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人既然都已經招惹過來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慕染這時候清冷的目光已然凝在了白老爺的身上,見他低著身子,正愁眉苦臉的樣子,慕染的嘴角反而扯出了淡淡的笑意,她並未多說些什麽,一雙冰冷的手倒是這個時候覆上了白老爺的手背,隻聽得慕染一聲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白老爺,這就不打擾了。<strong>棉花糖小說網.tw</strong>您的病情,看起來是無恙了。”


    白老爺原本心裏就在打鼓,如今觸及了慕染冰冷的掌心,他整個人皆是一個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


    慕染蹙著眉頭,看著白老爺的麵上卻是摻著幾分不解,想來若是這位白員外果真是蘇家堂堂長老之一的話,如今怎的會是如此窩囊的模樣,然而她方才探尋他的脈搏,那樣子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


    收回了自己的手,慕染心裏猜測,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轉過身子,對上陸川漆黑幽深的雙眸,淡淡地說道,“我們走吧。”


    陸川對慕染此時的態度甚是滿意,見她絲毫沒有看著楚河或是蘇鈺,他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痛快,然而那痛快之後,心上仍舊像是堵著什麽一般,他因而嘴角仍舊沒有半點笑意,不過是聲音地扯出了一句嗯,便拉著慕染離去了。


    慕染望著陸川緊緊扣住自己右手的左手,眉頭微蹙,她明知曉陸川這般恐怕是做給蘇鈺看的,卻是無可奈何,心裏卻是嘲笑著這個家夥如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


    而等到回了陸川的府邸,陸川卻仍舊不願意放開他的手,慕染的眉頭更深,毫不猶豫地掙脫了開,嘴上也是不屑一顧地說道,“人都走了,你這又是做給誰看?”


    陸川方才因著楚河同蘇鈺置了氣,如今慕染這般說來,他的怒意也就更盛,若眼前之人不是楚慕染,他隻怕是要伸出雙手來,緊緊地扣住眼前之人的脖子,然而在對上了慕染清冷的眼神之時,他還是情不自禁得怒氣衝衝地開口,“怎麽,你就這麽不願意我碰你?”


    “嗬,陸川。”沒想到慕染的回答也是絲毫的不含糊,甚至那一聲冷笑聽在陸川的耳裏是前所未有的刺耳,“我以為你該是有這個自知之明。”


    那樣諷刺的話語,陸川怒意直衝雲霄,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扣住了慕染的雙手,再一次,又是步步緊逼,直把慕染逼至了牆角,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倔強的女子,她清冷的眼眸裏是明顯的嘲諷神色,就像是在嘲笑著自己這個傻子,便是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陸川隻覺得心中鈍鈍地疼痛,幾乎差點兒就要投降。


    然而想到她對蘇鈺那般溫柔得樣子,陸川還是咬牙切齒地開口,“楚慕染,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對你如何。”


    “不是我覺得,是你不會。”慕染也是麵不改色,即便陸川憤怒到如此地步,慕染卻仍舊有著她的自信,“我說過,陸川,你不會讓我恨你。(..tw棉花糖小說網)”


    “嗬嗬,我以前是這樣想,不過如今看來,若是你心上能有我的話,便是讓你恨我,也甚是不錯。”說著陸川整個人壓了過來,他霸道而怒氣騰騰的俊臉逼近了慕染,看到一絲恐慌終於自慕染的眼裏一閃而過,陸川的心裏忽然湧現了異樣的痛快。


    慕染確實有著片刻的驚惶,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是太過自信,若是陸川真的發怒,對於誰而言,都是沒有好處,她此時心裏有著恐慌的掙紮,這才發現自己已然被陸川所束縛住,這個時候竟然是動彈不得了。


    “陸川!”慕染幾乎失聲尖叫,隻是陸川逼得那樣緊,慕染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與此同時,幾乎是電閃石光之間,她眼前一空,等到回過神來,陸川卻是被蘇鈺一掌推開,蘇鈺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差勁,並沒有在意此時陸川如何,他已然一個箭步衝上來,眼裏更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模樣,“慕染,你沒事吧。”


    “我……”慕染是鬆了一口氣的,她的功力畢竟比不上陸川,若不是陸川及時出現,她隻怕早就已經被陸川就地正法了,她剛想對蘇鈺展露笑意,不過心裏又想到什麽,微扯著的嘴角忽然就這麽定格,襯得她的麵上是古怪的神色。


