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1章湮沒之於月隕(二百二十一)
＂嗯，這是什麽奇怪的遊戲嗎？由中年大叔背著小孩到處跑，騎馬馬，之類的？＂櫻龍少女笑著問，她說話時莫名的帶著些許法國人的口音，有點……可愛？
＂可是小貝利他們這些小孩就算了，你應該不是玩這個的年紀了吧？＂居裏又半開玩笑地問伊萊恩。
＂這、這其中有很複雜的原因……＂伊萊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在，永遠不出來了。
＂大哥哥被胖揍了一頓，所以走不動路噠。＂貝利還在一旁落井下石。他的灰狼小夥伴則在不停地偷笑。
＂是嗎？＂居裏向伊萊恩伸手，想把伊萊恩拉起來，＂你們男孩子真是暴力呢。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我、我會的……＂滿臉通紅的伊萊恩偷偷用念動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強行站起來。
＂嗯？你——＂櫻龍少女似乎感應到了伊萊恩在用念動力，輕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提點道：＂你的念……賜福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亂用哦。＂
＂抱、抱歉。＂伊萊恩還以為念動力這種東西作用在自己身上已經足夠隱蔽了，結果還是被看穿了嗎。
不過既然是魔術的一種，使用的時候肯定會發出過剩光的。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眼力極強的人肯定能看到伊萊恩腳上纏繞的微光吧。也許櫻龍少女就是靠這個判斷出來的。
可是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居裏這樣好眼力的。伊萊恩沒有念動力的輔助也沒法走路，他並不打算就這樣取消掉念動力。
＂居裏妹妹住四樓的話，豈不就是我的鄰居嗎？……沒問題嗎？你的家中肯定又有一大堆研究器材，在沒日沒夜地發出噪音？＂伊菲圖斯摸了摸下巴，和居裏閑話家常起來。
＂我會想到消音對策的，大不了就克製著使用那些器材吧。＂櫻龍少女笑道，＂反正我也是帶著遊玩和度假的心情搬來黃金之城奈恩的。兩年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
對於這些動輒就能活上千歲的黃金鄉的居民而言，兩年差不多就和伊萊恩他們現實世界中幾個月一樣的時光，確實是轉瞬即逝的。
＂反倒是伊菲圖斯大叔，你家中肯定又是一大堆健身器材對吧？你樓下的住民沒有問題嗎？該不會又像以前那樣把地板墜塌了，給樓下的鄰居添麻煩吧？＂
＂哈哈哈，不會不會，在這之前我跟小達爾文溝通過，黃金之城奈恩的大樓都很結實的，沒事。＂紅銅龍大漢揮手笑道，＂而且大叔我也是有吸取教訓的，健身器材都小心地分地方存放，這次絕對不會再把地板壓塌了。＂
喂喂，真的沒問題嗎？伊萊恩納悶道。伊菲圖斯的家很有可能就在伊萊恩樓上啊。要是他把地板弄塌，就相當於把伊萊恩家中的天花板壓塌了啊。誰知道那會帶來多大的災難。
＂我、我不打擾你們閑聊了，我先回去了，告辭？＂伊萊恩拉著貝利的手，準備回家躲著（順便看看家中的天花板有沒有加固的必要）。
＂等等，伊萊恩先生？＂櫻龍少女又叫住白獅人少年，＂如果你有空的話請過來我家中一趟，好嗎？我想對你做一些詳細的身體檢查。畢竟，嗯，你知道的，身懷特殊賜福的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研究材料。＂
