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片刻,狐之助深深的吸了口氣,用還帶著哭腔的顫抖聲線堅決答應:“好……合作!一期殿下,我們必須合作!”


    “隻不過。”小狐狸不安的搓著爪子問出聲,提心吊膽的仿佛隨時都能抽過去氣,“激進派……到底,有多少人?具體都是誰,你們知道嗎?”


    一期一振和燭台切光忠對視了一下,紛紛點頭,說了出來。


    多虧了他們最大的功臣——優秀臥底大俱利伽羅的輔助!雖說一部分人的立場還很存疑,但激進派的主力是誰,他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的了。


    不過這個目前並不重要,當務之急還是得搶先找到主公。


    “是這個道理!”聽完的狐之助心已經涼透了。它哭喪著臉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連尾巴都低低垂了下去,苦巴巴的吐露出了實情,“嗚……其實,狐之助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再找不到主公,我就隻能對本丸公開實情了。雖然主公大人回來後會不高興……”


    “還好你們先找到了狐之助!這下不用糾結了!”小狐狸轉瞬又高興了起來,如釋重負。從這個角度一想,它的馬甲終於掉了還是件好事,這個假審神者的身份它從本丸建立就裝到現在,如履薄冰,其中的苦都不知道該朝誰哭出來!


    而且現在它才知道,原來它和山姥切大人的身份瞞的那麽錯漏百出,相當於本丸的人都猜到了真相而已。這樣的話還好它猶豫了多日沒有急著公布——那樣至少在明麵上留下了幾分餘地。不至於撕破臉讓事態失控,萬一那些刀劍付喪神明目張膽的想去殺山姥切大人,那就糟糕透了!


    聯絡不上時之政府的時候,狐之助沒什麽戰鬥力,遇到事情了隻能哭唧唧。


    就很無奈。


    次郎太刀在旁邊聽了半天,一直遊移在狀況之外,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著急的徑直問出來:“哎呀——你們繞來繞去的,狐之助,我們是想問,你知道什麽更有優勢的線索嗎?主公大人當時到底是去了哪裏?怎麽會失聯的?”


    “嗚,狐之助不清楚……主公失蹤的很突然,狐之助隻能肯定他當時出現在米花現世,或許是和山姥切長義碰上了,然後就一起沒有了痕跡,似乎是偶然落進了時空縫隙裏。”花臉小狐狸皺緊了眉頭,回憶的非常困難,但有一點它可以肯定,連忙抬頭強調道,


    “不過!狐之助馬上捕捉到了一些世界坐標,記錄成了名單。主公大人可能就在那些世界裏,這段時間我們搜尋的就是那份名單。其中最有可能的三四個危險世界狐之助派第一部 隊去了,明天晚上最後一個高危世界的探索結果就能出來了!”


    “大將可能在那裏嗎?”厚藤四郎若有所思。


    是的,近侍刀們和藥研幾個兄弟所在的第一部 隊將會在明晚回來,到時候探索結果會一起出爐了。這將是他們拯救主公小分隊搶先一步的機會!也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誰讓對麵的人比他們多太多了。


    鳴狐的小狐狸立了起來,尖尖的嗓音中充斥著緊張:“我們一定不能賭錯呀!”


    一期一振比較穩妥,又是細心的性格,他輕撫開地上的雜物,在一旁沉穩的跪坐了下來,為這場臨時夜談會議補充了更多想法:“我們人少,最好分散開來加入其他隊伍。現在是他們在明處,我們的目的還沒有暴露,可以隱藏自己繼續尋找。”


    “這樣,就算他們搶先發現了主公大人,我們也能及時得到消息。我們隻能自己盡力做到最好……剩下的,要靠大俱利先生再努努力了。”


    “好。回去後我告訴小伽羅。”燭台切光忠當仁不讓的接下了這個任務,點點頭。


    他們今晚是趁著大俱利伽羅在溫泉那邊拖住激進派,才過來找狐之助的。本來以為,達成合作以後就不需要大俱利伽羅這麽忍辱負重,小心翼翼的進行任務下去了——沒想到,如今的局勢,他們反而更加需要大俱利伽羅了?對方的臥底身份在整個計劃中具有獨特的重要性。


    ……


    當天深夜。


    應對完鶴丸國永和其他知情刀的大俱利伽羅疲憊不堪的回到臥室,就聽到了這麽一番話,聽得他當場陷入了沉默:“……”


    所以。


    什麽都沒發生變化是嗎?


