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首先注意到了佐助的變化:


    佐助沒事。


    而且從幻術中掙脫了。


    他那雙藍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正好對上佐助朝自己遞過來的眼神。


    一瞬間,彼此心領神會。


    鳴人一個螺旋丸止住真人的去路,直奔羂索而去。


    而佐助一把製住甚爾,應該是因為方才的幻術,甚爾動作遲緩了不少,那雙無機質的眼睛第一次出現了「遲疑」的情緒。


    佐助心神一動,寫輪眼中勾玉旋轉:


    方才的幻術雖然暴走了,但對甚爾同樣有影響。


    ——他的神智應該在恢複!


    佐助環顧一圈,現在不是讓甚爾摻合的好時候,那就再來一次幻術……


    猩紅色的眼對上了漆黑的眼,父與子相隔無數時光的再一次對視。


    兩秒後,甚爾緩緩閉上了眼睛。


    佐助接住了他倒下的身體,垂下了頭,麵無表情。


    然後他朝身後大喊:“喂,京都那個!”


    聽到這聲呼喊,控製著機械丸遠離咒靈攻擊範圍的與幸吉猛地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少年。


    先前佐助讓他離咒靈遠一點,與幸吉出於對姐妹校同學的信任遠離了戰場,但還隨時準備著戰鬥,所以現在立刻聽到了佐助的聲音。


    隨後與幸吉睜大眼睛:不知道少年用了什麽樣的術,他和他扛著的男人一瞬間就跨越數十米來到自己麵前。


    “這人拜托給你了,短時間內不會醒。”佐助神情冷漠:“看好他。”


    與幸吉愣愣地接過了高大的男人,來不及問一句,就看到少年幹脆利落地轉身回去,去幫那個金發的男人戰鬥。


    與幸吉:……


    他一言難盡地看了看被交付給自己的男人,很高大,黑發,皮膚很白,唇角一道傷痕,看起來有幾分詭異的熟悉……?


    然後與幸吉在自己的機甲傀儡中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放下了甚爾,操縱著機甲,形成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


    與幸吉凝重地望向戰鬥的中心:要贏啊。


    佐助握緊自己的刀,紫色的輪回眼輕輕一閃,就在瞬息間回到了鳴人身邊。


    鳴人側頭看了佐助一眼,兩人同時點了點頭,隨後麵朝前方。


    羂索召喚出了幾隻奇形怪狀的咒靈,咒力量可怖,多半都是特級。


    真人獰笑著衝在前麵,燦金色的九尾查克拉擋在鳴人身前,但看起來隨時都有攻克成功的可能性。


    看著陷入瘋狂的真人以及自己身邊的幾隻特級咒靈,羂索露出了勢在必得的微笑:


    雖然潮來巫女那邊出了點岔子,叫出來的那個禪院沒能順利解決那個小鬼,但是最終的勝利仍然是自己的……


    下一瞬,羂索震驚地睜大了眼。


    燦金色的查克拉在一瞬間暴漲而上,凝聚成了巨大的模樣。


    ……是狐狸?


    那巨大的、金色的狐狸仰天長嘯一聲,龐大的身體遮掩住天空,落下一大片深沉的陰影。


    狐狸的頭部,金色的男人比出了奇怪的手勢,雙眼都變成了燦金色,而他身邊那個少年輕輕撥開了自己的劉海,露出了一隻紫色的眼睛。


    少年雙眼中的勾玉輕輕旋轉一圈。


    下一刻,燦金色的狐狸身上一節節覆上了紫色的盔甲,如此嚴絲合縫、好像天作之合一般。


    同時凝聚出一把巨劍,形容壯觀如傳說中的天叢雲,生來便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武力。


    第一次,羂索感到事情出乎自己的預料。他暴怒地壓榨出自己體內所有的咒力,無數咒靈從他身上逸散出來,形容可怖。


    那劍從空中劈砍而下,速度極快,轉瞬間到眼前,所過之處連空氣都隨之灼燒,空間都要為之扭曲。


    巨大的白光迸發而出。


    “轟——————!”


    藏身在機甲傀儡中,與幸吉不可置信地感受著從外麵傳來的波動,拚盡全力才能讓自己的機甲穩在地麵上而不被吹翻。


    盡管如此,他的機甲仍然不受控製地後退數米。


    與幸吉打開連接外部的視覺係統,焦灼地觀察著外部的景象:贏了嗎?


    那兩個咒靈……縫合臉和假夏油輸了嗎?


