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複了所有的記憶,終於知曉原來這不過是一場考驗,無欲無求的莫依然自然跟著她的父親回到了紅衣教中,重新坐上了聖女的位置。(..tw棉、花‘糖’小‘說’)


    隻是莫依然不知曉,這一切的一切,表麵上看起來是楚河的計謀,是他下山的曆練,實則卻也是楚河同她的父親莫子宴之間的買賣,看起來,這筆生意,很是成功。


    楚河帶著昆侖上下的寄托回到了昆侖,名利雙收。


    各人各有各人的因果循環,而白夜瞳也在這一場浮浮沉沉之中看透一切,最終心如止水地回到了昆侖山。


    看似一切都已然塵埃落定,隻是誰都沒有想到,三年之後,困亂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巨大的災難。


    誰也不想紅衣教的教主忽然起兵欲滅了昆侖山,短短的三年,紅衣教的勢力驚人地擴張,紅衣教教眾大舉來犯,一時之間,昆侖如遭受滅頂之災。


    當時還在繈褓之中的慕染自然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夜瞳同楚河卻是記得清清楚楚,沉穩的男子同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昆侖山之上,看著麵前一襲耀眼的紅衣,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妖豔的女子瞳孔染著灼熱的赤色,正冷笑著看著他們。


    “嗬?白夜瞳?”女子嗤笑一聲,那聲音卻是滿懷恨意。


    楚河皺著眉頭,年少的他即便表麵波瀾不驚,內心卻包含深深的驚恐,他自然是認出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份,那時他第一次瞧見她,便是一襲紅衣,坐在雪地裏,襯得女子的皮膚如雪的白色,那時她正在撫琴,明媚溫婉的模樣。


    他上前,問女子的名字。


    女子卻搖頭蹙眉,她已然忘記了一切。


    楚河便是在那時微微一笑,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快,他說,“那就叫林薇吧,你跟著我,可好?”


    被賜予了名字的少女猶如獲得了新生,她看著楚河,幾乎落下淚來,那時的她已然饑腸轆轆,食不果腹,楚河的到來,宛如救了一切。


    也是楚河說,“林薇,我覺得你穿白色,很好看。”


    他是記起自己是在雪地裏瞧見她的,那時衣裝素裹,天地之間,一片純白。


    她是想著他說的,興高采烈地換上了一襲白衫,曾幾何時,當她還是林薇的時候,她也曾天真地認為,那個眉清目秀卻總是麵無表情的少年,她可以溫暖他。


    然而,她最終卻還是愚蠢地被那個人耍了一遭,而後來得白夜瞳,更是毀了他的一切。


    莫依然覺得自己的心裏從未有這般深的仇恨,回到紅衣教的這三年,她麵上平靜,實則暗地裏招兵買馬,嚴苛訓練,未的便是這一日,三年之日,她接任教主之位,不日便殺上昆侖,不將這地方夷為平地,她莫依然怎能甘心?!


    “依然。(.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隻是白夜瞳歎息一聲,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再一次見到這個女子,更不知曉原來她竟然是紅衣教信任掌教,然而她眼裏深深的仇恨還是刺痛了自己,他喚著她的名字,竟是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聲音之中的顫抖。


    “嗬。白夜瞳,你又何必惺惺作態,當年你如何害我,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然而他那般神情,落在了莫依然的眼裏,卻隻剩下了令人作嘔的虛偽,莫依然恨不得將他的眼睛剜下來,已報當年的深仇大恨。


    若不是因為白夜瞳,她莫依然又怎麽會失去撫琴的天賦?!


