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突然想起來……時間晚了,主公回來第一頓飯,應該做成豐盛大餐才對,我現在就要去做。”膝丸開口過後,鶴丸國永突然臉色微變,找了個借口就要起身。


    然後被燭台切光忠不容置疑的單手摁了回去:“要數起做飯,這是我擅長的內容,該去的人是我。”


    他正要起身,另一邊坐著的大俱利伽羅默默跟著,嘴裏含糊嘟囔了句:“打下手……”之類的話。兩個人就被身後的某一個人一左一右伸手鉗製住了肩膀。


    髭切笑眯眯的說:“不急著去做飯呢。我想主公會很樂意在聽到故事的時候,由當事人來解釋更多的細節和心境,你們不覺得嗎?”


    鶴丸國永:“……”


    燭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羅:“…………”


    他們肯定不覺得啊!!


    但在上座主公好奇又茫然的眼神中,髭切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柔和嗓音和笑容前,伊達組三個人憋憋屈屈的發不出心中的震撼呐喊。


    “狐之助要去哪裏?”前田藤四郎見可憐的兄長也躲不過了,再次認命的站起來,叫住了另一邊也默默準備溜走的花臉小狐狸,實施轉移注意力大法。


    “山姥切大人!”狐之助弱小無助的回過頭,滿臉即將社死的絕望。它該怎麽讓主公知道——瞞著主公它背地裏得出了奇奇怪怪的結論,由此犯了和鶴丸國永一樣的錯誤?而且它到底該怎麽挽救接下來的局麵——


    在這一點上,狐之助是真的很心疼山姥切大人。剛剛被掉馬真相暴擊到破防的山姥切大人,即將又要麵對那麽多的密集信息量。之前聽得狐之助這個高頻運轉的精密機器都差點死機,山姥切大人今天一天裏知道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他真的能承受住嗎!


    “狐之助,我想聽。”山姥切國廣堅持的說,他還不知道他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單純的金發青年隻覺得自己外出了一段時間,熟悉的本丸就陌生的讓他不太適應了。


    為了跟上大家,也為了摸清楚本丸情況更好的擔任審神者,還為了解除自己的好奇心,不管怎麽說山姥切國廣現在都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大家笑著同意完之後,全是這種便秘似的古怪表情?


    長穀部有點坐不住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便攜式時間轉換裝置,忍不住的開口提議,神情憂慮:“……主公,那些事情以後能慢慢解釋清楚,我現在可以先匯報正事嗎?天色很晚了!”


    實在不是長穀部打斷。


    自從主公傍晚回到天守閣後,全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分作三四波齊聚在一起,又是互相誤解,又是詳細解釋清楚了一遍真相,又是齊心合力拖山姥切長義後腿,又是絞盡腦汁揭穿主公馬甲的。各種事情堆積下來,早已經不是傍晚時分,天色都快黑透了。


    參考剛才講了一遍真相的速度,這次還是給主公講的,速度隻慢不快。等一切弄清楚,長穀部想說的話估計都推到後半夜去了,別提主公還沒吃飯休息呢,他可是今天才極化回來啊!


    “接下來幾天主公都可以慢慢了解的。”長穀部暗示,先給主公拋了個眼神,又給膝丸拋去一個眼神。


    現在摁頭把大家聚在一起一股腦講完算什麽?慢慢來的話,走到哪裏說到哪裏,陪同的三五個刀劍付喪神當事人輪換,詳細說上幾天不好嗎?


    “好吧。”收到暗示的山姥切國廣若有所思。緩過神來他也覺得,今天腦袋裏接收的信息量好像是挺多的了。


    膝丸更是當場悟了。


    “我記得該做飯了吧?”他一轉頭客客氣氣的把燭台切光忠請起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彎了,“現在時間確實晚了,我們該,嗯,該吃飯了!”


    “不大對勁啊。”蜂須賀虎徹感覺狐疑,總覺得長穀部的目的不單純。


    但,過後他們再怎麽訴說真相,應該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開社死大會了。所以就算有人和蜂須賀虎徹一樣隱約感覺到了,這會兒也沒有人開口反駁,而是各自匆匆散場了。


    大家做晚飯的去做晚飯,做內番的做內番,外出忙了幾天遠征的隊伍回去換衣服休整等開飯。一時間,偌大的天守閣裏再次隻剩下了狐之助,山姥切國廣和長穀部。


    “……呼。”站的筆直的山姥切國廣靜默了兩秒鍾後,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似的從胸膛開始癟了,長出一口氣軟軟的癱坐回了椅子上,隻差沒滑下去了,金發青年滿臉的生無可戀,“——終於結束了。”


    “多虧了長穀部大人啊。”狐之助感激的搖搖尾巴,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主公走後的本丸,嚴格來說值得匯報的正事隻有一件——就是本丸隨著主公的身體變化也跟著“極化”了,沒什麽好細說的。其他瑣事的話,因為狐之助和長穀部平時把大家管理得很好,每天主要都在外出尋人了,忙累得顧不上鬧事。


