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在外看起來空間倒是不大,但非深入者,絕對無法想象居然內有乾坤。一旦進入結界之後,就好像來到另一個空間一般,四周滿是虛無,界內除了自己與對手外,似乎天與地都分不清界限。這就是結界最神奇之處,雲朵與景含芷兩個剛入結界,便為之驚歎。


    因每人修為不同,所結之界皆有不同。風瞿、丁嘯及江天青選出的結界六人,修為相當,對於結界之術甚了,所以來說也便相對公平。沒工夫感歎此等,雲朵心情還因為昨夜雲宿那些話而不爽著,她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景含芷,氣衝衝道,“今兒個你抽簽抽著本大小姐,也算你倒黴!正好本大小姐一肚子火氣沒處發,休怪我無情了!”


    “還望雲姑娘多多指教。”景含芷淡淡一笑,並未對雲朵這番恐嚇而心生畏懼。她的“淩波”已經給了她致勝的法寶,並且說了會助她一臂之力;在幻境獵獸中,她便感覺自己體內充滿了似乎並非自己的靈氣,而且這番靈氣來勢洶洶,盡管她似乎無法掌控,而是那股靈氣在掌控著她,不過她要的是最終結果,是摘星大會的桂冠,所以這一些,她都不在乎——心都已經奉獻了一半,傀儡一樣的被一股靈氣指使,又算得了什麽。


    “最討厭你這種態度!”雲朵恨恨的一跺腳,後雙手持咒,死死盯著景含芷,大聲道,“我要將你一擊斃命!”


    結界外的人眼見著雲朵渾身為一股紫光所包圍,後那紫光上竟出現了銀色以及金色的電光。後那股電光球很快脫出雲朵的身體,向著景含芷而去,速度快如閃電,這不過是發生在眨眼間的事情。結界外的眾人都閉上眼睛,默默為景含芷喊疼,如果沒看錯的話,那球體內應該滿是雷電,而照這樣發展下去,那電光球應該是將景含芷整個包圍,她躲由不及,隻能被雷電輪番擊倒……


    眾人腦海中都不敢想象的那個場麵卻沒有出現,甚至沒有聽到景含芷一聲哀嚎。帶著些納悶的情緒望過去,卻見景含芷毫發無傷的立在原地,麵前站著一個銀色毛發的綿羊;而對麵的雲朵卻好像完全被擊倒一般,有些痛苦的捂著肚子,抬起頭詫異的望著對麵一副雲淡風輕看好戲模樣的景含芷,以及景含芷麵前站著的那個渾身散發著懾人氣息的綿羊,咬牙切齒的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雲朵不認識倒是正常,她常年在雷鳴山莊,很少外出,而雷鳴山莊又對本命獸什麽的不感興趣,所以她不認得是理所當然;可底下的人,卻大多數都知道,因為在逍遙派,隻有一人擁有那可怕的本命獸——仙獸隗知。


    仙獸隗知,樣子長得與綿羊一般無異,銀色毛發,一支獨角。隗知絕對不能被打傷,萬一受了傷,身上的傷則會日積月累的返還傷害者;而剛剛雲朵那傾盡全力、力求速勝的一擊,全數打在了隗知身上,雲朵如今隻是捂著肚子,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可以捕捉的本命獸當中,仙寵是最為常見的,仙寵分為低中高三個等級,能與高級仙寵簽下血契,已經算是修為不錯的修仙士,比如玉蓁蓁與默大王;而高於仙寵的,就是仙獸,能夠與仙獸簽訂血契的,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比如逍遙派掌門風瞿和仙獸英招,清虛宮掌門丁嘯和仙獸飛廉等等。據逍遙派史書記載,在百年前,還曾有女弟子名為南絮,曾與異獸簽訂血契,使之成為自己的本命獸,不過那也隻是傳說而已了。


    以景含芷的仙資與修為,輪到誰也輪不到她可以與仙獸簽訂血契,所以隗知一放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台下如此,台上更上如此。從前逍遙派唯一擁有隗知的,便是七星樓的大師兄苑博,此時他也是呆呆的望著結界之中,眼睛瞪得老大;七星樓長老流仙子回過頭,見苑博如此,便小聲問道,“不是你攪得鬼吧?”


    “師父,徒兒怎敢。隗知還好好的在徒兒的葫蘆中休整。”苑博誠惶誠恐的拱了手,當初捉這一隻隗知,已經費了他好久的氣力;也因為傷了隗知,他的身子有一陣子總是不好,身上的傷好了又反複,許久才恢複正常;也是因為隗知,他的能力越來越被大家認可,盡管在墊底的七星樓,可其他樓的人也要讓他三分。


    “景師侄的隗知究竟是哪裏得來?想當初我的愛徒苑博,為了捉隗知,可是受了不少的罪呢。”流仙子話裏有話的將問題拋給了同樣訝異的菩提子。


    菩提子笑笑,後轉頭問葉靈芸道,“靈芸,平日裏你與景含芷最好,你可知道?”


