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9章湮沒之於月隕(二百一十九)
＂哇啊！＂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攫住，然後拋走，伊萊恩感到自己全身都疼。
但他在空中迅速檢查了自己的傷勢，確定自己手腳都沒有斷。那短暫的疼痛，應該隻是衝擊力帶來的內髒疼痛。
在現實世界裏，內傷可能是很要命的一件事。但是在這個黃金鄉子宇宙，內傷反而不是太大的問題——伊萊恩甚至都不知道靈體狀態的他自己，到底有沒有內髒。
疼痛的刺激反而讓伊萊恩更加清醒，他咬緊牙關，在半空中就用念動力控製自己，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並飛出去更遠，借機和對手拉開距離。
他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然後完美落地。
＂不錯。＂紅銅龍大漢哼笑道，＂你確定隻用這點小小的法術來和我打嗎？不用你那些花裏胡哨的法術，全力戰鬥？＂
＂你、你也沒有用任何手段，隻靠自身的肌肉。＂伊萊恩答道：＂我、我知道我從力量上沒法和你抗衡，不得已才用念動力的。除、除此之外我不打算用任何法術，那樣不公平。＂
＂有趣。和我對打還想要[公平]對決是吧？＂伊菲圖斯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成全你！＂
嗖！——紅銅龍猛一踏地，利用那個反作用力就往前疾衝。地磚被他踩裂了，他自身則像炮.彈一樣高速衝刺，撞過來時，甚至會在自己身後留下無數殘影！在這眼花繚亂的光景之中，紅銅龍大漢也揮劍劈向伊萊恩，那一擊既是橫掃又是突刺，讓人相當迷惑。
他是如何在一瞬間同時做出橫劈和突刺兩組動作的？其中有一個是殘像或者幻象嗎？
不。直覺告訴伊萊恩，那兩下攻擊全都是真貨，被下路的橫劈打中，或者被中路的突刺擊中，伊萊恩都會受到巨大的傷害。那是某種分身術嗎？還是說單純是攻擊時動作超快，所以兩個動作都同時出現，同時成立？
完全不知道伊菲圖斯到底使用了什麽攻擊，伊萊恩能應對的隻是閃避。
側閃的話肯定是來不及的，那橫掃攻擊範圍實在太大；往後撤步的話，又絕對會被那攻擊距離超長的突刺擊中！
於是白獅人少年再次跳起，利用念動力躍得老高，並且在空中一個空翻，利用空翻時產生的離心力打出一記空中的旋轉飛劈，對準伊菲圖斯的腦門。
但是紅銅龍大漢再次變招了。那看似大起大落的猛攻，其實是留有餘力，中途就能變招，以應對所有突如變故。突刺攻擊變成了舉劍上挑，下路的橫掃化成三百六十度的回旋斬，並且在招式的末段變成斜上段的掃打。
明明是那麽粗糙的劍術，卻居然能有如此精妙的變化。這是伊萊恩在現實世界都從沒見過戰鬥方式，某種意義上說，伊菲圖斯比現實中大不列顛的高階騎士們還要棘手。
而且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那個二重攻擊？難道真的有兩個伊菲圖斯，在同時進行攻擊嗎？！
正常來說人不管速度有多快，充其量就隻能發出一先一後的連續兩下攻擊，但伊萊恩眼前的敵人並不是這樣做的，那攻擊就是同步的二連擊，根本沒有延遲。伊萊恩眼前的伊菲圖斯也仿佛是分裂成兩個人在一起發動攻勢，兩個都像殘影，但兩個都是真人！
難道說這是某種特殊的[賜福]嗎？隻在這個黃金鄉子宇宙裏存在的，特殊的物理現象？
