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於阿澄凜音的能力,且不說當前劇本作為“普通人”的她根本就沒有能夠使用咒力的體質,就算是上個劇本,也基本沒有對於她的能力的具體描述。


    劇情描述裏全都隻是含糊地概括她的咒力天賦優秀之類的話,根本沒有實戰,你簡直懷疑是劇本的作者不會寫這個。


    而阿澄凜音本人的記憶中也沒有用能力戰鬥過的印象,剩下的全都是你都沒眼看的和五條悟藕斷絲連的虐戀情深。


    你成為阿澄凜音之後,技能什麽的全靠自己悟。


    除了得出弱得像根菜一樣的結論,你一點沒看出來她的“優秀”在哪裏。


    七海建人的話說得沒錯,你的確需要變得強大起來。


    你總不能一味地逃避,萬一真的到了逃都逃不掉的那天呢?


    七海建人不比五條悟,正直凜然的他絕對是個靠譜的人選,你當然是相信他的。


    他既然都把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你便沒有再拒絕。


    於是,你又陰差陽錯地走上了咒術師的這條路。


    第二天,你換了新的製服。


    咒術高專的製服能在基礎款上做自己喜歡的風格修改,而你這套由五條悟給你定的製服,和你在上個劇本時的那套,一模一樣。


    好家夥,彎彎繞繞怎麽有種又回到最初的起點的感覺。


    其實你也不清楚七海建人要怎麽訓練你,你能想到的無非都是正統地對你進行體能訓練之類的事以及化身為嚴苛教練的七海建人。


    這樣也好,你覺得在有人指引下的訓練,一定會讓你變強。


    首先得把阿澄凜音這個體力問題給解決了!


    可是七海建人來接你之後,一切都跟你想得不一樣。


    來接你的車裏除了駕駛座上的七海建人,還有另一個人。


    “呀~早上好~凜音醬。”


    聽到這個語調歡快的聲音時,你的眼皮狂跳了起來。你的腳步,也在距離車幾步遠的位置停住了。


    副駕駛的車窗搖下,那顆無比醒目的白毛腦袋從單向的擋風玻璃之後露了出來。


    男人的嘴角翹著張揚的弧度,他一邊對你揮著手一邊跟你打著招呼。


    是五條悟。


    他托著下巴,讚賞似的打量著你,邊看還邊點頭:“果然和當年的樣子一模一樣呢~”


    你:“……”


    “哼哼怎麽樣~我的記性好吧!”他自誇之餘,還強行要求旁邊的七海建人當個捧哏,“呐對吧對吧七海,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無語的十字青筋很快就在七海建人的額角暴出,他滿臉都寫著不想理坐在身邊的這個人。


    在看到你穿上和當初一模一樣的校服時,七海建人的確有些感慨地晃了神。


    他的目光隔著五條悟,平靜地落在你的身上。


    這和記憶中的畫麵一模一樣的恍然,難免又讓七海建人勾起了往事的回憶。


    即便他的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但下意識屏住呼吸的僵硬,還是暴露了些許心中的動搖。


    五條悟自然是察覺到了他這位靠譜後輩的不對勁,他又擺著一副沒心沒肺的輕浮模樣,抬手就是在七海建人的後背上狂拍了幾下。


    一邊拍還一邊用帶著奇怪語氣詞的口吻說:“誒——七海你怎麽不說兩句話呢!你看凜音的樣子,是不是該誇誇我記性好~”


    五條悟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倒是很有效地把七海建人從沉重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調侃的言語之餘,五條悟又沉下了音調,少有的正色對七海建人說道:“陷在過去可不好,如果真的給過去一個不遺憾的交代,就把握好當下吧。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可是遠遠不夠的呢。”


    他的音量不大,但是是足以令七海建人聽清的份量,就像個定心鎖似的,寬慰著七海建人的怔然。


    被看穿了內心的七海建人雖有不爽,但對於五條悟的這番發言,還是無比認同的。


    他難得心裏湧現了幾分對前輩的敬仰,可瞥過目光對向五條悟之時,後者又恢複了蠻不正經的模樣馬上又把那連雛形都還沒成的敬佩給攪了個粉碎。


    五條悟這個人,果然無法讓人尊敬!