    葉靈芸搖搖頭,拱手道,“回師父的話,徒兒不知。徒兒甚少與含芷師妹一道修為,多也是用膳在一塊而已。”


    “有什麽難的,許是這隻隗知和景師侄特別有緣,自願做她本命獸呢,”江天青接話道,她似乎對雲朵特別反感,並不止因為雲朵與雲宿是父女關係,“這種事情在我昆侖穀常有發生,有些弟子在外遊曆,某些原因救下一些仙寵或仙獸,他們為了報恩,便自願跟隨了。”


    “這種可能性的確是有的,”風瞿跟著點頭,後也帶了幾分感歎道,“不過像隗知這一類攻擊性極強的仙獸,能夠輕易與人簽下血契,實屬不易啊。”


    “想不到菩提子長老還真是深藏不漏,”落月樓的宗道子瞟了菩提子一眼,後冷冷道,“除了玉蓁蓁,還準備了另外一匹黑馬,看來這次摘星大會的桂冠,毫無疑問還是破天樓弟子摘得。”


    “宗道子長老此言差矣,”菩提子麵兒上有點掛不住,不過還是保持住一副慈祥和藹的樣子好脾氣道,“清虛宮、昆侖穀以及璿璣島的弟子皆在此,其中藏龍臥虎,老夫這破天樓怎敢說一枝獨秀呢。”


    旁邊因為景含芷這突如其來的隗知一直在進行著小聲的討論,唯有雲宿一個,一心牽掛著結界內的雲朵。本來如果可以運用隱術的話,雲朵還有幾分勝算;隻可惜為公平,摘星大會特別規定,遠古雷氏的參加者決不可用隱術,必須以自己的法術獲勝。如今雲朵本身就沒有本命獸,已經吃虧,加上對麵的又是可能被闌易控製的景含芷……雲宿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便對著風瞿幾個拱手道,“我先去淩波那裏看一下,稍後回來。”後也不待誰答應,便直接腳踏祥雲向著幾隻神獸所在之處急速而去。


    “哼,看不下去自己姑娘受傷麽。”雲宿的背影已經消失,江天青才翻了白眼,說了這麽一句。


    “人之常情。”丁嘯默默答了句,後再度將目光放在結界之中。


    雲朵盡管受了傷,可是從不服輸的她卻沒有因此而退縮,反而越戰越勇,眼見著她發出的每一波法術都讓景含芷以隗知避過,她恨得咬牙切齒,一麵繼續攻擊一麵道,“敢不敢和我正麵交鋒,總躲在蠢羊的身後做什麽!”


    “不與你交鋒,是不想傷了你。”景含芷瞥了雲朵一眼,後身子一閃,躲過她的一道驚雷。


    “就憑你也想傷我,大話連篇!”雲朵再度雙手持咒,這一次,雲朵使出的是方泠芷、雲宿特意為其所製的雷火神咒,盡管手中沒有落玉瞳焰,效果可能沒有從前與玉蓁蓁對打那次發揮的好,但時至如今,她也是拚了。雲朵死死盯著景含芷,口中叨叨道,“雷光猛電,欻火流星,付臣諸將,烈麵南行;勾麵使者,立蕩乾坤,烈麵使者,敷散乾靈;擲目使者 ,撼動雷神,爭目使者,烈陣布營 ;八殺威猛,追到翼星,神兵隊隊,九天敕命;敢不從命,破滅汝形!”


    話音才落,天火與天雷忽的從天而降,登時結界中紫光與紅光來回碰撞,形成一把巨大無比的寶劍。雲朵一個跟鬥翻上這把寶劍,雙手繼續持咒,直直的對著景含芷而去;與此同時,整個結界中處處落雷,處處火雨,景含芷眼見著已經避無可避。


    雙係法咒,也隻是存在與史書中了;如今的世界,已經極少有人可以雙係同修了。景含芷卻並不驚奇,反而安心的以火咒同時築起三層火牆,將自己牢牢的保護在其中;卻唯獨將隗知留在了外麵。隗知同時經受這雷與火的衝擊,仰天長嘯一聲,後渾身銀白色的毛發忽的直立起來;而雲朵則刹那間從巨劍上跌下來,渾身不可抑製的顫抖著,那紫光與紅光更是瞬間消失,結界中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不可能……天雷打不過,我自己的雷,還有娘的火……不可能打不過你!他,他究竟是什麽東西!”雲朵指著隗知,狼別不堪的望著氣定神閑站在隗知身邊,幫他理著有些燒焦的毛的景含芷。


    “他?你不知道嗎?”景含芷笑笑,後蹲下身,雙手支著下巴,沒有一絲緊張感的對雲朵道,“他的名字叫做——隗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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