該死的。再怎麽想都沒有用。而且伊萊恩的劍已經揮下去了，現在再收手都來不及。
伊萊恩能做的就隻是用[造物術]變出另一把木劍，驅動自身全部的力量揮舞雙劍進行猛砍，同時念動力造成的風暴也纏繞於劍身之上，用雙劍的風暴回旋擊去和對手的二重攻擊硬碰硬！
咚！！劍刃交鳴，爆發出沉重渾厚的悶響。如果它們是金屬，也許它們會發出更為清脆的響聲，但它們確實是木製品，能以這種方式發出悶響卻又不至於折斷，已經很好了。
不。
啪啦！伊萊恩手上其中一柄木劍就這樣折斷了。斷裂的劍直接往後飛，在伊萊恩臉頰上劃過，刮掉了他一整塊臉皮。折斷的劍自然是伊萊恩複製出來的那把，它遠遠沒有羅丹製造的木劍那樣堅固！
在這純粹力量的衝突之中，伊萊恩也占了下風，對方的攻擊的衝擊力徹底壓過伊萊恩的攻擊，再次把白獅人少年擊飛！
糟糕！這個情況下被擊飛會很不妙……！
伊萊恩繼續發動念動力，試圖在半空中取得些許平衡，甚至改變被擊飛出去的軌跡，以躲開敵人的追擊。
不過伊菲圖斯的追擊來得實在太快，紅銅龍大漢嗖的一下已經竄到伊萊恩身旁，木劍從上往下劈落。他再次分成兩個殘影，一個劈向伊萊恩的胸口，另一個劈向伊萊恩的雙腿。他明明是在半空中使出的攻擊，按道理說速度再怎麽快都不可能變成兩個人來實現這種二重攻擊，但他就是做得到。
伊萊恩當機立斷地扔掉了斷掉的木劍，再次變出另一把木劍來和對手抗衡。不過他的抗擊很巧妙，不是從下往上揮劍來和對手對碰，而是從側麵去敲打。這樣伊萊恩就得到了一個往後方飛去的額外的反作用力，是和伊菲圖斯拉開距離，而不是被單方麵地壓向地麵。
＂沒用！＂在兩劍互碰之前，紅銅龍大漢就改變了攻擊的軌跡。木劍如同蛇一樣遊走，繞開伊萊恩的劍刃，直接敲向伊萊恩的身上。他的攻擊依然是那大起大合的猛攻，也依然有著半途就改變攻擊軌跡的靈巧的變招。他的劍術簡直出神入化，捉摸不定，是集力量與敏捷於一身的詭劍。
所以是的。伊萊恩知道自己怎麽打都不可能贏伊菲圖斯。純粹力量比拚他必敗無疑，就算論劍術的精巧性他也輸得徹底。
謔！！
所以他放棄了矜持，直接發動[虛化]。伊菲圖斯的劍刃原本應該落在伊萊恩身上，把他身體敲得粉碎，結果它卻像穿透空氣那樣，穿過了半透明的伊萊恩的身體。
伊菲圖斯從上而下的襲擊讓他持續往下墜落，而伊萊恩則往後方疾飛。伊萊恩發出了一個念動力的衝擊波來抵消那個往後飛的慣性，他改為從上往下斜斜落向地麵，舉劍追打伊菲圖斯的後腦勺。
紅銅龍大漢的攻擊落空並砸在地板上，把大理石的地麵砸出一個大坑！而伊萊恩的劍刃也接踵而至，馬上就要敲在伊菲圖斯的頭上！
得手了！
——又或者不！
紅銅龍大漢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突然後撤步，同時舉劍格擋。他擋住伊萊恩的劍刃的短短一瞬間，他本身就化成一連串的殘像繞到了伊萊恩背後，反手一劈！
他的木劍輕輕地敲在了伊萊恩的背脊上。然後伊萊恩被敲打的衝擊力壓向地麵，跌了個背朝天！
是的，得手了，不過是伊菲圖斯得手了，不是伊萊恩。這一整套利落流暢的格擋加反擊，看起來就像是有兩個伊菲圖斯在同時行動似的。他到底憑什麽移動得那麽快？
＂哈，還不錯。＂紅銅龍大漢哼笑道，＂而且你看嘛，我還是知道分寸的，關鍵時刻留了手，啊哈哈哈哈！＂
＂可、可惡……再來……！＂伊萊恩試圖爬起來。然而他並不能做到。他發現自己從背脊被擊中的位置開始，下半身被一種癱麻的感覺攫住，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
