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鳴回去時,陸燼朝正在和坐在他床邊的溫榮兮聊天。


    年邁的教授在巫柔的陪伴下,前來看望他最牽掛的小徒弟。


    師徒三人不知聊到什麽話題,發出陣陣笑聲,林嘯鳴沒有進去打擾,他站在門口,聽著裏麵傳來陸燼朝的聲音,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


    聽著比昨天更有力氣了一些。


    “看來專門給你準備的肺暫時用不到了。”巫柔打趣道,“我們還特地用了最好的生長液呢,這下損失可大了。”


    “留著吧,說不定哪天就有用了呢。”陸燼朝相當放鬆,“等有時間我一定得去看看我的肺長什麽樣。”


    他們又聊了一些項目相關的事情,他告訴溫榮兮,自己通過宮川蘭斯得到了訪問國家數據庫的權限,說不定可以拿到有用的實驗數據。


    溫榮兮倒是沒有想象中那樣高興,特地提醒陸燼朝一定要小心,雖說這次是因為救了瑪嘉莉,拿到蘭斯的人情,但之後的情況會如何,沒人能說得清楚。


    陸燼朝認真應著,告訴他自己心裏都有數。


    麵對已經成長了太多的關門弟子,溫榮兮欣慰的同時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擔心,他清楚陸燼朝作為近年來最優秀的向導之一,未來必定要麵對太多波折,他不知道還能庇護愛徒多久。


    知道陸燼朝現在最需要休息,溫榮兮沒有待太長時間,就和巫柔一起準備離開。


    兩人走到門口,看到了一直站在外麵等待的林嘯鳴。


    “小林。”巫柔向他打招呼。


    “溫教授,巫柔姐。”林嘯鳴不再靠著牆,他側身給溫榮兮讓路,道,“我送您。”


    溫榮兮雖說第一次見到林嘯鳴,但一直知道陸燼朝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哨兵,甚至他能覺醒成向導都是因為那位哨兵的幫助,如今真正見到,忍不住仔細將林嘯鳴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哨兵雖然年紀不大,才二十歲的樣子,但氣質沉穩,相當成熟,聽說也是現今哨兵學院裏的第一人。


    林嘯鳴和巫柔倒是挺能聊得開,兩人路上說了一些關於陸燼朝愈後護理的問題。


    他一直把兩人送到醫院門口,才重新回去。


    陸燼朝正躺在床上看手環,戴著單隻耳機,見林嘯鳴進來,關上開啟了防窺功能的虛擬屏。


    他知道林嘯鳴剛剛去送老師和師姐了,問:“在外麵等了多久?”


    “十來分鍾吧。”林嘯鳴坐下,見保溫杯快空了,又倒上溫水,“要喝水嗎?”


    “要。”陸燼朝在林嘯鳴的幫助下靠著床頭稍微坐起來一點,喝了小半杯水。


    陸燼朝:“學校那邊順利嗎?”


    “挺順利的。”林嘯鳴拿過紙巾擦擦他唇角的水,悠著勁地將陸燼朝平放回去,向導鎖骨處的疤痕時刻提醒著林嘯鳴,陸燼朝都受過怎樣的苦。


    他實在太小心翼翼了,弄得陸燼朝都忍不住發笑,他自己作為醫生,對目前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既然肺部感染消失,也逐漸恢複了擴張,就代表著已經沒事了。


    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隻是想再養一養,更保險一些罷了。


    陸燼朝隻覺自己在林嘯鳴手中變成了一塊豆腐,生怕一不留神就碎掉,就連昨天晚上也是,明明都硬成那個樣子了,還丁點越界的行為都沒有。


    “我沒那麽脆弱的。”


