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的女兒(十五)


    廳堂裏的人轉而便追了出去。


    飛鷹堡的城牆上,麥子一改往日的溫婉,她站上最頂端,一手放在身後,一手抬起放在胸口,她的身邊站了一個男人,一個唐演再次覺得自己眼瞎的男人——原立,他礦區的工頭,那日出事他還跪在自己的身前,說屬下該死!


    不知何時,空中飄起了大雪,再看麥子,驀然發現,此時的她竟與往日多有不同,那淡藍色的眸子,那妖嬈的金色頭髮,無不訴說著她非大明人的身份!


    「唐演!」麥子高調的喊著他的名字,「你會是我的,在不久的將來……」


    話落,麥子與原立消失與飛鷹堡!


    待唐演等人追出去,雪地上,隻留下片片腳印,人卻無影無蹤!


    「波斯人?」


    雲如意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怎麽會是波斯人?


    認識她也不是一日兩日更不要說丁一護她護的是那般的緊,怎麽突然間就成了波廝人?還是說她一直都是波廝人,隻是他們都不知道?


    唐演的眉頭緊緊的鎖著,負手立在雪地之中!


    ——


    飛鷹堡上上下下加緊了警界,唐演眉心揪緊,這飛鷹堡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若是想保住了,他必須得離開一段時間才行了!!


    叫進鐵紅英,吩咐他明天帶人將天山上的礦坑全部掩埋,在他沒有回來的之前,誰也不可以私自上山,另外,一定要照看好毓兒!


    鐵紅英自是明白他做出的安排,連聲應著,嘆著氣退了出去!


    是夜,雲如意來到唐演書房的時候,唐演正獨自一人喝了兩罈子女兒紅了。


    「你是覺得你的胃太好了嗎,這麽不要命的喝著!」雲如意挑眉,奪下他手中的酒罈!


    唐演雙眼刺紅,「我的胃好不好我還真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的眼睛還真是瞎的……」


    雲如意聽著唐演這悲涼的話,無聲嘆了一下,男人啊,心裏一擔住了一個女人,那智商就等於零了!


    這還是往日那神密果決的襄王嗎?


    「那就到她的麵前去證明,你的眼睛已經好了……」


    「嗬嗬……」喝了酒的唐演話也多了起來,晃著身子站了起來,「我是一個不祥之人,跟我有關的人,不是被囚就是死傷無數,雲大夫,你得走了,離得我遠遠的才好……」


    雲如意雙眉緊蹙,「你說的是什麽鬼話!如果沒有人為惡意,你覺得誰生來是不祥的?」


    童憲在門口咽了口水,神一樣的主子,竟然也有自卑的時候?


    話說,要不要寫信告訴青橙那丫頭呢?


    卻聽唐演道,「你再不走,神醫穀就變成死人穀了!」


    雲如意卻冷哼,「關我毛事?不過,你什麽時候回京啊,我跟你一道回去,我得回去找媳婦了……」


    噗!


    童憲偷偷噴了一下。


    「找媳婦?」唐演覺得此時的腦袋暈死了,而且妙天那巧笑兮兮的臉龐總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揮揮手,晃晃頭,又跌坐回椅子上,伸手支著下額,一雙醉眼對上了雲如意!


    雲如意撇嘴,「你媳婦的四妹!」


    那丫頭揍了自己一頓不說,就跑了,那可不行!


    她摸了也抓了自己的那個啥,所以,她得對自己負責!更不要說,她還搶了他未來媳婦的佩,哼哼,那她就得給自己當媳婦!


    不過,貌似小了點……


    嘶——木關係,他正好也可以再玩個三年五年的!


    唐演挑起嘴角,從來都是冷峻的臉上,揚起了一絲笑意。


    那笑,煞是奪人眼球,若是妙天看到這笑,原就愛著他的心,更加放不下了吧!


    「我媳婦?……嗬嗬……呼……呼……」


    結果唐演一笑之後,就這麽睡著了!


    雲如意瞪大眼睛,尼煤啊,他又不是女人,他要不要笑的這麽賤?


    撇嘴,「童憲……你主子睡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雲如意騷包的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轉身離開!


    ——


    天氣漸漸轉暖,京城中更是一片繁華!


