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珞珞的夢想是比爸爸更富有,替媽媽出氣,把當初看不起她和她媽媽的人摁在地上摩擦。現在她爸沒錢了,就等於直接實現夢想,跨過了奮鬥賺錢這一關。


    花啾覺得沒毛病。


    毛珞珞頭一次見到爸爸的複雜心情頓時被小團子的欣喜搞得無語。


    不過好像也是……


    潛藏在記憶中的邪火被拱起來,爸爸親人對她們母女冷嘲熱諷的場景在腦海裏反複回放,摁下了她對父愛蠢蠢欲動渴望的心。


    毛珞珞閉上了嘴,一叉子插在牛排上。


    周成瑞在另一桌坐下,總朝這邊掃視,欲言又止,但女兒不給他視線,不給他反應,有連秋芸和她的員工擋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後毛佩佳得到消息下來了。


    見女兒吃得差不多,她沒看周成瑞一眼,就要牽她上樓。


    周成瑞卻叫住了她,語氣慍怒:


    “毛佩佳。”


    “我跟珞珞是父女,憑什麽不讓我們見麵……”


    “孩子才幾歲就拿她賺錢,不好好讀書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有哪個母親當成你這樣的?你什麽身份——一個妄想嫁入豪門的模特媽媽,想讓珞珞一輩子活在恥笑裏嗎!”


    餐廳裏安靜下來,食客和員工目不斜視,耳朵卻都不著痕跡地豎起來。


    毛佩佳牽住女兒,麵色平靜,呼吸卻開始顫抖。


    毛珞珞懵懂中帶著點不忿,下意識厭惡這個讓她媽媽難堪的男人,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毛佩佳就聲音冰冷地開口了。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


    “如果你真想帶走珞珞,就該拿出誠意,給她買房買車買信托,讓她有花不完的零花錢,而不是在周家落難後兩手空空地來指責我!”


    毛佩佳說的這些,對以前的周成瑞而言輕而易舉,他卻從來沒做過。


    但現在瑞馳破產,他就算想證明也無能為力。


    況且他來找女兒根本就不是因為想補償以前缺失的父愛。


    周成瑞對時尚圈不了解,卻也知道qiu在國內的名氣——年輕女孩們競相追捧的輕奢牌子,銷量極佳,有不小的號召力,即便開辟童裝線,也能想象有多火爆。


    能給qiu當童模,身價必然不低。


    周成瑞是個富二代,過慣了驕奢淫逸的日子,從公司動蕩那天起就開始惶恐不安,公司有人在想辦法起死回生,但都破產了,他無心做事,驀然想起自己有個能賺錢的女兒,簡直像抓住洪水裏的浮木。


    他可不想過那種住出租屋的貧苦生活。


    男人平靜的眼眸下寫著貪婪,眼白布滿血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看見小姑娘躲開視線,直接被冷淡的媽媽牽走了。


    周成瑞想追,卻被餐廳裏mq的員工攔住。


    “周先生,上麵是我們公司內部用地,無關人士不能入內,請止步。”


    這間餐廳一樓臨街,占據著整棟辦公樓最好的位置,能接待外來食客,但電梯和樓梯直通樓上,也是mq員工最常用餐的地方。


    周成瑞勃然大怒,眼睜睜看著消失在他眼前。


    “我是珞珞爸爸!我女兒在你們公司當模特,憑什麽那個女人可以上去,我不可以?”


    花啾剛才就揮舞著小胳膊想加入戰場,但被媽媽摁住無法施展。


    她聞言終於揚起小奶音:


    “因為你太吵啦。”


    周成瑞聽見聲音,才又注意到旁邊的小奶團。


    他想起剛才這母女倆攔著不讓他跟女兒說話,小姑娘更是防賊一樣看著他,小臉蛋上寫滿戒備,就氣不打一處來。


    花啾被他瞪著,眼睫顫顫,縮進媽媽的懷裏,隻從衣縫裏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壓低小奶音。


    “麻麻他是不是要揍我……”


    怪叔叔好可怕!


    小團子從沒被人用這樣充滿惡意的眼神瞪過。


    連秋芸啪地擱下筷子,聲音冷淡:“他敢。”


    隨即抬眼警告地說:“周先生,你嚇到我的孩子了。”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周成瑞一滯,忍住心中怒氣,卻見窗戶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聚了一批人。


    “啊啊啊終於見到啾寶本人了!”


    “那個男的是誰啊……”


    “有點可怕,嚇到我們啾啾了。”


    “好像是毛佩佳女兒她爸,一直標榜自己單身,對母女倆不管不認,公司破產倒是想起孩子了……”


    “怎麽這麽不要臉!”


