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對於了琉璃這般突如其來的話顯得很是驚愕,似乎他是全然沒有意識到了琉璃竟然會是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的,而一時之間也是不知曉如何是好,不過好在自從那一日之後,琉璃似乎再也沒有了出了這如玉醫坊的打算,也隻是整日在了這一方小小的院落之中撫琴罷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琉璃似乎覺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很久都沒有這般平靜過了,盡管這個時候他似乎總是覺得自己的心裏的颶風掀翻了桅杆,有什麽是已然破土而出,正蠶食著自己,她隻覺得自己似乎不再是之前的那個琉璃,而便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睛裏更是露出了很是驚駭的神情來,也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她手中的琴弦更是撥動得很是飛快,電扇時光之間,就像是她此時突突地跳動著的心跳的聲音,琉璃隻覺得自己是即將要崩潰得失聲痛哭。.tw[棉花糖小說網]


    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比如國破的時候,比如兵臨城下之時,薑國的百姓們慌亂得四處逃散開來的模樣,比如她父皇臨死之前眼睛裏蒼老的眼神,又是比如她站在了高高城牆的時候,所瞧見的遠處那個一身月白盔甲的將軍模樣,很久之後,琉璃是才終於知曉,原來那個人,便是齊軒,那個害得他國破家亡,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盡管琉璃似乎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何自己一想起了齊軒那般模樣的時候,心中總是會舉得疼得很是厲害,似乎他和齊軒的緣分,不僅僅是這裏,也不是那時她在荊國的皇宮之中。齊軒抱著自己離開了監牢的時候,更不是在將軍府,他再一次放了自己離開。


    真奇怪,明明不過是一夜之緣,與齊軒相處的時候,甚至是幾個時辰都不到,為什麽自己會如此自然而然地用了再這個字。一想到了這裏。琉璃隻覺得神色怔怔,很是想不明白,不過雖說是如此。當她想起了齊軒的時候,隻覺得那個人給自己的感覺,似乎……


    似乎像極了自己的一個故人。


    想到這裏,琴聲戛然而止。琉璃神色恍惚,竟然忘記了。這一首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曲子的旋律,而她並不知曉,此時便是在不遠處的皇宮之中,怕是要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就像是此時慕染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齊軒的時候,他眼裏毫不掩飾的憤怒的神色就像是一團炙熱燃燒著的熊熊火焰,使得慕染不由得覺得是如坐針氈。雖說她的麵上仍舊是再淡定不過的神色罷了,那樣一雙清澈的眼睛之中。就是當齊軒對上了這麽一雙的眼睛的時候,又是麵色一沉,而眼睛裏緊接著所露出的遲疑的神色似乎也是與此同時透出了此時齊軒那般心虛的神色,也是與此同時,齊軒不知曉又是想起了什麽,然而還是慕染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麽話的時候,齊軒已然是毫不留情地將他手中的長劍架在了慕染的脖頸之上了,僅僅隻是瞬間,已然又是落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印子。


    而即使是在這般情況之下,慕染似乎仍舊是不為所動,而眼裏更是露出了很是無奈的神色來,“齊將軍,想來慕染是已經說得很是清楚,慕染並不知曉那位公主大人的下落,大人這般又是何必?”說著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卻是帶著毫不留情的鄙夷的笑容來,便是慕染這般模樣,可是使得齊軒的麵上又是一沉,也是不知曉是究竟想到了什麽,不過當齊軒咬牙切齒的神色又是映在了慕染的眼中的時候,慕染還是聽見了他沉沉的聲音,“本王的手下據說已經發現了琉璃的屍體,隻是她已經麵目全非,手法又是極其詭異,想來,這件事情與慕染姑娘脫不了幹係吧!”說話之間,齊軒眼中逼人的殺氣已然是使得慕染心頭又是一顫,驟然之間她的瞳孔似乎是微微地睜大,不過也隻是一瞬即使罷了,麵上仍舊是冷靜的模樣,而慕染也並未在這個時候多說些什麽,而嘴角的一抹嘲諷卻是顯而易見,便是當齊軒看著慕染如此模樣的時候,似乎他手中的長劍也是已然在輕輕地顫抖著,此時此刻,自齊軒的眼裏所露出的帶著震驚還有難以置信的模樣落在了慕染的眼裏的時候,慕染似乎是明白了什麽,看起來,似乎齊軒也很是不願意相信了這件事情是自己所為。


