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心中雖然傷心,隻不過卻還是將她的親生閨女交予了縣衙,畢竟人死不能能複生,更何況他對凶手早已是恨得咬牙切齒,此時,恨不得自己能將他碎屍萬段,而更重要的是,也不知如何,他隻覺得慕染話裏篤定,隻是對上了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李員外不知為何,已然深深地相信了麵前不過與自己的女兒一般年紀的二八年華的少年,這才點了點頭,隻是他心中卻依舊是放心不下女兒的,因而二話不說,隻在了縣衙之中住了下來。.tw


    這下可不得了,縣太爺本來還因著這李員外點頭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隻不過誰知道轉而又聽得他這般說來,是瞬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隻是這縣太爺一時之間也不敢違背了李員外說得,自然是連連點頭,應了下來的,說著更是對身旁的師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著手辦去,師爺心領神會,是連連點頭,很快就應承了下來了。


    隻是等到安置了李員外之後,師爺這才急急地同縣太爺匯報情況,隻是卻也是在這時隻聽得縣太爺冷哼一聲,卻是苦逼著一張臉說道,“這李員外住了進來可如何是好,也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可叫本館幹什麽都別扭的很不是麽?”一想到這裏,縣太爺更是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麽,隻不過卻是這個時候,縣太爺忽然低著身子,又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隻小聲說道。“大人不必擔心,雖說如今李家小姐如今屍骨未寒,更是停在了咱們縣衙之內。久了,那不也晦氣麽,想來那些個人也查不出什麽究竟來,語氣到時候聽著李員外那般指指點點,倒不如隨便找了一個替死鬼,將這事了解了,咱們也不樂得清閑麽?!”


    師爺說著這話的時候眼裏更是一道陰狠的光芒一閃而過。而那縣太爺聽著師爺這話卻是連連點頭,想著師爺這話說得可是不錯,若是這件事情就這麽拖下去。到時候鬧大了,吃虧的還不是自己麽?!一想到這裏,縣太爺更是不由得緊張起來,不行不行。這可不能夠。憑什麽讓自己受這份罪的,他一想到這裏,那一雙小小的眼睛裏,是若有所思,想了許久,這才點了點腦袋,一拍了師爺的腦袋,露出了一絲笑意來。“你這師爺倒是不錯,也知道為本官分憂了還。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便交由了你去做了!”說完了酒趕著師爺退下去了,那師爺自然是心領神會,也不多說些什麽,隻是彎著身子離開了室內,隻不過便是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道身影一下子竄了出來,可是把縣太爺給嚇了一大跳,一不留神,吧嗒一聲,那般肥碩的身軀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是瞪大了眼睛望著不知道何時隻憑空出現的女子,差點兒失聲驚叫,卻也是在這時,隻嚷嚷著,“來!”


    隻是池碧瞧著這縣太爺這般狼狽的模樣,去世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個白眼的,心裏想著這慕染的話確實說得沒有錯,這縣太爺,確實是要去替罪羔羊了,心裏不由得納悶起來,也不知道慕染究竟是如何知曉的,隻不過如今當務之急……池碧一想到這裏,慌忙將自己纖細的手指覆在了唇邊,噓了一聲,又對著縣太爺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來,這才說道,“大人莫慌,阿碧不過是有事要同大人說的,並沒有什麽歹意。”


    縣太爺從驚慌失措的神情之中恢複了過來,這才稍稍地平靜了下來,隻不過瞧著麵前的女子,卻是惱怒的,好一個大膽的丫頭,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天王老子的頭上動土,看來果真是不想活了啊,隻不過瞧著這丫頭又有幾分麵色一凜,忽然是想到了什麽,不禁脫口而出,“你不是那位楚姑娘的姊妹麽?”


    這縣太爺還真是蠢笨,瞧了自己這麽才反應了過來,卻是愕然地指著池碧,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半句話來,更不知道她忽然出現究竟是有什麽目的,而池碧自然不想要鬧出太大的動靜的,因而隻是壓低了聲音,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您可千萬不要激動哈,阿碧不過是聽了阿姐的話才來的,大人可否是要尋一位替罪羔羊?”


