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中傳言甚廣的一件事情,深受王上寵愛的四公主卻在大殿之上被當場哄了出去,這個消息是一下子便震驚了王宮上下,眾人皆是議論紛紛,不明白如何出了這樣的事情,隻因著在他們的心目中,王上不是極度地寵愛這位四公主的麽?!


    不過這消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聽說是黎休侍衛的眼線在王宮之中專找傳播此謠言者,若是被發現了正在嚼著四公主的舌根,一律是要受到重罰的。


    雖說是如此,不過卻還是有幾個膽子大的悄悄地躲在了背地理議論這件事情,而賽馨便是無意之中得知了此事的,嘴角勾起,是滿心的歡喜。


    先前當得知了王上喚了賽娜到了大殿之中的死後,賽馨是一夜都未曾睡好的,雖說賽娜偷偷地溜出了宮去,算是違背了重大的宮規,雖說如今王上變得頗為嚴厲了些,隻是除了黎休以及國師隱山,還有楚慕染之外,他卻是誰也不見的,賽馨還在想著賽娜也不過如此的時候,誰知道王上卻忽然傳召了賽娜進殿,雖說是極有可能是因著他所犯得這些錯事而責罵她,不過這還是深深地引發了賽馨的嫉妒之情,若是早知道出宮能夠吸引了她的父王的注意的話,她自然是會搶在了賽娜的前頭的。


    不過她卻是忘記了,究竟是誰一直都是她父王心中所寵愛的小女兒,而便是在如此氣憤的時候,卻是聽說了賽娜被轟出去的消息,賽馨自然是比誰都要高興的。


    隻是召了知曉這件事情的宮女來。卻發現賽娜並沒有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被關入了牢房之中,隻不過如先前一般。被鎖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禁足罷了,一想到這裏,賽馨又是氣憤起來,一下子摔了梳妝台上的盒子,隻怒不可遏且咬牙切齒地說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說到底,賽馨還是一如既往地深深地嫉妒著這個隻不過比自己早出生了幾個月,卻是因著她身為王後的母妃而永遠得寵的四姐姐,賽馨是氣得一下子臉色都白了,她想著,果然如今自己孤軍奮戰是不可靠的,關鍵時刻。還是需要及時地尋找一個幫手才行,賽馨這般想著,急急地腳步無疑之中已經走到了大殿之前,而在她的一雙眸子落在了正守在殿外的麵無表情的黎休的時候,心裏卻是暗暗有了主意。


    不過此時此刻,賽娜被關在了房間之中,雙手托腮,麵上卻是滿滿的疑惑的神情。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如何當她的父王在聽見了自己提起了母妃的時候,卻會是那樣大的反應以及那般怒不可遏的神情。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麽深仇大恨的事情一般,她的父王……不是深愛著逝去的王後的麽?!


    賽娜又想起了當時的自己不過是試探著問了一句,“父王與母後如此相愛,可是曾經爭吵過的?”那時的她,不過是聽見了塞西的話,心裏覺得很是疑惑。畢竟在她的印象之中,她的父王是愛極了自己的母後,平日裏二人是相敬如賓,從未有紅過臉,如何塞西會瞧見了那般的爭吵,莫不是那時她瞧錯了人麽?!


    隻是為了能夠知曉事情的真相,賽娜還是鼓足了勇氣問答,隻求她的父王能給自己一個答案,隻不過賽娜是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便是自己話音剛落,王上卻是大發雷霆,不僅沒有給自己一個答案,更是怒不可遏地將自己趕出了大殿之中,更是嚴厲地喝道,“將她關在房間之中,房門鎖好,沒有孤的命令,不得出門半步!”


    賽娜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是目瞪口呆,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很難相信她的父王是在忽然之間隻說出了這般嚴厲的話來,還是對著自己的,隻是她還來不及解釋或者是哭訴著什麽的時候,卻是早已被人給拖了出去了,而直到被重新關入了自個兒房間之中,而房門外邊還掛著一把大大的鎖鏈的時候,賽娜還是沒有緩過神來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踩中了她父王的哪一條底線,他才會便成了如此,而賽娜撓了撓腦袋,實在是想不通的時候,也終於不再多想,隻是躺在了床榻之上,就這般神色怔怔地抬頭望著頭頂上的床帳,這才發覺自己已然是冒出了冷汗來。


    便是這個時候,賽娜是忽然意識到了,原來慕染說得並沒有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而這事情,一定是與十年前她母妃的死有關。她始終是覺得,心裏的預感是愈發的強烈,就好像是自己忽然走出了什麽陰謀之中,而她的身子是越陷越臣,仿佛是再也脫不開身一般。


