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鳴並沒能清閑多久,知曉尼科拉拚命保留下的秘密情報後,上麵下達了新的指令,他們需要按照尼科拉在阿梅星係的情報,進一步瓦解多貢人的布局。


    尼科拉狀態還未恢複,這次的任務由他的手下們參與,林嘯鳴和克倫威爾組成的小隊自然也在名單之上。


    “又要出任務了嗎?”陸燼朝數著日子,“怎麽感覺你這麽忙呢?”


    “新人忙點正常。”林嘯鳴把陽台上的衣服收回來,“這一次可能要出去六個月。”


    “這麽久?!”陸燼朝嚇了一跳,“你是要去邊界打仗嗎?”


    在陸燼朝眼中,哨兵一直在軍部任職,軍部的任務無非就是那些,他根本沒有把林嘯鳴和如今臭名昭著的格勒尼蘇聯係起來過。


    “不是打仗,我會盡快回來的。”


    “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就走。”


    “這也太急了。”陸燼朝呼出口氣,他摸著雪豹搭在他腿上的腦袋,就要起身從林嘯鳴手中接過衣服,“你別幹了,去休息吧。”


    “這點活還累不死我。”林嘯鳴側身讓開,“今晚做飯給我吃吧。”


    “好。”陸燼朝去臥室換衣服,準備進廚房,既然嘯鳴明天就要走,他今晚可能睡不成了。


    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好像有點特別,別的情侶都是先慢慢熟悉,確定關係之後再從幹柴烈火過渡到老夫老妻,他們倆完全翻過來,一開始彼此相伴平平淡淡,又經過酸甜交織的暗戀,最終變成現在的幹柴烈火。


    吃晚飯再收拾好已經是將近八點,陸燼朝回房去看電子期刊,他可沒忘記自己身上還承擔著好多件重要的事。


    精神力的研究,神聖家族的探索,還有神經官能脫敏的樣本獲取都麵臨著瓶頸。陸燼朝知道,一昧這樣等待是行不通的,他必須想想其他辦法,主動出擊。


    其實這段時間已經和e7商量了粗略的計劃。


    靜下心來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敲門的聲響喚回了陸燼朝,他從期刊中抬起頭,發現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


    林嘯鳴抱著枕頭過來的,意思非常明顯。


    陸燼朝關上虛擬屏,同樣被關掉的還有同e7的鏈接。


    哨兵相當自覺地爬到他床上,已經洗過澡了,硬刺的發梢還有點潮濕。


    “我去洗漱一下。”


    陸燼朝來到衛生間,悄悄將放置在耳道裏的微型耳機取出來,放進耳機盒裏。


    回來時,林嘯鳴正趴在床頭逗著雲津玩,哨兵身材很好,下盤又穩又有力量,臀大肌發達的最顯著標識就是,他屁股很翹。


    陸燼朝啪的一聲拍在林嘯鳴屁股上,又忍不住揉了兩把。


    林嘯鳴翻過身,雲津自動起飛,隨著陸燼朝的心意消失在房間中,於是臥室裏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在精神圖景裏做完全套,懂得了究竟是怎樣的美妙滋味,也讓之後的忍耐變得更加艱難,特別是兩人身體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許多個原本應該是相當甜蜜的夜晚被迫變得又苦澀又甜蜜。


    火沒被挑起來之前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聊天,林嘯鳴這次要出去好幾個月,正常情況下,哨兵每半個月都需要梳理一次精神圖景,才能確保不會發生狂暴。


    陸燼朝不知道和林嘯鳴同行的人中有沒有向導,但就算有,他也得給嘯鳴疏導一下。


    這可是他的哨兵。


    陸燼朝怕明早可能會來不及,便道:“來。”