    “怕你再傷著,小心點總不會錯。”林嘯鳴從床頭櫃抽屜裏摸出一支黑色水筆,他握住陸燼朝的手,低頭在向導的手背上畫著什麽。


    陸燼朝這個角度看不見,隻能從觸感上判斷應該是個簡單圖案加一些文字。


    林嘯鳴畫完,歪頭端詳一陣,終於滿意地鬆開,將筆蓋扣上。


    陸燼朝看向自己的手背,黑色水筆畫上了易碎品的標誌,還用文字備注了“輕拿輕放”。


    他忍不住失笑,出奇地發現林嘯鳴畫工還不錯。


    易碎品的標識在陸燼朝手背上停留了一天,就在擦身的時候被抹掉了,林嘯鳴本來還想再畫,陸燼朝指出這種行為像極了小時候在手腕上畫手表,超級幼稚。


    林嘯鳴表示讚同,並又“幼稚”地在他手背上畫了一次。


    說來神奇,短短幾天裏,陸燼朝已經看到林嘯鳴做出許多不符合他性格的舉措了,也終於有了“啊,他也隻有二十歲”的感覺。


    不知道是嘯鳴的本性終於暴露,還是愛情也會讓男人變得幼稚?


    但陸燼朝不討厭這種感覺。


    麵對其他人,他是年長者,是哥哥,但一直以來在和林嘯鳴的相處中,他都是被照顧,被包容的那個。


    陸燼朝能夠深深的感覺到,在某些難以言述的方麵,林嘯鳴比他強了太多太多,他也正在相處過程中從嘯鳴的身上學習。


    就算規則不允許他們結合又怎樣,有朝一日,他必定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林嘯鳴一起光明正大地站在所有人麵前。


    又是數天過去,陸燼朝身體各項指標終於平穩,能夠順利出院。


    時隔一個多月,他再度回到了家。


    什麽都沒變,一切都跟離開時一模一樣,隻是因為疏於打擾,稍微少了些鮮活的人氣兒。


    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重新回到溫暖的家,熟悉的沙發和擺設,還有持之不懈試圖撓沙發卻被林嘯鳴製止的七朔,停留在專門準備的鳥架上的雲津,卻讓陸燼朝恍如隔世。


    差一點就看不到這些了。


    林嘯鳴這段時間幾乎沒回來過,他將包裹放在沙發上,率先打開中央空調和所有窗戶通風。


    陸燼朝享受著大病初愈的權利,坐在沙發上看林嘯鳴忙碌,悠閑地端起水杯。


    他可以再休息幾天,等到力氣完全恢複,再去完成之前的各項工作。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要緊事情了。


    林嘯鳴打掃完衛生,陸燼朝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著,七朔跳到床上,擠進他懷裏,享受著向導的懷抱,光明正大地偷懶。


    倒是雲津停留在林嘯鳴肩膀上,陪著他打掃,當然,也隻是單純陪伴罷了,雲津可不會去幹活。


    陸燼朝一直躺在床上休息,林嘯鳴去買菜做飯,在陸燼朝表示可以自己吃的時候,堅持喂他,美名其曰照顧病人。


    好吧。陸燼朝也就隨他去了,理所應當地享受著哨兵的照顧。


    還是家裏的床躺著更舒服,陸燼朝仔細閱讀張汲玥和維多利亞發給他的郵件內容,他不想讓林嘯鳴聽到,就打字和e7進行交流。


    張汲玥果然弄到了不少消息,就如傳言那般,張家的星網產業是此前從神聖家族手中接管的,百年前神聖家族突然宣布要將最為重要的星網產業全部交付給張家,並迅速在一個月後,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張家接管了星網產業,卻發現大量信息和數據被清除,消失的數據實在太多太多,一時間都無法發現究竟少了什麽。


    隨後,聯邦發布了新的法律,宣布嚴令禁止精神力的研究,以及限製人工智能的類人化發展,美名其曰,不能讓機器人的發展剝奪人類的工作機會。


    不然以早年人工智能的發展速度,現在早就滿大街都是各種各樣的仿生人了。


    神聖家族竟然還牽扯到人工智能?陸燼朝繼續看,發現牽扯到的遠不止這些。


    大量高端行業因此產生損失,這在單獨家族壟斷一或兩種命脈產業的今天是很難想象的,如今如果某一家族遭受重創就此消失,其他家族和組織會立刻接替它的位置,盡可能地保持局勢穩定性。