    “無妨,讓蘇公子掛心了。”慕染又恢複了那般冷漠的語氣,聽得蘇鈺麵色一沉。


    她又瞧著此時正捂著胸口的陸川,方才蘇鈺是幾乎使出了全力的,而陸川當時正在氣頭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一時之間自己的弱點全部都暴露在了蘇鈺的眼裏,這一掌,可是叫陸川元氣大傷,是站都站不穩了。


    沒想到慕染這個時候卻是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微微地扶住了自己,無視陸川些許詫異的眼神,慕染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關切,“你沒事吧。”


    片刻的狂喜過後,陸川的眼眸有暗了下來,他不是沒有看出慕染這是在做戲,而他對上慕染那般冷漠的眼神,也是已然自他的眼眸深處看出了慕染的心聲,她說得是,“陸川,既然做戲,整場戲,我自然會做到底。”


    這樣麵無表情冷淡的話語,陸川也露不出絲毫的笑意,隻是既然蘇鈺此時在自己的麵前,陸川還是配合地將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了慕染的身上,話裏更是帶著得意的輕佻,“怎麽,蘇公子方才是惱羞成怒麽?”


    他說著更是將唇埋在慕染的發絲之間,留戀於慕染發間的味道,而在對上蘇鈺愈發難看的臉色之時,陸川的麵色卻是愈發的痛快,蘇鈺啊蘇鈺,就算慕染不能屬於我,我也要讓你知道,我也要讓你嚐一嚐我如今所受的這些痛苦!


    “陸兄,聽聞你是江陵城的城主?”沒想到蘇鈺很快便調整了他的神情,折扇輕搖,麵上並沒有露出多少慍怒的神色來,反而是雲淡風輕地開口,“城主府邸,自然是宅大院神,自然,容納我同楚河二人,是綽綽有餘。”


    什麽,他竟然想住進這裏?


    蘇鈺這般開口,不止是陸川,便是慕染都吃了一驚,不明白蘇鈺這是什麽主意。


    “沒錯。”楚河這時候領著莫依然緩緩走了進啦,麵無表情地開口,“慕染,你這是不歡迎你哥哥麽?”


    他這話倒是讓陸川意識到,楚河畢竟是慕染的兄長,江陵城上下都知曉慕染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若是不讓蘇鈺住進來還能說得過去,隻是楚河怎麽說都是慕染的兄長,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拒絕,隻是不知道這麵前的兩個人有著什麽樣的陰謀,狐疑自陸川的眼裏掠過,忽而他又是輕笑一聲,聲音更是爽朗而痛快,“自然,你們能住進來,我是再歡迎不過的。”


    說著更是喚來了幾名小廝,說是收拾幾間幹淨的廂房,麵上卻是不甘不願的模樣。


    白夜瞳便是這時候自院落深處緩緩走出的,他的視線掠過蘇鈺同楚河,最終落在了莫依然的身上,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莫依然。


    然而很快,白夜瞳的視線又移了開,看著陸川似乎受傷的樣子,他皺著眉頭,疾步上前,扶著陸川,再看著蘇鈺等人的眼神,已然是充滿了敵視,“你真的要讓他們住進來,這豈不是養虎為患?”


    白夜瞳知曉蘇鈺同陸川之間的敵意,自然是當蘇鈺住進這江陵府,定然是有著什麽陰謀詭異,然而白夜瞳不明白,為何陸川又會答應得如此爽快,畢竟前一刻,蘇鈺還將陸川傷得這般重。


    “無妨,不過是小傷罷了。”陸川自身的治愈能力極為的可怕,方才蘇鈺那一掌幾乎叫他肝腸寸斷,如今不過是休息的片刻,那傷口便是已然痊愈了,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他衝著白夜瞳擺了擺手,那話裏倒是有著幾分明顯的諷刺,“既然蘇兄同楚兄這麽想住我這府上,我又如何好拒絕的,畢竟楚兄也是未來的小舅子。”