    而事實之上,慕染自然與這件事情沒有絲毫的關係,雖說她之前是已然同蘇鈺還有阿洛二人商量好了,是一定要在齊戩派了人之前將琉璃給救了出來,即便是誘拐了琉璃也好,還是其他強硬的手段,隻要琉璃還能夠安然無恙地留在了荊國之中,自然所有的事情都是還有這回轉的餘地,而出乎意料的,當慕染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之時,阿洛和蘇鈺都很是讚同,雖說慕染與此同時還是看見了他們眼睛裏迥異的異樣的神色,顯然這二人也是不知曉究竟是想到了什麽,不過既然三個人都達成了共識,又是以阿洛和蘇鈺的本事,慕染也是能夠放心大膽地進了宮中的,也是這個時候,慕染卻並沒有想到齊軒會是忽然入了宮中,並且還是帶回了這麽一個消息來,而便是神色怔怔之間,慕染畢竟還是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了那兩個人的,所以當齊軒帶回了這麽一個很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的時候,慕染不過是神情恍惚了一瞬罷了,尤其是當齊軒說起了那琉璃姑娘的屍體卻是麵目全非的時候,慕染更是定了定神,不過轉眼就是反應過來,想來這畢竟又是什麽陰謀。


    不過如今的關鍵在於,這究竟是誰的陰謀,慕染望著眼前的齊軒,腦海之中首先掠過的是齊戩的影子,不過很是顯然,齊戩除了一身蠻橫的武力還有他那驕縱跋扈之外,已然是身無長處,他也並非是一個聰明人。更何況若是捉住了琉璃的話,隻怕這小子定然是要大張旗鼓,而不是像是如今這般隻是低調行事罷了,所以排除了是齊戩幹的好事情之後,慕染的視線又是從齊軒的麵上一晃而過,雖說慕染似乎懷疑著麵前所站著的這個仍舊是麵色顯得有幾分蒼白的男子,想著齊軒如今這個時候畢竟還是大病未愈。更何況之前又是經曆了那般的操勞。慕染一想到這裏,還是覺得齊軒如此怒氣衝衝的神色並未是故意做出來的,更何況當初他既是已經放了琉璃出城。這個時候又是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實在也是匪夷所思,所以隻剩下……


    慕染又是想起了關於老皇帝那樣蒼老的眼神還有他輕輕咳嗽之間的聲音沉沉,而就是那樣一雙混沌沌的眼睛之下,慕染分明是覺得這位中年皇帝是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盡管慕染一想到這裏,便是神情微怔之間。又是露出了很是複雜的神色來,而她並未想到,卻也是她還在麵色複雜地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卻也是與此同時。忽然有宮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之間,竟說是皇帝陛下好好地就倒了下去。口角歪斜,口不能言。而來來去去的太醫們一波又一波,一個個全是束手無策,據說是不少的太醫此時都已經被斬首或者是關入了監牢之中了,便是此時此刻,已然是人心惶惶。


    事出突然,似乎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這究竟是有了什麽法子,而實在無奈之下,也不知道哪個大臣忽然想起了這宮中新來了一個醫術高明的姑娘,這才匆匆請了慕染來。


    齊軒這會子忽然造訪很是突然,而那些去稟告將軍情況的人此刻都去了將軍府了,宮中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齊軒已經來了宮中,所以齊軒也是同慕染才知曉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而他心中一沉,此時也是顧不得其他什麽,便是匆匆地趕往了大殿之中,果然是如同那個宮人所言一般,此時的皇帝看著這般虛弱的模樣隻怕就已經是病入膏肓了,齊軒根本就不知曉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瞬間怒發衝冠,盡管此時帶著病容,而那眼裏的神情卻早就已經是不怒自威,“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底下的宮人們早已經是跪倒了一大片,而一旁的齊戩卻是哭哭啼啼,隻是聲音哽咽著開口,“父皇……忽然……忽然就這樣了!”說著更是嚎啕大哭,絲毫不顧及自己此時竟是個太子!


    而齊軒瞧著齊戩如此,微微蹙著眉頭,並不看他,隻是視線落在了慕染的身上的時候,確實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般氣焰,隻是聽得齊軒這時候的態度很是誠懇,甚至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慕染姑娘可是有著什麽法子?”


