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1章湮沒之於月隕(一百二十一)
聽完海之巫女麗莎娜的分身的描述，伊萊恩悶哼了一聲：＂這、這就是你的打算嗎？＂
＂什麽？＂
＂這就是你的打算嗎？＂伊萊恩重複道：＂你、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正、正因為你知道，才會一步步誘導我到達這個地方來，最終讓我不得不作出選擇？＂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光輝大人。＂巫女的分身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那個老機械人和係統做的交易，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我隻是一個記錄和傳頌曆史的巫女而已。他與係統融合到一起，而且這種融合無法簡單地解除，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指出，要解除這種融合，除了破壞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讓[自毀係統]上線之外，別無他法。＂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伊萊恩想聽的不是麗莎娜的大道理。他總有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很不爽。
但是要怪就怪博爾斯爸爸那個笨蛋。為了守護世界之壁的鑰匙碎片而隨便和亞特蘭提斯的係統融合到一起，完全不愛惜自己。於是事情就演變成這個樣子了。
再怎麽生氣也沒有意義，還不如努力想出解決方法。
不過解決方法還真的沒有，係統是絕對的，和係統融合之後的龍魔像博爾斯的意識已經不在這裏了，哪有什麽好的解決方法？
絕望中的伊萊恩隻能集中精神先給埃德蒙動手術，至少做完急救處理，把致命傷給堵上再說。
內髒受到的致命傷倒好說，接上血管縫合組織之後多少能避免埃德蒙的死亡。更何況埃德蒙一直有在配合伊萊恩的治療，從始至終保持著清醒（雖然伊萊恩有給埃德蒙做局部麻醉）。這讓伊萊恩施放的微幅的治療魔術能起到最大的效果——因為清醒著的埃德蒙的絕對領域是完整的，治療魔術和它相互作用，能更好地修複受損的身體。
但是埃德蒙的脊椎部分受到的損傷有點嚇人，部分神經在胡亂地糾纏在一起，伊萊恩都不敢去亂動。
他從書本中學過的都是關於腦神經的內容，脊椎神經這部分他知道的並不算多。他有點怕胡亂去修複會真的讓埃德蒙變成半身不遂，隻能先放著這部分的傷勢不管，用微幅的治療術暫時緩解傷勢了。等埃德蒙脫離了直接的生命危險之後，必須馬上送她回去[獅子座號]上進行冷凍休眠，等日後送回大不列顛或者其他國家，找名醫給埃德蒙動脊椎的神經修複手術才行。
不管怎樣，傷得這麽重的埃德蒙不可能繼續陪伴伊萊恩走下去了，埃德蒙隻要不變成半身不遂，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過話說回來，博爾斯的攻擊力可真是離譜地高，那秘銀劍一劍就把埃德蒙捅得瀕死近癱瘓。之前闖關亞特蘭提斯時遇到過的敵人，從來就沒有這麽誇張的攻擊力以及如此精準快捷的攻擊手段。這難道都是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帶來的加成嗎？所以博爾斯的攻擊是在係統的全力輔助之下，才變得如此精準和致命咯？
佩恩那邊真的還好嗎？
伊萊恩有點擔心死神佩恩的情況，又轉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佩恩那邊陷入了苦戰，一直被博爾斯瘋狗般追著砍，卻沒有多少開火反擊的機會。他明明連[睡魔]都用出來了，甚至把睡魔用到防禦方麵，不斷用邏輯磁沙擋下攻擊或者推開博爾斯，卻依然被博爾斯凶猛地追著打。
這樣下去，佩恩敗下陣來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伊萊恩必須做些什麽了。
＂急、急救算是完結了。＂伊萊恩停下手來，順便還給埃德蒙打了一針抗生素：＂伊奧，你、你能幫忙把埃德蒙送回去獅子座號，把他送進維生艙裏低溫休眠保存起來嗎？拜托了。＂
＂當然了，大哥哥——＂
＂等等，王子殿下，我還可以繼續戰鬥的。＂埃德蒙打斷道。
