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付喪神們討論了好半天,大廣間裏一片竊竊私語聲,他們看起來都很興奮,覺得這樣新鮮極了。


    ——能鴿掉一天內番,去現世輕輕鬆鬆的參加一場有趣的見麵會,誰不高興呢?!


    “那麽,部隊出發。”等到白山吉光看了看他最後收上來的演員名單,確認無誤後,他言簡意賅的宣布了。


    十分鍾後,各自換上了普通衣服的刀劍們像進行春遊似的,通過時空轉換器到了現世,和留守在那裏的鶴丸國永小隊匯合,一起前往了劇組所在地。


    “木下先生,黑田先生,佐藤先生……你們都到了,請進請進。”已經通過網絡和山姥切國廣有多次聯絡的鈴木先生已經等在了門口,特地來迎接大家。他客氣的拉開大門,給這群初出茅廬的小演員們做介紹,“攝影機還沒有開,一個小時後才正式開始見麵會的拍攝。”


    “一共有十六位小演員是嗎?”鈴木先生確認了一下手機上的名單說,“請稍等一會兒,工作人員會準備大家的名字貼到對應的椅子上。今天不要緊張,見麵會就是讓大家互相熟悉的一個過程,代表了排練工作的開始。”


    他雖然這麽說了,山姥切國廣還是瞬間石化了:“攝……攝像機?”


    不會被普通人看到的狐之助吃驚的張開嘴:“山姥切先生,您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就算是現場表演的舞台劇,也有很多時候需要拍攝啊,不會完全不需要鏡頭的!”


    “什——?!”自閉山姥切國廣在線去世。


    “我以為……山姥切先生從一開始做好了準備還這麽勇敢呢。”狐之助驚得有點合不攏嘴了,怎麽都沒想到審神者大人上去就掉鏈子了。


    “加油啊,山姥切。”加州清光關心的湊過來,給他打氣,“上台以後你隻要本色出演就好了,在台下再努努力營造出新人設,我相信你能演好的!”


    “……嗯。”山姥切國廣堅強的抬起頭,委屈巴巴的抿住了嘴唇。


    不是他心態恢複的快,而是……他除了繼續演還能怎麽樣?


    事到臨頭了,他們都花了那麽大力氣湊夠資金隻為演舞台劇了,難道到這種時候了,他能說不演了嗎?


    排練場地的大門被推開了,刀劍付喪神們跟著鈴木先生魚貫而入。


    這裏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寬敞場地,在最中間的位置擺放著很多個長桌,擺成了一條圍起來的長方形,工作人員們正在來回搬著椅子,有人在角落裏調試著兩台攝像機,還有幾個人氣場不同,大大方方的坐在一邊互相討論著。


    刀劍付喪神們驚歎的四處打量著,第一次見到這種場合。


    鈴木先生走過去幫忙介紹:“木下先生,這位是幫了我很多忙的編劇,海老名先生。還有演出指導秋山先生。”對麵兩個人習慣性的從名片盒裏拿出名片遞過來,可能是早被告知了山姥切國廣的老板身份,所以態度也是客客氣氣的。


    “你們好。”山姥切國廣憋了一下,才憋出高冷臉平靜的打招呼。


    “都攜帶了刀劍嗎?仿製的很逼真啊。”旁邊一位沒準備說話的男人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把視線落在大家腰間很明顯的本體刀上。


    “這是接下來負責你們殺陣排練的殺陣老師。”鈴木先生跟著補充,“不過那是後幾個星期的事情了,你們要先麵對的是教導動作的舞蹈老師——旁邊那位。”


    “……你們好。”山姥切國廣喪失了和人寒暄的能力,隻能幹巴巴的再次問好,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埋起來。


    貼心的長穀部見狀,連忙大步走過來,接替了山姥切國廣和大家溝通起來,把即將變冷的氣氛重新續上了——在其他刀劍眼裏看來,仿佛是他不服氣山姥切國廣,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更強似的。


    “……”山姥切國廣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默默往旁邊退了兩步,開始思考自己的人設到底要怎麽設定。


    隻是沉默寡言可以嗎?他演不出來霸道……誰知道旁邊坐著的舞蹈老師突然對山姥切國廣搭話了:“聽說這次你們的小演員都是一個事務所出來的?”