    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被這個丫頭給聽見了,縣太爺的眼神立馬就銳利起來了,想來這個丫頭定是要壞事的啊,因而隻是警惕地打量著池碧,生怕她忽然鬧出了什麽動靜來了,隻是池碧卻是在這個時候想著慕染果然是料事如神,竟然一早就知道了這個縣太爺竟然會同師爺如此串通的,隻是想到了這裏,池碧又是不明白了,看著麵前的縣太爺這般凶神惡煞的模樣,明顯是要殺人滅口嘛!這般想著,嚇得池碧可是連連擺手,趕緊說道,“我說大人,咱們有話好好說,池碧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那縣太爺一聽了池碧這話,麵色又是一凜,雖然不知道那丫頭是想要說些什麽,誰知道這個時候門口忽然想起了官兵的聲音,“大人,可否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池碧一驚,想著若是自己這個時候被人給抓了去,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了,一想到了這裏,池碧趕緊使勁地擺了擺手,隻小聲說道,”若是大人想要找替罪羔羊,大人定然會受到牽連,大人。”說到這兒,已然是一臉的焦急。


    那縣太爺聽見了池碧的話,隻是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想了想,卻還是叫了門外的官兵們退了下去,池碧這才鬆了一口氣,撫了撫胸口,卻是在這時,隻聽得那縣太爺又是冷冷說道,“好吧,如今既然都沒人了,你有什麽話,就快些說出口吧,究竟這是怎麽一回事吧?!”


    池碧一見事情是有了轉機,是愈發激動。趕緊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一場凶殺案。是凶手有所為止,而且,一以我們的估計,這不過是開始罷了。”


    這般話說得,“荒唐!”誰知縣太爺一聽了池碧這話,可就來氣了,一拍桌案。棉花糖小說網..tw</a>是厲聲說道,“簡直就是荒唐,我越城向來是風調雨順的。如何就來了這麽多這等事情,定是你們這些來曆不明的,興風作浪,別以為本官不知道。本官早就查清楚了。你們這如玉醫坊的人,都是外鄉人士,本就不是越城的百姓,先前你們不在這洛城之中,一切都是好好的,如何這會子就是因著你們來了,越城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縣太爺說這話的時候就是自個兒心裏也慌慌,想來當初自己就是瞅著越城風調雨順。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這才會來了洛城裏的。他哪裏會知曉,自己來了這破地方也沒有多少時日,誰知道竟然就出了這般的事情,如何叫人不覺得心慌慌!


    然而,池碧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縣太爺會說出這般的話來似的,不但依然是笑得一副諂媚的模樣,依然是一副笑得諂媚的模樣,直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正所謂這命運天注定,又說閻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想來大人也不希望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是麽?隻是事情自然都已經發生了,咱們除了積極對待,找出真凶來,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先前師爺說得自然不錯,隨便找一個替罪羔羊,事情確實能夠很快就解決了,隻是大人有無想過,那李員外是心思縝密之人,沒有真憑實據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自然,大人也可以屈打成招,不過大人有無想過,這真的會是最好的法子麽?而放任凶手逍遙法外,自然難以保證不會有下一個受害的女子,如今隻不過是一個李員外,大人就怕成了這般模樣,若是下一回又是哪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就是比李員外還要了不得的,那大人又是如何,難不成又是再找一個替罪的麽?”


    這話說得,倒是叫縣太爺的表情不禁變得嚴肅起來,想來麵前的這個丫頭,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何來曆,不過說出來的話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不由得點了點腦袋,縣太爺這才說道,“聽姑娘的意思,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自然進了這縣衙,自然是來幫大人的。”池碧卻是在這時狡黠一笑,“民女隻希望能與大人做一個交易,隻不過這件事情,還請大人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是民女的姐姐楚姑娘,也請大人保守秘密。”


    雖說縣太爺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是有什麽打算,隻不過眼下也隻能答應了她的要求,心裏卻直納悶,自己堂堂一個縣太爺,卻要被這麽一個屁大的小姑娘牽著鼻子走呢!