＂不、不行。你脊椎損傷得很厲害，現在你即使想勉強站起來都不行吧？再、再勉強下去，你可是會真的永久地半身不遂哦！＂伊萊恩警告道。
＂可是我……！＂
＂你、你已經舍身救了我一命，你幫助我的已經足夠多了。＂伊萊恩一臉悲傷地看著埃德蒙，看著這個為他拚了命的埃德蒙：＂總之你、你現在先回去休息，把傷養好吧。＂
埃德蒙沒有說什麽，他大概正在試著移動自己的雙腿，讓自己能站起來。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他並不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這並不是麻醉藥造成的影響，畢竟伊萊恩所使用的局部麻醉藥很溫和，它隻能減緩痛楚而已，麻醉之後人還是能感覺到並操縱肌肉去行動的。這麻醉藥和牙醫們平時使用的麻醉藥相似，雖然補牙修牙的時候能讓人免除痛楚，人卻還能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牙正在被牙醫用電鑽鑽開什麽的。
而且埃德蒙並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卻知道。因為受傷而無法操縱下半身了，埃德蒙下方實際有什麽東西在蔓延，他隻是感覺不到也控製不到而已。
＂我會帶埃德蒙叔叔回去的。＂伊奧答道，召喚出[幻靈—深紅披風]，＂總之先回去冷凍休眠，穩定住傷勢再說吧？我相信伊萊恩大哥哥一定會做更加精密的手術，把埃德蒙叔叔治好的。＂
＂沒有辦法……＂血獅子應該是放棄了，他幹脆合上雙眼休息。
伊奧那邊則用[深紅披風]卷住埃德蒙全身，然後發動那個重力控製的能力，讓埃德蒙整個人升浮起來。這時候的埃德蒙相當於處於無重力狀態，並不是被抬升，而是直接沒有受到地球重力的影響而升浮。在用作搬運傷者的時候，[深紅披風]應該是最理想的＂擔架＂了，這種無重力狀態的升浮絕對不會損傷到傷者的身體，甚至不用擔心骨折之類的傷勢會因為搬運不當而惡化。
＂你、你知道回去的路，以及怎麽使用傳送裝置嗎？＂伊萊恩又問。
＂知道。＂紅狼少年點頭道。
＂我也跟著他走，以防萬一。＂丹尼爾說：＂小貝利也跟著我來吧，在這裏你的大哥哥沒法好好地保護你哦。＂
＂嗯，好吧。＂狐人少年答道，雖然他明顯更想在現場見證這場戰鬥。
伊奧帶著受傷的埃德蒙回去，丹尼爾和貝利跟著一起走之後，伊萊恩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博爾斯身上。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
＂再、再次確認，現在的博爾斯爸爸的身體隻是個傀儡而已，他的意識已經不在那個身體裏了，對吧？＂伊萊恩問麗莎娜的分身。
＂是的。＂海之巫女答道：＂他的意識和係統有深層次的融合，已經完全是[保全係統]的一部分，作為一種邏輯演算核心而存在。在這裏和你戰鬥、想要殺死你，既是係統的意誌，也是她自己的意誌。至於他為什麽想要殺死你，我就不清楚了。＂
伊萊恩心裏又難受了好一會兒。博爾斯爸爸真的想要殺死他嗎？他難道就真的這麽惹人恨嗎？
很明顯博爾斯爸爸並不希望伊萊恩來到亞特蘭提斯的最深處找他。最初來到亞特蘭提斯的時候，博爾斯就跟伊萊恩打過一架，把伊萊恩一頓胖揍打得不省人事之後，博爾斯就撇下伊萊恩而去，自己進入了亞特蘭提斯地下迷宮之中。
也許那個時候博爾斯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撇下伊萊恩不管了，而伊萊恩這個偏執的笨蛋卻還是不懂得知難而退，強行闖進亞特蘭提斯裏來找博爾斯。
也許龍魔像博爾斯本來就想留在這裏，成為係統的一部分。而伊萊恩卻不識趣地、死纏難打地追了上來，為了追逐自己的＂親人＂。
也許伊萊恩真的有這麽惹人厭，討厭得博爾斯想一劍殺了伊萊恩。
這也許就是博爾斯剛見麵就下狠手，對準伊萊恩的心髒出劍的原因吧。
這也許就是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想殺伊萊恩，身在係統之中的博爾斯沒有阻止的原因吧。
但是等等。
博爾斯並不知道伊萊恩失去了那強大的自愈能力。正常來說，以前的白熊人伊萊恩即使心髒被刺穿，充其量隻是十來分鍾內無法行動而已，他的心髒終究還是會再生，他終究還是能爬起來繼續行動。
伊萊恩失去自愈能力是近期的事情，而博爾斯並不知道。也許他通過[保全係統]已經觀察到闖入地下城的伊萊恩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但他也許並不徹底了解伊萊恩身體的變化。