    慕染望了一眼那老皇帝,瞧著他這般模樣,眼裏不知曉是究竟想到了什麽,隻是嘴角上揚之間,倒是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笑意來。


    似乎誰也沒有想到便是這個時候慕染的眼睛裏究竟是想到了什麽,不過隻是當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了此時慕染全然一副清冷的模樣上的時候,一個個卻是已然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了,此番皇帝忽然害了病,若是不能夠及時救治的話,想來荊國打亂還是其次,隻怕他們在場的一個個這項上人頭,那也是不知道究竟保得住保不住的,眾人一想到這裏,又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隻覺得心頭更是發抖得厲害,又是兩條腿這個時候都站不穩了,盡管是如此,不過一個個還是及時地住了腳,就這麽神色怔怔地全然將視線凝聚在了慕染的身上,似乎隻等著慕染的說法,或者說,就是等著她點了自己的腦袋來,否則眾人的喉嚨裏都像是懸著一口氣,若是慕染不處理好的話,隻怕一個個這個時候都是要自己給自己憋死了。


    而慕染自然是覺察到了來自周遭的很是異樣的氣息,雖說她自己也是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又是定了定神,也不看著那些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的人,她不過是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絲很是清淡的笑容來,終於也是在萬人矚目之下,慕染終於輕輕點了點腦袋,雖說仍舊是看不清楚她此時是如何模樣的麵色,不過便是這般神情。是足以見得慕染的話裏倒是很是篤定,“既然如此,慕染鬥膽一試!”


    便是慕染這般話音剛落,隻聽得此起彼伏地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扶了扶自己的腦袋,心裏頭更是訕訕地想著這下子可是好了,他們的腦袋瓜子這會子總算是保住了。隻是眾人此時的一顆心是還不能過完全地放了下來。也是這個時候,不知曉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麽,而在神色怔怔然之間。卻已然是步步走近了齊軒,隻是這一瞬間,這偌大的大殿之中,原本害死有著微弱的竊竊私語的氣氛此時此刻便是已然隻剩下了詭異的沉默與一片死寂了。眾人都是提著一顆嗓子,麵上又是捏了一把冷汗。也有膽小的,此時雙腿是直哆嗦著,麵上更是露出了誠惶誠恐的模樣來。


    雖說當初這個姑娘揭下了皇榜,入了將軍府之中。竟然還是真的將齊將軍病入膏肓的身子調養得能夠下地了,而這個時候更是不必說,齊軒站在了大殿之中。麵色凜然,看著全然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模樣。似乎是一點兒病弱的氣息都沒有的,便是眾人瞧見了齊軒如此的時候,都是露出了很是不複雜的神情來,不過雖說是如此,眾人卻也是仍舊不知曉此時的齊軒是究竟想到了什麽,而便是大家夥兒都在這般想著的時候,又是聽見了齊軒這個時候忽然是沉沉開口說道,“勞煩楚姑娘了!”


    此話一出,眾人也是知曉了齊軒這究竟是什麽意思,也就紛紛點頭應和,也是點了點腦袋,看起來似乎很是讚同的模樣,雖說此時的慕染早就已經是站到了皇帝的身旁了,她估摸著齊翀既然是身為了齊軒的兄長,最多也不過是三四十歲的年紀罷了。而自己所瞧見的皇帝,他的蒼老卻是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的,便是一想到了這裏,慕染不由得又是麵色一沉,而她又是想了一想,卻還是定了定神,沉下心來,是專心致誌地為了齊翀診脈,而慕染此時卻也是沒有料到,齊翀的脈象,比起自己所瞧見的,似乎還要詭異許多,他本以為齊翀不過是到了一定的年紀,如今那也是中風罷了,而他的脈象如今看來,倒不止是中風了。


    背對著眾人的慕染不由得露出了很是古怪的神色來,不過等到她緩緩轉身,再次麵對著這大殿之人的時候,那神情卻是早就已經恢複了自若的模樣,似乎如今皇帝的病情看在了慕染的眼裏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事實上,當慕染開口之時,那話語顯得也很是雲淡風輕,“皇上的病,能救。”


    隻是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像是救回了這些在場的老大臣們一條性命一般,一個個皆是拍著自己的胸脯,而那些飽經風霜的麵上都是寫著大難不死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這些還是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大臣們,而也是與此同時,有些年紀輕輕的大臣們卻像是死裏逃生一般,此時一個個早已經以一副虔誠的模樣附在了地上,是恨不得對著慕染磕頭跪拜了。


