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接到玲子電話的時候正在外麵執行任務,他沒想到玲子會讓他幫忙簽字,並且誤會他在外麵打架。


    看著玲子不安地提出互相保密,他沒有解釋,順著玲子的話答應了下來。接下來玲子又提出拉鉤,他也配合了……拿到成績單前,他就有了一些猜想,可是等看到成績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驚訝,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居然考了最後一名……


    也難怪要讓他回來簽字了,這是怕父親母親看到後會受責罰嗎?


    想到玲子來他家的原因,他覺得小姑娘還沒有完全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成績受到影響也有情可原。


    玲子從不願開口說話,到現在一點點敞開心扉,已經有了很多進步,他覺得應該安慰,並且也如此做了。


    小姑娘琥珀色的眼睛圓睜著,似乎在驚訝,為了讓小姑娘安心,他本想再說一些鼓勵的話,不料外麵的窗戶突然被敲響,打斷了他,他轉頭看去,窗外居然有一隻人形的咒靈。


    玲子也被窗外的動靜吸引了,卻誤認為是小狐狸不小心碰到了窗,看著小姑娘單純無所知的樣子,他肯定了這個說法。


    他用餘光盯著那隻咒靈,以防咒靈突然做出攻擊行為,心裏卻在想著,怎麽把玲子支開,隻是還不等他開口,玲子突然對他說:“尼桑……我沒事了。”


    這是什麽意思?用完就開始趕人?他有些哭笑不得,窗外的咒靈立在那裏,他自然不放心離開,想到剛才那張成績單,他開口說道:“我幫你補習。”


    用補習當借口,他可以多留一會兒,等到一會兒吃午飯,玲子就會出去,他晚一步,就可以趁機把窗外的咒靈解決。


    哪知玲子聽了他的話,立刻垮下臉,抱著肚子說:“不舒服。”又走到床邊說,“休息。”然後當著他的麵撲到床上,臉都埋到了被子裏……


    他:“……”


    他十分懷疑小姑娘是怕學習,故意找借口。


    他無奈上前,開口問道:“怎麽不舒服?要喝點熱水嗎?”


    玲子抬起頭,看著他說:“熱……水?”


    他點頭,剛想讓玲子去外麵倒熱水,把人支走,玲子卻搶先一步開口了:“熱水……尼桑、幫我拿……”


    他:“……”


    他用餘光向窗戶那邊瞥了一眼,窗外的咒靈不知有什麽目的,一動不動,仿佛在看戲一樣,就怕他離開後會做出攻擊……


    “歐尼醬~”玲子又開口了,剔透好看的眸子眨了眨,期待地看著他,“熱水……”


    他:“…………”


    他又向窗外瞥了一眼,那隻咒靈仍然不動如山,他估算了一下去客廳倒水再回來的時間,對著玲子說:“如果有什麽問題立刻喊我。”


    ...


    我悄悄給露神使眼色,想讓對方先離開,然而對方好似沒看到,一直等在窗外。


    我看了一眼沒有絲毫離開打算的傑哥,翻找腦中詞匯,委婉地開口提醒:“尼桑……我沒事了。”


    結果傑哥居然說要幫我補習,補習不就暴露了我不識字嗎?我靈光一動,裝作不舒服,想要休息。


    傑哥說了一句話,我捕捉到了“熱水”兩字,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便開口讓傑哥幫忙倒水,把人支走。


    傑哥不知為什麽一直站在原地,我想起上次的薑糖水事件,拿出大招,用了更親昵的“歐尼醬”稱呼,傑哥果然動搖了。


    我目送傑哥走到門邊,在對方開門出去的瞬間我就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兩步奔到窗邊,站到飄窗上打開窗戶,對著露神說:“我現在不方便,你先離開吧。”


    “在下有一件事相求——”


    臥室的門虛掩著,並沒有關嚴,我聽到傑哥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連忙打斷露神的話:“晚上我去小公園找你。”


    說完我連忙關上窗戶,連蹦帶跳奔向床邊,因為太著急,不小心絆到了桌邊的椅子,眼看就要撲倒,我胡亂一抓,扶住了椅子的靠背,但是仍然“撲通”一聲,我雖然避免了五體投地的命運,兩個膝蓋卻結結實實和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而好巧不巧,傑哥在這時推開了門。


    傑哥震驚地看著我,我忍著疼痛,認真又鄭重地為一杯熱水道謝:“謝、謝……尼、桑……”


    在我說完後,室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我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尷尬,傑哥把熱水遞給我,接通了電話,通話結束,傑哥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在我的房間裏轉了兩圈,最後還打開窗戶看了看。


    我:“……”


    這是發病了嗎?又對我的房間產生了窺視欲?