    胡小萌看著手中的帳冊,聽著景恬訴說著年後各行各業的成績與各中不足。


    放下手中的帳冊,看著景恬,「都不錯,不過,恬兒,你最近是不是有心思?娘瞧著你的精神好像不大好?」


    歐陽景恬搖了搖頭,「沒,可能是春天讓人泛困的原因吧……」


    說完還打了個哈欠,接著道,「娘,我回房去睡一覺……」


    一邊看書的妙天,慢悠悠地道,「四妹,你脖子上那個佩,哪來的?」


    歐陽景恬的腳頓了一下,「三姐怎麽好奇起我的玉佩了?」


    而胡小萌則撇了一眼妙天,這鬼丫頭又要做什麽?


    「我記得七妹抓周那天,我看到你手腕上戴了祖母送你的羊脂玉手鐲,可是,什麽時候這手鐲變成了玉佩?」


    妙天放下書,嘴角高高的挑了起來。


    不是她這個當姐姐的監視妹妹,而是,而是這玉佩,如果是真的,那麽可就不簡單了!


    歐陽景恬佯裝鎮定,「三姐你可真會說笑,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在手上戴太多東西的,自然是放起來了,脖子上掛塊玉佩,這玩意你不是也有嗎?叫護身符吧!」


    護身符?


    有這麽貴重的護身符嗎?妙天隻是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麽,相信,會有明白的那一天!


    景恬見妙天沒在說話,便對著胡小萌福身一禮,轉身離開了屋子。


    胡小萌伸手拍了一下妙天,「那佩有什麽不對嗎?」


    自從妙天心脈間積下她男人的內力後,胡小萌覺得這世上也沒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聽著妙天這話中有話,便有些緊張,可別再把另一個好好的閨女弄出事來!


    妙天笑笑,「沒事!」


    有事,也不過就是給人家抓去當媳婦唄!


    如果她沒有看錯,景恬脖子上的佩應該是屬於南韁苗族雲家的屬物。南韁雖屬大明朝,可南韁一向以雲家為首。


    而雲家又一向是不理世俗,倒也太平!


    而那玉有一個特點便是:天冷它暖,天熱它涼!不然以景恬那性子,脖子上會掛著它?


    隻是聽說這玉還可以解百毒……可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


    景恬離開她娘的屋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娘這些年不大願意管事了,可是她三姐不同哇,別看柔柔的,眼睛可尖著呢!


    伸手摸摸脖子,這玩意真心好,自從戴上了它,她也不覺得天那麽冷了,嗯嗯,是個寶貝,所以,一定要保護好了,死也不能還給那個踐人!


    一想到那個人,景恬就覺得手掌越來越熱,急忙往身上搓著,要命,不就是抓了一把男人的命根子,至於總尋思嗎?


    急忙轉移自己的思緒,想到那不見了的鐲子!


    有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景恬向來知道賺錢不容易,所以,她一向節儉,最看不慣的便是些敗家的紈絝子弟,不知錢來之不易,花的時候倒是大方的很,哼!


    不過讓她心疼的是,她那個羊脂玉鐲子,那天竟是忘了撿回來了,唉!


    因為她想起來的時候,再回頭去找,卻是什麽也沒有找到,而她很肯定,那斷成兩截的鐲子一定是被那*賤男人拿走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改天一定去問問這玩意跟她那鐲子比,哪個值錢?


    ——


    唐演處理好飛鷹堡的事後,便帶著童憲回了京城!


    隻不過,跟來的還有那不務正演的神醫雲如意!


    唐演這一次回京,便逞現一種閉世的狀態,除了第一天入宮跟太皇太後與太後請罪外,便再沒有離開襄王府,哪怕夜裏總是看到妙天,卻一次都沒有出去。


    他的人在查麥子的身份,至少,他不能將妙天再牽入危險之中才行!


    「一會去將軍府吧!」雲如意看著那個站在窗口看向將軍府方向的男人說道。


    唐演未理他!


    雲如意搖著羽扇很不恥唐演那*的德行!


    明明心裏念著人家,卻還扭扭捏捏弄的跟個娘們似的,做作!


    所以雲如意扇呼著扇子,撇了撇嘴,整整自己的衣服,騷包不減的準備去爬將軍府的房子了!


    唐演緊緊的抿嘴,卻是足下一點,爪向了雲如意!


    他想去找媳婦,想得美!


    雲如意哇哇大叫,「你不跟我去,還天天攔著我,感情你是有媳婦了,你可憐可憐我行不?」


    「不許去——呃——!」唐演突的身子便動彈不得了!