她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把伊萊恩稱為＂研究材料＂了。天啊，臉皮好厚。
＂我、我會考慮的。＂伊萊恩苦笑道，總覺得被拉去做研究材料很不爽。
＂我不會強迫你，不過——＂櫻龍少女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的狀況很不妙啊，光魂都在半破碎狀態了，隻是勉強持續著而已。你還是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比較好。＂
直到剛才起，伊萊恩還以為居裏隻是眼力很好而已。但是不。她不僅僅是看穿了伊萊恩在用念動力，她其實能看穿伊萊恩的靈魂。他那支離破碎的靈魂，隨時都會崩壞的絕對領域，肯定也被對方看透了吧。
＂好、好吧，我稍後來找你。＂伊萊恩苦笑著說，拉著貝利上樓。
＂大哥哥記得去體檢哦，免費的體檢怎麽不做，嘻嘻。＂貝利開玩笑般說道。不知道這小鬼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你、你剛才去幫助居裏姐姐了？＂伊萊恩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他的腿依然是半麻狀態），推開家門。
＂是哦！大姐姐人可好啦，她還請我們吃曲奇餅，雖然是從別的店裏拿到的。＂小狐狸一蹦一跳走進家裏，＂但是你絕不會想吃大姐姐做的食物，那個黑暗料理能殺人。＂
真有這麽可怕嗎。伊萊恩打了個冷戰。
＂不過大姐姐泡的咖啡還好哦。＂貝利的小夥伴，那隻叫西裏奧的小灰狼也跟著走進去，自然而然地跟貝利一起坐在沙發前麵，準備打遊戲。
＂嗯，我不是咖啡黨。＂小狐狸嘟著嘴：＂我討厭咖啡裏那股苦澀味。居裏大姐姐下的奶油也不夠多啦。＂
＂我、我也不是咖啡黨。＂伊萊恩眯起雙眼，下意識地過去泡茶。之前被菲萊歐斯胖揍了一頓，他口腔裏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沒能清除掉，他覺得應該喝點什麽，來把那個味道衝進肚子裏去。
＂弗、弗裏曼呢？＂
＂在房間裏忙著作曲~＂貝利拖長語氣答道：＂都不配我們打遊戲，太冷淡了~＂
伊萊恩苦笑了一下，把茶端到貝利和西裏奧麵前：＂要、要放多少牛奶和砂糖？＂
＂當然是不要牛奶不要砂糖。喝紅茶放那種東西都是邪道啊邪道。＂小狐狸咧嘴笑道。
＂你、你剛才不是說討厭苦澀味嗎？＂
＂茶的苦澀味和咖啡的苦澀味不一樣啊。＂貝利拿起杯子就喝了起來。一旁的小灰狼正在紅著臉往茶杯裏加奶加糖，偷偷地做，仿佛怕被貝利吐槽。
＂大哥哥不去洗個澡嗎？你身上有肌肉大叔的汗臭味哦。就這樣去找居裏大姐姐不合適吧？＂
＂有、有嗎？＂伊萊恩懷疑道。很有可能是剛才被伊菲圖斯背回來的過程中黏到的。
雖然說這個汗味並不大，雖然說他接下來隻是去找居裏做身體檢查而已。但身上粘著大叔的汗味去找妹子，好像確實不太合適。
＂好、好吧……＂伊萊恩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再走。問題是他今天洗三次澡了，一天洗這麽多次澡確實對毛皮不太好。他於是簡單地用水衝洗了一下身體，隻為了把那股汗味洗掉，然後就烘幹全身，出門了。
＂啊，歡迎歡迎！＂都沒等伊萊恩主動去找居裏的家，櫻龍少女已經在自家門口等著伊萊恩了。搞得伊萊恩很不好意思，他洗了個澡再過來意味著他讓妹子久等了。
＂我、我能為你做什麽？＂他跟著居裏走進屋內，順勢問道。
＂來這裏，躺進這個磁核共振裝置裏，讓我為你做一次全身掃描。＂櫻龍少女揮手示意道。
天啊，她家裏一堆伊萊恩看都看不懂的儀器，還堆滿了書，有種亂糟糟的感覺。科學家的家都這樣子嗎？