    比起藝人,毛佩佳名氣不算高,但聞聲來看花啾的粉絲太多,不乏能人,眨眼就從剛才的爭執中捋出了過往舊聞。


    以往前呼後擁的周成瑞此刻仿佛小醜般被人圍觀議論,心態都炸了。


    他沒心思再爭執,氣急敗壞地從人群裏擠出去,離開餐廳。


    出去的時候還被人故意絆了一跤,狼狽低罵。


    花啾露出小腦袋看看。


    她還沒看清壞叔叔有沒有走……


    突然收獲了餐廳內外大批的表白!


    “啾寶看這裏!”


    “接住姐姐的愛心發射!biubiu!!”


    “乖寶好q好軟啊啊啊啊!!!”


    知道花啾在這裏、聞風而來的大部分是年輕小姑娘,不憚表達自己的愛意。


    花啾被猝不及防的表白搞得有點害羞。


    小團子臉一紅,壞心的姐姐們就更起勁了。


    “好想親親揉揉寶啊!”


    “怎麽比我的限量版盲盒玩偶還可愛!”


    連秋芸看剛才還皮到不行的小姑娘臉蛋紅彤彤,羞得要往她懷裏鑽,樂了。


    她聽見窗外激動又克製的表白聲,幹脆請她們進來吃甜點。


    粉絲們激動到要窒息了。


    “謝謝啾媽!”


    “啾媽你好美!”


    “真的好久沒見到啾啾了!!”


    姑娘們一進來,小團子果然更老實了,半點不見剛才吃冰淇淋時的理直氣壯,乖乖軟軟的。


    連秋芸哧笑著戳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duang——


    奶膘軟軟地回彈了一下。


    粉絲們:“!!!”


    姐姐們的目光好像要吃人,花啾悄咪咪藏住小臉蛋,聽她們和媽媽聊天。


    “啾啾來跟媽媽一起工作嗎?”


    “嗯,寶寶來幫我拍qiu的童裝宣傳照。”


    “qiu要出童裝啦!好棒!!”


    “那啾啾最近有什麽通告嗎?”


    連秋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粉絲想看小女兒出鏡,失笑:“暫時沒有。”


    “那好可惜!”


    “《悠閑假日》第二季已經在籌備了,好像要大換血誒。”


    粉絲們簡單聊了幾句,便開始興奮地欣賞寶寶的‘盛世美顏’。


    而最初的害羞過後,花啾也迅速發揮了不怕生的本能,姐姐長姐姐短,小嘴甜的要命,讓人心都化了。


    粉絲直呼可愛!


    ——今天算是來對了!


    吃完飯,母女倆便跟粉絲告別,回公司攝影棚。


    攝影棚在辦公樓十二層,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晰看到樓外的廣場。


    毛佩佳抱胸站在窗前,看到樓下不遠徘徊著的黑色人影,皺起眉。


    “姐姐!”


    小奶音突然響起。


    花啾噔噔噔跑到毛珞珞身邊,伸出奶白的小拳頭,一展,露出一顆亮晶晶的糖果。


    “姐姐吃糖。”


    毛珞珞懵逼地看了團子一眼,思緒漸漸回轉,接過她的好意。


    “謝謝啾啾。”


    她剝開糖紙,塞進嘴裏,酸甜的糖果味瞬間充滿口腔,驅散心中的不愉快。


    “姐姐你開心了嗎?”


    “嗯,開心了。”


    毛珞珞的不愉快隻是因為那個男人對媽媽的指責。


    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爸爸怎麽會是這樣的人,但啾啾說得對——他現在是個窮光蛋,再也不能看不起她和媽媽了。


    至少她們沒有背一屁股債。


    在夏城還有不錯的居所。


    花啾放心了:“姐姐你可以找啾啾玩,我們可以跟霄霄哥哥和狗狗玩丟球球。”


    收到小夥伴的邀請總是令人愉快。


    甜味在嘴裏蔓延,毛珞珞心情突然變得明朗起來,小聲跟她吐槽起剛才那個男人。


    “他太壞了,罵我媽媽。”


    “我才不想要這樣的爸爸!”


    “本來很開心,都是因為他……”


    “……”


    毛佩佳訝異地從窗外收回視線。


    沒想到女兒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堅強。


    她年輕時候很糊塗,做過嫁入豪門的美夢,對自己不怎麽負責,甚至奢望周成瑞會對她有愛情。


    但女兒的出生讓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真麵目。


    毛佩佳曾經消沉了一段時間,自認不會是個好母親,想把孩子送走,但彼時,她抱著小小的生命,想到女兒也許會麵臨的未來,心裏止不住的恐慌和內疚,她難以想象一個沒有父母的小女孩,一生裏都會麵對怎樣的事。


