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晴牙高興的回到屋子裏麵,醉醺醺的請走一批人,然後關起門瞬間清醒,對著折霜嘿嘿笑。


    “那小子以後就別想在京都城裏麵混了,各家都得罪,我看他以後怎麽吹噓。”


    折霜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聽說你連衣服都脫了?”


    刕晴牙:“脫了脫了,不脫怎麽炫耀我的傷疤?”


    他還挺得意的。折霜右手在他身上擰了擰,“下回還脫嗎?”


    刕晴牙就後知後覺的琢磨出點意思來了,大喜道:“不脫了不脫了,我肯定隻脫給你一個人看。”


    折霜嘖了一句,雖不是這意思,但看他這高興的勁頭,便也不多說什麽隨他去,然後打了個哈欠,“我總覺得困,喝了交杯酒,咱們就去睡吧?”


    刕晴牙哪裏會有二話,連忙走完了流程,開始睡覺了。


    但也睡不著呀,於是就玩她的手。


    “你是你的,我摸我的。”


    互不幹擾,就是如此的美好。


    折霜:“………”


    不是,你玩著我的手,我怎麽睡?但她高估自己了,自從懷了孩子以來,她基本上成了“好吃懶做還容易睡覺”的人。


    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刕晴牙歎息,那就不能再玩手了,隻能抱著她睡。


    本來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睡著,畢竟是新婚之夜,以後再摟著折霜睡這不用在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實在是人生中的一大進步,遂會激動的睡不著,誰知卻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懷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先是惶恐的一下子跳起來,四處張望,然後在看見在外間正在洗漱的折霜,這才安心,幾步跑過去,將人摟緊,委屈巴巴的道:“你怎麽先起來了?都不叫我的?”


    折霜:“看你還在睡就沒有叫你,怎麽,我吵醒你了嗎?”


    刕晴牙搖頭,“沒有,我是自己醒的。”


    他睡的確實很沉,而且沒有做夢,仔細想想,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的好眠了。


    刕晴牙瞬間神清氣爽,然後小心翼翼的摸摸折霜的肚子,“它怎麽還沒有長大?”


    折霜沒有打掉他的手,“說的你好像昨天沒有摸過似的——昨天才摸過,難道一下子就能長大了?”


    她笑著道:“好像要等到六個月才能顯懷?”


    兩個新人爹娘抱在一起嘀嘀咕咕,劉媽媽在外麵看了,有心進去解釋一番,卻被秦媽媽攔住。


    “哎喲,小兩口調/情,咱們去摻和什麽勁,你聽我的,他們兩個這般,準得要黏糊一陣,也不餓,等餓了自己會叫膳食。”


    劉媽媽就不跟秦媽媽爭,幾十年了,秦媽媽是什麽人,劉媽媽最是清楚,不會耍壞心眼害你,跟這般的人一起,心裏就安心。


    她笑著道:“那我們去廚房看看吧?就算不是現在叫膳,總得吃的。”


    秦媽媽就哎了一句,攬著劉媽媽匆忙走了,折霜探頭一看,吐吐舌頭,“還是秦媽媽懂禮。”


    話音未落,嘴巴就被堵了,小刕將軍那牙齒舌頭靈活的人,稱的上是剛猛,於是等劉媽媽回來的時候,就見著折霜嘴巴被咬破了一塊。


    這……這確實如同秦媽媽描述的一般。


    秦媽媽說刕晴牙像個小狼崽子。


    “一見著咱們夫人,那眼睛嗷嗷的,差點就發綠光了,我敢保證,隻要他能變個身,肯定是狼崽子。”


    不過,想了想,又有些猶豫,“但是有時候吧,就聽話的時候,也是條狗崽子。”


    劉媽媽就逗秦媽媽:“這一會是狼一會是狗的,老姐姐,到底是什麽啊?”


    秦媽媽被難住了,最終遲疑的道:“那是狼狗?”