他的脊椎被打斷了，甚至可能是碎了。伊菲圖斯＂手下留情＂的一擊，雖然沒有把伊萊恩腰斬，但卻輕而易舉地敲碎了伊萊恩的脊椎。
幾秒之後，一種刺痛的感覺在白獅人少年的身上蔓延，逐漸取代癱麻感。在這個黃金鄉裏，人們受到的傷害會在短時間內被修複，所以伊萊恩被擊碎的脊椎已經逐漸複原。脊椎複原，被破壞的神經也自然得到修複，這就帶來了幾乎在他全身蔓延的刺痛。他感到全身正被千根尖針紮著，又痛又癢。他抽搐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辦法爬起來。
＂喂喂，你沒事吧？＂伊菲圖斯湊過來看著伊萊恩，＂能自己站起來不？＂
＂我、我沒事……讓我再休息一下就好。＂伊萊恩忍耐住那個全身被千針刺紮的痛楚，翻了個身，坐在原地喘息：＂剛、剛才那個是什麽？＂
＂防禦反擊嗎？那是很基本的戰鬥技巧——＂
＂不，我、我好像看到有兩個你，在同時發動攻擊？＂伊萊恩問。
＂你是說[二重擊]嗎？那並不是什麽技巧，就隻是在以高速行動而已。＂伊菲圖斯比劃著，＂你需要做的就隻是在你這樣[啪唰]地揮劍的同時，那樣[嘩啦]地打出另一擊。＂
＂你、你不太擅長解釋這個，不是嗎。＂伊萊恩拉長了臉。
＂這個確實很難解釋，總之就是靠著意誌來做到啦，意誌，懂嗎？＂
伊萊恩完全沒懂。
開什麽玩笑呢，光靠意誌就能讓自己化成兩個人，同時發動攻勢麽？
如果光靠意誌就能讓自己想要什麽就要什麽，這個世界還要物理規則來幹什麽？
雖然值得吐槽的事情實在太多，但伊萊恩剛才也確實沒有感覺到伊菲圖斯有發動魔術的跡象。很明顯那個二重攻擊和魔術無關，至少不像是和魔術有直接關係。
＂這、這種招式隻有你能使出來嗎？＂伊萊恩又問：＂隻有你，隻在這個黃金鄉裏？＂
＂不，那招其實還蠻普通的耶。＂大漢搔了搔頭，＂在迪爾蒙多，我們有個不對外人開放的地下搏擊會。喜歡戰鬥的戰士會群聚在那裏參與死鬥——當然，不會有人死去。厲害的戰士大多都能使出類似的招式，我見過最厲害的家夥甚至能使出三重攻擊。
至於這種招式是不是隻在黃金鄉裏存在，你問對人了。如果星靈迪爾蒙多的記憶沒錯的話，即使在現實世界，以前的迪爾蒙多人也能使用類似的招式。
迪爾蒙多人曆史上最有名的劍聖，甚至能用出所謂的[九重連閃]。——那家夥是真的化成了九個殘像，每個都能使出實打實的致命一擊。＂
那是分身術嗎？物理性質的？但感覺又不太一樣啊……
迪爾蒙多人的劍術充滿了神秘之處，搞得伊萊恩都好奇起來了。
撇開那個神秘的二重擊不談，紅銅龍大漢的戰鬥方式依然是極具魅力的：那麽豪邁的劍招，以及那麽狡猾的中途變招。如果伊菲圖斯再狡猾一點，在招式之中加入假動作和騙招，他的劍就會變得無人能擋、所向披靡。
伊萊恩發現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戰鬥經驗一點用都沒有。他甚至都不如毫無實戰經驗的伊菲圖斯。
不，要說＂毫無實戰經驗＂，那顯然是錯的。
伊菲圖斯提到的＂地下搏擊會＂，肯定是個有一大群勇猛的戰士參與，每天上演著龍爭虎鬥的場所。黃金鄉的住民都不會因為戰鬥而死亡，但這不代表他們的地下搏擊會就真有那麽和平了。他們的打鬥肯定更激烈，更沒有限製，恐怕是天天上演著斷手斷腳、血肉橫飛的鬧劇。
而伊菲圖斯是在那麽離譜的環境下混出來的戰士，他不強才是怪事。
伊萊恩不得不承認，他太小看這個＂毫無實戰經驗＂的伊菲圖斯了。小看敵人的結果當然是，他被胖揍了一頓。
