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斐需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所以做了頓飯。


    孟希看著言斐在廚房裏忙活,瞪大了眼睛:“你啥時候會做飯了?”他們這些人,雖然家裏不算是大富大貴,但每家也就一個孩子,多的兩個孩子,父母哪舍得讓他們做飯啊,所以十七八歲的時候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的重心就是學習和惹禍,怎麽言斐這還延伸出了第三個技能?


    “做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兒,你不會嗎?”言斐故意調侃孟希。


    “簡單?”孟希抽了抽嘴角,“你怕不是有什麽毛病。”


    言斐笑了笑,其實他以前是不會做飯的,但後來他爸出車禍住院,他媽又要工作又要照顧他爸,那幾年大家過的都很辛苦,這些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會了。


    後來與江忱住在一起,江忱天天這個飯局那個飯局,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酒醒後飯吃不了幾口,倒是隻要言斐做飯,他便吃的多點兒,言斐便養成了每天晚上回家做飯的習慣。


    言斐做的挺簡單的,一葷兩素,一個湯,外加一鍋米飯。


    為了不餓著兒子每天中午特意回家來做飯的陳英看到飯菜做好了時相當驚訝。


    “呦,這也不像外賣啊,孟希,你做的?”


    “……”


    孟希:阿姨,您真是抬舉我了。


    知道是言斐做的後,陳英一臉不可置信:“我兒子什麽時候會做飯了?我怎麽不知道?”


    言斐擺了碗筷到桌上,很是淡定道:“自學成才。”


    “我兒子就是聰明,不止學習好,是學什麽都好。”陳英毫不吝嗇的誇獎。


    “嗯。”言斐竟然也承認了。


    孟希:“……”


    學霸的家庭都是有愛而自信的家庭,不像他爸媽整天打壓式教育。


    這邊歡歡喜喜吃飯的時候,補習班門口圍了一群人。


    腦袋上紮了個小揪胳膊上紋著條大青龍的小年輕正被兩個民警問詢。


    “這自行車真是你的?”


    “真是我的。”南青歎口氣,“不知道哪個混蛋給我鎖樹上了。”


    “他在這搗鼓車鎖,我早就看他不對勁了。”報警的賣西瓜的大爺在一旁插嘴,“這車可不便宜啊,警察同誌你們可能不懂山地車,這有的山地車可比一輛小轎車都貴呢……我兒子說的。”


    “嘿。”南青樂了,“這位大爺,您就當著我麵這麽說,也不怕我打擊報複?”


    “嗬,年輕人。”大爺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您想怎麽著我?”


    “我們這種人要做什麽一般都不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們選夜黑風高。”


    “注意你的言辭。”民警瞪他一眼,“想進去蹲幾天?”


    “不想。”南青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直接外放,“哥們兒,你到哪兒了,警察叔叔要把我抓進去了。”


    手機裏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抓走吧,造福社會。”


    民警:“……”


    民警調取了補習班門口的監控錄像,看到南青將單車停下上鎖,十分鍾後一個男孩在單車旁邊看了一會兒後轉身離開,又五分鍾後他拿著兩把鎖回來將單車鎖到了樹上。


    “你看,警察叔叔,這就是我的單車,沒騙人。”


    解決完這一切後,南青蹲在街邊等了二十多分鍾,某位大少爺才晃晃悠悠從地鐵口處晃了出來。


    白色體恤,黑色短褲,戴著個黑色鴨舌帽像是老大爺散步似的踱了過來,過來後還四處看了看:“警察呢?”


    南青叼著煙睨著他:“您坐地鐵來的?”


    “不然呢?”江忱走到樹下陰涼處站著。


    南青歎口氣,他不值得大少爺為他打個車。


    “誰幹的?”江忱踢了踢地上斷成幾節的鎖鏈。


    南青:“你猜。”


    聽南青這語氣還是個熟人。


    江忱眯了一下眼睛:“言斐?”


    不等南青說話,江忱自己先搖了頭:“不是他,學霸幹不出這麽傻逼的事兒……孟希啊?”


    南青站起來,夾著煙彈了彈:“約個架吧,這傻白甜最近有些猖狂,前天路過我燒烤攤還對我呲牙咧嘴挑釁呢。”


    “你扒了人家褲子,還不允許人家報複了?”江忱從南青那裏摸了根煙點上。


    “八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他長那麽小一個。”南青比劃了一下,相當無語,“開玩笑而已,誰想到招惹了個麻煩精。”


    這都兩年了,這傻白甜孜孜不倦的找他麻煩,就像江忱孜孜不倦找言斐的麻煩一樣……


    這麽一想也就理解了,畢竟找麻煩的都是被扒了褲子的那個。


    江忱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沒事兒我先回去了,困。”


    “一年輕人嗜睡,什麽毛病啊。”南青推著單車跟著他,“你不會是懷了吧?”