    劉媽媽哈哈大笑,又立馬捂住嘴巴,“老姐姐哦,就是咱們私底下說說,你可別跟別人說。”


    秦媽媽才不會說,她隻是因著劉媽媽以後也會在房裏伺候,便提醒一二。就比如今日,就姑爺和夫人摟著那勁頭,她們這些人就可以退了。


    劉媽媽就覺得秦媽媽真是個妙人,但秦媽媽敢做個妙人,她還不敢。


    她目不斜視的伺候著折霜和刕晴牙吃完飯,見兩人都吃完了,就帶著小丫頭收拾碗筷,然後帶著秦媽媽跟在刕晴牙和折霜後頭走,跟著他們消食。


    折霜便讓秦媽媽和劉媽媽兩人去摘點菜。


    “今兒中午便做點菜葉子湯喝吧?”


    秦媽媽便領命去了,劉媽媽自然也跟著去。主子使喚你是一回事,你不主動跟著又是一回事。


    她可不敢跟秦媽媽似的,因著要避嫌,時刻離主子遠遠的。


    等兩人走了,折霜就去摟刕晴牙的脖子,“我看看,有沒有印子。”


    剛剛她也忍住,也咬刕晴牙來著,別說,還挺好玩的。


    然後在刕晴牙的脖子上看見了一口牙齒印,她笑起來,“還別說,我牙齒挺齊整的。”


    這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上了。


    刕晴牙就索性抱著她,讓她繼續咬,低著頭慢慢的走,然後癡癡的笑了聲,“阿霜,你如今乖些,別等著以後求著我乖些,你如今不乖,以後我可也不乖。”


    折霜嘖了一聲,“我發現了,才成婚一日,你的膽子就大許多。”


    以前哪裏敢說這種話,如今倒是敢威脅人了。


    刕晴牙就亮了亮牙齒,“那我們可瞧好了。”


    他又看準另一個地方去咬,折霜覺得他定然是昨日裏睡的太好,精神太旺,這才成了如今眼睛嗷嗷發亮的模樣,便提建議,“要不,我們再去睡一會?”


    睡過去了,不就可以了嗎?


    刕晴牙:“……”


    他抱著人就往房裏跑,床上一躺,帶著她的手四處動,折霜愣住,沒有想到刕晴牙懂得還挺多,且術業有專攻。


    她隻好歎氣,求告他,“行了吧?我手都酸了?”


    刕晴牙又開始錘床了。


    秦媽媽和劉媽媽站在門外,兩人聽得直搖頭。


    照這麽下去,非換張床不可。


    ……


    同一時間太子府裏麵,郭美人跟太子哭訴,“安哥兒說想您,妾跟他說您忙,妾本來平日裏也是這麽跟他說的,誰知道下麵的人胡說八道,說您跟,跟蘇姐姐在花園裏麵賞花,於是帶著小太監就過去了,妾當時正在給您繡衣裳,沒發現他跑出去,這才讓他闖了大禍,求您不要怪罪。”


    太子齊禮正在吃飯,在他旁邊,蘇彎彎坐的穩穩當當,無論跪在地上的人是哭還是在指桑罵槐,她都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慢吞吞的繼續夾菜吃。


    齊禮看看她,再看看還在委屈哭著郭美人,歎口氣,“本沒有什麽事,被你這麽一鬧,倒顯得我對你苛刻,不如送你去寺廟裏麵?佛祖最會寬恕人了。”


    郭美人背後立刻出了一身汗,也不幫兒子求情,也不敢說其他的話,連忙磕頭,“妾身不敢,殿下,是妾室錯了。”


    齊禮揮揮手,“你走吧,回去閉門思過,好好想想我罰你是為什麽。”


    郭美人不敢再哭,走到外麵,看見跪在太陽底下的兒子,又心生埋怨起來。


    她小聲嘀咕了一聲:“這個狐狸精太厲害了。”


    然後心疼兒子,又哭了起來,“這可怎麽辦,也不說跪到什麽時候,不就是推了她一把嗎?又沒有磕著碰著,還被殿下攙扶住了,沒出什麽事情,倒是架子大,因為她,連小皇孫都要重罰了。”


    她身邊的嬤嬤連忙道:“可不敢這樣說,美人,殿下已經不高興了,咱們還是回去吧,別惹的他再生氣,還連累了小皇孫。”