    “凜音~快過來~上車吧!”五條悟把手臂伸出了車窗外,十分熱情地對你揮動著。


    你的眼皮越跳越厲害了。


    你不知道車裏剛才發生過怎樣的對話,更不知道那兩人對你是持以怎樣的態度。


    你隻知道車裏有五條悟,你根本不想走過去。


    略過那顆朝你笑得滿滿燦爛的白毛腦袋,你歪著頭調整視角,看向了七海建人。


    “七海君?這是什麽情況,能說明一下嗎?”


    你質問的語氣不算太好,因為你有種七海建人出賣了你的被騙感。


    你根本沒想過會這所謂的訓練之事會跟五條悟扯上關係,更沒想過五條悟還是那個一臉靠譜為人剛正的七海建人帶過來的。


    車裏的五條悟把手臂搭在車窗上一晃一晃的,甚至還用著現役jk才會用的措辭抱怨了起來:“有什麽事不能上車再說嘛~好麻煩哦~”


    上了車那還跑得掉??


    而在你和七海建人都還沒來得及回話時,某位戲份過於多的最強先生又開始勾引似的對你招呼了起來:“凜音~來呀~上車啦~有什麽事上了車再說!”


    你的嘴角顫了顫,忍不住吐槽道:“五條先生你知不知你這樣很像誘拐女高中生的猥瑣男?”


    “誒?不會吧?誘拐女高中生的猥瑣男有長得像我這麽帥的嗎?”


    你:“……”


    完全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七海君。”你無視了某位存在感過於突出的白毛,又一次喊了七海建人的名字。


    七海建人開口就是一段撇清關係的說辭:“首先要說明的是,我跟這家夥不是一夥的,我隻是選擇了站在規則的這一邊。希望阿澄你回高專,也純粹是我個人的見解罷了。”


    “誒?不是一夥嗎?我們明明都坐在同一輛車上~而且我也一直希望凜音回來啊~連想法都一樣,怎麽可能不是一夥的呢?七海你在傲嬌嗎?”


    某人的搭腔再次遭到了無視。


    話癆似的叨念,也虧得七海建人還能夠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淡定。


    “其次,是這家夥擅自找上我,除了讓我勸說你以外,還有學生要拜托給我。老實說,這種額外的事我一點都不想做。”


    “學生?”


    你思忖了半秒,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被五條悟拜托給七海建人的學生,正是在少年院事件中已經“死亡”的虎杖悠仁。


    “是哦是哦!接下來我有點事要去處理,沒有時間照看你們,所以就拜托了七海~”五條悟說著,抬手就在七海建人的肩膀上拍了拍,“雖然七海當年不如凜音,但現在已經成長成可靠的大人了哦!別看他現在這副板著臉的一臉很弱的模樣,他現在可是一級咒術師了呢!”


    很弱。


    這話也隻有五條悟說得出口。


    七海建人的表情不爽地僵硬的半秒,隨後嫌棄地推開了五條悟搭在他肩上的手。


    你歪頭,緩緩打出了一股問號。


    七海建人居然沒有反駁五條悟的話!


    原來阿澄凜音在上個劇本裏是比七海建人還優秀的存在嗎!?


    可阿澄凜音菜不是事實嗎?你都切身體會過了的!


    難道是……你沒有把她的實力發揮出來嗎?


    不可能!就她那體力差到不行的體質,怎麽可能強!