    他是一位身材勻稱高挑的男性,單純坐著的姿態都很舒展好看。他認真觀察著站在門口的那一群小演員,他們身上的青澀氣息肉眼可見,就差臉上再貼一張“我是新人”的紙條了。對這種安排舞蹈老師沒說什麽,他在這個行業做了這麽多年,心中早有自己的猜測。所以舞蹈老師隻是專注在本職上。


    他又轉頭問山姥切國廣:“你們互相認識嗎?事務所中有練過舞蹈基礎的人嗎?”


    “大多數人不認識,隻是臉熟而已。”終於輪到大家的新人設發揮作用了,所以山姥切國廣一本正經的這麽回答,他回頭看了看大部隊,說的問心無愧。


    ——沒錯,山姥切國廣又不知道大家的新人設是什麽,也不知道大家各自起的假名都是什麽。在這種狀況下,刀劍付喪神們都在好奇的互相聊天,卻不能叫出各自的名字,也不能按照各自往日的習慣性格。


    他們互相少了一份往日的熟絡,隻能當做身邊人都是陌生的新同事,可不就是‘隻是臉熟?’


    “……”舞蹈老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心的告訴了山姥切國廣接下來的流程,“等你們錄製好見麵會的花絮,接下來的前幾天時間需要先跟著我學一些基礎的訓練。”


    “別的不說,你們有幾個小演員的身上帶著肌肉,我希望那都不是花架子。”舞蹈老師的口吻讚賞中透著期待。


    “……!”山姥切國廣背後一涼,默默警醒,他低頭焦急的向狐之助看去。


    ——刀劍付喪神當然不是花架子,他隻怕大家過於厲害把舞蹈老師嚇到。


    小狐狸經過這段時間的共患難,在“山姥切國廣語言”這一技能上已經點到滿級了,它信誓旦旦的點了下頭,仗著普通人看不到它,一路跑到山伏國廣那邊趕忙通風報信。


    “山伏國廣先生!事情是這樣的……”狐之助飛快的講完,告誡道,“這是狐之助經驗的第二條,千萬不能在現世人麵前展露出過強的戰鬥力哦!”


    雖然鈴木先生已經隱約猜到他們不是尋常人了,但是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舞台劇劇組,平時大家還是盡量裝成普通人,不要傳出奇怪的傳言比較好。後續補救起來也麻煩費力。


    “這個……小僧、咳咳咳,我有點為難啊。”山伏國廣笑不出來了,他為難的撓著頭去看其他人的反應。大和守安定眉頭微蹙,沉思的小聲問:“嗯……什麽程度才是普通人的水平呢?”


    “如果我們開完見麵會就要接受那位舞蹈老師的檢測,真實水平會暴露很快的呢。”宗三左文字垂下眼簾認可。


    “找一個參照人會不會好些呢?”前田藤四郎提議,他眨了眨眼睛注視著舞蹈老師,“比如,老師怎麽做,我們怎麽做。要做的差一點——沒有肌肉的刀要表現得更差一點。”


    “我們這些孩童外表的短刀表現要再差一點。”藥研藤四郎了然的接話。


    “好主意!就這麽辦。”鶴丸國永自從到了會場就是一副興奮過頭的模樣,他開開心心的問大家,“人設都記好了嗎?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句話,其實我們都要按照新人設來進行了哦。”


    今劍充滿決心的繃著小臉點頭。


    “為了不讓觀眾們發現異常,大家私下的人設不能和台上完全相反,或者有太多巧合性,那樣也是不行的……”狐之助小幫手又一次路過發出貼心提醒。


    “……”膝丸沒說話,隻是用手勢比了個‘了解’,他抿著嘴唇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十分矜持冷靜。狐之助饒有興致的睜大了眼睛觀察他——哦哦!這就是膝丸殿新的人設嗎?


    說起膝丸永遠撇不開他的兄長髭切。


    那位奶白發色的青年走過來,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他對膝丸禮貌的伸出了手,還顯得有點羞澀的說:“喲,我是飾演髭切的矢野,初次見麵,你就是演膝丸的演員嗎?”


    “……”膝丸可憐的睜大了眼睛,連一句話都驚得說不出來,頓時連冷靜都差點保持不住了。他忍了忍,還是把委屈的表情努力憋了回去,冷冰冰的咬牙回答:“……初次見麵。”


    ——兄長!太過分了!!!這不是一直記得他叫膝丸的嗎?!


    “……”


    狐之助的下巴已經默默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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