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順平無辜的眼神,佐助緩緩退後了一步。


    他第一次知道這個看起來溫順善良的同學,竟能說出如此驚人的話。


    佐助臉都僵了:“……沒有。”


    順平眼裏露出驚詫:“沒有嗎?!”


    麵對順平真情實感的疑惑,佐助落荒而逃。


    他再次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自己和鳴人……


    佐助恍惚地想:在外人看來,是這種關係嗎?!


    他不由得想起前世鳴人對著他喊“你痛我也痛”、“要死一起死”、“去另一個世界互相理解”的種種場景。


    還有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自己的執著、哪怕全世界都反對都一定要追逐自己的身影……


    越想,越覺得——


    完蛋了。


    佐助耳根染上薄紅。


    然後他的思緒逐漸跑偏:不對,鳴人不是喜歡櫻的嗎?


    他還說:“因為我們是朋友。”


    而且鳴人小時候好像還把自己當情敵。


    佐助不確定地想:或許是因為鳴人從來沒有過正常的家庭、對戀人和朋友的概念有所誤解呢?


    他逐漸從心緒波動中平靜下來。


    確實不能忽略這種可能性。佐助皺著眉想。


    至少、稍微觀察一下。


    於是佐助開始觀察,但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


    一旦看到鳴人,他心裏麵就想起惠和虎杖的那個吻,再想起自己與鳴人的那個吻,根本沒辦法拿著正常的態度繼續麵對鳴人。


    比如早上起床,推開門,看到鳴人笑著跟自己說“早!”,佐助會“啪”地把門關上。


    再比如中午吃飯,一旦看到鳴人的身影,佐助就會全身僵硬,端著自己的餐盤另找地方坐下,最後竟然連續幾天都沒有一起吃飯。


    還有體術課,佐助會搶先一步找到真希學姐,問她今天要不要和自己做搭檔,哪怕鳴人睜著那雙藍眼睛、用再可憐的眼神看自己都不為所動。


    到最後,所有一年級、二年級加上五條悟都發現了佐助的異常,屢屢用怪異且揶揄的眼神瞅他:


    你和鳴人出什麽事了?


    這樣下去不行。佐助心煩地想。


    得找個機會跟鳴人說清楚,說什麽都好,直接問也好,總之——


    佐助陰下臉:再這麽下去自己就要憋死了。


    況且逃避從來不是自己的作風,他素來直來直去,其實真正有話直說應該是佐助自己才對,有時候隻是願不願意說的問題。


    現在就是說的時候了。


    佐助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拐過拐角,來到鳴人的房前。


    眼前一扇薄薄的木門,往常自己不用費力都能捅穿,現在佐助卻猶豫起來。


    他站在門前,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抬起了手,準備敲下去——


    “佐助!”


    五條悟忽然在他身後出現,神情凝重,應該是用反轉術式瞬移過來的。


    佐助心裏漏了半拍,右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五條悟隻戴著墨鏡,蒼天之眼少有的陰沉著,幾乎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沉肅神色。


    出事了。


    佐助迅速判斷,原本因要去與鳴人談談的高漲的心漸漸落了下去。


    他的手也跟著落了下去。


    佐助轉過身,看著五條悟神色焦灼的臉。


    五條悟語速極快:“之前說過的京都校的臥底,”


    “現在消失不見了,情況緊急。”


    “我馬上送你過去。”


    聽到「臥底」時,佐助皺起了眉:“那你呢?”


    “我不適合馬上出場,那邊在警戒著我,恐怕有感應我氣息的方法,一旦我出現,他們有極大概率再一次逃跑。”


    五條悟沉著臉:“你和惠他們先過去,我會在敵人出現後抵達現場。”


    佐助一把抓住五條悟的手:“叫惠他們絕對來不及了。”


    他眼神堅持:“你現在就把我送到臥底最後出現的地方,我來負責這件事。”


    五條悟皺起眉:“你一個人去絕對不行……”


    就在此時,鳴人的房門從內部打開了,一個金毛從裏麵探了出來。


    身穿佐助給他新買的橙色衛衣,鳴人一副很休閑的樣子,看到兩個杵在門口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愣:“……怎麽了?”


    還沒等鳴人反應過來,佐助鬆開五條悟的手,一把扯過鳴人說:“我跟他一起總可以了吧?”


    鳴人:“誒、誒?!”