    而就在此時此刻,慕染終於收了手,同身旁正受著的官兵說道,“請了你們大人來,我知道李家姑娘的死因了。”


    “什麽,知道死因了。”原來那李員外一直守在外邊,卻又不忍心瞧著自己女兒受苦的模樣,因而隻在門外徘徊著,雖說慕染聲音很輕,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如今聽她這般說來,是愈發激動萬分,也不多想,就急急地一把推門而入了。


    李家女兒遇害一事,據說是有了新的發現,此消息不過是剛剛傳來,先是整個縣衙,接著是越城,全然沸騰了起來,不消一會子,百姓們已然將小小的衙門圍一個水泄不通,隨著沉沉的威嚴的威武聲,升堂了。


    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堂上所跪之人,竟然是李員外新娶來的妾室柳氏,那柳氏,雖說是出入李員外家門不久,也算是生得如出吹芙蓉一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看著便是讓男子心動的嬌俏長相,而李員外雖說取得了這麽一位年輕的美嬌娘,這柳姨娘卻不像其他府裏的姨娘一般驕縱跋扈,更何況這李員外家中並無正室,又隻有柳氏這一方妻妾,因而外人隻道娶妻當得柳姨娘,又說這是李員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偏生是這個時候,柳氏竟然跪在了公堂之上,哭哭啼啼,一副受委屈的願望模樣,可是叫一眾圍著的百姓們唏噓不已,嚷嚷著。“真是狗官,不辨是非!”


    “若是李家的柳姨娘害的那位李姑娘,我便將頭割下來給這個狗官當凳子坐!”


    “便是。誰不知道這位柳姨娘勤儉持家,倒是李家的姑娘,平日裏就愛耍小性子,我可是聽說了,那姑娘,不滿她老子娶了這麽一房妾室,處處刁難。先前的那些個妾室不就是這麽被她給逼走了的麽?”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不過多是為了柳姨娘而說話好話的。其餘的,便是因著這柳姨娘被害而憤憤不平的,總歸沒有一個相信李家姑娘遇害一事是與柳氏有關的,就是朝堂之上的縣太爺看見了這般哭得梨花帶雨的柳氏。都不由得憐香惜玉起來。想著這般一個美嬌娘,可真是叫人家受苦了,一想到這裏,他是愈發的心疼起來,誰知道,偏生是這個時候,池碧卻在這個時候出聲了,“肅靜。肅靜,朝堂之上。豈容你們這些人胡鬧!”說罷更是對縣太爺使了一個眼色,那縣太爺這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可不是麽,這兒可是衙門,是朝堂之上,那時自己的地盤,豈容他們這般瞎說話的,還討論開了還,可是叫自己的麵子何在,這般想著,那縣太爺是愈發的不滿了,驚堂木拍了拍桌案,是厲聲喝道,“都給我住嘴,公堂之上,不可喧嘩!”


    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想著這般狗官,自己不過是普通老百姓罷了,若是真有什麽事情惹怒了這狗官,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眾人這般想著,也就沉默不語了,隻是卻在這時,隻聽見了池碧又是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這才幽幽開口,“想來近來李員外家的獨生女兒李姑娘遇害一事,生生地困擾著各位,如今,就讓小女子來同各位分析分析,這其中的來龍去脈,這李家小姐究竟是如何遇害的!”


    說到了這裏,又是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


    隻是站在一旁的榮宸卻是愈發不滿了,瞧著池碧這般得意的模樣,撇了撇嘴巴,很是不高興餓嘀咕著,“這口才還沒有我好呢,如何就是這丫頭登台了,自古女子如何能在這般場合拋頭露麵,果然是胡鬧!”一說到這裏,榮宸是愈發的不滿,隻不過慕染卻在此時隻淡淡一笑,這才說道,“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管是誰,自然都是一樣的。”一句話,可是叫榮宸啞口無言。


    隻能在這時聽著池碧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我們大家都知道,咱們的李員外正值壯年,身子可是倍兒棒的,而李家卻隻有一個獨生女兒,這究竟是為何?”說到這裏,池碧自是一頓,隻是聽起來是疑問的話,隻是還沒有等到大家夥兒回答,卻是自個兒又立馬自顧自地接過了話來說道,“那是因為咱們的李員外心疼自己的女兒幼年喪母,怕若是再生了其他的兒女,他們自然是有娘親疼愛的,可憐自家姐兒,怕她身心受創,這才使得李府上人丁單薄,隻是如今,李員外瞧著自家姐兒也已然過了及笄的年紀,也好嫁與他人,又怕過門女婿不妥當,自古成親講來門當戶對,配不上李家的李員外自然看不上眼,若是與李家門第相當的,自然不會入贅,想來自己家的閨女定然是要離了自己的,李員外不忍自己老無所依,便在這時萌生了再生一個仔的念頭,我說的對麽,李員外?”