    而便也是這個時候,慕染看著這些大臣們如此模樣,麵上卻是露出了很是複雜的神色來,也是不知曉此時的慕染究竟是想到了什麽,不過當她的視線落在了那些看上去便是一副膽小怕事的人的模樣的時候,嘴角卻是微微露出了一絲帶著些許不屑的嘲諷的笑容來,雖說也隻是一眼罷了,慕染並不看著他們罷了,隻是緩緩走下了台來,視線對上了眼前正擰著眉頭,憂心忡忡地立著的齊戩的眼睛,齊戩看著欲言又止的慕染,不知曉眼前的姑娘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而慕染卻是微微一笑,又是緩緩地繞過了齊戩,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之中,慕染似乎是覆在了齊戩的耳畔低聲地說了些什麽,便是這些三言兩語,可是使得齊戩的神情顯得是愈發的古怪,不過慕染的微笑倒是顯得愈發的燦爛罷了,也不見得慕染此時是究竟想要幹些什麽,不過當慕染的視線落在了齊戩的身上的時候,也是不知曉她微啟的朱唇之間是究竟說了些什麽,隻不過便是此時此刻慕染那般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有齊翀在聽見慕染所言之後所露出的輕鬆的神色之時,眾人便是向著想來這位看似年紀輕輕的神醫姑娘是果真有什麽好的法子。


    不過就是慕染在輕聲地也不知曉對齊戩說著什麽的時候。一旁隻是沉默不語地注視著慕染的齊軒卻是又深深地皺著眉頭,麵色也是變得愈發地複雜。


    齊戩在聽完了慕染所言之後,很快就遣散了大殿之中所站著的各位,“各位達人還是算了吧,如今咱們是有楚姑娘這位妙手神醫在,既是她說了,父皇的病情並無大礙。咱們也自是應該相信了楚姑娘才是。不過她也說了,父皇的病需要清淨的環境休養,本王保證。若是父王清醒,定然是第一時間告知了各位,所以這個時候,還請諸位不要打攪了父皇的休息才好!”齊戩話音剛落。不知曉究竟是什麽時候所冒出來的侍衛們已然是在這個時候全都冒了出來,看著這架勢。便是要將這大殿之中的人全都給趕了出去一般,而眾人也是識相之人,更何況這般情況之下,站在了這裏也是提心吊膽罷了。


    所以很快這大殿之中。眾人都是紛紛離去了。齊軒雖說擔心著他皇兄此時的身體,不過即使知曉自己這個時候本就不應該多加停留,因而齊軒也沒有露出了多少異樣的神色來。隻是想了一想,便是很快就隨著眾人離開了這大殿之中了。


    他是不知曉等到他離去之後。楚慕染是否又同沈齊翀交談了什麽,不過慕染很快就尾隨著自己出了來,而他那個時候還是在了皇宮的一處別院之中,那還是他身為了王爺的時候所坐落的院子,而慕染既然是來了這裏,也就是直奔著自己而來的,齊軒的目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那般神色也是再淡然不過,不過那一雙看似平靜的眼睛裏此時此刻早就已經是風起雲湧,顯然是在深深地懷疑著慕染,方才的景象仍舊是曆曆在目,在這麽多人的麵前,楚慕染本應該同齊戩是沒有絲毫的交集,隻是她卻是偏偏要做出如此和齊戩相熟的親密舉動來,這般詭異的行為難免是會惹人懷疑,而齊軒此時懷疑了慕染的動機,也是不足為過。


    隻是慕染仍舊是鎮定自若的模樣,仿佛她早就明白了齊軒是會懷疑了自己一般,而當她對上了齊軒這麽一雙懷疑的眼睛的時候,一出口,那脫口而出的話絲毫不隱瞞自己此時心中所想,“你是在奇怪,我為何是要這麽說?”


    瞧著齊軒的樣子,慕染想著自己大概是說對了,隻是還沒有等到她解釋的時候,卻又是聽得了齊軒聲音沉沉地開口,“我大概也是知曉,如今我既然是想要隱退,又是在皇兄生了病這麽一個節骨眼,不管你有什麽救治了皇兄的法子,無論是告知了那些在場的人,還是獨獨告訴了我,自然會將眾人的視線都牽扯到了我的身上,大概剪不斷,理還亂,便是這般道理。如今你故意與齊戩那般親昵模樣,不過也是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而已。”


    齊軒說著這話的時候麵不改色,而慕染麵上的神情也是很快就暗了下去了,不知曉她此時是究竟想到了什麽,不過那般複雜的眼神落在了齊軒的眼裏的時候,顯然是在告訴了齊軒,他早就已經猜中了一切!