    他看起來一片茫然。


    五條悟看了鳴人一眼,不由得沉默了。


    他也知道情況緊急,現在一年級幾個人都分散在高專四處,釘崎和虎杖甚至在外派中。


    五條悟是第一時間來找的佐助,想要把剩下幾個人一起找出來,說實話是很沒有效率的事。


    鳴人雖然還在觀察期,但五條悟從來不是在乎這種事的人。


    他最後還是妥協了。


    五條悟歎了口氣,分別抓住了鳴人和佐助的肩膀,燦藍的眼睛微微一閃。


    眼前景象千變萬化,下一瞬他們三人出現在一處地下基地中。


    歌姬就在裏麵。


    察覺到有人出現,她猛地轉過頭,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然後她急促地迎上來,指著身後的房間說:“機械丸的本體與幸吉本應該在這裏麵,但他現在不見了。”


    說完之後,她才徹底看清來人,歌姬微微一愣:“怎麽隻有你們?”


    原本的計劃是高專的一二年級學生有空的全部帶來,但哪怕再事發緊急,隻有佐助和鳴人也太過少了……


    對佐助實力不夠了解的歌姬不由得皺起了眉。


    五條悟麵容嚴肅:“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帶他們過來,你們先找,現在我繼續去找剩下的學生。”


    “等——”歌姬話音未落,五條悟便消失不見了。


    她狠狠皺眉:“那個笨蛋!”


    她歎口氣,轉過頭對鳴人與佐助說:“是這幾天才真正確定的,本來想按兵不動、希望得到一些情報,沒有想到他突然就消失了。”


    歌姬焦慮地歎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現在他人也不見了,不能找京都的孩子們,隻能找你們幫忙。”


    鳴人眼神沉著:“是要找人嗎?”


    他並非五條悟信任的人,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臥底」的存在,如今可以說是一頭霧水。


    但鳴人畢竟是統領一村的七代目,即使現在情報缺失一片混亂,他還是迅速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歌姬點了點頭。


    鳴人:“那麽,有沒有什麽能夠感應到他的東西?”


    “或者說,有沒有他氣息的殘存物?”


    歌姬被這問句搞愣住了:“你問我氣息……我找找看?”


    她走進房間,因為主人不在,一片淩亂。


    歌姬四處搜尋一番,找到了一卷染血的繃帶。


    歌姬將繃帶遞給鳴人,猶豫地說:“目前隻有這個……你拿這個做什麽?”


    鳴人接了過來,金色的查克拉從身上暴漲而上,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地道。


    佐助偏頭問:“找得到嗎?”


    鳴人結了個印,閉上了眼,沉默片刻。


    佐助安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最後鳴人睜開了燦金色的眼睛,查克拉也緩緩散開:“可以。”


    歌姬睜大眼睛:“……你找到了?”


    鳴人點了點頭,將那卷繃帶遞還回去:“不算遠,我現在和佐助過去。”


    歌姬愣愣地接了過來,目送兩人極迅速地離開地道。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喂,到底在哪裏啊?!”


    視野裏卻已經沒有人了。


    鳴人感知到的是一處郊外。


    按照他倆的極限速度,不用五分鍾就能趕到。


    路上,佐助簡要地向鳴人介紹了情況:高專存在臥底,並且與咒靈方相勾結。


    他沉著臉說:“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詛咒津美紀的咒靈。”


    了解到這裏,鳴人點了點頭:“那就這一次把它徹底搞定吧。”


    他朝佐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津美紀姐姐對佐助來說很重要吧。”


    看著鳴人,哪怕明知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佐助的心還是漏了半拍。


    他不自然地瞥過了頭。


    很快就要到了。


    入目的是一片山林,前方有建築物、以及——


    佐助睜大了眼睛。


    巨大的機甲傀儡,頭部暴露在外,裏麵是一個陌生的黑發少年。


    而他麵前,是一個熟悉的咒靈。


    距離極短,馬上就要相碰。


    刀瞬間出鞘。


    少年從天而降,比身體更快的,是鋒銳的刀刃,直直砍下,刀光劍影如流水般劃開咒靈兩隻手臂。


    場內戰鬥的一人兩咒靈都對來人猝不及防。


    與幸吉驚愕地看向佐助,手心裏的簡易領域硬生生僵在半空。


    他心裏不由閃過一絲後怕:如果佐助沒有出現,自己……


    真人抬起頭,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人,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高專的小鬼、上次的債,這次我得讓你——”


    “不會讓你傷害佐助的。”


    一隻燦金色的狐手,從背後扼住了真人的脖頸。


    緩緩收緊,將它捏在半空中。


    鳴人站在佐助身旁,澄藍的眼睛冷漠。


    他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牆下的咒靈。


    對鳴人的話不置可否,佐助微微偏頭,看向旁邊作壁上觀的詛咒。


    那詛咒有夏油傑的外表、夏油傑的術式。


    偷走的是悟摯友的身體。


    不可原諒。


    佐助高抬起刀,刀鋒直直朝向詛咒:


    他眼神睥睨:“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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