    “你的?”江忱倪他一眼。


    “那必須不是我的。”南青笑,“那得是言斐的啊,畢竟當初扒你褲子的可是他。”


    江忱眯了眯眼,想到那高冷學霸,手指頭有些癢,他有點兒想約架了。


    被人惦記著的高冷學霸此時正吹著空調吃西瓜。


    言斐最近有些懶,他這些年很累,從他爸言凡林出車禍之後,他就一直很累,開始是擔心他爸的病,後來缺錢,為了賺錢他一個人做三份工作,但賺的遠遠抵不上生病所需要的,後來江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又想著要如何還江忱的錢。


    而且江忱這貨時不時抽個瘋,他真是從裏到外的疲憊。


    現在忽然回到無憂無慮的年齡,他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孟希被他媽安排了滿滿的補習班,上午數學,下午英語,沒時間來找言斐。


    沒有這個纏人精,言斐樂得自在。


    言斐在家吃吃喝喝,練字看書做飯,一連三四天沒出過門。


    “兒子啊,你不能總待在屋裏學習,你得出去轉轉。”晚上吃飯時,陳英勸言斐。


    “外麵太熱。”言斐說。


    陳英:“那早上,你早上去公園跑個步。”


    言斐:“太早了,起不來,”


    言凡林插言:“晚上,晚上也可以啊,去小區裏溜溜。”


    言斐:“太晚了,危險。”


    言凡林:“……”你一大小夥子怕危險?


    “爸,少喝點兒。”言斐拿走言凡林手邊的酒瓶。


    “我忙活一天喝點兒酒怎麽了,我又不喝多,你一毛孩子管我。”言凡林不樂意了,伸手要拿酒瓶。


    言斐淡淡道:“你喝酒影響我看書,我考不上好學校,你害我一輩子。”當年言凡林開的大車出了車禍,說是因為他酒駕導致的車禍,所以承擔全部責任,不止賠了錢還賠進去了兩條腿。


    言凡林:“……”


    “別喝了,別喝了。”陳英在言凡林去拿酒的手上甩了一巴掌,“現在咱們家重中之重就是兒子高考的事情,要是耽誤他學習,你就淨身出戶。”


    言凡林:“……”


    言斐說不出門就不出門,又在家待了三天,除了看書寫字之外,言斐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發呆。


    他總是想上輩子的那個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那江忱呢?


    他還活著嗎?


    他點火把自己燒死的時候在想什麽?


    言斐低頭,就看到宣紙上寫著兩個大字:江忱。


    言斐歎了口氣,在江忱後麵又補了個“傻逼”,最後在傻逼上畫了個貓頭。


    言斐總不能永遠在家待著,感覺這幾天悠閑的日子把他這幾年的勞碌憂煩都給化解了後,言斐開始真真實實地投入到了十七歲的生活當中。


    言斐咬著根冰棍在街上閑晃,十年前與十年後有些差別,但差別也沒有太大。


    隻是路邊的店鋪換了一茬又一茬,旁邊又有了新樓盤出來,有些地方在十年後是嶄新的柏油馬路,而現在這地方還是個花鳥市場。


    至於其他的,除了現代科技的飛速發展以及工資漲幅緩慢而房價像竄天猴一樣飛天以外,其他的言斐感觸還不是太大。


    路邊有手機店正在搞活動,主打摩托羅拉和諾基亞。


    言斐咬著冰棍靠在樹下看了一會兒,他現在應該好好想想怎麽賺點兒錢。


    現在家裏小康生活並不困難,言凡林自己開大車跑長途給人拉貨,這個工作很辛苦但也挺賺錢的。


    言斐以前覺得錢嘛,有的花就行,他爹媽也從來沒在錢上虧待了他,他也不追求高品質的生活,但當沒錢了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錢這個東西還是能多賺點是點兒,以便能夠應對未來的那些變數。


    時至中午,補習班下課,三三兩兩的學生走出來,沒一會兒,言斐就瞅見孟希從門口處直接蹦了出來,然後振臂高呼:“老子解放了。”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戴著眼鏡的斯文學生笑道:“這段時間可把你憋死了吧。”


    “那可不,這破補習班終於結束了,老子特麽又是一條好漢了。”孟希伸胳膊動腿的,像是剛被放出籠子的鳥一樣活力滿滿。


    靠在不遠處樹上的言斐視線落在孟希身邊的人身上。


    這個時候的江斯寧十八歲,皮膚白皙,因為過於瘦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加上戴著副眼睛,說起話來又溫和,所以總是讓人會忽略他的存在,讓人想起一個成語: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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