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思考了一會,決定還是【先上去搭個訕吧】。


    大海撈針般的概率你都能讓你遇到這個人,你覺得不能放過主動出擊的機會。


    你回想著自己同伏黑甚爾第一次見麵的場景,當時的畫麵,已經久遠得你甚至覺得有些模糊。


    那時候你是怎麽跟伏黑甚爾搭話地來著?


    好像你說了“我有個交易想跟你談談”之類的話。


    後來又怎麽樣了呢?


    人可能會下意識地回避掉那些不願意想起的回憶,你隻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很狼狽,然後莫名其妙地就跟這個不羈的自由男人混到了一起。


    那件事,原來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你的思緒有些彷徨。


    在第二個劇本的時候,你與伏黑甚爾的再會還有很多沒有道清的疑惑。後者更是在與五條悟的一戰之後,仿若失去了音訊一般。


    亦或者,是你也沒再有機會去主動找他。


    不過那時候已然走上了虎杖悠仁路線的你,的確也不應該有其他心思。


    隻是……到頭來,你又經曆了一場沒有結果的悲劇。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每一次的走向總會朝著你不可控製的壞處發展……


    老實說你有點害怕了,可是如果不自己主動一些,你會被動地被原劇本的劇情蹂.躪,那樣的結果你更不想接受。


    此刻,你的腦子裏很亂。


    事實上你在又一次見到伏黑甚爾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時,心緒就已經不再平靜。是你以為著的,以為自己能夠足夠淡定地去找他,去開拓出劇本以外的線路,但你還是高估了你自己。


    朝伏黑甚爾走去的每一步,你感到腳下好似墜上了千斤重物一般,越是朝他靠近,你的步伐越加沉重得難以邁出。


    你好像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


    漸漸的,伏黑甚爾在你視角之中,也從一開始的背影,逐漸轉向了側麵。


    你的目光如同被磁鐵吸住了一般,就落在他的身上,隨著角度的變換,一點一點地看清了他的輪廓。


    男人黑色的碎發鬆散在臉前的模樣,就和他的性格一樣慵懶隨性。他的手裏也拿著一張馬券,你眯了眯眼睛,隱隱約約看見了馬券上的信息。


    他跟你一樣,都買了七號。隻不過跟你的區別是,他的馬券上,比你多了好多零。


    伏黑甚爾眉宇間低沉的戾氣透著不爽,也說不清楚是因為輸了馬,還是因為過於無聊而在暴躁。


    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不管眼前的伏黑甚爾有沒有記憶,你都覺得不能就這麽放過機會。


    隻是你還沒開口叫住他,與你相對的另一頭響起了一個頗有力度的聲音:“就知道你會在這裏,禪院。”


    從人群中漸漸走出來的穿著一身西裝的斯文男人,細長的眼睛和標誌性的兩撇小胡,正是你在計程車上跟丟了的孔時雨。


    如你所想的那樣,他果真是來找伏黑甚爾的。


    “嘖,上次就已經說過了,我現在姓伏黑。”


    伏黑甚爾不快地咂了聲嘴,懶散的口吻和略帶沙啞的嗓音,和你記憶深處的那個一模一樣。


    那些你與伏黑甚爾之間的回憶瞬間在你的心頭翻湧,不過幾經沉澱的你已經學會了冷靜,除了有那麽一瞬間,你的心跳確實好像因為聽見了記憶中的聲音,而加速了一點。


    孔時雨的出現讓你頓住了腳步,你沒再貿然往前。


    穿著深色衣服還戴了帽子的你在散場後來往的人群之中,並沒有特別醒目。


    隻是,你藏不過那雙如同獵鷹般的來自刑警的警覺。


    孔時雨還是注意到了你,略微嘈雜的背景音中,他拉高了音量:“那邊的那位小姐,有什麽事不能當麵說嗎?”


    這話的指向性很明確,但是伏黑甚爾聽了之後,他的注意也沒有轉移,依然隨心所欲地遠眺著場下早已經結束了比賽的賽場。


    看來伏黑甚爾應該是早就注意到你了。


    你從來往的人流背後走了出來,沒有逃避。


    麵對孔時雨審視般的目光,你一點心虛都沒有。你摘下了帽子,甚至還眼神堅定地望了回去。


    這位麵相清秀的前刑警先生眉間一挑,對你絲毫沒有膽怯的樣子露出了幾分讚許之色。


    “這可有意思了,原來咒術高專裏也出了叛徒嗎?”孔時雨的語調有些嘲諷,他看著你已然換過了一身的裝扮,眯起了眼睛。


    已經在銀行裏見過了一麵,現在又在馬場遇上,這怎麽可能會是巧合呢。


    孔時雨想起你在銀行時那身儼然就是咒術高專校服的穿著,卻唯獨少了那顆螺旋花紋的金色紐扣。之前他還沒敢認準你是高專的學生,眼下看來,藏起扣子的行為簡直就是你在故意褻瀆咒術師的身份。