＂我、我需要先脫掉衣服嗎……？＂伊萊恩紅著臉問。
＂當然，隻穿一條內.褲就會。＂居裏笑道。
＂這……不太好吧……＂
＂嗯？＂
＂我、我們隻是初次見麵，就——＂
＂放心，我既是科學家也是醫生，已經為不少患者檢查過身體了。為了科學研究，我見過太多男人的果.體了，我是不會在乎你那可恥的皮包骨的小孩身體的，嘻嘻嘻~＂
這說法讓伊萊恩有點小不高興。他脫掉上衣躺下。至少他不是在女士麵前耍流氓。即使他是，也是居裏慫恿他耍的流氓。
＂呼。比想象中大……＂櫻龍少女低哼道。
＂嗯、嗯？＂
＂噢，沒什麽，別在意。要開始了，躺好別亂動。＂
磁核共振裝置開始運作起來，把伊萊恩帶進一個圓筒狀的儀器裏進行全身掃描。
這個裝置和現實世界裏醫院用的磁核共振裝置似乎沒什麽兩樣，但這玩意兒既沒有磁核也沒有共振，掃描的也肯定不是和磁核相關的東西。伊萊恩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是靠什麽原理掃描人體的——話說它掃描到的不就是伊萊恩的光魂嗎？
所以＂磁核共振＂是隱晦的說法，實際上這玩意是個＂光核共振裝置＂？＂光子雷達＂，不……＂光子掃描儀＂？
＂所、所以你們這裏還需要醫生？＂躺在掃描儀裏的伊萊恩，百無聊賴地隨口問道，＂我、我以為黃金鄉裏的住民都很健康，不可能生病？畢、畢竟這裏沒有細菌和病毒這個概念啊？＂
＂確實，這裏大部分人都不會生病。至少不是因為微生物、或者身體衰老而得病。＂居裏答道，＂我的主治是基於光魂異變產生的各種奇難雜症。比如[石化病]、[昏睡病]、[失魂症]等。＂
＂這、這個世界居然有石化病？這、這裏的人會因為這個病而死嗎？＂
＂不。人們畢竟是靈體，不會因為[石化]而死。一般不管人體再怎麽石化，也不會因此喪命。但人會因為身體局部石化而影響行動，變成殘疾。我見過受影響最嚴重的患者，幾乎是無法動彈，隻能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了。那明明還隻是個一百六十多歲的少年而已，真可憐。而這個世界的人們也普遍健康，因為異變而得病的人很容易會被其他人扣上[受詛咒]的標簽而被疏遠。我們也致力於保護這些因患病而被社會排擠的人群。＂
＂真、真偉大。所、所以你是個[靈魂醫生]了。＂
＂我沒那麽偉大。我甚至無法真正治好這些生病的可憐人。我能做的隻是對症下藥、緩解症狀而已。＂櫻龍少女歎道，＂光魂的異變無可避免。隻要是從星靈中誕生的生命，都有極低的概率出現異變。就和你們的現實世界裏會出現魔獸，同一個道理。我們甚至無法完全理解其中成因。
為了更好地理解光魂和星靈之間的關係，我也研究光子物理學、量子物理學、光量子物理學。所以是的，你可以說我是這些分野上稍微做出過一點貢獻的科學家。＂
……[稍微]，嗎？
＂嗯？＂一直在觀察著磁核共振掃描儀的儀表板的居裏，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怎、怎麽了？＂
＂你的身體狀況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伊萊恩先生。＂櫻龍少女低歎道：＂天啊……你居然活著？光魂都破損成這種狀態了，你居然還活著嗎？＂
她說得相當聳人聽聞。但不知道為什麽，伊萊恩居然一點都不驚訝，或是感到恐怖。
＂老、老實告訴我，我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了？＂伊萊恩也鼓起勇氣低聲問道。
＂不…＂櫻龍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這事似乎相當難啟齒：＂……技術上說，其實你已經死了。你根本不剩下任何時間。＂