＂哇啊！＂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攫住，然後拋走，伊萊恩感到自己全身都疼。
但他在空中迅速檢查了自己的傷勢，確定自己手腳都沒有斷。那短暫的疼痛，應該隻是衝擊力帶來的內髒疼痛。
在現實世界裏，內傷可能是很要命的一件事。但是在這個黃金鄉子宇宙，內傷反而不是太大的問題——伊萊恩甚至都不知道靈體狀態的他自己，到底有沒有內髒。
疼痛的刺激反而讓伊萊恩更加清醒，他咬緊牙關，在半空中就用念動力控製自己，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並飛出去更遠，借機和對手拉開距離。
他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然後完美落地。
＂不錯。＂紅銅龍大漢哼笑道，＂你確定隻用這點小小的法術來和我打嗎？不用你那些花裏胡哨的法術，全力戰鬥？＂
＂你、你也沒有用任何手段，隻靠自身的肌肉。＂伊萊恩答道：＂我、我知道我從力量上沒法和你抗衡，不得已才用念動力的。除、除此之外我不打算用任何法術，那樣不公平。＂
＂有趣。和我對打還想要[公平]對決是吧？＂伊菲圖斯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成全你！＂
嗖！——紅銅龍猛一踏地，利用那個反作用力就往前疾衝。地磚被他踩裂了，他自身則像炮.彈一樣高速衝刺，撞過來時，甚至會在自己身後留下無數殘影！在這眼花繚亂的光景之中，紅銅龍大漢也揮劍劈向伊萊恩，那一擊既是橫掃又是突刺，讓人相當迷惑。
他是如何在一瞬間同時做出橫劈和突刺兩組動作的？其中有一個是殘像或者幻象嗎？
不。直覺告訴伊萊恩，那兩下攻擊全都是真貨，被下路的橫劈打中，或者被中路的突刺擊中，伊萊恩都會受到巨大的傷害。那是某種分身術嗎？還是說單純是攻擊時動作超快，所以兩個動作都同時出現，同時成立？
完全不知道伊菲圖斯到底使用了什麽攻擊，伊萊恩能應對的隻是閃避。
側閃的話肯定是來不及的，那橫掃攻擊範圍實在太大；往後撤步的話，又絕對會被那攻擊距離超長的突刺擊中！
於是白獅人少年再次跳起，利用念動力躍得老高，並且在空中一個空翻，利用空翻時產生的離心力打出一記空中的旋轉飛劈，對準伊菲圖斯的腦門。
但是紅銅龍大漢再次變招了。那看似大起大落的猛攻，其實是留有餘力，中途就能變招，以應對所有突如變故。突刺攻擊變成了舉劍上挑，下路的橫掃化成三百六十度的回旋斬，並且在招式的末段變成斜上段的掃打。
明明是那麽粗糙的劍術，卻居然能有如此精妙的變化。這是伊萊恩在現實世界都從沒見過戰鬥方式，某種意義上說，伊菲圖斯比現實中大不列顛的高階騎士們還要棘手。
而且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那個二重攻擊？難道真的有兩個伊菲圖斯，在同時進行攻擊嗎？！
正常來說人不管速度有多快，充其量就隻能發出一先一後的連續兩下攻擊，但伊萊恩眼前的敵人並不是這樣做的，那攻擊就是同步的二連擊，根本沒有延遲。伊萊恩眼前的伊菲圖斯也仿佛是分裂成兩個人在一起發動攻勢，兩個都像殘影，但兩個都是真人！
難道說這是某種特殊的[賜福]嗎？隻在這個黃金鄉子宇宙裏存在的，特殊的物理現象？
該死的。再怎麽想都沒有用。而且伊萊恩的劍已經揮下去了，現在再收手都來不及。