    所以狐之助覺得,長穀部大人那麽說就是為了解圍。


    “不。”長穀部突然反駁,他還奇怪的看了狐之助一眼,“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馬上對主公匯報……就是我們第一部 隊這幾天去探索的最後一個坐標現世。”


    “那個新世界怎麽了嗎?”聽到正事,狐之助收斂起之前的神情擔心的問。


    “我們本丸自從和時之政府斷了聯係以後,沒有辦法走正規流程的極化,日常前往的幾個現世裏能遇到的戰鬥也很偶然,不能每天鍛煉我們的戰鬥能力。”長穀部沒有第一時間說明,而是轉向山姥切國廣,先向他介紹了前情,“又不能提升戰鬥經驗,又不能每個人都保證極化,大家的實力都很弱——倒不如說很大一部分人和最初誕生的狀態沒有太多差別。”


    “……然後呢?”山姥切國廣默然的在心裏讚同了。


    就連他,也隻是參加過幾次實戰罷了,日常都是在本丸裏和付喪們切磋對戰。最後雖然他摸索出了極化方法,戰鬥力大大增強,但那也改變不了他戰鬥經驗薄弱的缺點。這是他們全本丸的薄弱項,但他們又不能為了磨練自身,天天跑去惹事和黑//手/黨打架,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我找到了讓我們日常鍛煉身手的地方!”長穀部十分激動的抬起頭,擲地有聲,“在我們第一部 隊探索新現世的時候,在那裏碰到了我們熟知的太宰先生,荒神大人等人,像狐之助曾經說過的,他們應該是不同世界的同位體。”


    “橫濱現世中的太宰先生他們都是黑手黨,而新現世中的太宰先生他們都是文豪,日常要同一些試圖毀滅世界的怪物作戰,雖然那些名詞我還沒搞明白,但我們刀劍付喪神可以和他們進行戰鬥!我已經試驗過了,怪物是很好的練手對象。”


    長穀部補充說明著,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山姥切國廣,“因為主公不在,我不敢擅自作出決定——但他們都很同意有幫手加入,聽說最近怪物越來越多,他們輪番出戰越來越吃力了。”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山姥切國廣當場喜出望外,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無法像別的本丸一樣帶領刀劍付喪神們提升實力,這是一個遲早都得解決的大隱患。山姥切國廣剛回來還沒宣布他和本科刀攻克了極化問題呢,長穀部就給他又送來一個大喜訊。


    如果明天驗證新世界可以,以後他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在兩個人討論的時候,狐之助奮力用爪子翻著資料庫,找出了文件定睛一看,它呆呆的張大了嘴巴:“啊,找到了!我記得這個世界坐標代稱被暫定為‘文煉’?在我們時之政府的記錄上居然也是有的!是一個很出名的大世界,擁有著連同其他眾多小世界的通道!”


    小狐狸喜出望外,差點蹦起來:“我們好像找到回時之政府的線索了?!明天,明天狐之助也要去文煉世界看看!”


    山姥切國廣當然沒有不讚同的。他拉著長穀部詳細詢問起了情況,開始為明天會麵做準備:“你們是怎麽碰見的?具體碰見了誰?雖然我不太清楚為什麽職業是文豪,卻需要處理怪物……嗯,總之他們誰是領頭人?太宰先生嗎?”


    “太宰治,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還有織田作之助。”長穀部回憶著人名背誦出來,隻不過表情莫名有些怪異,“他們組成了一個小隊,正在處理怪物造成的異常現象,不過到我回來他們都還沒解決完。他們……也和我們認識的幾個人有點,不太一樣。”


    長穀部努力打預防針。


    “這麽巧嗎?都是熟人。”山姥切國廣驚了,“是怪物造成的異常現象都很難處理嗎?還是需要花很長時間進行處理?”


    他沒覺得同位體不一樣很奇怪,連他們刀劍付喪神都因為生活在不同的本丸裏,會變成不同性格的個體,人也是一樣的。


    ——在橫濱現世裏,隻有那位叫“芥川龍之介”的他不太熟悉。太宰先生從港/口/黑手黨叛逃後,聽說那個組織選拔上來接替對方的就是這個叫芥川龍之介的人,是個黑白頭發很難惹的……一根筋。山姥切國廣不大想麵對他,好在那段時間山姥切國廣外出極化修行了。


    “呃,不是的。”長穀部見主公順利理解了,吞吞吐吐的繼續按順序回答著話題,“在他們之中領頭的是芥川龍之介先生,他們要處理的異常現象其實也不難,主要是……織田作之助先生全程在安慰哭泣撒嬌的太宰了,中原中也先生還忙著揍他。”


    “——?”


    山姥切國廣的腦袋一下子停止了思考。


    撒嬌哭泣的,誰?什麽人?太宰先生嗎??


    ——他的腦瓜裏逼真可見的浮現上了一張俊秀漂亮的熟悉臉龐。黑色卷發青年臉上纏著的繃帶慢慢被淚水氤氳著打濕了,卻隻是默默無聲的可憐哭泣著,他露出另一隻霧蒙蒙的鳶色眼眸,回頭一個勁的對紅發青年撒著嬌,幾天過去還是不依不饒。


    山姥切國廣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家夥,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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