    “所以,接下來好好跟著七海就好了!”五條悟又一次伸手拍在了七海建人的肩膀上。


    你覺得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最後還是上了車。


    你不想理五條悟,你隻是相信了七海建人,僅此而已。


    你坐在駕駛座的後方,副駕駛的斜後方。下意識地跟五條悟拉開盡可能的最遠距離,即便,他那顆過於醒目的白色腦袋還是顯眼的近在眼前。


    五條悟靠在座椅靠背上,比普通人高過太多的體型讓原本就不太寬裕的空間顯得更加狹窄了。


    “那麽接下來,的確有些正事要好好談談。”


    他如此說道,收起了剛才玩笑的態度。


    像是要映襯接下來的話題有多麽鄭重似的,暗沉了許久的天開始落起了雨。


    夏季的暴雨來得猛烈又著急,隻不過是幾分鍾的短暫功夫,暴雨就砸得車身劈啪作響。


    雨刷器已經開到了最大,也依然跟不上瓢潑的雨速。


    “看不出來吧,凜音身上的咒力。”


    五條悟問著七海建人。


    這個所謂要談的正事,是基於兩人都當著你的麵的談論。


    七海建人抬頭很快瞥了一眼後視鏡中的你,答道:“嗯,昨天就發現了,我還以為是阿澄主動掩藏下咒力。要那樣精確地把咒力控製成泄露為零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吧。”


    這世上能夠做到精確控製咒力的人,隻五條悟一人。


    沒有六眼,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她不是沒有咒力,而是被蓋住了。”


    “就像上次去北海道出差遇到的那種,能夠利用咒術把人的靈魂和記憶放進新的容器?”


    那次北海道的詛咒事件,是七海建人和五條悟一起去處理的。


    當時遇到的那個詛咒師根本做不到讓人“重生”這種事,原本這樣忤逆自然發展的事就不該存在,可偏偏你出現了。


    想到這裏,七海建人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你。


    “和那時候不一樣吧,阿澄的身上一點詛咒的氣息也沒有,她的樣子倒不如說就是個非咒術師。”


    “但是她可以使用咒術哦~除了身體不對之外,其他和當年是一模一樣的哦,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好像是這副身體束縛住了什麽,嗯嗯,說得直白些就是變弱了。”


    你:“……”


    雖然五條悟的口氣極其欠扁,但是他幾乎全都說中了,隻是他不知道係統的存在而已。


    現在的你的確是用了劇本全新的阿澄凜音的設定,但繼承了上個劇本熟悉的你依然保留了咒術師的特質,其中的衝突便是,普通jk的阿澄凜音無法讓你像上個劇本那樣完全發揮咒力。


    這就是五條悟言中的“束縛”。


    不過你對這條所謂的束縛並沒有多在意,因為阿澄凜音一直都很菜。


    “不過,這也可能是跟天元同化的結果呢?畢竟,還沒人知道那個所謂的同化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時間在凜音的身上封存了也說不定,得到了收益必然會付出代價~”


    “也就是說,阿澄重新回來的代價,是咒力的束縛?”


    “嘛~誰知道呢~”


    你的身體有問題,否則也無法解釋為什麽虎杖悠仁會有你與他青梅竹馬的記憶。


    若是真要深究下去,那還會有太多難以解釋的地方。


    五條悟沒去在意,他也懶得在意你是怎麽回來的。他在意的,隻是想要保住你而非重蹈覆轍。


    你聽著這兩個大人的對話,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們說得好有道理,如果不是係統的原因,你甚至都要被他們提出的關於你為什麽重新出現的推測給說服了。


    “這次把凜音和悠仁放在一起,也是考慮到他們二人目前為止的共同點,暫時都不必要暴露給像爛橘子似的那幫老東西們知道。如果要快速進步,果然還是實戰的效率比較高。”


    五條悟說著他的安排,難得聽出了幾分作為高專教職人員的靠譜感。


    提及虎杖悠仁之後,他突然扭過了身體,轉向了你:“對了凜音還不知道悠仁的事吧?”