    神聖家族消失後,原本的家族席位被宮川家族取締,五大家族仍然是五大家族,但族徽卻變成了六個。


    而張汲玥為他調查到這些東西的同時,竟然連神聖家族的姓氏是什麽都沒有寫出。


    按理說這應該是最好調查出來的內容之一了。


    陸燼朝輕輕嘶了口氣,隱約間意識到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其他家族都以姓氏為名,而這個神聖,就很耐人尋味了。


    再聯係族徽上的十字架,會不會和某種宗教有關?


    在天矢一星上,星蝕腔裏的星蝕生物曾傳遞給他一些信息,和星蝕生物進行過精神交流的絕不隻是他一個,在此之前,有一群人為它索要了一顆星球。


    不同於自己的意識完全被碾壓,那群人甚至可以提出如此嚴肅的請求。


    向導銳減,精神力研究被禁止,人工智能技術的停滯,被索要的星球,以及可能存在的宗教性。


    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其實很容易。


    所謂神聖家族的消失,應該就是遷移至那顆星蝕生物給予的星球上了,存在於人類疆域之外的未知星球營造了徹底消失的效果。


    至於他們為什麽會離開,離開又為何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那顆來自星蝕生物的星球究竟位於何方,還是個謎。


    陸燼朝和e7討論著,交換彼此的想法,時間過得很快,林嘯鳴一直在外麵收拾家,沒有過來打擾他。


    陸燼朝:“如果找到神聖家族所在的星球,應該就能解決目前的很多問題了吧。”


    e7:“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都已經一百多年過去了,很有可能就算找到也無能為力。”


    “那也要試試。”陸燼朝手指在屏幕上略一停頓,“失敗也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


    e7:“再去國家數據庫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吧,不過進去之後你的訪問記錄肯定會被那些人盯著,我也沒辦法和你一起。”


    陸燼朝:“到時候再看吧,如果能找到相關信息更好,實在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主要是為了弄到神經官能脫敏的數據。”


    兩人一直忙到晚上九點,e7有一段時間沒有接受陸燼朝的精神力洗禮,狀態不是特別好,而陸燼朝大病初愈,容易困倦,準備早早睡下。


    他去刷牙洗臉,剛剛躺下,就看到門被推開,林嘯鳴抱著枕頭走進臥室,客廳的燈光從他身後投來,將哨兵側臉暈染得柔和起來。


    陸燼朝正在拉被子的手一頓,高大的哨兵身穿睡衣,夜裏抱著枕頭來到臥室的行為就已經充滿暗示性了,陸燼朝甚至想了下家裏有沒有必要的用具——當然不可能有,怎麽會有那些東西。


    “怎麽了?”陸燼朝側臉陷在柔軟的枕頭中,懶懶地望著林嘯鳴,他有點困。


    林嘯鳴將自己的枕頭並排放在陸燼朝的枕頭旁邊,道:“給你擦擦身再睡。”


    光擦身還要抱著枕頭過來嗎?陸燼朝心中暗自發笑,他輕輕應了一聲:“好。”


    林嘯鳴去外麵端水,陸燼朝剛出院,現在還不太方便直接洗澡,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稍微擦擦,今天實在累了想偷懶,沒想到被林嘯鳴找到了機會。


    趁著林嘯鳴出去,陸燼朝迅速將終端調整為休眠狀態,在e7的尖叫聲中,把它屏蔽掉。


    林嘯鳴好像很喜歡親他脖子的樣子,陸燼朝特地把睡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鎖骨和一小片胸口,後來想了幾秒,又重新把扣子係上,一直嚴嚴實實地係到最上麵一顆。