    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曉對方心中所想,林嘯鳴立刻伸出手。


    陸燼朝抓住他手腕,精神力進入哨兵的意識海。


    機械城池為他主動開放,陸燼朝步入其中,城市比他上次過來時又複雜了許多,無機質的建築向著天空生長,就要刺破蒼穹。


    自從有了陸燼朝,林嘯鳴很少會用那些垃圾信息凝聚的零件建造城市,大部分都集中堆放在一起,但建築的外壁和一些需要潤滑的地方仍不可避免附著上黑色物質。


    說來神奇,城市在緩慢旋轉,如同真正擁有生命,建築的形狀和結構也在不斷變化,就是這樣的無定型,讓無數殺機暗藏。


    但城市不會傷害陸燼朝。


    雨水落下,清洗著機械城池,也潤滑著齒輪和軸承,陸燼朝行走在街道上,望著最中央的那座高塔。


    林嘯鳴的精神投影就在裏麵,他很確定。


    不存在任何能夠通向高塔內部的通道,應該是林嘯鳴主動封閉的。


    陸燼朝沒有故意去闖,如果嘯鳴想讓他進入,終有一天能進去。


    一個人在冰冷城市中,到底有些孤單,陸燼朝一邊參觀著城市中景象,忍不住再一次感慨竟然真能有如此精密到極致的圖景建設。


    這方世界裏不存在電子元件,所有機關都是純機械組成,杠杆、扭杆、彈簧、齒輪、軸承……催動著城市運轉,守衛著中央高塔。


    黑色的雨水在地麵無聲流淌著,消失在圖景之外。


    這一次陸燼朝前所未有的仔細,嘯鳴要離開整整六個月,期間可能還會有危險,他必須盡自己最大努力,讓哨兵保持更好狀態。


    然而就在這時,陸燼朝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綿綿不斷的感覺正在從外麵傳來,因為大部分精神力都集中在投影中,感知稍微有些遲鈍,但仍然能夠識別出,是強烈的爽快。


    所有注意都放在梳理精神圖景上,很難在兼顧外界,但陸燼朝想知道自己究竟正在被怎樣對待,他分出一點意識,回到身體之中——


    就看到哨兵不知何時挪動位置,自己已經被扒光了,垂眸向下恰好能夠看到林嘯鳴的頭頂。


    確定關係後,林嘯鳴稀爛的吻技很快就練了出來,他靈巧的唇舌此時此刻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刺激讓陸燼朝差點暈過去,趕忙伸出手去推哨兵腦袋:“嘯鳴!”


    林嘯鳴不動如山,從陸燼朝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低垂的眼睫,高挺鼻梁和潤濕的薄唇,將一切細節盡收眼底。


    林嘯鳴抓住他的手,並未停下。


    陸燼朝的投影還在哨兵的精神圖景中,現實和意識中的兩種畫麵重疊,冰冷的機械城市和最溫熱的唇舌,衝擊著緊繃的神經。


    陸燼朝甚至都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原本會自動在他身邊消失的雨徑直落在身上,很快整個精神投影被雨淋得濕漉漉。


    而外麵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陸燼朝清楚聽見自己鼻腔中發出一聲重重的悶哼——


    林嘯鳴終於抬起頭來,他盯著向導迷蒙的雙眼,舔了舔嘴唇,將那些濕潤全都卷進嘴裏,徑直咽了下去。


    哨兵上來親吻向導唇角和頸側,有了完整的本壘經驗,林嘯鳴更加嫻熟,被疏導著的清爽感和精神力相融的顫栗,以及陸燼朝每一個微小反應帶給他的滿足,讓林嘯鳴的舉措愈發過火。


    “等一下,稍微停一會兒……”陸燼朝推著他肩膀,但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氣,在現實世界裏,他完全不是林嘯鳴的對手。


    親吻和摩擦因為大部分意識都在精神圖景中,變得像是隔了一層似的充滿鈍感,雨勢開始變得不受他控製,以瓢潑之勢將他澆得渾身濕透。


    陸燼朝趕忙找地方避雨,他靠著管道交錯的小巷,總算能夠專心應付外麵的事。


    然而還沒等他再說上一句話,精神投影就被突然出現的鎖鏈捆住了。


    陸燼朝:???


    鎖鏈收緊,將陸燼朝牢牢鎖在身後一人粗的管道上,眼前的景象正在發生驚人的變化,那些管道扭曲著,移動著,正不斷向他靠近!


    手腕粗細的管道貼近他的身體,肆意改變著形狀,將四肢和身體完全困住,仿佛被黑色的金屬洪流淹沒,如同海洋生物的觸手擦過精神投影,但到處都是金屬的冰冷和堅硬。


    溫熱的蒸汽從氣口噴出,噴在陸燼朝臉上,逼得他偏過頭去,水汽在蒸紅的皮膚上凝成水滴,一路向下流淌,沒入領口。


    陸燼朝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他從未想過原來還能這麽玩,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體驗讓他感覺就快要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燼朝才慢慢緩過神來,發現他已經自動從林嘯鳴的精神圖景中脫離了。


    臥室的燈明晃晃映在他眼中,林嘯鳴在咬他的耳朵,低聲問:“用這個當報酬還滿意嗎?”