    “你當真這麽恨我?”白夜瞳閉上雙眸,麵上露出了愈發悲痛的神情。


    而他這才說完,站在一旁的楚河卻仍是麵無表情地開口,“莫依然,當初設計你的人是我,你要報仇,尋我便是,又何必傷害昆侖山上的無辜。”


    他的聲音一如當年,沒有絲毫的感情。


    漫天的血色之中,莫依然忽然笑著,他的笑意殘忍而淒涼,她便是這麽淡淡地看著楚河,“楚河,你放心,我自然會好好折磨你,就像當年你琢磨我一樣。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們才如此興師動眾,嗬嗬,誰不知道昆侖山上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多少人虎視眈眈,與其被那些人奪了去,我紅衣教,自然不會袖手。”


    莫依然說話之間,一雙狐媚的眼睛微微揚起,眼裏除了仇恨,還有勢在必得的架勢,而她通紅的眼睛裏,白夜瞳的雙眸之間充滿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至於楚河,也不過是維持著一日既往的麵無表情罷了。


    “薇薇,你這又是何必?”白夜瞳似乎有所猶豫,而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是聲音沉沉地開口,話語之間滿是沉痛的語氣,無論是失去記憶之時,還是尋得記憶之後,他都不想同莫依然落得了如今這般劍拔弩張的局麵,隻是聽見了林薇這個名字,莫依然眼裏的火忽然更盛,冷漠的雙眸盯著那個男人,莫依然幾乎咬牙切齒地開口,“嗬,白夜瞳,林薇早就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我,莫依然!”


    若是白夜瞳不提起,或許當初的種種莫依然也不會如同此刻一般刻骨銘心,然而她的視線落在白夜瞳的麵容之上,她瞧著這個向來沉穩的男子此時仍然能夠波瀾不驚地說起那些事情,記憶裏裏得傷痛紛至遝來。


    那一刻,莫依然恨不得將白夜瞳千刀萬剮。


    她如今是紅衣教掌教,無論是功力還是其他,早已經是登峰造極的地步,而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將昆侖山夷為平地。


    然而,莫依然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步,或許紅衣教勢力龐大,三年來,它不斷籠絡各方,早已經成了魔界之中最為令人忌憚的一股勢力,若是紅衣教勾勾手指,隻怕人間也能被它毀於一旦,然而如今他們的目標,卻是昆侖山。


    昆侖屹立千萬年而不倒,自然是有著它的本事,千萬年來,對昆侖虎視眈眈的人又豈在少數,然而它千萬年相安無事,即便如今昆侖的確不如當初那般興盛,隻是進京是紅衣教,想要毀了它,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場陰謀自然是以失敗告終,紅衣教打敗,而昆侖的代價,便是它元氣大傷,紅衣教的下場也不好,那其實是莫依然私自策劃,隻因著她的仇恨實在滔天,瞞著前任教主,也就是她的父親,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視死如歸的心態,就這麽奔赴昆侖。


    後來,紅衣教慘白,莫依然也被關入了昆侖的長生洞之中,暗無天日,她被束縛住雙手雙腳,動彈不得,隻是那一雙赤色的雙眸卻仍舊在張揚著她滔天的怨氣。


    楚河在收拾著昆侖山上的殘局之時,一抬眼,便是瞧見了他的師叔白夜瞳負手而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仍舊麵無表情的一張臉看不出是什麽模樣,隻是想了想,還是緩緩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白夜瞳的模樣很是不好,他的眼裏似乎有著星星點點的哀傷,而麵容,更是蒼老了幾分,看著已然到了不惑之年。


    “師叔。”楚河沉聲開口,雖然麵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他卻還是淡淡地開口,“當年之事,多有得罪。”


    楚河回到昆侖之後,並不是沒有見過白夜瞳,那時他瞧著白夜瞳偉岸的身姿,還有相似的麵容,便覺得分外熟悉,隻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此人。也是,那時白夜瞳下山曆練,模樣都被化去,也沒有此時的仙風道骨,看著不過是區區凡人罷了,即使容貌同現在想死,無論是性格還是氣場,那都是大相庭徑的。


    若不是昆侖出了那樣的事情,楚河或許永遠都不知曉當年被自己設計的那位男子,竟然就是自己的師叔白夜瞳。


    白夜瞳是聽見了楚河的話的,他沉思片刻,還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楚河,這事本不怪你,你有你的任務,我有我的曆練,我們不過是不湊巧,遇在一起罷了,既然你我都得意平安歸來,自然,那劫難,也就結束了。”