    池碧說到了這裏,更是回頭瞧著李員外,卻是見了李員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雖然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又為何要歎氣,不過還是點了點腦袋,這樣一來,池碧也就愈發的篤定了,而便是這個時候,卻又聽得了池碧忽然又說道,“於是問題可就來了,我們都知道,李家的女兒,那叫一個驕縱蠻橫,無理取鬧啊,平日裏那是什麽,那是養尊處優,如同公主一般的存在啊,那小姐脾氣,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厲害!”


    雖說池碧說得可是大實話,眾人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小丫頭,忽然就說出了這般的話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果然是好大的膽子,而更奇怪的是,李員外自始至終不過是不斷地歎氣,也不露出氣憤的神情來。更沒有多加勸阻,而設柳氏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止住了哭聲,而便是這個時候。隻聽得了池碧繼續說道,“如今誰知道李員外忽然提出來要再生一個兒子,那可如何了得,那還不是要搶了她在李家的地位麽,這李姑娘自然是不依的,而便是這個是時候,誰知好死不死的。咱們的柳姨娘,還真的懷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又是一陣瞠目結舌。懷上了,如何就懷上了?!


    這可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眾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凝神屏息。就像是聽見了精彩之處一般。隻聽得了池碧是繼續幽幽開口說道,“這還如何了得,咱們的李姑娘是瞬間感覺了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的,雖說咱們的柳姨娘天性善良,是小家碧玉之人,隻是她卻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李姑娘竟然會在她常喝的茶水之中下藥。竟然害的她小產了!”


    話音剛落,眾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信息量如此之大,眾人自然是應該好好緩緩了,誰都不知道,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李府,竟然會出了這般的事情的,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額經啊!而眾人還在唏噓之際,誰也沒有看見,此刻跪在公堂上的柳氏,低著身子,眼裏卻有一道陰沉一閃而過,似乎很是氣憤的模樣。


    而便是讓池碧瞧見了,其實,自從方才開始,池碧便是一直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柳氏的神態變化的,如今,這一條狐狸尾巴,可總算是要露出來了吧!


    池碧又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敢問李老爺,小女子所言,是否屬實?”這話卻是對著李員外說得。李員外沉沉又歎了一口氣,卻還是點了點腦袋,算是默認了,既然是認了,事情可就好辦了,池碧一下子就提高了聲音,隻說道,“所以說,柳姨娘,因著李姑娘害你小產,所以你懷恨在心,才會痛下毒手對不對?”


    這話一說,柳氏忽然又開始抹著眼淚,是毫不掩飾的柔柔弱弱的模樣,“大人,冤枉啊,民婦確實之前小產,也卻是姐兒所害,不過民婦心中知曉,姐兒並非有意,心中也不曾計較,更何況,民婦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會這般很絕呢,還望大人明察?!”


    這話說額,可是深得百姓們的共鳴,就是縣太爺都不禁心疼起來,直點著腦袋,確實有些惱怒地瞧著池碧,想著這個丫頭,不是好端端地冤枉人麽!


    隻不過卻是這個時候,隻聽得池碧冷哼一聲,“咱們衙門查案,那可是講究證據的,柳氏,你可以不承認,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這話一說,慕染忽然眉眼微挑,眼裏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來。


    而池碧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便是在此時此刻,是厲聲說道,“我們在檢查李姑娘的屍體這時,已然發現她的指甲裏有少許羊駝的抽絲,這般上號的羊駝,並非出自洛城,我早已打聽過了,隻有常年在城內外來回奔波的李府上才有這般奇珍,而那羊駝大襖,便是李員外贈與你的,柳氏,你說是與不是!”


    柳氏一驚,沒有想到池碧竟然查的這般深,卻還是想要反抗,“這又如何,就算那羊駝是我的,也不能說是人是我所害!”


    “柳姨娘,您別著急嘛!”池碧卻在這時又是嘿嘿一笑,這才說道,“光是羊駝,自然不足以證明,隻是我們還發現了李姑娘兩腮有深深的指痕,隻要比對手指長度,便能知曉究竟是否是你掐住所致,想來還真奇怪,若是真是柳姨娘你幹的,如何溫順的你竟然會做出這般事情呢,那豈不是匪夷所思麽?!”