    他最後的三個字咬得很重,聽得在場的眾人皆是麵色一沉,而莫依然的麵上更是露出了錯愕的神情,看著慕染的眼神也是愈發的複雜。


    總之他們三個人就這麽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到了晚間,莫依然仍舊惦記著傍晚之時的一切,心裏惴惴不安,總覺得是要出了什麽事情,她心中恍惚,思前想後,還是起身走到了慕染的房前,房間裏閃著昏黃的燭光,房間裏的人影影綽綽,莫依然麵上卻帶著些許的猶豫,她明知曉這個時候慕染不該這麽早就休息的,心裏卻還是怕就這麽無端打擾了她,因而叩門的手便這麽停在了門口,始終沒有敲下去。


    白夜瞳瞧見莫依然之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她如此猶豫的模樣。


    因著當初那樣荒誕的夢境,明知道這並非是莫依然的錯,隻是白夜瞳麵對莫依然之時,心中仍然有著若有若無的怪異,她隻當因著這姑娘同蘇鈺他們一夥,因而看著她此時站在慕染的房門口,主觀上邊當她是要對慕染做什麽不利的事情,當即一聲厲喝,嚇得莫依然身子一顫,當即放下了自己的手。


    等到她瞧見身後冰冷的白夜瞳這時,這才拍了拍胸口,有些不滿地盯著眼前的白夜瞳,嘟著嘴巴,語態嬌嗔,“原來是你,你嚇死我了!”


    “我不管你要對楚姑娘做什麽不利的事情。”白夜瞳見莫依然如此,那一瞬間有著片刻的恍惚,心裏更是湧出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情愫,雖說他很快就平複了心情,再看著慕染之時麵上更是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情,而話裏的語氣卻是愈發的憤慨,“莫姑娘,還請你記住,這裏是什麽地方,不管你想要做什麽,都要付出自己的代價。”


    白夜瞳的話字字珠璣,聽在了莫依然的耳裏,卻像是在諷刺著她一般,聽得莫依然不由得怒火中燒,當即瞪大了眼睛,鼓著腮幫子,氣憤滿滿地看著白夜瞳,“白夜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夜瞳!莫依然的口中蹦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白夜瞳隻覺自己眼前的光景對開始恍惚起來,那一瞬間,也不知曉為何,他的腦海之中忽然湧現出一個耀眼玄衣的女子,站在雪山之巔,同他對峙的模樣,而那女子的相貌,更是無端同莫依然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叫白夜瞳更是情不自禁地一陣心悸,等到緩緩平複了心情,白夜瞳看著莫依然的眼神更是顯得愈發古怪,他幾乎是要緊緊地揪住莫依然的衣領,然而念在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白夜瞳終於保持了呼吸,雖說他的眼神卻是與此同時顯得愈發的不善,也不等莫依然說什麽,白夜瞳卻是怒氣衝衝地衝著她吼道,“莫依然,你究竟是什麽人?”


    她是什麽人?莫依然當即隻覺得心中很是冤枉,她也很想知道她從哪裏來,而她先前不過是好心,白夜瞳卻如此冤枉了自己,這叫莫依然的心中毫不委屈,然而咬緊了牙關,她麵上仍舊是倔強的樣子,撇過腦袋不願意看白夜瞳一眼,“我同你無親無故,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麽?”她心中置氣,看著白夜瞳也就顯得愈發討厭,當即便推開了白夜瞳,一路小跑,很快也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隻是莫依然沒有瞧見,她的身後,隱在黑夜之中的白夜瞳,正紋絲不動地凝視著自己得背影,而若是莫依然此時肯回頭得話,便能夠瞧見白夜瞳忽然變得溫柔的麵色。


    雖然那一抹溫潤很快便是從白夜瞳的眼眸伸出消失不見,便是白夜瞳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反而心中那片刻的柔軟又是怎麽一回事?!


    搖了搖頭,白夜瞳想著這莫依然定然不是什麽善類,誰知曉這個裝備詭異的女子是不是會什麽巫蠱之術,既然如此,他日後還是遠離莫依然的好。


    而莫依然氣喘籲籲地跑到了一處隱蔽得院落之中,卻忽然驚訝於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道清冷的影子此時正獨自坐在院落之中,修長的手指握著一直通透的杯盞,慕染的神色一片寧靜,看著這樣一幅美好的畫麵,莫依然已然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然而卻是疑惑自己方才瞧見她房間裏的影影綽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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