    郭美人十分信重這個公裏來的嬤嬤,聞言點頭,“行,我們回去再想辦法。”


    她們是走了,太子府裏其他人卻有些坐不住,好幾個美人都在打探消息,本知道郭美人被訓,小皇孫依舊還在跪著,而蘇彎彎跟著太子在用膳時,一股暗流湧動起來。


    “看來,真的來了個狐狸精,太子妃倒是也忍的下去。”


    太子妃……太子妃很高興,絲毫沒有她們所猜想的嫉妒之情,反而覺得終於有個可以打擊打擊她們的氣焰,倒是也不錯。


    “從前,他們隻管說太子殿下不重女色,所以待她們都一樣,如今可好,太子殿下重女色了,那她們以後怎麽辦?”


    太子妃跟過來的奶媽媽也高興,她最是明白太子妃的人,知道她的心不在太子那邊,能得到太子的話語權才是最重要的。


    她給薑荔慢慢的捶腿,“雖說,那位蘇良娣是個聰明人,可也怕她太聰明了。”


    薑荔:“不用怕她太聰明,隻怕她不聰明,聰明人才知道短時間內我的地位不會動搖,所以不會來惹我,不會像府裏現在這幾個,時不時就來試探試探,憑白惡心人。”


    她用扇子扇扇風,動作倒是跟太子扇風越來越像了。


    而那邊,聰明人正在吃飯,蘇彎彎吃的極為慢,她喜歡這般吃飯。


    這樣吃,滋味享受的足,這樣吃,日子過的也慢。


    她喜歡慢吞吞的過日子。


    但是她在這裏,過不了慢吞吞的日子,隨便一個人,就能攪亂了她的活法。齊禮便也不催她,跟著她慢慢的吃完飯,然後才道:“去,叫安哥兒回去吧,這一個月也不要去讀書了,隻跟著過郭美人閉門思過,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仆人便領命而去,蘇彎彎看看時辰,便覺得可以回去了,便站起來,行了禮,道:“殿下,要是無事,妾就先回去了。”


    齊禮隨意點頭,“去吧。”


    他也不攔她,等人走後,拿出折子看。


    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他看折子也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皇帝會將心裏一些秘密慢慢的說給他聽。


    齊禮心中便有了數,知道自己怕是要再往上麵走一步了。


    隻是這件事情他誰也沒有說,就連皇後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琢磨著,生怕這又是老爺子的一道考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還是得穩著點,就算老爺子有這層意思,他也不能立馬答應,皇帝這個位置,誰坐久了都不願意讓出來,他本來也是要等著老爺子去世之後安安心心地去坐的,但是現在對方卻突然露出也想要禪位的心思,說起來,還真有些琢磨不透。


    於是在心裏打了一個轉,便決定按兵不動。然後舒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出門,本來想去太子妃那裏,讓太子妃明日進宮跟皇後暗地裏說一句,誰知道一走出去,就見安哥兒還跪著。


    小太監們在旁邊勸他也不聽,一張臉倔的很。


    齊禮眼睛一眯,就覺得安哥兒實在是不聽話,他也不去看他,徑直走了,然後去了太子妃那裏交代事情,再站起來,喝口茶就要去蘇彎彎院子。


    太子妃好心勸他,“你已經給她招風樹敵那麽多人了,如今她們還不敢動,你可別逼急了人。”


    齊禮卻道:“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她本來就不是兔子,誰動誰還不一定呢。”


    等他走了,太子妃卻有些不高興。她跟奶嬤嬤道:“這院子裏都是兔子,都是他養的兔子,倒是一點兒情分也不留。”


    奶嬤嬤就笑著道:“那你去留點情分?安哥兒還在那裏跪著呢。”


    太子妃臉一拉,“我可不去,那孩子有些傻,再給他臉麵我就是豬。”


    可見是在他那邊吃了虧的。


    她笑起來,“還是去蘇良娣那裏坐坐吧,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奶嬤嬤就道:“您去就不是給蘇良娣豎敵了?”


    太子妃站起來往前走,“我去才是給她解圍,不然外麵該傳閑話了。”


    想要一個盟友,還得先給對方示好才行,她願意走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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