,她以為自己會從這些人的往事之中聽見許多不得了的東西,卻不想全然是朝堂之上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聽得白卿是連連打著瞌睡,眼皮子也不覺緩緩沉重下來,終於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是什麽時候就這麽趴在麵前的桌子上,就這麽靜靜地睡著了。


    而白卿入睡的模樣自然是落在了另外三個人的嚴重,尤其是眉眼如畫的白湛,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正笑著望著睡得香甜的白卿,挑眉笑道,“這便是你們惡人穀的寶貝?”


    似乎沒有想到白湛竟然這麽快就能瞧見白卿的身份,微微的驚訝過後,阿洛很快就恢複了如常的神色,他笑了笑,那笑容看著很是天真無邪,隻是誰知曉這後麵藏著怎樣殘酷的風起雲湧呢,阿洛便是這麽笑著說道,“是啊,是我們的寶貝,你想要嗎?”


    “你給嗎?”白湛似乎來了興趣,隻是這答案,便是他自己也再清楚不過的。


    “自然不會。”果然,阿洛毫不猶豫地接過話來,或許白卿自己也不會知曉,惡人穀於她,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隻是她於惡人穀呢,她是惡人穀存在的關鍵,若是這個丫頭出了意外,隻怕惡人穀也會從此分崩離析,從此再不複存在,這樣重要的丫頭,阿洛如何舍得給了別人呢,她自然是要好好地將這丫頭留在惡人穀,或者說,是這一生一世,就把她關在惡人穀好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隻怕惡人穀的眾人,都要心疼個半死。


    阿洛還在這麽想著,果然古玉便在這時緩緩進了來,麵上是淡淡的惱意,“白卿那個丫頭……可是出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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