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漿體事件的結局如何,你一點也不清楚。


    這個事件對於你與伏黑甚爾而言,完全稱得上是命運的轉折點。


    天內理子最後到底有沒有被殺死?


    如果被殺了,新的星漿體找到了嗎?


    在那之後五條悟又如何了?


    高專對於已經“叛逃”的你的處決辦法是怎樣的?


    被通緝中的你會不會有朝一日被找到?


    ……


    這些你全都不知道,你心裏也沒個定數。


    你看到的,隻是伏黑甚爾活著回來了,以及……


    在他的身上多出來的那道從肩膀開始、近乎可以將他一半身體都截斷的圓弧狀疤痕。


    其實伏黑甚爾身上的疤痕有很多,隻是在他那具肌肉線條過於突出的身體上,這些傷疤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強大。


    你在撫摸過那些象征著他的強大的痕跡時,時而也能夠共情到傷疤背後的殘酷。


    但是那道圓弧狀的疤痕意義不一樣,這個痕跡,隻可能是那記毀天滅地的虛式「茈」打在他身上才會留下的傷疤吧?


    因為不論是原作還是第一次劇本的經曆,伏黑甚爾就是迎麵接下了這個招式,然後,身體被打得缺空了一部分,最後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你倒是問過伏黑甚爾那道疤是怎麽回事,你也毫不避諱地直接問了是不是五條悟幹的。


    但是這個態度從來吊兒郎當的家夥根本就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他要麽在你這麽問的時候直接吻住你,讓你忘掉你問了一半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要麽就是蠻不耐煩地回應著“那都無所謂吧”“反正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你再問真的很無聊”之類不著重點的話。


    你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憋住這點疑惑,就是有時候想起來吧,會有點心癢。


    從來到琦玉縣起,你的生活圈子好像真的和咒術界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了。


    其實你擔心過自己或者是伏黑甚爾會不會被人找上,但好像這份擔心顯得有些多餘。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伏黑甚爾將這塊無關紛爭的安逸之地保護得很好的緣故,並沒有什麽其他人打擾到你這平靜如水的生活。


    而伏黑甚爾這位浪蕩天涯的“術式殺手”竟然漸漸從圈內淡出,他回來之後,圈內也不乏想要雇他的人,隻不過誰都找不到他了。


    再者,圈內也流傳起了這位天與咒縛的最強肉.體在與最強咒術師的一戰之中丟了性命,因此才會消失。


    傳言會起,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因為要憑空捏造出本有現實依據的東西,確實有點難。


    當時剛剛聽聞這種風言風語的你在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是衝到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某人麵前,毫不客氣地伸手掀開了他的衣服。


    你指著那道你早初就懷疑且質問過他的傷疤說道:“你果然就是跟五條悟那家夥打了一場!”


    其實過程怎樣真的都無所謂了,當時的你也隻是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一個答案,因為你真的很擔心他。


    那場神仙對決你曾經也看過一次現場,但是伏黑甚爾是如何活著回來的,這就無從得知了。


    “所以呢?最後是你打贏他了?還是把他殺了?”


    突然就被你扯開衣服的伏黑甚爾愣了愣,索性扯過了你的手臂,把你按在了身上。


    “你唔!”


    氣氛一瞬間又膩歪了起來,你的推搡基本都是無用功,哪怕玄關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翻身把你壓在了沙發裏的某些人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屆時已經上了小學一年級的伏黑惠淡定地說著“我回來了”,放下了書包之後又往門外走:“我去看看津美紀回來沒有。”


    你:“……”


    其實到了最後,伏黑甚爾還算很有分寸,除了親吻之外倒不會當著孩子的麵幹一些影響過於不好的事。


    雖然他總是喜歡故意使壞,做出一副真的要把你怎麽樣的動作,有時候還會興致很高地看你用力反抗的樣子,你甚至會被氣到使用術式來拒絕。


    比如當下就是。


    “「蛛網」!”


    最初的時候你還會擔心碰壞家裏的東西,後來你也想開了,你要給伏黑甚爾這個家夥一點顏色看看就是不能手下留情。


    於是,拆家選手從伏黑甚爾一人,增加成了你和他。


    這樣平和(?)的日常像細密的齒輪一樣,緩慢卻又精準得不會動搖地進行著。


    日常——伏黑甚爾帶包含你在內的三口人。


    你從咒術高專離開之後當然不可能就這麽幫著這個為父不尊的家夥帶崽,你也需要過普通人的生活。


    但終於還是在大學畢業前的那一年,你被某些人騙去了區役所,遞交了婚姻屆入了籍。


    從這之後,這個家裏就隻有伏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這個世界輪轉的規律,平和了一段時間之後,總會被什麽突.變給打破。