    雖然,扣子的事根本就是個意外。


    你現在追蹤至此,不論是跟蹤他本人,還是出於其他目的來找被稱作術師殺手的伏黑甚爾,孔時雨都有足夠的理由認為,你作為咒術高專的學生絕對心思不純。


    隻不過……


    叛徒這個詞出現得這麽早,還是從孔時雨這一方給你扣上的帽子。


    這是你萬萬沒想到的。


    你知道這種時候自己絕不能認慫退縮,孔時雨並沒有證據,而你若是在此刻氣勢上有所瑟縮,那反而是驗證了他那根本沒有實證的推測。


    你衝著孔時雨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我的格局沒那麽大,我隻是有點私人的交易,想要和這位伏黑先生談談。”


    你的措辭用得曖昧,與伏黑甚爾相識多年的孔時雨倒是很清楚他的這位舊友平日裏是些什麽德性——大把地賺錢大把地花錢,遊走在多個女人之間,蹤跡從來都如同一陣風,令人難以捉摸。


    孔時雨眯眼看著你,挑起的眉角翹得更高了。


    【[係統提示]孔時雨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5。】


    很快,他大笑了起來,目光還掃過了坐在你們二人中間的板凳上的伏黑甚爾。


    “你什麽時候換這種口味了?嗯?哈哈哈哈!”


    這是對伏黑甚爾說的,語氣明顯就還是沒有相信你那隨口亂編的話而在說笑。


    孔時雨顯然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他也不介意擋著你的麵提今日之事,根本就當你不存在地繼續對伏黑甚爾說道:“定金,已經給你轉過去了,你總得有點行動讓金主看到吧?”


    伏黑甚爾不太耐煩地抓了抓頭發,心不在焉:“正好,還能趕上下一場比賽。”


    他說著,撕掉了手裏已經賠得一毛不剩的馬券,然後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你看著這個高大的身影在你的眼前立起,他轉身朝著你的方向走來,散漫的眼神直直看著前方,好像也跟孔時雨一樣,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


    “喂!你不要再整天這樣頹廢著了啊!還跟未成年搞在一起,你究竟在想些什麽?”


    孔時雨衝著伏黑甚爾的背影喊道,但後者跟沒聽見似的掏了掏耳朵,依然往前邁著漫不經心的步伐。


    這個越漸朝你靠近的身影卻讓你的大腦開始空白,你甚至忘了自己這麽主動的原因是什麽,就這麽訥訥地目光隨著這個男人,身體僵硬得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伏黑甚爾是這個劇本的不定數,隻有他身上的未知,才會給你帶來無限的可能性。


    不行……


    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


    “甚……”


    你剛要喊出男人的名字,屬於伏黑甚爾的擁有著堅實肌肉的手臂抬起就攬過了你的肩膀。


    你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拉扯了過去,強硬的擁攬讓你整個人都撞在了伏黑甚爾的身上。如果不是肩膀被他強行攏住,你應該已經腳下沒有站穩地摔倒了吧。


    你踉踉蹌蹌地跟著伏黑甚爾的節奏歪歪扭扭地走了好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這個男人還是老樣子,隨性而霸道的行動和你認識的那個絲毫不差。


    他按在你肩膀上的手臂很重,重得像一道枷鎖,讓你無法逃離。


    你側過頭抬起,驚怔錯愕地望著男人麵色乖戾的側臉,你張口準備質問點什麽,卻又被他強硬地打斷。


    “如果想活就閉嘴……”


    低沉的煙嗓泛著一絲絲威脅的意味,他的嘴唇翕動間,嘴角那道疤痕更是相當應景地為他所言之語增添了幾分令人望之生畏的凶戾。


    你也的確被震懾了到了,當即抿住了唇瓣,表情僵硬之中,還透出了剛才與孔時雨對峙之時都不曾有的怯然。


    伏黑甚爾察覺到了你的這份驚慌,他垂眸斜了你一眼。似乎是愉悅於你驚慌之時的委屈表情,弧線姣好的唇瓣邪氣地上揚了幾分。


    【[係統提示]伏黑甚爾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70。】


    這樣的好感變動讓你不解,伏黑甚爾的行徑更是讓你茫然。


    他這副凶戾的模樣,真的把你給嚇到了。你睜大了眼睛,連瞳孔都在顫抖。這一瞬間你真的有種感覺,那條攬住你肩膀的手臂,能直接扭斷你的脖子。


    你不敢亂動,隻能跌跌撞撞地跟著伏黑甚爾的節奏。


    彼時,你聽到了上方傳來了一聲輕笑,那個略帶沙啞的低沉音色再度響起:“如果不想再上一次懸賞,離那家夥遠一點是比你那無知無畏的正麵交鋒要聰明得多的做法。”


    誒?


    伏黑甚爾的言外之意不難讀出,他在告訴你不要跟孔時雨接觸太多。


    可是……


    被孔時雨拍到照片還被懸賞的事,現階段根本就還沒有發生吧?


    如果眼前的伏黑甚爾能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他記得一切?


    你的心髒越跳越快……


    “所以我的話沒錯吧,如果想活著就閉嘴。”伏黑甚爾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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