    他隻不過從幫主公小分隊臥底知情刀,變成了幫主公小分隊加狐之助等溫和派臥底激進派。範圍擴大了,臥底的職位還在……


    燭台切光忠像是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安慰道:“小伽羅,再忍一段時間,隻要這件事結束,你就是全本丸最大的功臣!”


    大俱利伽羅的疲憊表情緩和了。


    就算他很“獨”,但誰不想被誇獎呢?還是作為所有刀劍的楷模表率,或者得到主公的另眼相看……


    這件事就這麽被定下來了。


    ……


    另一邊隔著時間與空間的網球現世中。


    半夜睡著的山姥切國廣突然驚恐而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嚏!”


    和他暫住的客房隻隔著一道紙門的山姥切長義一皺眉,不滿的翻了個身。刀劍付喪神的感官都過於靈敏,這裏又不是絕對安全的本丸,稍有動靜山姥切長義就醒過來了。


    但還好……這段時間的平靜相處極大的緩和了兩個人的關係。所以山姥切長義語氣不客氣,卻也沒有真的不滿,隻是翻了個身重新裹裹被子,不陰不陽的出聲刺了仿刀一句:“哼……半夜也有人在念叨你嗎?”


    “……”這麽簡單的話語,山姥切國廣卻沒有回答。他堪稱驚恐的注視著山姥切長義臥室的方向,猶豫了半天突然懷疑人生的問,“我和你說過話嗎?”


    山姥切長義:“?”


    銀發青年從被窩裏頭一仰,聲音不客氣的放大了不少:“你睡糊塗了?”


    “這句也很像。”山姥切國廣一隻手扯著頭頂的被單,不解喃喃。


    山姥切長義:“???”


    銀發青年把手一伸,就吃力的夠到了紙門,無聲無息的推開了。他換了個撐著臉的姿勢,下巴揚了揚,意思很明顯——您繼續說。


    “我剛才夢見……”山姥切國廣坐了起來,欲言又止,怎麽都覺得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剛才竟然夢見燭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握著他的手熱淚盈眶,狐之助在旁邊撲上來,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一眾刀劍付喪神圍著他對他噓寒問暖,熱情得就像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一樣。


    那個可能性嚇得他渾身冷汗,當場驚醒了過來。然後——夢中夜晚被吵醒的山姥切長義就像剛才這樣,不高興的和他搭上了話,山姥切國廣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對他剛解釋了一遍。


    然後,夢中的自己重新睡著了。


    夢裏的時間過去了一天,山姥切國廣還像是平常一樣鑽研修煉方法,和本科刀鬥鬥嘴,跟著立海大網球部的人去探望幸村精市,回家的夜晚又一次做夢了。


    這一次……他夢到了髭切膝丸兩兄弟溫柔體貼的崩壞無比,三日月宗近慈祥親切得像是換了個人,鶴丸國永也不皮了,十分傷感的幽幽威脅著說:“山姥切國廣,你再不回來,本丸就要開走了,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山姥切國廣當場驚恐的再次嚇醒。


    ——這次是真的醒了。


    結果山姥切長義和他的對話與夢裏如出一轍?山姥切國廣還愣神了半天,因為在他的認知裏,時間都又過去一天了,回過神才意識到那都隻是夢。


    好家夥,這是一場什麽?


    夢中夢?夢中夢連夢中夢嗎?


    ——現實裏的話,夢裏的話,夢中夢裏的話,虛虛實實交織在一起讓人傻傻分不清,差點沒把山姥切國廣玩傻。


    山姥切長義聽完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他安靜了半天才微妙的評價:“明天回去?我們出來極化修行有一段時間了,方法也研究的差不多了,是該回去進行主公開解計劃了。”


    “……”山姥切國廣又扯了扯身上裹著的被單,果斷點頭同意。


    一連做了兩個不祥預感的夢,他心有不安。


    他總覺得,如果不回去看看,心裏就很不踏實似的。雖然不可能出什麽大事,但他還是第一次離開本丸這麽遠,也不知道鶴丸國永會不會鬧瘋了,長穀部和白山能不能協助狐之助管理好本丸。


    ——於是,計劃就這麽定了。明天,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會嚐試前往兩個現世,碰碰運氣找到其他付喪神,好重新找回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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