    你當然知道。


    虎杖悠仁在少年院事件裏死了,然後兩麵宿儺複活了他。


    但你還是配合地歪過頭,問道:“悠仁他怎麽了?”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啦,就是不小心死了。”


    “……”


    “然後不小心又複活了!”


    “…………”


    “誒——凜音你都不驚訝的嗎?”


    “……我隻是對你這種用玩笑的口吻談論生死的態度感到不齒。”


    “好無情啊~我說的是事實哦~隻是怕嚇到你才這麽說的嘛~”


    五條悟的玩笑話還算是有分寸,他當然明白點到為止的道理。這句話言語至末,他斂起了表情,音調微沉地補充了一句:“不論如何,悠仁的重新回歸,我同樣會好好守護,對凜音你也一樣。”


    這一刻你看到的是那個真實的戰力天花板五條悟,而非上個劇本那樣崩壞胡來的人形打樁機。


    這趟行程的目的地是神奈川的某處。


    五條悟帶著你和七海建人與虎杖悠仁碰了頭交接後,甩手就走人了。


    而你與虎杖悠仁會麵之後,都沒來得及好好打聲招呼,後者就眸光顫動地朝你快步走了過來,逐漸加快的步伐最後變成了奔跑。


    “悠……?!”


    你張口連少年的名字都沒有完全喊出來,就被拉住了手臂。


    然後,是少年順勢而下一把將你扯進懷裏的擁抱。


    溫熱的氣息瞬間將你包攏,這個像是訴說著寂寞的懷抱,把你摟得很緊很緊。


    你的臉埋在少年的胸口,透著輕薄的衣衫,你隻覺得好像在升溫,也不知道發燙的是自己的臉頰還是少年胸口的溫度。


    “悠仁?”你發出的聲音悶悶的,幾乎全都被攏在了少年的懷中。


    但偏是這聲輕如羽毛的叫喚,讓虎杖悠仁更是觸動地收緊了雙臂的力道。


    自從複活以來,虎杖悠仁就再沒接觸到高專的同學,你也一樣,他暫時還不被允許出現在你們麵前。


    五條悟把你帶來見他,他自然是驚喜的。


    “好想你……”少年垂頭在你耳邊輕聲說著,帶著鼻音的語調沙沙的,頗有幾分大型犬類撒嬌的感覺。


    你亦抬起手臂,從少年的腰間穿過,然後回抱住了他。


    “悠仁?怎麽啦?”


    你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這動作就像給大狗順毛似的安撫他。


    “沒有……就是真的很想你!見到你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虎杖悠仁表達感情的方式一貫都很直接,有話直說和付諸行動的果斷讓旁邊的成熟大人七海建人都有點想要回避開的衝動。


    但很遺憾,七海建人還是要強行打破這個相逢相擁的純愛場麵。


    其實他也不想的,畢竟打擾人談戀愛(x)這種事除了五條悟誰也做不出來。


    他微微訝異於你與虎杖悠仁的關係之餘,突兀地假咳了幾聲,說起了正事:“咳咳,接下來的安排,我還是得多說幾句。現場的調查,我和虎杖同學一起,阿澄就先到暫住的地方。”


    虎杖悠仁:“誒?凜音不跟我們一起嗎?”


    “我會讓伊地知跟她接應。”


    “啊也是!畢竟凜音還沒有實戰經驗對吧!不愧是七海海,考慮得真周全!”


    事實上這是七海建人臨時改變的計劃,原本他的確是想讓你一起,參與實戰是比任何理論提醒都要來得快的成長方式。


    可經五條悟提醒後,他考慮到了你“受過束縛”的身體,因此他並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擁有足夠的戰力。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作為這次事件調查的參與人員,但避免完全和可能產生危險的地方接觸。安定下來之後,再逐步對你的情況進行分析,以及下一步的考慮。


    “阿澄,你覺得呢?”


    這時的你——


    【選項】


    a【向七海建人表示你可以,想要一起去現場】


    b【聽從七海建人的安排,留下與伊地知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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