    如今,她是想著,慕染同塞西都是在這王宮之中,她一定要找到她們,她也要聽見,究竟她的大姐口中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


    而在牢房之中,慕染般靠在冰冷的石牆上,瞧著麵前的塞西瑟縮著身子,將腦袋埋在了漆上,一副驚懼的神情,口中更是在神神叨叨地念著什麽,目光渙散開來,同自己初見到她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便是這時,慕染忽然蹙著眉頭,而隱山卻是在這時候緩緩地走了進來,不過他先不是直奔著塞西而來,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瞧著麵子,就好像口中是藏著千言萬語一般,而慕染也隻是一臉平靜的神情望著麵前的男子,也不多說些什麽,隻是嘴角彎彎,雖說那笑意卻是鋒利的冰冷,卻是這時候,又是隻聽得了隱山說道,“若是慕染姑娘你不是閑得慌,摻合了這件事情,如今又如何會落得了這般地步?!”


    慕染卻不發一言,隻是微抿著薄唇,依舊是清冷的神情,而隱山瞧著慕染這般孤傲而疏離的模樣,卻也不怎麽生氣,臉色雖說是依舊蒼白,不過笑容卻是愈發的熠熠,隻是含笑說道,“如今姑娘既然身在牢房之中,若是有什麽得罪了姑娘的地方,還是請姑娘見諒的好!”說著勾起的嘴角使得他的笑容隻顯得是愈發的嫵媚,隻不過慕染卻是冷冷地隻盯著隱山如此,終於是淺笑一聲說道,“若是國師大人是這般想的話,恐怕是要令大人失望了。”


    也不說是如何失望了,隻是留下了這麽個高深莫測的話來,而隱山的麵色一僵,瞧著慕染如此,終究也不過是冷笑一聲罷了,而腳步卻是忽然朝著正縮在牆角裏的塞西走了過去。


    隻是塞西卻像是絲毫沒有瞧見了銀山一般,依舊是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手腕裏,也不敢抬頭,隻是她的身子卻是無助地戰栗著,隱山深色蒼白地凝視了她許久,也不多說些,隻是維持著同樣站裏的姿勢一會子之後,這才喚了牢房之外的侍衛將鎖給打開了。


    緩緩地走近了塞西,又是緩緩地蹲了下來,慕染便是緊蹙著眉頭,瞧著隱山這般動作,隻不過她終究也隻能夠這般看著,卻是對隱山無可奈何,而便是這個時候,隻見隱山又是張了張嘴巴,隻小聲地說了些甚麽,也就笑著離去了。


    不過在經過了慕染身旁的時候,一雙意味深長的蒼白的眼眸卻還是對上了慕染冰冷的目光,那般的笑容,含著幾分得意,更多的,卻還是不屑的嘲諷。


    而慕染的目光依舊是清清淡淡,不過是不動神色地攥緊了衣衫的袖口罷了。


    而等到隱山離去的時候,慕染再看一旁的塞西,這一會子,她倒是抬起了腦袋來的,不過臉色呆滯,也不知道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何處,而她的一雙眼睛更像是籠罩著一層迷迷茫茫的大霧一般,掩蓋了她的視線。


    慕染的心裏便是在這時忽然咯噔一聲響,這時候的慕染便是知曉,看來眼前的女子,是果真發瘋了。


    隱山緩緩步出了牢房,陰暗的氣氛,潮濕的歡迎,以及頭頂慘淡的月光,他的臉色是愈發的蒼白,不過卻是在這時,忽的有聲音喚住了他,逼得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來,“先前你分明是答應了我的,若是幫了你,便告訴我,我哥哥究竟是在哪裏。”


    怒氣衝衝,幾乎是想要殺了隱山一般,這便是奈奈的聲音了。


    不過隱山卻是淺笑一聲,轉過了身子的時候,才發現那一柄長劍是直指自己的胸口的,不過他反而也不驚慌,隻是淡淡含笑望著麵前的女子,也是雲淡風清地說道,“我既告訴了你,亦慎還活著便是了,若是你果真殺了我,恐怕這輩子也不能夠知曉他的消息。”瞧著奈奈同樣慘白的麵孔,隱山又是說道,“不過亦慎有你這樣一個好妹妹,倒是他的福氣,畢竟這王宮,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而你這般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倒是也有幾分能耐!”說著更是挑眉。


    不過奈奈卻不如隱山這般輕浮,隻是在這時紅了眼眶,而亦慎便是在這時候忽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字條來。


    “我很好。”


    果然是亦慎的筆跡,奈奈一行熱淚很快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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