這說法讓伊萊恩的心髒直接停跳了幾拍。
＂嗯，這是什麽奇怪的遊戲嗎？由中年大叔背著小孩到處跑，騎馬馬，之類的？＂櫻龍少女笑著問，她說話時莫名的帶著些許法國人的口音，有點……可愛？
＂可是小貝利他們這些小孩就算了，你應該不是玩這個的年紀了吧？＂居裏又半開玩笑地問伊萊恩。
＂這、這其中有很複雜的原因……＂伊萊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在，永遠不出來了。
＂大哥哥被胖揍了一頓，所以走不動路噠。＂貝利還在一旁落井下石。他的灰狼小夥伴則在不停地偷笑。
＂是嗎？＂居裏向伊萊恩伸手，想把伊萊恩拉起來，＂你們男孩子真是暴力呢。要多多保重身體啊。＂
＂我、我會的……＂滿臉通紅的伊萊恩偷偷用念動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強行站起來。
＂嗯？你——＂櫻龍少女似乎感應到了伊萊恩在用念動力，輕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提點道：＂你的念……賜福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亂用哦。＂
＂抱、抱歉。＂伊萊恩還以為念動力這種東西作用在自己身上已經足夠隱蔽了，結果還是被看穿了嗎。
不過既然是魔術的一種，使用的時候肯定會發出過剩光的。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眼力極強的人肯定能看到伊萊恩腳上纏繞的微光吧。也許櫻龍少女就是靠這個判斷出來的。
可是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居裏這樣好眼力的。伊萊恩沒有念動力的輔助也沒法走路，他並不打算就這樣取消掉念動力。
＂居裏妹妹住四樓的話，豈不就是我的鄰居嗎？……沒問題嗎？你的家中肯定又有一大堆研究器材，在沒日沒夜地發出噪音？＂伊菲圖斯摸了摸下巴，和居裏閑話家常起來。
＂我會想到消音對策的，大不了就克製著使用那些器材吧。＂櫻龍少女笑道，＂反正我也是帶著遊玩和度假的心情搬來黃金之城奈恩的。兩年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
對於這些動輒就能活上千歲的黃金鄉的居民而言，兩年差不多就和伊萊恩他們現實世界中幾個月一樣的時光，確實是轉瞬即逝的。
＂反倒是伊菲圖斯大叔，你家中肯定又是一大堆健身器材對吧？你樓下的住民沒有問題嗎？該不會又像以前那樣把地板墜塌了，給樓下的鄰居添麻煩吧？＂
＂哈哈哈，不會不會，在這之前我跟小達爾文溝通過，黃金之城奈恩的大樓都很結實的，沒事。＂紅銅龍大漢揮手笑道，＂而且大叔我也是有吸取教訓的，健身器材都小心地分地方存放，這次絕對不會再把地板壓塌了。＂
喂喂，真的沒問題嗎？伊萊恩納悶道。伊菲圖斯的家很有可能就在伊萊恩樓上啊。要是他把地板弄塌，就相當於把伊萊恩家中的天花板壓塌了啊。誰知道那會帶來多大的災難。
＂我、我不打擾你們閑聊了，我先回去了，告辭？＂伊萊恩拉著貝利的手，準備回家躲著（順便看看家中的天花板有沒有加固的必要）。
＂等等，伊萊恩先生？＂櫻龍少女又叫住白獅人少年，＂如果你有空的話請過來我家中一趟，好嗎？我想對你做一些詳細的身體檢查。畢竟，嗯，你知道的，身懷特殊賜福的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研究材料。＂
她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把伊萊恩稱為＂研究材料＂了。天啊，臉皮好厚。