    齊軒如此麵不改色地說出了這番話的時候,眼裏的神情也是冰冷得不帶一絲的情感,隻不過當慕染對上了這樣一雙清冷的眼眸之時,雖說麵上仍舊是不動聲色的模樣,隻是與此同時,她卻仍然是在心裏驚歎了一聲的。


    慕染是想起了之前她還在昆侖山上的時候,雖說她的師傅紫英是同齊軒一般的相貌,不過性格方麵卻是全然不相信的,那時候他的師傅是沉穩之中洶湧肆虐著波濤,倒不像是眼前的齊軒,卻是不羈狂放的傲氣之間還帶著平穩的氣息,隻是如今看來,兩人如此不動聲色卻足以引人驚歎的觀察力還有如此縝密細膩的心思倒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的。慕染想著怪不得她在昆侖山上的時候無論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師傅都能夠知曉得一清二楚,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師傅有了如此本事實在是厲害得不得了,如今看來,她的師傅還是青年的時候便是如此的洞察世事了,所以大概他無論是知曉了什麽。那都是不足為奇的,便是一想到了這裏,慕染在心裏又是流露出了驚歎的模樣來,是對眼前的齊軒,更是為了自己那個早已死去的師傅紫英。


    有時候慕染的確是慶幸著自己的師傅並非是一個改命師,否者便是如今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想要同師傅說了些什麽。那都是不能夠的。一想到這裏,慕染總是覺得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情愫來,她是想著。便是如今齊軒不過是常人,又是如何呢,至少如今她助了琉璃重生,外人看起來。這仿佛是琉璃得到了第二次的性命,隻是這般逆天之事還不知曉是要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琉璃希望修改了這件事情最終的結局,而慕染這麽多年的經曆,無論是她自己親身經曆,還是道聽途說。至少都是從來都沒有聽見有誰是成功了的,便是一想到了這裏,慕染又是不由自主地輕歎了一聲。而當慕染的視線又是落在了齊軒的身上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大抵她如今所處的世界還是不夠真實的吧,就像是被故意扭曲了的路,隻是終有一天,這條路還是會被糾正了過來。


    而到了那一天,他眼前的齊軒,仍舊是死的,就好像慕染的世界裏,永遠隻是有一個紫英師傅罷了,僅此而已,卻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個叫了齊軒的人,便是慕染一想到這裏,心中忽然又是有著幾分異樣的傷感,不過是定了定神,她卻還是淡淡開口,“所以將軍是究竟有何打算?”


    至少如今在慕染的眼裏,眼前所立著的真實的血肉,始終都隻是齊軒齊將軍罷了,並非是昆侖山上的自己的師傅,便是想到了這裏,慕染又是定了定神,麵上又是忽然露出了一絲很是複雜的笑意來,便是這般模樣又是落在了齊軒的眼裏的時候,卻又是聽見了齊軒沉沉的聲音,“這件事情隻怕還是要先問過了慕染姑娘吧,也不知曉慕染姑娘究竟是有何打算。”


    說話之間,齊軒的麵上也不知曉究竟是什麽神色,隻是慕染仿佛是看懂了齊軒此時的心思,隻見她眉眼微挑,卻是語氣複雜地說道,“將軍既然如此不讚同慕染所言,又是如此警惕,難不成你是認為了這謀害皇上,害得皇上變成了如此慕言之人,竟是太子殿下不成?”


    說話之間,慕染已然是眉眼微挑,而那語氣那般神色也是再明顯不過,而就是齊軒當聽見了慕染是如此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樣的話的時候已然是神情一怔,不過他又是微微攥著自己的拳頭,似乎又是猶豫了許久,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盡管他自己很是不願意承認,這謀害了皇上,害得皇兄如此模樣之人,竟然會是他的親生兒子,隻是楚慕染分明所說,他的皇兄,那是中了毒,更何況,比起了齊戩的話,齊軒似乎更願意相信慕染所言。


    而此時此刻齊軒的模樣已然是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慕染她心中所想,又是與此同時,隻見慕染似乎是神情微怔,而在瞧見了齊軒眼睛裏的篤定神色的時候,這才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什麽,又是淡淡一笑,而那樣淺淺淡淡的笑容映在了齊軒的眼睛裏的時候,那般模樣已然是再明顯不過,不過齊軒卻是對有一件事情疑惑不明白,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明白,他與楚慕染畢竟是非親非故,她這般為了自己又是如何?!