伊萊恩能做的就隻是用[造物術]變出另一把木劍，驅動自身全部的力量揮舞雙劍進行猛砍，同時念動力造成的風暴也纏繞於劍身之上，用雙劍的風暴回旋擊去和對手的二重攻擊硬碰硬！
咚！！劍刃交鳴，爆發出沉重渾厚的悶響。如果它們是金屬，也許它們會發出更為清脆的響聲，但它們確實是木製品，能以這種方式發出悶響卻又不至於折斷，已經很好了。
不。
啪啦！伊萊恩手上其中一柄木劍就這樣折斷了。斷裂的劍直接往後飛，在伊萊恩臉頰上劃過，刮掉了他一整塊臉皮。折斷的劍自然是伊萊恩複製出來的那把，它遠遠沒有羅丹製造的木劍那樣堅固！
在這純粹力量的衝突之中，伊萊恩也占了下風，對方的攻擊的衝擊力徹底壓過伊萊恩的攻擊，再次把白獅人少年擊飛！
糟糕！這個情況下被擊飛會很不妙……！
伊萊恩繼續發動念動力，試圖在半空中取得些許平衡，甚至改變被擊飛出去的軌跡，以躲開敵人的追擊。
不過伊菲圖斯的追擊來得實在太快，紅銅龍大漢嗖的一下已經竄到伊萊恩身旁，木劍從上往下劈落。他再次分成兩個殘影，一個劈向伊萊恩的胸口，另一個劈向伊萊恩的雙腿。他明明是在半空中使出的攻擊，按道理說速度再怎麽快都不可能變成兩個人來實現這種二重攻擊，但他就是做得到。
伊萊恩當機立斷地扔掉了斷掉的木劍，再次變出另一把木劍來和對手抗衡。不過他的抗擊很巧妙，不是從下往上揮劍來和對手對碰，而是從側麵去敲打。這樣伊萊恩就得到了一個往後方飛去的額外的反作用力，是和伊菲圖斯拉開距離，而不是被單方麵地壓向地麵。
＂沒用！＂在兩劍互碰之前，紅銅龍大漢就改變了攻擊的軌跡。木劍如同蛇一樣遊走，繞開伊萊恩的劍刃，直接敲向伊萊恩的身上。他的攻擊依然是那大起大合的猛攻，也依然有著半途就改變攻擊軌跡的靈巧的變招。他的劍術簡直出神入化，捉摸不定，是集力量與敏捷於一身的詭劍。
所以是的。伊萊恩知道自己怎麽打都不可能贏伊菲圖斯。純粹力量比拚他必敗無疑，就算論劍術的精巧性他也輸得徹底。
謔！！
所以他放棄了矜持，直接發動[虛化]。伊菲圖斯的劍刃原本應該落在伊萊恩身上，把他身體敲得粉碎，結果它卻像穿透空氣那樣，穿過了半透明的伊萊恩的身體。
伊菲圖斯從上而下的襲擊讓他持續往下墜落，而伊萊恩則往後方疾飛。伊萊恩發出了一個念動力的衝擊波來抵消那個往後飛的慣性，他改為從上往下斜斜落向地麵，舉劍追打伊菲圖斯的後腦勺。
紅銅龍大漢的攻擊落空並砸在地板上，把大理石的地麵砸出一個大坑！而伊萊恩的劍刃也接踵而至，馬上就要敲在伊菲圖斯的頭上！
得手了！
——又或者不！
紅銅龍大漢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突然後撤步，同時舉劍格擋。他擋住伊萊恩的劍刃的短短一瞬間，他本身就化成一連串的殘像繞到了伊萊恩背後，反手一劈！
他的木劍輕輕地敲在了伊萊恩的背脊上。然後伊萊恩被敲打的衝擊力壓向地麵，跌了個背朝天！
是的，得手了，不過是伊菲圖斯得手了，不是伊萊恩。這一整套利落流暢的格擋加反擊，看起來就像是有兩個伊菲圖斯在同時行動似的。他到底憑什麽移動得那麽快？
＂哈，還不錯。＂紅銅龍大漢哼笑道，＂而且你看嘛，我還是知道分寸的，關鍵時刻留了手，啊哈哈哈哈！＂
＂可、可惡……再來……！＂伊萊恩試圖爬起來。然而他並不能做到。他發現自己從背脊被擊中的位置開始，下半身被一種癱麻的感覺攫住，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