＂我、我會考慮的。＂伊萊恩苦笑道，總覺得被拉去做研究材料很不爽。
＂我不會強迫你，不過——＂櫻龍少女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的狀況很不妙啊，光魂都在半破碎狀態了，隻是勉強持續著而已。你還是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比較好。＂
直到剛才起，伊萊恩還以為居裏隻是眼力很好而已。但是不。她不僅僅是看穿了伊萊恩在用念動力，她其實能看穿伊萊恩的靈魂。他那支離破碎的靈魂，隨時都會崩壞的絕對領域，肯定也被對方看透了吧。
＂好、好吧，我稍後來找你。＂伊萊恩苦笑著說，拉著貝利上樓。
＂大哥哥記得去體檢哦，免費的體檢怎麽不做，嘻嘻。＂貝利開玩笑般說道。不知道這小鬼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你、你剛才去幫助居裏姐姐了？＂伊萊恩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他的腿依然是半麻狀態），推開家門。
＂是哦！大姐姐人可好啦，她還請我們吃曲奇餅，雖然是從別的店裏拿到的。＂小狐狸一蹦一跳走進家裏，＂但是你絕不會想吃大姐姐做的食物，那個黑暗料理能殺人。＂
真有這麽可怕嗎。伊萊恩打了個冷戰。
＂不過大姐姐泡的咖啡還好哦。＂貝利的小夥伴，那隻叫西裏奧的小灰狼也跟著走進去，自然而然地跟貝利一起坐在沙發前麵，準備打遊戲。
＂嗯，我不是咖啡黨。＂小狐狸嘟著嘴：＂我討厭咖啡裏那股苦澀味。居裏大姐姐下的奶油也不夠多啦。＂
＂我、我也不是咖啡黨。＂伊萊恩眯起雙眼，下意識地過去泡茶。之前被菲萊歐斯胖揍了一頓，他口腔裏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沒能清除掉，他覺得應該喝點什麽，來把那個味道衝進肚子裏去。
＂弗、弗裏曼呢？＂
＂在房間裏忙著作曲~＂貝利拖長語氣答道：＂都不配我們打遊戲，太冷淡了~＂
伊萊恩苦笑了一下，把茶端到貝利和西裏奧麵前：＂要、要放多少牛奶和砂糖？＂
＂當然是不要牛奶不要砂糖。喝紅茶放那種東西都是邪道啊邪道。＂小狐狸咧嘴笑道。
＂你、你剛才不是說討厭苦澀味嗎？＂
＂茶的苦澀味和咖啡的苦澀味不一樣啊。＂貝利拿起杯子就喝了起來。一旁的小灰狼正在紅著臉往茶杯裏加奶加糖，偷偷地做，仿佛怕被貝利吐槽。
＂大哥哥不去洗個澡嗎？你身上有肌肉大叔的汗臭味哦。就這樣去找居裏大姐姐不合適吧？＂
＂有、有嗎？＂伊萊恩懷疑道。很有可能是剛才被伊菲圖斯背回來的過程中黏到的。
雖然說這個汗味並不大，雖然說他接下來隻是去找居裏做身體檢查而已。但身上粘著大叔的汗味去找妹子，好像確實不太合適。
＂好、好吧……＂伊萊恩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再走。問題是他今天洗三次澡了，一天洗這麽多次澡確實對毛皮不太好。他於是簡單地用水衝洗了一下身體，隻為了把那股汗味洗掉，然後就烘幹全身，出門了。
＂啊，歡迎歡迎！＂都沒等伊萊恩主動去找居裏的家，櫻龍少女已經在自家門口等著伊萊恩了。搞得伊萊恩很不好意思，他洗了個澡再過來意味著他讓妹子久等了。
＂我、我能為你做什麽？＂他跟著居裏走進屋內，順勢問道。
＂來這裏，躺進這個磁核共振裝置裏，讓我為你做一次全身掃描。＂櫻龍少女揮手示意道。
天啊，她家裏一堆伊萊恩看都看不懂的儀器，還堆滿了書，有種亂糟糟的感覺。科學家的家都這樣子嗎？
＂我、我需要先脫掉衣服嗎……？＂伊萊恩紅著臉問。
＂當然，隻穿一條內.褲就會。＂居裏笑道。
＂這……不太好吧……＂
＂嗯？＂