所以，剛見麵就下狠手，是基於伊萊恩的＂不死＂能力而作出的反應嗎？博爾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死，至少是沒打算徹底殺死伊萊恩？
想到這一點，伊萊恩心裏就還存有一絲希望。當然，這很有可能隻是他在胡思亂想，實際上這希望並不算是多大的希望吧。
也許伊萊恩還能通過戰鬥喚起博爾斯體內那一點點意識，讓博爾斯對他手下留情，讓博爾斯脫離係統的融合，跟他一起走。
也許事情還不至於完全地絕望。
不管怎樣，不試試是不會知道結果的。
伊萊恩拿出[慈悲劍—米斯特丁]以及雷神之錘，朝著博爾斯走近。
那邊的對打也逐漸變得沒有那麽頻繁，看到伊萊恩想要加入戰鬥的樣子，博爾斯和佩恩都互相拉開了距離。
＂陷、陷入苦戰？＂伊萊恩問死神佩恩。
＂我當年輸過給他，我就知道想贏他可不簡單。＂殺手悶哼道：＂但我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這家夥變得這麽離譜地強了。＂
＂他、他不是他自己。＂伊萊恩卻安慰道：＂他、他和亞特蘭提斯的係統融合到一起了，他有整個係統的運算輔助戰鬥，很有可能連你的一招一式都分析透徹了。＂
而且，就在佩恩和博爾斯開始戰鬥之前。
因為他們闖入亞特蘭提斯的整個過程裏，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都是在旁觀，在收集數據的。係統大概已經對伊萊恩一行人的能力知根知底，連佩恩穿多大尺寸的內.褲都一清二楚了吧。
靠技術戰鬥的佩恩最怕就是被別人摸清楚底細，被摸清楚底細，他的所有能力都幾乎沒有用武之地了。
＂呃。＂聽到伊萊恩的分析之後，殺手愣定了一會兒：＂原來如此……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麽他能把我的攻擊全躲掉。……太賴皮了！＂
即使你指責一個係統賴皮，係統也不會覺得羞恥哦，佩恩先生。
＂你、你退下吧。＂伊萊恩於是說：＂我、我親自來和博爾斯爸爸做個了結。＂
＂好吧。反正我也打不贏他，我的機會用完了。是你們父子幹架的時間了。＂佩恩後撤了幾步：＂但是他很厲害，而且他很狠毒。可別死啊。＂
＂我、我知道。＂伊萊恩也迎上前一步，逼近了龍魔像博爾斯。
聽完海之巫女麗莎娜的分身的描述，伊萊恩悶哼了一聲：＂這、這就是你的打算嗎？＂
＂什麽？＂
＂這就是你的打算嗎？＂伊萊恩重複道：＂你、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正、正因為你知道，才會一步步誘導我到達這個地方來，最終讓我不得不作出選擇？＂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光輝大人。＂巫女的分身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那個老機械人和係統做的交易，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我隻是一個記錄和傳頌曆史的巫女而已。他與係統融合到一起，而且這種融合無法簡單地解除，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指出，要解除這種融合，除了破壞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讓[自毀係統]上線之外，別無他法。＂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伊萊恩想聽的不是麗莎娜的大道理。他總有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很不爽。
但是要怪就怪博爾斯爸爸那個笨蛋。為了守護世界之壁的鑰匙碎片而隨便和亞特蘭提斯的係統融合到一起，完全不愛惜自己。於是事情就演變成這個樣子了。
再怎麽生氣也沒有意義，還不如努力想出解決方法。
不過解決方法還真的沒有，係統是絕對的，和係統融合之後的龍魔像博爾斯的意識已經不在這裏了，哪有什麽好的解決方法？
絕望中的伊萊恩隻能集中精神先給埃德蒙動手術，至少做完急救處理，把致命傷給堵上再說。
內髒受到的致命傷倒好說，接上血管縫合組織之後多少能避免埃德蒙的死亡。更何況埃德蒙一直有在配合伊萊恩的治療，從始至終保持著清醒（雖然伊萊恩有給埃德蒙做局部麻醉）。這讓伊萊恩施放的微幅的治療魔術能起到最大的效果——因為清醒著的埃德蒙的絕對領域是完整的，治療魔術和它相互作用，能更好地修複受損的身體。