    即便你們真的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的日子很低調,但有著禪院家血脈且還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的伏黑惠還是進入了禪院家的視野。


    照著原作的時間線,伏黑惠會被他那個親爹賣給禪院家,但是後來被五條悟買了回來。再之後,便是五條悟接手了伏黑家兩個孩子未來的經濟支持。


    但現如今,伏黑甚爾沒有死,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跟你一起淡出了那個圈子。


    你也不知道本該在未來處於主線中的伏黑惠會變得如何,但可能命運的路線就是會收束到原本應該展開的軌跡上。


    你以為或許這種普普通通的日常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至某一天你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站在路邊還背著書包的伏黑惠。


    你上前想要叫他一起回去,卻在走近之後,見到了一個能夠讓你靈魂都顫抖起來的身影——白色的頭發在夕陽中染上了一層淡金,架在鼻梁上的圓框墨鏡,還有那過分醒目的身高。


    五條悟……


    真是好久不見了。


    “呀~下午好啊,凜音。”


    清潤的聲線還是透著讓人聽起來會皺起眉毛的輕浮感,他抬起手臂朝你揮了揮,笑得無比公式化地對你打著招呼。


    你前進的腳步直接頓在了原地。


    “凜音,他是你的熟人嗎?”已經學會叫你名字的伏黑惠朝你走來,在你身邊停下的時候,仰起頭略微疑惑地望向你。


    “當然是熟人啊~呐~對吧凜音?”五條悟替你作了回答,“誒——不回答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啊,好歹是以前的前輩,這樣冷麵對待真的好嗎……”


    你自動屏蔽了那邊絮絮叨叨念起來的五條悟,你隻是奇怪,為什麽他會在這個時間出現。他和伏黑惠的第一次見麵應該在幾年前就該發生的,但偏偏拖到了現在。


    “他跟我說了一堆奇怪的話。”伏黑惠向你如實報告,“說什麽禪院家的血脈之類的話。”


    聽到這裏你明白了,你以為不會發生的未來,還是無法打止地成為了命運中的一部分。


    你抬頭望向站在另一個方向的五條悟,他的嘴角揚著,倒是沒了玩笑之意。那樣的表情似乎正是在為伏黑惠所說的話,再加上一重肯定。


    你並不想和五條悟多說什麽,你扶著伏黑惠的肩膀,轉過了身:“我們回去吧,以後不要在路邊理奇怪的人。”


    伏黑惠點了頭,同意了你的觀點:“我也覺得他很奇怪,以後我會注意的。”


    可你還沒走出幾步,五條悟雲淡風輕的語調又在你的身後響起:“我也聽說了呀,你跟天與咒縛的那個家夥已經結婚了的事,你知道的吧,他是禪院家的。”


    你沒有理他。


    “你考慮過嗎,惠是特殊的,並且已經進入了禪院家的視野,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把他偷走也說不定哦~”


    你還是繼續往遠離他的方向走。


    “哎呀其實我也很不想來啊但是,禪院甚爾幾天前來找過我一次,哦對,他是伏黑。”


    聽到這裏,你才停下了腳步。


    你側回頭,那個高挑的身影雙手插兜地立在夕陽的映照裏,原本就比一般人高出一截的影子更是被拉得斜長。


    “總算願意跟我聊一聊了?”


    你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小聲囑咐了一句:“小惠你先回去吧。”


    伏黑惠:“凜音你呢?”


    你指了指那邊的五條悟:“我要去跟那個奇怪的叔叔聊一會天。”


    聽到“奇怪的叔叔”這種稱呼,那邊的五條悟當即發出了抗議:“不要把我說那麽老啊!”


    伏黑惠也非常熟練地無視了那邊的某人,對你表達了擔憂:“凜音你自己可以嗎?”


    你點了點頭:“可以。”


    你根本沒想過未來竟然還會有機會跟五條悟碰上麵,不過你仔細觀察了他一會,好像正常了很多。雖然性格還是一樣惡劣,說話還是一樣欠扁。但比起劇本硬性設定的那個人間油悟,真的已經正常太多太多了。


    也許是劇本的劇情早就如同脫綱(x)的野馬偏離了太多,才導致這個原本不正常的世界歸回成了本來該有的樣子。


    你立在原地,看著邁著閑庭信步朝著自己走來的白毛。


    其實退一步想想,從星漿體事件過後,伏黑甚爾的回歸開始,你就有很多很多的疑惑沒有解開,而恰恰那些疑惑五條悟是知情的。


    更何況他的話裏對你提及了伏黑甚爾,你覺得你的確需要跟他談一談。


    “所以,你想談什……?!”


    你仰頭看著這個不斷朝自己接近的身影,卻在問話都還沒說完的瞬間,被他扯過了手臂,拉進了懷裏。


    你:“????”


    這個人……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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