    白夜瞳這麽說來,隻是楚河卻還是清清楚楚地瞧見了他眼裏的風起雲湧。


    是真的結束了麽?楚河說不清楚,而他心裏懷著隱隱的不安,卻仍然還是沉默罷了。那時他便隱隱覺得楚河似乎有所隱瞞,而他也不知曉,原來這真正的劫難,不過才剛剛開始。


    果然十年後,昆侖再一次迎來了它的動蕩。


    傳聞中,長生洞便是在那時毀於一旦,關押了數千年乃至上萬年的妖魔在那時逃離,隻因著一人,而那犯下大錯之人,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楚河。


    慕染對那件事也是印象深刻,那時她一心鑽研醫術,對其他事情充耳不聞,對這樣的大事卻還是知道了一些,她當時想著,出了這麽大得事情,師傅師伯們自然要下山捉妖去了,那她留在山上,反而更加自由自在許多,也能無拘無束地來研究更多的藥物。


    然而,慕染心中所想固然美好,她卻沒有料到,這究竟不過是她心中美好的想法罷了,而她便是這麽興高采烈地想著的時候,更是沒有料到,會在大殿之中看到那個一襲白衣跪著的男子,正是她的師叔白夜瞳。


    印象之中,她的這位師叔,向來沉穩低調,慕染並未多少接觸,而那時碰巧輪到她在大殿之中當值,悄悄地躲在一旁,卻也聽見了許多不該聽到的故事。


    “夜瞳,你怎的如此糊塗!”是掌門怒不可遏的聲音,“那妖女向來詭計多端,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她是如何害得昆侖,十年後,你是不是要重蹈覆轍才能甘心!”


    慕染覺得自己眼花了,才會看到白夜瞳的身子此時正劇烈地顫抖著,然而她還是凝神屏息,等了許久,卻是聽不到白夜瞳的一句反駁。


    “罷了罷了。”還是他想來和藹的師傅在一旁勸道,“師弟無心之失,便讓我同師兄下山,將那些妖孽收回罷了。”


    慕染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了一抹歡快的笑容來,果然如她所料,師傅在的時候,從不讓她靠近長生洞,而慕染卻是知曉,這長生洞周圍有許許多多的奇珍異寶,許多正是她苦求不得的藥引,若是能夠趁著師傅不在的時候前去,定然能收貨許許多多。


    一相到這裏,慕染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而這一日,昆侖山上的弟子們果然下山大半,慕染樂得清閑,早已迫不及待地趕去了那長生洞。


    慕染當然不會知曉,那長生洞之中,是有什麽在等著自己,就像她沒有想到,她才歡喜於在長生洞之中找到了許多珍貴異常的草藥,一抬頭,卻是瞧見一紅衣女子正坐在自己的麵前,確切地說,那紅衣女子此時已然奄奄一息,手腕腳腕卻是已然被鐵索捆住,他長長的紅發披散下來,遮住了麵容,然而這其中露出的赤蛇瞳仁卻是異常耀眼。


    慕染之前聽說過,這長生洞之中管著許多邪門歪道,甚至許多非人非畜的東西,十分可怕,然而慕染此時一心想得卻是,這樣的女子,被關在暗無天日的長生洞之中,究竟又是有著怎樣的秘密,慕染想著想著,卻已然不由自主地緩緩走近,不想那紅衣女子忽然抬起頭來,露出了她妖豔而清秀的麵容。


    莫依然許久都沒有見到什麽人了,十年來,能來這長生洞之中望著自己的,也不過隻有白夜瞳罷了,沒想到,十年之後,竟然來了這麽一個不怕死的丫頭。


    莫依然冷笑一聲,看著楚慕染的眼神分明是不屑一顧。


    慕染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我聽師兄們說過,你便是莫依然,紅衣教的掌教?”


    莫依然顯然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丫頭竟然認識自己,微微一愣,不過轉瞬又是揚起了異常妖治的笑意,“怎麽,知道了你還不跑?”


    聽著莫依然帶著騰騰殺氣的話,慕染卻沒有露出什麽害怕的神情來,她反而噗的一聲笑道,“姐姐,現在關在這裏的是你唉,我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了,長生洞向來是壓製不正之氣的地方,姐姐你現在如此虛弱,就算解開了手銬腳銬,想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吧。”


    慕染說得有理,莫依然眼色一暗,想了想,並沒有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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