    雲如意接住他,「嘖嘖嘖……我多想躺在我臂彎裏的是個小美人啊……唉……」


    唐演目光深沉,緊緊的盯著雲如意,這小子敢給自己下毒?


    「唉,當弟弟的還真是不容易……」說完,便將唐演背在了身上,幾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


    坐在將軍府的房頂,雲如意唉聲嘆息,這將軍府都快圍成鐵桶了,尼瑪爬進來,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得先把身上這*的男人解決了才行!


    目光閃閃,哪個是三小姐的院子,哪個是他未來媳婦的院子呢?


    「青橙,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睡?」


    突來的聲音讓雲如意的耳朵瞬間立了起來。


    而渾身不能動的唐演也豎起了耳朵,青橙煎藥,可是妙天身子不大好?


    「哦,是然姑姑啊,小姐這幾日不愛吃東西,越發的瘦了!我給她熬點粥……」


    雲如意雙眼倏的一亮,是青橙那丫頭!


    而唐演的心卻揪了起來,原本就瘦的皮包骨了,再瘦……


    卻聽另一個聲音道,「唉,可憐三小姐,打小就被病痛纏著,我若是也有那般高強的內力就好了,是不是能早些發現一些端倪……」


    「這怎麽能怪然姑姑呢……」聲意漸行漸遠,雲如意扛著唐演,便跟了過去,就見青橙拐進了一方院子。


    雲如意哪還管那三七二十一,先青橙一步到了屋下,推開窗子,就將唐演扔了進去。


    不過,倒是沒有忘了給唐演解毒!


    而後雲如意便跑了,嗯嗯,王爺,你看兄弟對你多好,嘿嘿!


    ——


    「青橙……啊……」妙天聽得聲音便從裏間走了出來,哪裏想到竟然會看到躺在地上的唐演,於是小小的驚呼一聲!


    唐演的目光冰冷如箭,心裏將雲如意殺了千萬遍了!隻是對上妙天,心卻突了一下,因為妙天隻穿了裏衣!不過,怎麽瘦這麽多呢?心裏糾結!


    「唐演……」妙天驚呼一聲,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她,雙眉微鎖,「出什麽事了?」


    而這時青橙也端著粥走了進來,「小姐,喝點粥……」青橙便立馬住了口,並將門給關上了。


    「青橙,快來幫忙……」


    主僕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壯的跟頭牛似的唐演扶到椅子上,唐演才覺得自己的手指可以動一動了!


    青橙識趣的退了下去,屋子裏便隻剩下這兩人了!


    唐演的臉色雖冷,但看著並沒有受傷,所以,妙天便也坐到了一旁,支著下巴看著他。


    一柱香後,唐演的胳膊能動了,張了張嘴,「你……」(怎麽瘦了)可惜,這麽矯情的話,他還就是含在嘴裏說不出來!


    「好神奇啊,你可以說話了……」妙天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誰這麽大的膽子,敢給他下藥!


    嗯,如果不是下藥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可以動可以說話了呢?改天一定要親自拜會一下才行!


    唐演目光撇向一旁放著的粥,伸手將粥遞到她的麵前,「喝!」


    好幹脆的一個字!


    妙天轉頭,不要!她又不餓!


    「喝!」


    不要!


    唐演舀了粥遞到她的嘴邊,妙天便向後退,唐演身子就往前送,直到妙天整個靠在椅子上,再也動不了,那勺子就在自己的唇前。


    妙天伸手去推,可唐演那胳膊就跟木頭樁子似的,推也推不動,妙天火大,莫名其妙的來了她的屋子,又莫名其妙的逼著自己喝粥,他有毛病啊!


    「你有病……唔……」


    一張嘴,唐演便將一勺子粥塞她嘴裏了!


    妙天咬牙,她算是看明白了,今兒這粥,自己要是不喝了,他能跟自己耗死!


    不過好在青橙熬粥有一套,一向很好喝!


    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碗,搶過勺子,低頭,幾口將一碗粥喝光,「你可以走了!」


    唐演轉頭,一動沒動。


    「你可以走了!」妙天心道,要麽就不來,來了還裝深沉,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武,非得逼自己?


    唐演還是不動!嗯,不是他不想動,而他動不了!


    尼煤的!