但是埃德蒙的脊椎部分受到的損傷有點嚇人，部分神經在胡亂地糾纏在一起，伊萊恩都不敢去亂動。
他從書本中學過的都是關於腦神經的內容，脊椎神經這部分他知道的並不算多。他有點怕胡亂去修複會真的讓埃德蒙變成半身不遂，隻能先放著這部分的傷勢不管，用微幅的治療術暫時緩解傷勢了。等埃德蒙脫離了直接的生命危險之後，必須馬上送她回去[獅子座號]上進行冷凍休眠，等日後送回大不列顛或者其他國家，找名醫給埃德蒙動脊椎的神經修複手術才行。
不管怎樣，傷得這麽重的埃德蒙不可能繼續陪伴伊萊恩走下去了，埃德蒙隻要不變成半身不遂，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過話說回來，博爾斯的攻擊力可真是離譜地高，那秘銀劍一劍就把埃德蒙捅得瀕死近癱瘓。之前闖關亞特蘭提斯時遇到過的敵人，從來就沒有這麽誇張的攻擊力以及如此精準快捷的攻擊手段。這難道都是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帶來的加成嗎？所以博爾斯的攻擊是在係統的全力輔助之下，才變得如此精準和致命咯？
佩恩那邊真的還好嗎？
伊萊恩有點擔心死神佩恩的情況，又轉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佩恩那邊陷入了苦戰，一直被博爾斯瘋狗般追著砍，卻沒有多少開火反擊的機會。他明明連[睡魔]都用出來了，甚至把睡魔用到防禦方麵，不斷用邏輯磁沙擋下攻擊或者推開博爾斯，卻依然被博爾斯凶猛地追著打。
這樣下去，佩恩敗下陣來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伊萊恩必須做些什麽了。
＂急、急救算是完結了。＂伊萊恩停下手來，順便還給埃德蒙打了一針抗生素：＂伊奧，你、你能幫忙把埃德蒙送回去獅子座號，把他送進維生艙裏低溫休眠保存起來嗎？拜托了。＂
＂當然了，大哥哥——＂
＂等等，王子殿下，我還可以繼續戰鬥的。＂埃德蒙打斷道。
＂不、不行。你脊椎損傷得很厲害，現在你即使想勉強站起來都不行吧？再、再勉強下去，你可是會真的永久地半身不遂哦！＂伊萊恩警告道。
＂可是我……！＂
＂你、你已經舍身救了我一命，你幫助我的已經足夠多了。＂伊萊恩一臉悲傷地看著埃德蒙，看著這個為他拚了命的埃德蒙：＂總之你、你現在先回去休息，把傷養好吧。＂
埃德蒙沒有說什麽，他大概正在試著移動自己的雙腿，讓自己能站起來。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他並不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這並不是麻醉藥造成的影響，畢竟伊萊恩所使用的局部麻醉藥很溫和，它隻能減緩痛楚而已，麻醉之後人還是能感覺到並操縱肌肉去行動的。這麻醉藥和牙醫們平時使用的麻醉藥相似，雖然補牙修牙的時候能讓人免除痛楚，人卻還能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牙正在被牙醫用電鑽鑽開什麽的。
而且埃德蒙並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卻知道。因為受傷而無法操縱下半身了，埃德蒙下方實際有什麽東西在蔓延，他隻是感覺不到也控製不到而已。
＂我會帶埃德蒙叔叔回去的。＂伊奧答道，召喚出[幻靈—深紅披風]，＂總之先回去冷凍休眠，穩定住傷勢再說吧？我相信伊萊恩大哥哥一定會做更加精密的手術，把埃德蒙叔叔治好的。＂
＂沒有辦法……＂血獅子應該是放棄了，他幹脆合上雙眼休息。
伊奧那邊則用[深紅披風]卷住埃德蒙全身，然後發動那個重力控製的能力，讓埃德蒙整個人升浮起來。這時候的埃德蒙相當於處於無重力狀態，並不是被抬升，而是直接沒有受到地球重力的影響而升浮。在用作搬運傷者的時候，[深紅披風]應該是最理想的＂擔架＂了，這種無重力狀態的升浮絕對不會損傷到傷者的身體，甚至不用擔心骨折之類的傷勢會因為搬運不當而惡化。
＂你、你知道回去的路，以及怎麽使用傳送裝置嗎？＂伊萊恩又問。
＂知道。＂紅狼少年點頭道。
＂我也跟著他走，以防萬一。＂丹尼爾說：＂小貝利也跟著我來吧，在這裏你的大哥哥沒法好好地保護你哦。＂
＂嗯，好吧。＂狐人少年答道，雖然他明顯更想在現場見證這場戰鬥。