    於是她開始磕磕絆絆地學做一個母親……學會控製自己的欲望。


    直到現在。


    那個小生命給了她全部的信任和愛。


    毛佩佳惱恨過這個孩子的存在,惱恨過自己的無知,覺得她的生活一團糟,但現在,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很好。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媽媽,我的拍攝要開始了。”


    跟小夥伴聊過天的毛珞珞已經徹底忘了那個名為她爸爸的男人,看看手表,提醒媽媽。


    毛佩佳回過神,“嗯”了一聲,陪女兒去攝影棚。


    小團子滴溜溜跟著她們過去。


    拍攝間隙,有外出回來的員工看到毛佩佳,小聲提醒。


    “佳姐,那個周先生還在辦公樓外麵呢,待會兒你們小心啊。”


    毛佩佳頷首:“好的,謝謝。”


    平平無奇的打工日突然發生這種狀況,花啾的心情可謂大起大伏,等下午的拍攝結束,她窩進車上的寶寶座椅裏時,顯得比往日老實許多。


    連秋芸讓司機順路送了毛佩佳母女一遭。


    等人走後,小團子慢吞吞開口。


    “媽媽,姐姐的爸爸不好呀。”


    “嗯。”連秋芸按按眉心,想起周成瑞就忍不住吐槽,“特別不好。”


    團子:“那啾啾的爸爸呢?”


    連秋芸瞄了小女兒一眼,滿腦門問號:


    “……也算不上好。”


    團子:“那他們誰最不好?”


    比爛可還行?


    連秋芸:“你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


    團子噘嘴:“問問怎麽了嘛。”


    好家夥。


    連秋芸被越來越皮的小女兒逗樂了,給她一個腦瓜崩,換來一個幽怨的小眼神。


    兩個小模特拍的宣傳照很快就出來了。


    門店鋪滿廣告之前,官博先發布了qiu春季童裝的上新預告。


    本來沒多少人注意到一個牌子的新品發布,結果還是上次去餐廳看啾寶的粉絲發現了這條微博,然後迅速轉給其他粉絲,廣而告之——


    媽媽們!


    啾寶她終於露臉啦!!!


    雖然隻是模特圖,但比起幾個月的空檔期和停更已久的後援會官博,這些照片足以慰藉媽媽粉們幹涸的心靈了!


    酷酷的啾寶!


    甜甜的啾寶!


    小大人模樣的啾寶!


    應有盡有!快來看!!


    時隔多日看到啾寶的消息,粉絲們簡直喜極而泣,紛紛轉發。


    [原來女鵝是去做模特了啊!]


    [啾寶還是這麽可愛tat]


    [快吸一口吸一口,啊!媽媽又行了!]


    [竟然真的出童裝了,啾媽賽高!]


    [終於能給女兒入手啾寶同款了q^q]


    [我女兒喜歡裝酷,雖然不能像啾寶一樣甜,但另外一個小模特穿起來也很不錯誒]


    轉發裏有粉絲有路人。


    有喜歡寶寶的有喜歡衣服的。


    於是一條發布新品童裝的微博,在沒有任何宣傳和營銷的情況下,硬是被艸出了頂流才有的數據。


    火起來之後,紀長一看到這條微博,後知後覺轉發宣傳,甚至之前跟他勢不兩立的前公司新銳,也催著旗下藝人幫忙轉發,舔得吃瓜路人目瞪口呆,氣得ts團粉直罵公司……


    雖然兩個藝人被封殺,也不剩幾個團粉了。


    多方助力下,qiu官博後台的私信幾乎快爆掉。


    連秋芸還沒休息,就接到來自助理的奪命連環call——


    “芸姐,童裝線比預期還受歡迎!”


    “要不要加庫存?”


    “工廠還沒休息,不如……”


    連秋芸出聲打斷:“不用了。”


    她想不明白怎麽會有員工主動提出加班,有點好笑,“qiu不是走量的牌子,賣精不賣多,別這麽激動。”


    助理的聲音還挺遺憾:“好吧。”