    雲如意下的是什麽藥,又解的是什麽藥,他的雙腿木要有感覺啊!!!


    妙天起身伸他,「你走啊……啊……」


    用力過猛,竟是將唐演扯倒,而她成了墊背的,正好被壓在了下麵!


    不過唐演卻是忙將她挽在懷裏,隻聽「哢嚓」一聲,唐演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妙天卻瞪大了眼睛,該不會是將他胳膊壓斷了吧?


    「你……唔!」


    這張小嘴,今晚真是有夠吵的了!


    所以,唐演毫不客氣的堵了上去,哪怕胳膊傳來鑽心的疼,此時唐演隻想放縱自己,隻想好好品嚐她的美好!


    妙天伸手推著唐演,卻發現怎麽也推不動,唇上被他撞的生疼,一著急便張開了紅唇!


    唐演又豈會放過,他這可是賠上了一條胳膊,不撈點利息怎麽行!


    七葷八素的,妙天紅了臉,看著唐演那黝黑的眸子,妙天的心簡直要飛了起來,「唐演,我們在一起吧!」


    唐演挑唇,「跟我,會有數不盡的危險……」


    「我不怕!」


    妙天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卻見唐演突然麵露痛苦,猛然想些自己背下的胳膊……


    「老天,你的胳膊……」


    唐演翻身倒在一旁,妙天爬了起來,卻見壓著的胳膊已經腫了,急忙叫道,「青橙,快拿藥箱來……」


    唐演看著吊在自己脖子下的胳膊,那繃帶還打了個蝴蝶結,眉頭不展,不就是個骨折,有必要弄成這德行嗎?


    看著自己的傑作,妙天拍拍手,「按你的吩咐,弄好了,怎麽樣?」


    唐演轉頭,不怎麽樣!


    隻是,自己這腿什麽時候才能有感覺呢,難道要等那小子跟四丫頭親熱夠了?


    ——


    再說雲如意,將唐演扔到屋子裏後,便又上了房頂,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景恬的院子。


    左右看了又看,這將軍的暗哨明哨,暗衛明衛一大堆,一大堆的,他找個人還真是不容易!!


    嘆了一口看,躺在了人家房頂,看著空中那彎月,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隨後從裏掏出一對月兒彎彎的羊脂玉,兩個往一起一對,那不正是景恬摔斷的鐲子嗎?


    還真如景恬所想被他撿走了!


    「唉,在哪呢?」


    翻了個身,看著院子裏揚著一盞小燈,還套了個小花園,雲如意想了想,要不,下去抓個下人問問?


    心動不如行動,雲如意便跳了下去,不想房門正好打開,迎頭一盆水便揚了出來,頓時便將雲如意淋了個透心涼!


    四目相對,雲如意雙眼悠的亮了一下,而景恬張嘴就要大叫,雲如意卻快她一步,上前捂上了景恬的嘴,「別叫,我不是壞人!」


    靠!雲如意,你這話說出去,景恬還不炸毛?畢竟壞人的臉上可沒有刻著這兩字兒!


    景恬是沒有叫,可是景恬卻抬腿狠狠的踹了下去。


    雲如意隻覺得腳趾頭傳來鑽心的疼,可他卻伸手點了景恬的穴,害的景恬一動不能動,卻見雲如意抱著自己的腳在院子裏無聲的跳來跳去。


    歐陽景恬那叫一個恨啊!若她有二姐的身後,能被他這麽輕易得手嗎?


    恨,早知如此,也跟著爹爹習武好了!


    等雲如意跳夠了,一瘸一捌的向景恬走來。


    景恬心裏毛毛的,這男人是蛇精病嗎?


    雲如意伸手摸向了景恬的脖子,並順著衣領探了下去……


    景恬的臉瞬間沒了血色。完蛋了,遇上采.花賊了!!!


    景恬雙眼死死的瞪著雲如意,這男人長的人五人六的,怎麽幹起了這個勾當?


    畢竟當采.花賊的風險可是很大,還不如到那樓子裏,憑他的長相,一定很賣錢才對!!


    雲如意在找他的佩,按理說,這丫頭應該戴著才對,怎麽沒有?


    不過要是知道這丫頭腦子裏的想法,估計他可以直接去撞牆了!!


    景恬雙眼動了動,心下狐疑,這男人在幹嘛?他的手在她鎖骨邊動啊動啊……


    啊,他要偷她的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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