    隨後,他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手握巨劍的金色狐狸高踞於懸崖之上,而劍下空無一物。


    隻有被轟開的山穀形成了一處巨大的深坑,其上的樹木被全部轟平。


    與幸吉心中巨震,調整了一下視角。


    無數邪惡的咒力殘骸附著在深坑之上,但已經在逐漸消散:這是被祓除的表現。


    僅僅一擊……?與幸吉感覺自己說不出話。


    而那個縫合臉咒靈看起來已經失去了生機,倒在了地上,假夏油同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與幸吉看著黑發的少年從狐狸上高高跳下,手持利刃,刀鋒雪白,直直向下刺下——


    精準地命中了羂索的額頭。


    邪惡到讓人不願注視的咒力從刀鋒瘋狂地爆裂而出,烏黑的詛咒氣息暴漲而上,同時有淒厲的聲音爆發而出,讓人懷疑這是否是人能夠發出來的聲音。


    而少年臉頰雪白,眼神冷漠,唯手中的劍格外堅定,毫不動搖。


    佐助輕輕垂眼,看著手下的詛咒,心中一片冷沉。


    結束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在病床上靜靜沉睡的津美紀,微微動了動手指。


    當晚。


    與幸吉已經被京都那邊收押,目前正被關在訓誡室。


    與幸吉回到京都高專後,他的同學都圍在一起,默默地看著他被押送進訓誡室,他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三輪霞。


    藍發的少女哭的稀裏嘩啦滿麵通紅,說不上特別好看,但卻讓與幸吉心軟得一塌糊塗。


    所以他輕輕地笑了,跟她打了個招呼:


    “三輪,別哭。”


    戰鬥中還有一個收獲,就是夏油傑的「身體」,雖然真人被順利祓除,沒有留下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佐助將那具身體帶了回去,交給了五條悟。


    六眼的持有者、此世的最強沉默著接了過去,想故作輕鬆地安慰一下佐助,卻笑不出來。


    反而是佐助踮起腳來,笨拙地拍了拍五條悟的肩。


    佐助抬起頭,用那雙黑淩淩的眼睛看自己老師,無言地傳遞一點力量過去。


    最後五條悟帶走了那具身體,後續是封印是下葬,都不為人知。


    最後要處理的是甚爾。


    佐助把甚爾帶到了家入硝子那邊,拜托她做個鑒定。


    由於佐助的瞳術,甚爾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但按照推算,最晚不超過明天晚上,甚爾就一定會醒來。


    佐助自己感受了一下,甚爾應該是通過某種「降臨」的術式重生的,實際上還是死亡的狀態,現在純粹是憑借著他自己強大的身體素質、以及佐助的瞳力才能夠活動。


    這必然不能夠長久。


    但佐助自己也沒想清楚他把甚爾帶回來做什麽,隻是想:


    至少讓他和惠見一麵。


    這個混蛋臨死前說了那樣的話,一定要讓惠知道才行。


    不然這道瘡口,一輩子都會在惠的心裏紮根,在不知名的夜晚隱隱作痛。


    回到宿舍之後,佐助先去洗了個澡,隱約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重要的事,邊擦著頭發邊想,打開浴室門的那一刻——


    看到惠坐在自己房間裏。


    佐助:……完蛋。


    他好像又在不經意間,瞞著惠去幹了點什麽危險的事。


    但這次也不是他的問題啊?畢竟時間緊急,惠他們又不提前知道臥底的存在,自己和鳴人去處理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想之後,佐助覺得自己有了幾分底氣,僵著臉等惠罵自己。


    結果等來的不是指責,是一個擁抱。


    惠兩隻手圈過佐助的肩膀,將頭埋在佐助肩上,聲音悶悶的,頭發蹭著佐助的脖子,感覺很癢:


    “回來就好。”


    “辛苦了。”


    佐助愣在了原地。


    然後,遲疑地摸了摸惠的頭:“……惠,你沒事吧?”


    伏黑惠:……


    他“啪”地鬆開了弟弟,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下,沒看過明顯的傷口才滿意地點點頭:“畢竟也這麽久了,我對你的實力也放心了不少……”


    惠歎了口氣:“而且我知道輕重緩急。”他長長的睫毛落下了一片陰影,白瓷般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著溫暖的光。


    “當時你先去,確實是最優選擇,而且也順利搞定了。”惠笑了:“佐助長大了啊。”


    聽到這句話,佐助的耳根和臉側都染上了薄紅,很不自然地瞥過了頭。


    一時兄弟陷入了沉默。


    然後惠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猛地一拍手:“對了,”


    佐助轉回頭看惠。


    惠:“津美紀有轉醒的趨勢……”


    佐助睜大了眼睛:“什麽時候?今天嗎,果然就是那個假夏油搞的鬼……”


    “嗯,所以我打算明天和你一起過去一趟。”惠微笑著說。


    佐助點了點頭,想起來還呆在家入那裏的甚爾,抬頭欲言,卻在看到惠的那瞬間猶豫了:


    要怎麽開口才好……?


    但佐助畢竟不是那種不幹脆不利落的個性,最後還是直截了當地說:“這次出去我撿回來個人。”


    惠皺眉:“撿人?誰?”


    佐助看了惠一眼,說:“甚爾。”


    惠:……


    伏黑惠的臉逐漸僵硬了:“……你再說一遍。”


    佐助麵無表情地說:“伏黑甚爾。”


    “好幾年沒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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