    連秋芸也沒想到小女兒的號召力這麽大。


    憑這個數據,簡直能跟最當紅的賣貨主播一較高下了。


    別看流量藝人、比如她大兒子的粉絲數據跟小家夥差不多,但如果真讓他去賣東西,未必能有主播帶貨。


    然而qiu這條童裝博底下評論轉發表現出的購買欲望可是實打實的。


    簡直能救活一個公司。


    連秋芸嘖嘖稱奇。


    與此同時,尹青那邊作為mq副線的陶瓷工藝品也提上了日程。


    初步合作,連秋芸沒有誇下海口,而是將第一批工藝品打了mq的標,作為限量周年禮送給vip客戶,反饋不錯,得到了客戶的交口稱讚,還有人表現出想要購買的意願。


    尹青得知後,興奮的不行,直接退圈跟父親計劃項目事宜。


    連秋芸一忙,紀寒年就感受到了更深刻的孤獨。


    以前忙的是他,腳不沾地四處開會,妻子公司盤子小,有閑情逸致在家休息休息,教養教養孩子。


    但現在公司連開兩條線,妻子又是去盯服裝工廠,又是參觀陶瓷研究所的最新技術,一個月能有幾天在家就不錯了,更別提碰麵。


    紀寒年深感悵然。


    甚至覺得自己被留守了。


    中間他在助理的建議下送過兩次花,還主動提出邀請妻子旅行聚餐,但風水輪流轉,都被她以工作為由拒絕。


    麵都見不上,更遑論摸清妻子的心意。


    跟妻子不同。


    紀寒年最近越來越常待在家。


    紀天銘由最開始的嗤之以鼻,轉為不習慣,再到現在的安之若素,幾乎已經習以為常。


    時近深冬,大雪飄飄揚揚地灑下來。


    幾乎一夜之間,被深綠色植被牆劃分開的別墅區就變成一片雪白。


    紀天銘忽略掉別墅裏某個幽怨的人影,在雪地裏揚聲朝二樓喊:“啾啾,出來坐雪橇!”


    小團子聞聲從二樓興衝衝地滾出去,直奔後花園。


    花啾看著這個奇奇怪怪沒有輪子還帶著套繩的木頭車,咬起手指頭。


    “哥哥,這個車是你拉嗎?”


    “你能拉動嗎?”


    紀天銘臉都黑了:“想什麽呢,你哥又不是雪橇犬。”


    花啾恍然:“狗狗是嗎?”


    紀天銘:“不知道。”


    不過這隻比人還聰明的金毛應該能拉動他妹吧。


    被他一瞧,大金毛果然動了,它聰明地鑽進套繩裏,還自己把繩子整理好。


    紀天銘:“……”


    哪天這隻狗能寫字他都不奇怪了。


    狗狗和雪橇都準備好,小團子就坐了上去。


    紀天銘小心檢查好背帶和座椅,提醒她:“抓緊哦。”


    花啾點點頭,毛茸茸兔耳帽裏露出的的小鼻子通紅,蓄勢待發。


    “知道啦。”


    嘩啦——


    伴隨著寶寶奶呼呼的尖叫和笑聲,蓬鬆柔軟的雪地瞬間被雪橇壓成平滑一層,走上去都要打滑。


    兄妹倆卻樂不思蜀。


    一趟下來玩得爽快,花啾以手作喇叭朝樓上喊:“二哥哥!!”


    書房裏悄無聲息的紀天鈺被小團子一句話叫了出去。


    臨近年關,紀之霄被紀青山接回家了,別墅隻剩下兄妹三個孩子。


    紀寒年站在三樓陽台往下看,愣神間,指間拈著的細煙被鵝毛大雪沁滅。


    家裏最不喜熱鬧的老二,冰雪一樣的小少年,吐著寒氣被寶寶推上車,唇角便勾起淺笑,以往武裝在身上的冷漠鎧甲猝然破裂。


    三個孩子裏,紀寒年最欣賞的就是老二,專注沉靜,不為外事侵擾。


    但這一刻,他坐雪橇的時候,跟普通孩子也沒什麽不同。


    雪飄飄揚揚地下,花啾的兔耳帽上很快就落了厚厚一層。


    她仰頭閉緊眼睛抖抖,再睜開,突然看見三樓陽台上站著的紀寒年。


    花啾驚喜地喊:


    “爸爸,你來玩嗎?”


    紀寒年在鐵欄杆上摁了下煙頭,才意識到煙已經滅了。


    “……你們玩吧。”


    “好叭!”


    小團子又開始撒歡。


    兄妹三人玩了十幾分鍾就結束了。


    他們不舍得讓狗狗太累,即便它看起來興奮得不得了。


    紀天鈺體質不如弟弟妹妹,落了一頭的雪,濃密的睫毛都沁濕,唇色便有點發白。


    兄妹三人回屋。


    紀天鈺正準備去接熱水,樓梯一側,高大的男人突然端著托盤走出來。


    托盤上放了三杯熱水,紀寒年拿起一杯給老二:“喝了吧,待會兒去洗個熱水澡。”


    紀天鈺眼睛眨眨,接過父親手裏的水杯。


    咕咚咕咚驅散了體內的寒氣。


    紀寒年把托盤放到桌上,看小尾巴跟過來,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玩累了吧?”


    “不累。”花啾喝了口水,小聲問他,“爸爸,你要當好爸爸了嗎?”


    紀寒年側眸:“怎麽這麽說。”


    團子擦擦嘴。


    “媽媽說,你算不上好爸爸呀。”


    小家夥似乎隻是陳述了一件事,語氣平靜,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紀寒年卻突然一愣……


    好像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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