    林嘯鳴的腳步聲漸進,陸燼朝趕緊放鬆下來,老老實實地躺好。


    哨兵將水盆放到一邊,掀開陸燼朝的被子,向導一動不動,顯然做好了被伺候的準備。


    擦身自然需要脫衣服,林嘯鳴伸出手,去解陸燼朝睡衣的扣子。


    從最上麵一顆開始,指節不可避免地碰到喉結,隨著一顆顆扣子被解開,大片皮膚從衣物下露出,鎖骨,還有旁邊淡淡的插管痕跡。


    林嘯鳴垂著眼,解開陸燼朝睡衣的全部扣子,陸燼朝稍微抬了下肩膀,讓哨兵更方便把衣服脫下來,於是所有的一切都展現在眼前。


    陸燼朝氣色恢複的不錯,每一寸肌膚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細膩,胸口隨著呼吸平穩地起伏,非同尋常的緋色刺激著視覺。


    林嘯鳴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包括那處因為衣料摩擦、又暴露在空氣中後產生的細微變化。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不動聲色地將衣服疊好放在一邊,轉向陸燼朝的睡褲。


    腰間有一道非常明顯的,鬆緊帶勒出的痕跡。


    陸燼朝也看到了,明明一個月前睡褲還是正好的。


    事實非常殘酷且明顯地擺在他麵前——養傷的這段時間裏,他、胖了。


    其實也不算胖,他體脂率一直都在最標準的程度,但肌肉量比較小,顯得沒有那麽清瘦。


    並且隻要是個人平躺著放鬆,肚子上都是軟的。


    嘯鳴會不會在心裏笑他?陸燼朝忍不住有點緊張,他屬於那種稍微一不留神就會增重的類型,之前一直有運動量撐著,體重保持得還可以,這段時間光躺著了,躺得胖了好幾斤。


    林嘯鳴手指勾起睡褲褲腰,然後鬆開,鬆緊帶“啪”的一聲彈在陸燼朝肚皮上,相當清脆,明明不疼,卻讓陸燼朝感覺比林嘯鳴在腰間給他一巴掌還要羞恥。


    “別捏我的肉。”陸燼朝忍不住把枕頭蓋在臉上,小聲道。


    他聽見林嘯鳴悶悶地笑了兩聲,哨兵終於鬧夠了,把他的睡褲脫下來,還不忘點評道:“胖點好。”


    陸燼朝在枕頭下翻了個白眼,是啊,八塊腹肌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當然覺得無所謂了。


    能有腹肌的話誰會想要肉啊!


    等著吧!身體好了之後我就減肥!我就鍛煉!讓你再捏!


    林嘯鳴開始給陸燼朝擦身,從手臂開始,越過肩膀,到頸邊和胸口,他擦得非常仔細,直讓陸燼朝想起幾個月前林嘯鳴的那次醉酒——如果當時嘯鳴清醒著,應該也會有和他現在一樣的感覺吧?


    想要努力淡定,卻完全忽視不了身上的觸感,溫度有一點點燙的毛巾,擦拭時因為哨兵施加的力道,讓人更加分明得感受到柔軟卻鮮明的摩擦,水痕留下,在空氣中蒸發產生的絲絲涼意,還有……啊!


    陸燼朝下意識用手去擋胸前,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意識到,原來這個在男人身上一點用都沒有的部位還會產生那麽多奇怪感覺。


    但林嘯鳴抓住了他手腕,一邊繼續給他擦身,一邊問:“怎麽了?”


    陸燼朝:…………


    你說怎麽了?