    池碧忽然一下子提高了聲音,可是叫在場的眾人全都嚇了一大跳,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有這般大的氣場,一個個是全然被震住了,隻是深情怔怔地瞧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是這個時候,隻聽得柳氏一聲淒厲的叫喚,是不可置信般說道,“你胡說,我柳喚雲哪裏是這般的人!”說罷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著李員外,隻是又是不可置信地瞧著李員外撇開了腦袋去。似乎不願意看著柳氏,她一臉驚駭的表情,便是在這時是一副無辜的神情瞧著縣太爺。可是叫他一顆心都要化了,隻是看著麵前的美嬌娘,剛想開口安慰的,隻是偏偏這個時候,又是被池碧那個丫頭一下子打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池碧眼裏滿含著熱淚,是熱淚盈眶地說道,“還請大人明鑒。如今證據確鑿,可不是她區區婦孺三言兩語就能夠逃開的,隻要比對了李姑娘麵頰上手指的瘀痕以及這柳氏手指的長度以及大小。定能還李姑娘一個公道,同時,也能夠給李老爺一個交代,還請大人三思啊!”池碧說這話的時候更是衝著縣太爺深深地一鞠躬。那叫一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方才她說話的時候一直偷偷地打量著縣太爺,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這縣太爺麵上的不忍的,池碧心裏明白,若是自己不當機立斷的話,想來也隻能是剪不斷,理還亂了,沒有想到這柳氏裝委屈的本領是如何高強。又碰上了一位這般好、色的縣太爺,還在自己機智。還能夠拿李員外作擋箭牌,讓這位縣太爺知曉了其中的重要性,果不其然,自己不過是這般淡淡一開口,又是使了一個暗色,可是叫縣太爺大駭,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想來自己還真是糊塗,如何在這般時候就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呢,這般想著,他輕輕咳嗽了幾聲,又是正襟危坐,隻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來,而池碧瞅了一眼縣太爺總算是還懂得孰輕孰重的,這才鬆了一口氣,隻是一雙如炬的目光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麵前的柳氏的,便是在這時,又繼續說道,“柳姨娘,如今證據近在眼前,我勸你還是盡快招了吧,否則,對大家都沒什麽好處,您說是吧!”


    誰知道池碧說得這般篤定,隻是柳氏卻隻是冷笑一聲,是不屑地說道,“天下之大,這手指一般長度又是一般大小的多得是,你又如何認定了那淤痕便是我掐的,就算與我同樣大小,同樣長度,興許不過是哪個受不了她那般脾氣的丫鬟一時大膽所為呢?”


    這般說著,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隻不過池碧卻是在這個時候隻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來,就像是很不明白似的問道,“方才我好像沒說這李姑娘的傷口是被掐的吧,柳姨娘如何知曉得這般清楚呢?”說著更是張大了嘴巴,露出了驚惶的神情來,卻是叫柳氏好一陣子的瞠目結舌,想著自己還是著了這個小丫頭的道,那一瞬間,她不禁是氣得咬牙切齒,一雙塗著蔻丹的鮮豔的手指更是緊緊地攥住了衣角,卻是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口說道,“沒錯,那傷口確實是我掐的,要怪就隻能怪這個小賤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柳氏這般話說得一陣陰狠,與平日裏的溫婉模樣可是截然不同,此話一出,四周圍觀的百姓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似乎實在是難以相信方才那般陰狠的話竟然出自看上去如此賢良淑德的女子一般,而柳氏卻是在這個時候冷笑一聲,隻是繼續說道,“她在李家已經是應有盡有了,我根本就不會同她再爭奪什麽,當初我一進了李府的門,她便對我百般捉弄,又是冷嘲熱諷,又是擺臉色的,好吧,我都忍了,隻是我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狠毒到害了我小產,那可是我的親骨肉啊,這麽多年,老爺也算是寵著這個小賤人了,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我懷的是兒子,又是如何,哪裏能夠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麽的,她何必要如何狠的心,那還是沒有出世的孩子啊,是我身上的肉啊,我如何不心痛!隻是我恨,我恨那個小賤人的蛇蠍心腸,我更恨老爺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依舊是不聞不問,隻是給了我金銀珠寶,酒香打發了我了,隻因著她是他的寶貝女兒,我肚子裏的就不是麽,如何這一家人竟然是如此冷的心,我心裏難受,一時之間悲憤難當,才會去找了那個小賤人,誰知道那時我才小產,氣血都未恢複,隻是掐著她的臉就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誰知道那個小賤人反倒是甩手甩了我一個巴掌,你們說,到底是誰欺負的誰?!”一說到這裏,柳氏這會子潸然淚下,似乎這一回才是真正的淚水隻不過這時卻沒有人同情這個柳氏的,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柳氏方才說話時咬牙切齒額神情與平日裏是全然不同,似乎那一個才是真正的柳氏,眾人議論紛紛,隻不過一個個臉上全然都是震驚的神色,若是別的什麽模樣,倒是不曾有的,而池碧自然是聽見了那般紛亂的議論聲的,隻不過卻在這個時候竟然很是大膽地隻忽然拿起了驚堂木,在縣太爺以及師爺並幾個官兵們震驚的神色之中猛地往桌案上一拍,很是凶狠模樣地說道,“正因為這李姑娘這般對你,又害得你小產,而李家老爺更是對你不管不顧,你才會心生恨意,動了殺機,是不是?!”