＂我、我們隻是初次見麵，就——＂
＂放心，我既是科學家也是醫生，已經為不少患者檢查過身體了。為了科學研究，我見過太多男人的果.體了，我是不會在乎你那可恥的皮包骨的小孩身體的，嘻嘻嘻~＂
這說法讓伊萊恩有點小不高興。他脫掉上衣躺下。至少他不是在女士麵前耍流氓。即使他是，也是居裏慫恿他耍的流氓。
＂呼。比想象中大……＂櫻龍少女低哼道。
＂嗯、嗯？＂
＂噢，沒什麽，別在意。要開始了，躺好別亂動。＂
磁核共振裝置開始運作起來，把伊萊恩帶進一個圓筒狀的儀器裏進行全身掃描。
這個裝置和現實世界裏醫院用的磁核共振裝置似乎沒什麽兩樣，但這玩意兒既沒有磁核也沒有共振，掃描的也肯定不是和磁核相關的東西。伊萊恩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是靠什麽原理掃描人體的——話說它掃描到的不就是伊萊恩的光魂嗎？
所以＂磁核共振＂是隱晦的說法，實際上這玩意是個＂光核共振裝置＂？＂光子雷達＂，不……＂光子掃描儀＂？
＂所、所以你們這裏還需要醫生？＂躺在掃描儀裏的伊萊恩，百無聊賴地隨口問道，＂我、我以為黃金鄉裏的住民都很健康，不可能生病？畢、畢竟這裏沒有細菌和病毒這個概念啊？＂
＂確實，這裏大部分人都不會生病。至少不是因為微生物、或者身體衰老而得病。＂居裏答道，＂我的主治是基於光魂異變產生的各種奇難雜症。比如[石化病]、[昏睡病]、[失魂症]等。＂
＂這、這個世界居然有石化病？這、這裏的人會因為這個病而死嗎？＂
＂不。人們畢竟是靈體，不會因為[石化]而死。一般不管人體再怎麽石化，也不會因此喪命。但人會因為身體局部石化而影響行動，變成殘疾。我見過受影響最嚴重的患者，幾乎是無法動彈，隻能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了。那明明還隻是個一百六十多歲的少年而已，真可憐。而這個世界的人們也普遍健康，因為異變而得病的人很容易會被其他人扣上[受詛咒]的標簽而被疏遠。我們也致力於保護這些因患病而被社會排擠的人群。＂
＂真、真偉大。所、所以你是個[靈魂醫生]了。＂
＂我沒那麽偉大。我甚至無法真正治好這些生病的可憐人。我能做的隻是對症下藥、緩解症狀而已。＂櫻龍少女歎道，＂光魂的異變無可避免。隻要是從星靈中誕生的生命，都有極低的概率出現異變。就和你們的現實世界裏會出現魔獸，同一個道理。我們甚至無法完全理解其中成因。
為了更好地理解光魂和星靈之間的關係，我也研究光子物理學、量子物理學、光量子物理學。所以是的，你可以說我是這些分野上稍微做出過一點貢獻的科學家。＂
……[稍微]，嗎？
＂嗯？＂一直在觀察著磁核共振掃描儀的儀表板的居裏，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怎、怎麽了？＂
＂你的身體狀況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伊萊恩先生。＂櫻龍少女低歎道：＂天啊……你居然活著？光魂都破損成這種狀態了，你居然還活著嗎？＂
她說得相當聳人聽聞。但不知道為什麽，伊萊恩居然一點都不驚訝，或是感到恐怖。
＂老、老實告訴我，我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了？＂伊萊恩也鼓起勇氣低聲問道。
＂不…＂櫻龍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這事似乎相當難啟齒：＂……技術上說，其實你已經死了。你根本不剩下任何時間。＂
這說法讓伊萊恩的心髒直接停跳了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