    陸燼朝說不出話來。


    他給林嘯鳴清理幹淨了精神圖景,自己反倒被哨兵弄得又髒又濕。


    陸燼朝稍微平複了會兒,就要爬起來為林嘯鳴做方才哨兵為他提供的服務:“我也來。”


    “下次吧。”林嘯鳴沒有同意,他手指摩挲著陸燼朝唇角,故意道,“怕你吃不下。”


    陸燼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嘯鳴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找準機會就要強調這一點也挺幼稚的。


    兩人折騰的這一晚幾乎沒怎麽睡,林嘯鳴一大早就要出發,陸燼朝困得睜不開眼,也堅持把他送到門口。


    “注意安全。”他抱住哨兵,親了親林嘯鳴唇角。


    “好,等我回來。”林嘯鳴捏捏他的臉。


    陸燼朝不想讓林嘯鳴路上著急,就主動攆他:“快走吧,小心遲到。”


    林嘯鳴點頭:“那我走了。”


    目送哨兵身影消失在樓道裏,腳步聲也漸漸遠去,陸燼朝又在門口站了會兒,才關上家門。


    他回去臥室,倒頭睡了個回籠覺,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陸燼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林嘯鳴已經走了。


    他起來洗漱,心情平靜地麵對著鏡子,看著哨兵昨晚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逐漸蔓延開來的難過。


    要走整整六個月呢……


    但陸燼朝沒表現的太明顯,他們並不是攀附對方生活的菟絲花,沒了彼此就活不下去。


    反而更加應該抓住獨處的時間,發展自己的事業。


    嘯鳴去出任務,可能會得到不少功勳,他也不能被落下才是。


    收拾完自己,陸燼朝打算先去塔那邊看一眼,再去研究所。


    塔這邊他一直不敢放鬆,畢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瑪嘉莉盡數掌控,陸燼朝走入寬敞明亮的大廳,和前台打過招呼,就要去自己的休息室。


    前台卻又道:“陸先生,係統上顯示可能有件事需要您處理一下,在318號靜室。”


    “好,我去看看。”


    陸燼朝上了樓,來到318號靜室,他推門進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倒是房間中央擺著桌椅,像是會客室,陸燼朝走過去看一圈,也沒看見什麽需要他處理的物品。


    就在這時,靜室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淡金色長發的女人走進來,她有著一雙灰色的眼睛,衝淡了五官過分銳利的美感,顯得格外沉靜可靠,讓陸燼朝感覺到幾分熟悉。


    看到靜室裏的陸燼朝,她也愣了下。


    門在她身後自動關上,陸燼朝清楚聽見了門鎖閉合的聲響。


    她迅速回頭看了眼,很顯然,門鎖死了,兩人被關在了靜室中。


    “好吧。”女哨兵無奈地歎了口氣,旋即她對陸燼朝露出禮貌的笑容,道:“您好陸醫生,我叫瓦蓮京娜沙伊米耶夫,很高興能認識您。”


    哨兵的姓氏讓陸燼朝頓時恍然,總算想到了究竟為什麽會感到熟悉。


    她是沙伊米耶夫家的長女,塔夏的姐姐。


    很顯然,這是一場由塔秘密策劃的“相親”。


    他已經27歲了,按照規定,如果向導在28歲還沒能結合,塔將不斷為其組織相親活動,直至遇見合適的哨兵。


    “哇哦。”e7陰惻惻的聲音響在耳中,“小心我告訴小林他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偷偷來見別的哨兵!”


    陸燼朝暫時沒理它,他對瓦蓮京娜禮貌地笑笑,拉開椅子道:“先坐吧。”


    像這樣的相親靜室,一旦門被係統鎖上,要過一個小時才能重新開啟。


    他和瓦蓮京娜隻能在這裏繼續待著。


    趁著瓦蓮京娜走過來,陸燼朝背過身去,迅速在手環上打字:


    【你說吧,在此之前我會先把你供出去,告訴他你一直生活在我的手環裏,看倒黴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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