    “不是!”誰知道柳氏卻在這個時候隻是冷冷地卻很是篤定地說道,“不是,我雖然恨極了李家的人,我巴不得那小賤人去死,可是我不會殺她,殺人是要償命的,我不會蠢到殺了她,賠上我自己的一條性命,更何況,那般驕縱的小賤人,詭計自然比我多的很,我就是要跟她鬥,也鬥不過她,如何能夠殺她,不過如今可好,既然那小賤人就這般死了,也除了我心頭大恨,真是蒼天有眼啊,哈哈哈哈!”


    柳氏這笑聲簡直就是淒厲,就是角落裏的慕染聽見了,也不由得蹙著眉頭,而李員外此時此更更是氣急,直指著柳氏,氣憤難當地說道,“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啊,就是姐兒這般對你,你也不該,你……”說著更是好一陣子的捶胸頓足,很是氣憤的模樣。


    池碧瞅著柳氏這般,一時之間也無法分辨這柳氏話裏的真假,隻回頭瞅著一旁的慕染,想要詢問她的意見,卻隻在這時候隻見了慕染卻是搖了搖腦袋,池碧瞬間就明白了慕染的意思。而慕染自然是瞧見了柳氏說話時臉色慘白,氣喘籲籲還有身子顫抖的模樣,知曉她不過適才小產不久,如今身子正虛著,而李家姑娘臨死之時分明有掙紮的痕跡,而以她所見,柳氏還不足以使那時的她用這樣大的力氣掙紮著,看來,凶手自然是另有其人,隻不過慕染對上了柳氏倔強陰狠的眼神,又瞧著他這般搖搖欲墜的模樣,卻又是一驚,也顧不得其他,隻是急急地從公堂之後急匆匆跑了出來,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微微掀起了柳氏的衣玦,便是這個時候,隻聽得了周圍的人又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隻見了柳氏身下,竟然是觸目驚心的一大灘鮮血,而此時此刻更是有鮮血源源不斷地自她的大腿內側流下來,可是叫李員外也是同樣的一驚,顧不得其他,隻急急地吼道,“快叫大夫來!快叫大夫來啊!”想來,他的心裏,也還是有柳氏的。


    而便是這個時候,榮宸卻很是無語地說道,“這不是已經有大夫了麽?”


    一時慌亂的公堂瞬間寂靜,李員外這才鬆了一口氣。


    柳氏很快就被抬了進去了,而一場鬧劇可算是結束了,隻是縣太爺卻是苦著臉,衝著池碧說道,“你所你這個小姑娘吧,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如今,可是什麽事情都沒有辦成吧,還攪和得一團糟,這可如何是好!”


    縣太爺想想都不由得覺得煩躁起來,而池碧卻是眨了眨眼睛,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開心地笑道,“大人,此言差矣,誰說我什麽事情都沒有辦成的了,起碼我還是知道了什麽事情的,而這件事情,對案子可是有很大的幫助呢!”


    “什麽事情?!”縣太爺這才終於眼前一亮,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是鬆了一口氣的。(未完待續。。)


    ...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如玉醫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遲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遲莯並收藏如玉醫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