    很是顯然此時的齊軒自然不會知曉他與慕染之間的淵源,而也是與此同時,慕染又是看出了齊軒此時眼裏的疑惑,不過她想了想,麵上倒是也沒有露出了多少異樣的神情來,隻見慕染又是露出了一絲緩緩的笑容來,然後齊軒便是聽見了慕染話語之間的清澈,“慕染隻是有一種預感吧,將軍日後會救了慕染。”


    如此毫無預兆的話落在了齊軒耳畔的時候,隻見齊軒又是眉眼微挑,而那般模樣顯然是愈發的不解,齊軒很是不明白慕染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隻是慕染緩緩搖頭,卻是不願意多說些什麽,隻是卻也是咋這個瞬間,她的腦海之中忽然飛快地閃現了太子齊戩在於自己對視的時候那般顯然有些陰鬱的神情,那眼睛之中,是分明藏著陰謀的味道,盡管慕染如今仍然是不知曉,齊戩的下一步究竟是什麽。


    不過她在人間活了這麽多載,各處的皇宮生活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想著皇宮之中的爾虞我詐大抵如此,如今齊戩若是順勢害死了自己的皇帝老爹齊翀,最受益的人自然也是他,他是太子,名正言順地繼承了他皇帝老爹的位置也是簡簡單單的事情,雖然慕染仍舊是不明白,齊翀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雖說還有一個小兒子,不過那小子也不過是剛出世罷了,自然是不能夠同齊軒爭了這皇帝的位置的,更何況她看著齊翀對齊戩也很是看重,雖說齊戩不學無術,又是極其喜歡惹是生非,不過大抵的原因還是因為了他是有著這麽一個皇帝老爹寵著的緣故,否者齊戩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惹是生非吧、


    所以慕染才會覺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吧,若是說這du果然是齊戩所致的話,那也定然是因為了齊戩實在是太過心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了他老爹的位置取而代之的緣故,隻是齊戩又是何必要如此心急呢,慕染是越想越是不明白,而便是她還在這般思索著的時候,卻不想這個時候齊戩會是忽然之間登門造訪。


    而齊戩來拜訪的,自然不是自己。慕染想著此時她身處齊軒的府邸之中,所以此番齊戩前來,卻是為了齊軒。


    慕染知曉這個時候自己自然是要回避的,所以她這也是自然而然地進了內室之中,不過隻是駐足罷了,那樣一雙耳朵卻還是不動神色地打探著這屋室外邊的動靜。


    “皇叔……”齊戩的聲音聽著很是憂心忡忡,也全然是對了自己父皇的擔憂神情,至少在慕染聽見的耳朵裏,在齊軒所看見的眼睛裏,便是這般神情,而齊軒仍舊是麵色如常,隻是蹙著眉頭望著齊戩,聲音也沒有什麽感情,“那楚姑娘醫術高明,既是她應下了這件事情,你便無需擔心!”


    隻是齊軒話雖是這樣說,而就是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沒有想到卻又是聽見了來自齊戩的愈發憂心忡忡的神色,“隻怕皇叔您是有所不知,阿戩可是知曉了關於那位楚姑娘的一些事情,隻是……隻是……”


    齊軒瞧著齊戩如此憂鬱的模樣,一雙眼睛裏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餘光更是閃過了內室,雖說不過是一瞬間罷了,卻也是足以使得慕染忽然之間睜大了眼睛,是愈發仔細地聽著這齊戩究竟是如此說來,而也是與與此同時,慕染便是已然聽見了齊軒很是淡定地一聲,“但說無妨!”


    而齊戩在聽見了齊軒這般說來的時候,顯然是不夠放心,又是望著四周張望了一眼,卻也是這個時候忽然覆在了齊軒的耳畔小聲地說了些什麽,光是那樣子已然很是神秘莫測,慕染根本不知曉齊戩是究竟說了些什麽。


    “可是確有其事?”聽得出,齊軒此時也是驚愕著的。


    而齊戩此時更是堅定地點了點腦袋,那般語氣已然是毫不動搖了,又仿佛是生怕了自己的皇叔是不相信自己的話一般,又是強調了一句,“可是那楚慕染親口同我說的,可是有假?”


    便是那齊戩說了這樣的話,慕染心中一沉,眼裏也不知曉究竟是浮現了什麽樣的神情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如玉醫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遲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遲莯並收藏如玉醫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