    平躺著的人一聲不吭,但緊繃的身體完全出賣了內心想法,哨兵沒再故意捉弄他,很快就仔細擦遍了陸燼朝全身。


    他非常禮貌,隔著一層毛巾,不該碰的地方一點都不去碰,隻是在最後俯下身,在陸燼朝臉上親了一口。


    林嘯鳴端水出去,陸燼朝趁機迅速把睡衣重新穿上,側身掩蓋某些尷尬的變化。


    他閉上眼睛,裝作快要睡著了。


    很快林嘯鳴重新回來,相當理直氣壯地爬上陸燼朝的床,躺在他旁邊。


    他完全沒有就這樣睡了吧的意思,伸手攬在陸燼朝腰間,把他摟過來,哨兵的下巴擱在向導肩窩裏,用鼻尖蹭著頸側,然後低頭叼住睡衣領口裏露出的肩膀肉。


    林嘯鳴真的很喜歡咬他。


    也許這是貓科動物的本能?牙尖陷進肉裏,卻不會刺破皮膚,帶來輕微的痛感,然後舌尖舔舐上去,如同檢查自己剛剛留下的齒痕。


    陸燼朝忍不住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早就準備的林嘯鳴捕捉到了雙唇。


    不同於初吻的生澀,這幾天裏兩人已經逐漸練出來了,除了被剛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陸燼朝很快反應過來,顫抖的吐息相互交融,比起侵略和占有,更多的是溫情脈脈。


    這是一個安靜而綿長的吻,陸燼朝到最後有些氣短,率先偏過臉去,平複著呼吸。


    明明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在和林嘯鳴接吻的時候,仍然會有心跳急速,血壓升高的感覺。


    林嘯鳴趁機把他整個人翻過來,麵對著自己,手臂攬在陸燼朝身上,陸燼朝身體緊繃的時候,後背有一條特別明顯的脊窩。


    哨兵手指順著凹陷一路滑動,但無論再怎麽動,最靠下也隻到陸燼朝後腰間。


    他沒有任何更越界的行為。


    陸燼朝一直在期待會不會發生一些更進一步的事情,然而十幾分鍾過去,心中的疑惑占據了上風。


    嘯鳴好像……沒有別的意思?


    陸燼朝眉頭皺了下,決定主動出擊。


    好歹他也是二十六歲的成年男人了!


    於是陸燼朝徑直伸出手,一把抓在了林嘯鳴胸口上。


    很好,胸肌果然是軟的,就是和他想象中的那種軟稍微有一點區別。


    陸燼朝沒去看林嘯鳴此時此刻的表情,戳戳又捏捏。


    他清楚聽到林嘯鳴低低倒抽一口涼氣。


    手迅速地被哨兵按住,動彈不得,但還有另一隻手,陸燼朝一巴掌拍在林嘯鳴的腹肌處,這是他最羨慕的地方,哪個男人會不想有腹肌呢?


    在即將出事之前,林嘯鳴又迅速地把他抓住了。


    兩人沉默的對視,林嘯鳴在琥珀色的眼裏看到掩不住的揶揄和戲謔,而陸燼朝在哨兵黑眸中,尋到了克製和隱忍。


    “能睡得著嗎?”陸燼朝輕聲問他,他的腳在被子裏踢了林嘯鳴一下。


    不愧是年輕人,稍微一撩撥就那麽沉不住氣。


    林嘯鳴定定地看了他幾秒,也不回答,隨後徑直地起來,光著腳直奔衛生間而去。


    心中淡淡的遺憾是一回事,想發笑又是另外一回事,聽到衛生間的門打開又被關上,陸燼朝終於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燼朝支起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然而他又不是哨兵,聽覺不到如此靈敏的程度,又沒缺德到直接用精神力去探測。


    他閉上眼,想象力幫他填滿了感官上的空缺,一時間口幹舌燥起來。


    大家都是男人,太多事情都心知肚明。


    陸燼朝默默計算著時間,可能過了十一二分鍾吧,衛生間裏響起水聲。


    不一會兒,林嘯鳴重新回來,手上還有些濕漉漉的,看到陸燼朝夾著被子躺在床上等他,忍不住俯下身,去摸向導泛著紅的臉頰。


    林嘯鳴手掌寬厚,放在往常,陸燼朝會注意溫度和繭子留下的輕微刺感,而現在,他滿腦子都在想,不久之前,這隻手還握過另一個東西。


    他深吸口氣,甚至都有些顫抖,故意在哨兵的掌心裏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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