他的脊椎被打斷了，甚至可能是碎了。伊菲圖斯＂手下留情＂的一擊，雖然沒有把伊萊恩腰斬，但卻輕而易舉地敲碎了伊萊恩的脊椎。
幾秒之後，一種刺痛的感覺在白獅人少年的身上蔓延，逐漸取代癱麻感。在這個黃金鄉裏，人們受到的傷害會在短時間內被修複，所以伊萊恩被擊碎的脊椎已經逐漸複原。脊椎複原，被破壞的神經也自然得到修複，這就帶來了幾乎在他全身蔓延的刺痛。他感到全身正被千根尖針紮著，又痛又癢。他抽搐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辦法爬起來。
＂喂喂，你沒事吧？＂伊菲圖斯湊過來看著伊萊恩，＂能自己站起來不？＂
＂我、我沒事……讓我再休息一下就好。＂伊萊恩忍耐住那個全身被千針刺紮的痛楚，翻了個身，坐在原地喘息：＂剛、剛才那個是什麽？＂
＂防禦反擊嗎？那是很基本的戰鬥技巧——＂
＂不，我、我好像看到有兩個你，在同時發動攻擊？＂伊萊恩問。
＂你是說[二重擊]嗎？那並不是什麽技巧，就隻是在以高速行動而已。＂伊菲圖斯比劃著，＂你需要做的就隻是在你這樣[啪唰]地揮劍的同時，那樣[嘩啦]地打出另一擊。＂
＂你、你不太擅長解釋這個，不是嗎。＂伊萊恩拉長了臉。
＂這個確實很難解釋，總之就是靠著意誌來做到啦，意誌，懂嗎？＂
伊萊恩完全沒懂。
開什麽玩笑呢，光靠意誌就能讓自己化成兩個人，同時發動攻勢麽？
如果光靠意誌就能讓自己想要什麽就要什麽，這個世界還要物理規則來幹什麽？
雖然值得吐槽的事情實在太多，但伊萊恩剛才也確實沒有感覺到伊菲圖斯有發動魔術的跡象。很明顯那個二重攻擊和魔術無關，至少不像是和魔術有直接關係。
＂這、這種招式隻有你能使出來嗎？＂伊萊恩又問：＂隻有你，隻在這個黃金鄉裏？＂
＂不，那招其實還蠻普通的耶。＂大漢搔了搔頭，＂在迪爾蒙多，我們有個不對外人開放的地下搏擊會。喜歡戰鬥的戰士會群聚在那裏參與死鬥——當然，不會有人死去。厲害的戰士大多都能使出類似的招式，我見過最厲害的家夥甚至能使出三重攻擊。
至於這種招式是不是隻在黃金鄉裏存在，你問對人了。如果星靈迪爾蒙多的記憶沒錯的話，即使在現實世界，以前的迪爾蒙多人也能使用類似的招式。
迪爾蒙多人曆史上最有名的劍聖，甚至能用出所謂的[九重連閃]。——那家夥是真的化成了九個殘像，每個都能使出實打實的致命一擊。＂
那是分身術嗎？物理性質的？但感覺又不太一樣啊……
迪爾蒙多人的劍術充滿了神秘之處，搞得伊萊恩都好奇起來了。
撇開那個神秘的二重擊不談，紅銅龍大漢的戰鬥方式依然是極具魅力的：那麽豪邁的劍招，以及那麽狡猾的中途變招。如果伊菲圖斯再狡猾一點，在招式之中加入假動作和騙招，他的劍就會變得無人能擋、所向披靡。
伊萊恩發現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戰鬥經驗一點用都沒有。他甚至都不如毫無實戰經驗的伊菲圖斯。
不，要說＂毫無實戰經驗＂，那顯然是錯的。
伊菲圖斯提到的＂地下搏擊會＂，肯定是個有一大群勇猛的戰士參與，每天上演著龍爭虎鬥的場所。黃金鄉的住民都不會因為戰鬥而死亡，但這不代表他們的地下搏擊會就真有那麽和平了。他們的打鬥肯定更激烈，更沒有限製，恐怕是天天上演著斷手斷腳、血肉橫飛的鬧劇。
而伊菲圖斯是在那麽離譜的環境下混出來的戰士，他不強才是怪事。
伊萊恩不得不承認，他太小看這個＂毫無實戰經驗＂的伊菲圖斯了。小看敵人的結果當然是，他被胖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