伊奧帶著受傷的埃德蒙回去，丹尼爾和貝利跟著一起走之後，伊萊恩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博爾斯身上。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
＂再、再次確認，現在的博爾斯爸爸的身體隻是個傀儡而已，他的意識已經不在那個身體裏了，對吧？＂伊萊恩問麗莎娜的分身。
＂是的。＂海之巫女答道：＂他的意識和係統有深層次的融合，已經完全是[保全係統]的一部分，作為一種邏輯演算核心而存在。在這裏和你戰鬥、想要殺死你，既是係統的意誌，也是她自己的意誌。至於他為什麽想要殺死你，我就不清楚了。＂
伊萊恩心裏又難受了好一會兒。博爾斯爸爸真的想要殺死他嗎？他難道就真的這麽惹人恨嗎？
很明顯博爾斯爸爸並不希望伊萊恩來到亞特蘭提斯的最深處找他。最初來到亞特蘭提斯的時候，博爾斯就跟伊萊恩打過一架，把伊萊恩一頓胖揍打得不省人事之後，博爾斯就撇下伊萊恩而去，自己進入了亞特蘭提斯地下迷宮之中。
也許那個時候博爾斯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撇下伊萊恩不管了，而伊萊恩這個偏執的笨蛋卻還是不懂得知難而退，強行闖進亞特蘭提斯裏來找博爾斯。
也許龍魔像博爾斯本來就想留在這裏，成為係統的一部分。而伊萊恩卻不識趣地、死纏難打地追了上來，為了追逐自己的＂親人＂。
也許伊萊恩真的有這麽惹人厭，討厭得博爾斯想一劍殺了伊萊恩。
這也許就是博爾斯剛見麵就下狠手，對準伊萊恩的心髒出劍的原因吧。
這也許就是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想殺伊萊恩，身在係統之中的博爾斯沒有阻止的原因吧。
但是等等。
博爾斯並不知道伊萊恩失去了那強大的自愈能力。正常來說，以前的白熊人伊萊恩即使心髒被刺穿，充其量隻是十來分鍾內無法行動而已，他的心髒終究還是會再生，他終究還是能爬起來繼續行動。
伊萊恩失去自愈能力是近期的事情，而博爾斯並不知道。也許他通過[保全係統]已經觀察到闖入地下城的伊萊恩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但他也許並不徹底了解伊萊恩身體的變化。
所以，剛見麵就下狠手，是基於伊萊恩的＂不死＂能力而作出的反應嗎？博爾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死，至少是沒打算徹底殺死伊萊恩？
想到這一點，伊萊恩心裏就還存有一絲希望。當然，這很有可能隻是他在胡思亂想，實際上這希望並不算是多大的希望吧。
也許伊萊恩還能通過戰鬥喚起博爾斯體內那一點點意識，讓博爾斯對他手下留情，讓博爾斯脫離係統的融合，跟他一起走。
也許事情還不至於完全地絕望。
不管怎樣，不試試是不會知道結果的。
伊萊恩拿出[慈悲劍—米斯特丁]以及雷神之錘，朝著博爾斯走近。
那邊的對打也逐漸變得沒有那麽頻繁，看到伊萊恩想要加入戰鬥的樣子，博爾斯和佩恩都互相拉開了距離。
＂陷、陷入苦戰？＂伊萊恩問死神佩恩。
＂我當年輸過給他，我就知道想贏他可不簡單。＂殺手悶哼道：＂但我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這家夥變得這麽離譜地強了。＂
＂他、他不是他自己。＂伊萊恩卻安慰道：＂他、他和亞特蘭提斯的係統融合到一起了，他有整個係統的運算輔助戰鬥，很有可能連你的一招一式都分析透徹了。＂
而且，就在佩恩和博爾斯開始戰鬥之前。
因為他們闖入亞特蘭提斯的整個過程裏，亞特蘭提斯的[保全係統]都是在旁觀，在收集數據的。係統大概已經對伊萊恩一行人的能力知根知底，連佩恩穿多大尺寸的內.褲都一清二楚了吧。
靠技術戰鬥的佩恩最怕就是被別人摸清楚底細，被摸清楚底細，他的所有能力都幾乎沒有用武之地了。
＂呃。＂聽到伊萊恩的分析之後，殺手愣定了一會兒：＂原來如此……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麽他能把我的攻擊全躲掉。……太賴皮了！＂
即使你指責一個係統賴皮，係統也不會覺得羞恥哦，佩恩先生。
＂你、你退下吧。＂伊萊恩於是說：＂我、我親自來和博爾斯爸爸做個了結。＂
＂好吧。反正我也打不贏他，我的機會用完了。是你們父子幹架的時間了。＂佩恩後撤了幾步：＂但是他很厲害，而且他很狠毒。可別死啊。＂
＂我、我知道。＂伊萊恩也迎上前一步，逼近了龍魔像博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