    又轉了兩圈,傑哥停下對著我說:“有什麽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還沉浸在傑哥又發病了的情緒中,隻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我就見對方匆匆離開了家。


    我坐在床上,揉著膝蓋,還在想傑哥的事情,大周末的,傑哥匆匆忙忙去做什麽?和病情有關嗎?難道是突然發現自己失控,所以去治療了?


    傑哥的癖好雖然不怎麽正常,但是熟悉了之後,見識過傑哥靠譜的一麵,我覺得那些小癖好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


    “唉。”我幽幽歎了一聲,端起傑哥給我倒的熱水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掏出了手機,找到傑哥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傑哥的聲音傳了過來:“玲子,怎麽了?”


    我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道:“尼桑,加油。”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我的鼓勵已經送到,便說:“尼桑,再見。”


    電話掛斷前,我好像聽到了五條悟的聲音,傑哥出去難道是和五條悟交流病情去了?那豈不是會更嚴重……我突然有些擔心,不過電話已經掛斷,我想等傑哥下次回來再問一問。


    我放下手機,小九突然過來蹭了蹭我的腿:“玲子,外麵有咒靈。”


    “啊?”我從床上站起,同時向窗外看去,看到了三隻小蝌蚪,和上次在學校的走廊外看到的一樣。


    “什麽時候出現的?是和露神一起過來的嗎?”我問小九。


    小九搖頭:“好像是剛剛出現的。”


    “咒靈也不都是壞的吧?”我想起上次在學校看到,小蝌蚪好像隻是遊來遊去,沒有傷害任何人。


    小九也無法確定,我決定先留下三隻小蝌蚪,因為我想要觀察看看,咒靈和妖怪到底有什麽區別。


    ...


    傍晚,我去小公園找露神,露神似乎等待多時了,一見到我就上前說道:“花子要結婚了,我想給她送上祝福,玲子能幫我嗎?”


    我一時有些啞然,許久才問:“什麽祝福?”


    露神拿出一張花箋,上麵畫有桃子的圖案,空白的地方書寫著一個“壽”字。


    我知道“壽”字在日文裏是表示祝福的意思,看著如此簡單的祝福,我忍不住又問:“你不想和花子見一麵嗎?”


    露神擺了擺手,說:“愛過,被愛過,就足夠了。花子婚期在兩日後,拜托了,玲子……”


    露神回了小祠堂內,我拿著花箋,獨自站在原地,看著祠堂前的大樹,晚秋的樹葉逐漸枯黃,落下不少,祠堂周圍堆積了一層,但是簡陋的小祠堂卻幹幹淨淨,我知道是花子打掃的。


    我雖然不常在這裏,但是偶爾來的幾次,幾乎都會碰到花子,花子最喜歡帶的貢品是桃子,又大又粉水靈靈,一看就是用心挑選過的,偶爾花子會說兩句話,但大部分時候隻是安靜地呆著,在這裏消磨時光,仿佛隻是為了陪伴,那個她看不到,卻近在咫尺的露神。


    回想那一幕,再看手中花箋,我莫名覺得有些悵然。


    我把花箋收好,獨自離開了小祠堂,沿著小山坡一路向下,穿過小公園時,路過了當初迷路時休息的那個長椅,那天我在這裏給了傑哥一拳,也是那天第一次對傑哥改觀,想起那夜朦朧的燈光和蟲鳴,我又釋然了。


    對於任何人來說,一輩子都太久了,能在一段路上陪伴彼此,就已經足夠了吧。我如此想著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因為家裏有晚歸會擔心的家人。


    經常來這邊的小公園,路我已經走熟了,甚至知道怎麽抄近路,在公園外的幾棟高樓之間,有幾個狹窄的小巷子,穿過去,比繞路能節省不少時間,我選擇了最近的一條小巷,剛走進去就想退出……


    巷子的另一端站著兩個身穿黑風衣的男人,一個留著黑色長發,一個留著銀白色長發,兩人對麵站著一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男人,三人不知說了什麽,銀發男人從黑西裝手中接過了一個黑皮箱……


    回想起上次在街上偶遇的事情,我總覺得我撞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交易現場。


    我想大家怎麽說也算熟人吧,我幫銀發男包紮過傷口,黑發男幫我買過酒,我還想再道一次謝來著,順便確認一下酒的價格,可是此時時機好像有些不對……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巷子對麵的人發現了我,銀發男反應迅速,手臂瞬間抬起,黑發男反應也很迅速,銀發男的手臂又被壓下了,這一起一落間,我看到了,銀發男手中拿的是槍吧?是槍!


    我:“…………”


    黑發男說了一句話,黑西裝掉頭就離開了,狹窄的巷子內,隻剩下我,銀發男和黑發男三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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